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的誕生,本就是一種碾壓。
唐父不是個正經(jīng)江湖人,他心知自己再怎么練也比不上那些門派高人,于是另辟蹊徑,走出了十步槍神的路子。
而現(xiàn)在,唐煜將這個名頭接了過來,甚至更厲害。
要知道唐父的功夫都是古拙的笨功夫,而唐煜古拙與輕靈兼具,如施劍法,無論對上誰,都可以來一次初見殺。
嗯……
等他內(nèi)修再進(jìn)兩步,便是神劍仙猿也是如此。
現(xiàn)在的唐煜,硬要說,等若是后世鹿鼎記時期的韋小寶,憑借神兵利器,便能縱橫天下。
船頭躺著個沙老大,兩個中年不敢輕舉妄動,榮彩這位龍游幫幫主被唐煜拿槍指著,時刻有身亡可能。
局面,已經(jīng)向唐煜偏移。
“唐爍明,你要做些什么?”榮彩眼皮連跳,“我知你的性子,這點梁子,還是因為溫家產(chǎn)生的誤會,你不至于動殺氣?!?p> “我要做什么?”
唐煜嘴角翹起,道:“我送你一場富貴,你要不要?”
“什么富貴?”
榮彩的眼皮跳的更快了。
這人能講的富貴,怕是只有……
“陪我去一趟溫家,挑了那五個老不死的,七三分。”唐煜補充一句,“我七,你三?!?p> 挑了溫家!
溫家五祖是屬貔貅的,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自詡踏入江湖,欺辱旁人妻女那都是應(yīng)當(dāng)?shù)?,大筆大筆的財寶入了府中,不曾動多少。
哪怕只是三成,也能頂龍游幫不少收入呢!
榮彩臉皮扯動嘴角,不知說些什么好:“唐爍明,你當(dāng)溫家那五行八卦陣是隨便就能闖的不成?”
“別看你手持銃槍,可真面對那渾然一體的五行八卦陣,跟個燒火棍沒什么兩樣?!?p> 溫家作惡多年,天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五祖單獨一人,不算什么,不過二流好手罷了,可那一套家學(xué)淵源的五行陣,結(jié)合了自己琢磨的八卦外陣,便是同樣五個一流高手陷進(jìn)去,也討不了好。
陣勢一成,五人內(nèi)力一體,等若一人,可謂是無有破綻,難以抵擋。
“我敢說做,便有把握?!?p> 唐煜面色冷冷,手中銃槍突然連點,似槍法,又像是劍法,榮彩只覺得對方銃槍亂舞,空中多出了數(shù)個銃槍頭來。
他抬手便擋,一連擋下數(shù)招,便靈敏不足,被點在左右肩頭各兩下,兩條手臂都酥麻了。
“這一合,你先請。”
銃槍一收,唐煜看著榮彩,語氣淡然,一派高手風(fēng)度。
但落在旁人眼中,那便是狂傲了。
“好!”
榮彩心中絕不大意,對方內(nèi)力平平,但一身外功與靈巧功夫?qū)嵲趨柡?,已?jīng)接近一流高手的水準(zhǔn)了。
大力魔爪功施展而出,力灌指尖,搶先三步,便欲來一手鷹抓兔,擒住唐煜的脖頸。
可唐煜早有預(yù)料,不后撤,因為后撤便落進(jìn)江河之中,而是直刺銃槍。
銃槍所指,便是榮彩破綻之處,截住了榮彩種種后手,難進(jìn)難退,非要生生受此一擊。
為何?
若要前進(jìn),便等若把自己撞向了槍口。
若要后退,唐煜搶進(jìn)數(shù)步,一式長槍挺立,就能再刺中他的胸口。
而榮彩種種爪功變化,就等若抓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根本就落不到銃槍身上,施展不了能斷金鐵的指勁抓拿。
“好功夫,真是好功夫。”榮彩贊嘆一句,收了手。
他看向袁承志,又看了看船艙里那位溫家孫小姐,問道:“這兩位?”
“無事?!?p> 唐煜搖搖頭,道:“溫青青的事放在一邊,翻不起風(fēng)浪來,到時候把她娘接出來便成?!?p> “至于袁兄嘛……”
知道榮彩已經(jīng)心動了,兩人之間除了方才一番爭斗,本就沒大仇怨,也就收起了銃槍,走向袁承志,低聲細(xì)說。
“可是要多多仰仗華山高徒了?!?p> 袁承志此人的性格很別扭,看似光明正大,原著里卻坐視溫青青盜取富豪錢財,只說兩句,心里也有斬草除根的法準(zhǔn)。
他心里思索,開口道:“為何?”
“你若要助闖王,我便叫你助闖王?!碧旗献旖枪雌?,帶著一絲琢磨不定的神秘,“溫家不是個良善家,你要不信,陪我走上一趟,看看如何?”
“袁兄你的經(jīng)驗忒少,我今個給你長長見識?!?p> 袁承志目光注視著唐煜的一雙眸子,良久,道:“那好,我便看上一看。”
唐煜的理由的確是勾起了他的興趣。
若非良善家,挑了那也是為百姓做善事,更能得一筆錢財給闖王當(dāng)軍餉,一舉雙得,何樂不為?
不過,一切的前提都是要看溫家到底是不是如唐煜所講。
“那好?!?p> 唐煜轉(zhuǎn)過身來,一笑:“榮彩,走一趟吧?!?p> 榮彩心中暗驚,沒想到這皮黑的少年漢,竟然是華山門下,也就是神劍仙猿穆人清的徒孫。
穆人清此人威震江湖,隱隱有第一高手的名頭,哪怕華山在北,龍游幫在南,榮彩也沒少聽過名號。
方才還覺得這人年紀(jì)尚小,便是打娘胎練武也不甚高明。
如今知道是華山門人,斷然不敢輕視。
“原來是華山高足,不知是神劍仙猿老前輩哪位高徒門下?”
袁承志也不藏著,或者說沒什么藏的必要,道:“家?guī)熣巧駝ο稍??!?p> “呀!”
榮彩驚呼一聲,本以為是徒孫,沒想到是徒弟,那武功定然低不了。
如此講來,這挑溫家的事情可是把握大增啊。
他賠了個笑,叫兩個中年男女把沙老大帶出船去,自己一個坐在唐煜這艘大船上,順著江河便向溫家而去。
而小舟飛駛走,也是去糾集龍游幫的人,好對付溫家一眾弟子。
唐煜撇了一眼平復(fù)下來的龍德鄰,便進(jìn)了船艙當(dāng)中,此人心領(lǐng)神會,吩咐道:“先行去溫家,聽少爺?shù)摹!?p> 見識了一場武林爭端的船家好懸沒暈過去,此時如何敢不聽?
生怕這些江湖人一個不順心,便將自己吃飯的家伙都砍了去,當(dāng)即架船快走,夜也不敢停歇。
袁承志本打算也進(jìn)船艙,與唐煜再細(xì)聊一番,卻被榮彩拉住了。
這老者一臉笑意,道:“人孤男寡女,你個外人進(jìn)去算甚么事情,沒見這位唐大管家都出來了嗎?”
“那溫家孫小姐,與溫家五祖的關(guān)系說親不親,其中事如亂麻理不太清,還是叫爍明老弟去說上一說,省得日后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