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新的歷史名臣 ;捉襟見肘的大明財政
安排了王承恩,朱由檢也就沒有再去關(guān)注外廷這邊的暗流涌動。
在他看來,就算薛國觀最后無法阻止周延儒的起復(fù),但只要他還坐在首輔寶座上一天,他就不會放棄給周延儒找麻煩。
而只要薛國觀還在朝中,無論周延儒想做什么,他都沒有辦法繞開這個頭頂上的首輔。
雙方想要徹底分出個勝負,至少也得大半年的時間。
而有了這么長的時間布局,就算他找不到理由將復(fù)社和應(yīng)社的諸多士子徹底廢掉,也足夠他在朝廷百官當中拉攏一批愿意為他所用的官員。
如今的朱由檢可不會像歷史上的崇禎皇帝一樣,傻傻的放任手底下的官員各自拉幫結(jié)派斗得你死我活。
當然,這些都是需要時間來發(fā)酵的布局,眼下他這個皇帝能做的,也只有靜觀成敗而已。
他眼下在思考的,是另一個問題。
為了這個問題,他還特意讓王承恩找了個宦官,去傳戶部尚書入宮。
當然,現(xiàn)在這位戶部尚書是誰,朱由檢并不關(guān)心,他也沒有去刻意調(diào)查。
因為按照歷史上的軌跡,要不了兩個月,現(xiàn)在這位戶部尚書就會被免職,而接任他的正是后來入閣的現(xiàn)禮部侍郎陳演。
那位戶部尚書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直到叩見朱由檢之后,整個人還有些懵懵的。
而在朱由檢提了幾個相關(guān)的問題之后,這位戶部尚書并未立刻作答,而是陷入了思索當中。
見他這個樣子,朱由檢也懶得搭理他,而是直接在內(nèi)心呼喚起了系統(tǒng)。
“系統(tǒng)系統(tǒng),眼下有什么能幫助我處理財政事務(wù)的?”
“嗡,檢測到宿主需要,特推出‘理財名臣召喚符’,可為宿主招募擁有理財相關(guān)屬性且品質(zhì)不低于史詩的歷史人物或英魂,具體形式可由宿主指定。售價100帝王點,第一次購買半價?!?p> 雖然這個相當于一次副本門票的價格讓朱由檢委實有些肉疼,但他實在是不想和這些尸位素餐、面對他的提問一問三不知的家伙交流了。
所以他只是稍作猶豫,便咬咬牙支付了五十帝王點買了一份召喚符。
“這可是朕三分之一的身家了,希望不要太坑。”默默的祈禱了一番,不顧下面那位戶部尚書似要開口的樣子,朱由檢毅然決然的將手中這張召喚符撕開。
當一道金光出現(xiàn)的時候,朱由檢內(nèi)心如釋重負,取而代之的是涌上心頭的狂喜。
果不其然,等到那陣金光散去,他的面前也多了一面只有自己可見的淡淡光屏。
【姓名】:桑弘羊(傳說)
【稱號】:理財圣手(下屬官吏理財能力提升10%)
【時代】:西漢
【忠誠度】:70(初始)
【基礎(chǔ)屬性】:武力:30,統(tǒng)帥:62,智力:91,政治:86
【隱藏屬性】:一往無前(受到阻力時,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看法),工商皆本(工商相關(guān)政策的執(zhí)行效率提升15%)
【評價】:桑大夫據(jù)當世,合時變,推道術(shù),尚權(quán)利,辟略小辯,雖非正法,然巨儒宿學X然,不能自解,可謂博物通士矣。然攝卿相之位,不引準繩,以道化下,放于利末,不師始古?!兑住吩唬骸胺偃鐥壢?。”處非其位,行非其道,果殞其性,以及厥宗。(西漢末期散文家桓寬語,著《鹽鐵論》)且耿壽昌之常平倉,桑弘羊之均輸法,益國利民,不朽之術(shù)也。(北魏農(nóng)學家賈思勰語,著《齊民要術(shù)》)
“得桑弘羊,何憂戶部不定?!敝煊蓹z臉上綻放出了滿意的笑容。
