第29章 颶風(fēng)營救
每個城市都有爛尾樓,像牛皮癬一般。
這片區(qū)域,沒水沒電,卻因為有瓦遮頭,是城市流浪漢最喜歡的地方,比起在地下人通道,街邊露宿要舒服很多。
至少,冬天的時候可以點火取暖。
弄一個廢油桶來,在里面堆放木柴,弄點汽油淋上,可以燒很久。
當(dāng)然,選擇在這里露宿也有危險,一旦遇到了什么事情,喊天不應(yīng),喊地不靈,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王青山就躲在其中一棟爛尾樓里面。
給江衍打了電話之后,心情稍安,他繼續(xù)撥通電話,準(zhǔn)備報警,然而,撥通電話之后耳邊卻只有呲呲的電流聲。
忙掛斷,繼續(xù)撥電話。
這一次,連忙音都沒有了。
電話黑屏。
沒電了?
怎么可能啊!
他記得很清楚,出門前電話剛剛充滿電,這才多長時間,怎么就會沒電了?
“轟轟轟……”
有燈光從破爛的窗戶閃過,摩托車的引擎聲忽遠忽近,伴隨著一陣陣的怪叫和獰笑聲,王青山瑟瑟發(fā)抖。
“滾出來吧,土拔鼠!”
“聰明點,自己乖乖走出來,要是被我們找到了,三條腿全部打斷!”
……
似乎有人闖進了這層樓,底樓傳來一陣乒呤乓啷的聲響。
王青山屏住呼吸,貓著腰從藏著的三樓樓梯間轉(zhuǎn)角溜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朝著樓上走去,不敢繼續(xù)待在那里。
聽那動靜,有人順著樓梯走了上來。
就這樣,王青山一路來到了天臺,再也無處可去,除非從樓上跳下去,他站在天臺茫然四顧,視線所及,無處藏身。
“出來吧,我看到你了!”
“別躲了!”
“呀!”
喊叫聲越來越近。
棍棒揮擊雜物的聲音越來越響。
越來越近了!
頭皮越來越癢,王青山抬起雙手用力撓著,非常的用力,指甲都抓出了血絲,頭發(fā)一大把一大把地往下掉。
天臺空空蕩蕩,真的沒地方藏人。
怎么辦?
王青山絕望了。
“砰!”
天臺門被一腳踹開。
他倒是想要把門牢牢關(guān)上,問題這門是爛的,沒辦法緊閉,也只是掩耳盜鈴地把兩三件雜物堵在門后,完全就不管用。
常威獰笑著拎著鋼管出現(xiàn)在王青山的視線內(nèi)。
不一會,兩人目光相逢。
“躲啊!藏??!狗雜種,看你往哪兒躲!”
常威目露兇光,大步走來。
幾個跟班從門后魚貫而入,手里拿著棒球棍,鐵鏈,鋼管,拖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噪音,瞧見王青山,一個個眼神發(fā)亮,就像捉迷藏最后勝利的孩子們。
王青山嚇得面色大變,雙手下意思地舉在胸前,不停地擺動。
“救命啊!”
他踉蹌著向后退去,大聲喊叫。
“喊吧,你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常威獰笑著,露出一口假牙。
“退啊,你退啊,再退就跳下去了哦!”
他伸出舌頭,舔著嘴皮,嘻嘻笑道。
王青山不禁回頭。
天臺邊沿距離他也就一米多,因為是爛尾樓,沒有欄桿,再往后退就真的要從樓上跳下去了。
風(fēng)呼嘯著吹來,吹得全身發(fā)涼,內(nèi)心也發(fā)涼。
他一屁股癱軟在地。
“饒命!”
他發(fā)出了悲鳴。
“哈哈哈……”
常威哈哈大笑。
“囂張?。⊥涟问?,以為我常威會這樣就算了,得罪我們地獄飛車黨了一點事都沒有,我們還能在江州混?”
“仗著有武者幫忙了不起?”
“來??!你喊他來啊!”
“來了,看我不打死他!”
常威揮舞鋼管,憤怒地咆哮。
“雜碎,你就這樣想看到我……”
人群身后,天臺門口,傳來了平靜的說話聲。
“江衍!”
坐在地上的王青山大聲喊道,雙目含淚。
有救了!
常威和手下們像受驚的土拔鼠,猛地回頭轉(zhuǎn)身,有的家伙轉(zhuǎn)得太急,脖頸發(fā)出了咔嚓的聲響。
天臺入口,江衍悄無聲息地站著。
他并不高大,然而,在這些人眼中,卻像巨人一般偉岸,看到江衍,他們心里一個咯噔,忍不住想起了那一晚。
“不要怕!”
常威揮舞著鋼管大聲給手下打氣。
“我們不再是那天的我們,不要怕,跟我上!”
他大吼一聲,拎著鋼管就向江衍沖去。
“老子現(xiàn)在也是刀槍不入,老子不怕你!”
“呼!”
鋼管舉在半空,向著江衍當(dāng)頭砸去。
江衍向前跨了一大步,瞬間拉近了兩人距離。
這一下,常威就尷尬了。
鋼管的攻擊距離變短,哪怕落下,也沒有什么殺傷力,想要拉開距離,身形卻無法保持平衡,難以在短時間內(nèi)由前進變成后撤,他只能下意識地?fù)]動左手,握拳向前擊出,嚇阻江衍,讓其不敢靠近。
他太想當(dāng)然了。
江衍向前跨步的時候同時便揮出拳頭。
常威所謂的攔截毫無用處。
江衍一拳擊中了他的胸膛。
“我有……”
常威仰頭,大聲高呼。
他之所以帶著同黨前來找王青山等人的麻煩,是因為有高人給了他信心,每個人身上都佩戴著一張金剛符,一旦受到攻擊便會激活,短時間內(nèi),可以刀槍不入,金剛不壞,就連武士外放的真氣也能抵御。
當(dāng)初,他們一敗涂地,不過是因為他們的攻擊沒辦法給江衍造成殺傷。
有了金剛符,他們也就無懼殺傷,如此,以眾凌寡,必定能夠?qū)⒔軗魯?,所以,他們這才前來找麻煩。
常威本想高喊,我有金剛不壞。
然而,后面四個字并不曾出口。
鮮血從他嘴里噴瀉而出,身子情不自禁地向前彎曲,佝僂著背,像是軟骨蟲一般癱軟在地,即便卷縮在地,仍然不停口吐血沫。
金剛符什么的不管用!
江衍沖入人群。
和在大排檔那一晚沒有區(qū)別,仿佛虎入羊群,所向披靡。
幾個呼吸時間,所有飛車黨的暴徒都躺臥在地,這一次,他們可沒有上次幸運,上一次是光天化日,又有警察在旁,江衍有手下留情。
這一次則不然,
最差也要斷掉幾根骨頭。
“江衍,多虧你來了。”
王青山涕淚縱橫。
“表舅,我不是讓你報警么?”
“手機沒電了?!?p> 王青山有些不好意思。
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怎么樣也沒法起身。
江衍走了過去,準(zhǔn)備把他攙扶起來。
剛剛抓住他肩膀,有聲音突然響起。
得意之至。
“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