歷史上,桑弘羊為漢武帝幾次征伐后恢復(fù)國力做出了卓著的貢獻。其推行的幣制改革、鹽鐵官營、假民公田、均輸法、平準法、納粟拜爵、酒類專賣等政策,無論后世如何臧否,但就武帝時代而言,卻是實實在在的為漢王朝恢復(fù)了國力,使得武帝數(shù)度窮兵黷武造成的龐大開支得到對沖,并未將漢帝國徹底拖向崩塌的深淵。
而某種意義上來說,桑弘羊提出的“工商富國”“商品流通”等思想,無論摻雜了多少他本人的私貨,但也卻是實打?qū)嵉拈_經(jīng)濟學派之先河,為后世做出了理論方面的偉大貢獻。
雖然晚年時他固執(zhí)己見,不愿意對原有的官營制度做出改革,還不知死活的插手上官桀和霍光的爭斗,導(dǎo)致最終落得一個族誅的下場。但如今既然能夠重活一世,再加上有他朱由檢這個可以站在后世豐富經(jīng)濟學理論的基礎(chǔ)上高屋建瓴的君主予以一二指點,朱由檢相信這位曾經(jīng)為漢武帝征戰(zhàn)兜底的家伙也能讓大明的財政重獲新生。
將戶部尚書如法炮制一番,確認他已經(jīng)變成歷史上那位為漢武帝謀劃了許多經(jīng)濟政策的桑弘羊之后,朱由檢的臉色稍微好了些許:“給朕仔細講講,如今我大明的財政到底到了什么境地。”
而隨著桑弘羊理順了這具身體里原本的記憶之后,開始娓娓道來的時候,朱由檢才明白,為何先前的戶部尚書一直支支吾吾。
原因無他,實在是大明財政的情況太過觸目驚心,不敢全盤托出而已。
譬如如他所說,大明去年的國庫白銀收入在四百五十萬兩左右,糧食1600萬石。至于支出,首先遼東軍餉就占了白銀收入的一半,還有剿匪的軍費,還有九邊的軍費,還有贍養(yǎng)宗室的費用和糧食支出……
單看白銀的話,大明國庫幾乎是年年虧損,而且不是小虧,是血虧。
算上糧食的話,也還能接受,但收支基本持平,國庫里可就攢不下多少東西了。
聽桑弘羊講到這里,朱由檢才明白,為什么歷史上松錦大戰(zhàn)開打之后,崇禎皇帝和陳新甲這對君臣會在戰(zhàn)事持續(xù)一年之后開始頻繁對洪承疇催戰(zhàn)。
難道他們真的不知道,以大明的野戰(zhàn)實力,完全不可能與八旗抗衡嗎?實在是因為大明原本就極為脆弱的財政,已經(jīng)支撐不起洪承疇持重對耗的戰(zhàn)略方針了。
原本收支就是勉強持平,但洪承疇那邊可是調(diào)動九邊精銳悉數(shù)開往遼東參戰(zhàn),這筆軍費無疑就成了壓垮大明財政的最后一根稻草。
“對了,十年前朝廷有多少歲入?”朱由檢猛然想起他穿越前在上網(wǎng)的時候曾經(jīng)看到過的一些說法,當下也顧不上感慨大明財政,而是直勾勾的盯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桑弘羊的戶部尚書猛看。
桑弘羊原本還打算詳細拆解一番支出的情況,聽皇上這么一問,當下放棄自己原本要講的東西,大腦里運轉(zhuǎn)如飛開始搜索相關(guān)數(shù)據(jù)。
等他在腦海里搜索到答案的時候,饒是桑弘羊明知此事與自己無關(guān),但仍是下意識的跪倒在地:“臣死罪,萬望陛下恕罪?!?p> 朱由檢看他這幅樣子,頓時心里了然,知道大明的財政必然還有其他問題。但一來這鍋屬實扣不到桑弘羊或者原本的這位戶部尚書頭上,二來他還指望桑弘羊整頓大明財政。所以當然不會將桑弘羊的請罪當真,而是溫言撫慰一番之后,示意他直言不諱。
“崇禎元年,我朝歲入2600萬石糧食,白銀520萬兩。全部折銀的話,大致不會少于3000萬兩。且當年遼餉只有九厘,不比如今的一分二厘?!闭f著說著,桑弘羊的額頭上已經(jīng)爬滿了冷汗,他講話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