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夜剎【新書求收藏】
六品都監(jiān)親自要人,守獄長萬萬不敢得罪,只好放了秦羿,至于幫王主簿除掉后患的事,只好從長計議。
只是他那邊從長計議了,秦羿這邊卻提上了議程,重點關(guān)注起那個“不是人”的押解官。
若說百分百確定押解官不是人,秦羿也沒有十足把握,但至少他身上有邪祟。
恰好原主之前身上也有。
而這押解官又不遺余力的要害死自己。
幾下結(jié)合起來,秦羿就是個傻子也能推測出個大概。
“媽的,王有道,把我害成這個樣子還不滿意,還要繼續(xù)害死我。”
秦羿怒不可遏,手里捏的茶杯砰的稀碎。
他如今已經(jīng)被柳士勛包…安排在臨帳之中,只有他一人起居,在這苦寒邊陲,條件可以說是十分優(yōu)渥了。
“押差九成九是王有道的人。守獄長怕是也一樣。我這次躲過一劫,可不敢保證次次都這么幸運。當(dāng)務(wù)之急,必須做兩件事。”
“一是押差、守獄長和其他王有道在邊陲的眼線都不能留。二是還要以他們的名義傳信回去給王有道,就說我已經(jīng)被除掉,讓他徹底斷了害我的念頭。”
秦羿想到這里,冷冷一哼:“有勞你們這么照顧我,今兒晚上咱們就回個禮?!?p> 為了晚上的行動,他認真開始訓(xùn)練,包括體能恢復(fù)、格斗、匕首術(shù)等。
當(dāng)然除了這些身體技能練習(xí)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項訓(xùn)練,那就是深情演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為了使自己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像對愛人那樣深情演唱,秦羿細致描繪了一幅昨晚老吊婦的畫掛在墻上。
對著畫深情演唱著情歌。
原主是個琴棋書畫精通的英才,不然又怎么能不靠關(guān)系僅憑自己,就進入鎮(zhèn)魔司這樣重要的朝廷部門。
看著自己筆下栩栩如生的丑惡長舌吊死鬼,在吐了七次后,秦羿終于適應(yīng)了胃部的痙攣,且能夠麻醉自己把她幻想成天仙美女。
實則在他的潛意識里,也確實有一個模糊的窈窕倩影,只是不知道她的形象什么時候進入大腦,只感覺她縹緲如仙,溫潤香柔。
只要把對手幻想成她,自己就能夠自然唱出那種深情感覺。
“奇怪?為什么是個陌生女人的形象呢?不應(yīng)該是我那白白嫩嫩金發(fā)碧眼的白俄羅斯媳婦兒嗎?”
秦羿不經(jīng)意想到上輩子的那個尤物。
系統(tǒng)實時糾正:“下流的意味有些重了,請自重?!?p> ………
“被人抬著去鎮(zhèn)上的勾欄聽曲了?”
這是秦羿旁敲側(cè)擊打聽到的那個押解官現(xiàn)在的去向。
身殘志堅。
除了這四個字,秦羿竟然無言以對。
不過這押解官確實“好色”。
在原主的記憶中,這押解他們來寧古塔的路上,這押解官可以說是風(fēng)雨無阻,每三天必逛一次,趕上城鎮(zhèn)就去勾欄,在偏僻的鄉(xiāng)下就去雞窩,倒是不挑食,香的臭的統(tǒng)統(tǒng)都不嫌棄。
只是憑借秦羿曾為警察的嗅覺,隱隱覺得這其中沒那么簡單。
有規(guī)律的必須重復(fù)進行某件事情,且不論環(huán)境怎么樣,只要能獲得滿足感就可以。這似乎不太像是黃賭毒中的第一類啊。
“其中一定有問題,我要好好查查?!?p> 秦羿于是向柳士勛委婉的表達了自己想去鎮(zhèn)上逛逛的意愿。
按理說他身為犯人,是不能離開軍營的,即便非要離開,也要佩戴定位鐐環(huán)。
可是有大靠山就不一樣了。
柳士勛非但沒有阻攔,反而十分爽快答應(yīng):“這是我的令牌,還有十兩曲資。秦兄只管好好去玩,遇到事兒就提我的名字,在勾欄里好使。好好放松一下身體,明早再回營即可。”
秦羿感其信任,見又是放行又是給錢的,有些不好意思:“多謝柳兄信任,只是這銀兩……”
柳士勛大方道:“區(qū)區(qū)小錢,權(quán)當(dāng)秦兄將來的薪酬了。”
“那也太多了,不過聽曲吃飯而已,最多一兩足矣。”
“誒……聽曲自然足矣。”柳士勛眉毛輕挑,“但還有別的項目呢?!?p> “別的項目?”
秦羿初來封建社會,對于這些糟粕還沒有很快適應(yīng),加之原主是個三觀端正的優(yōu)秀青年,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柳士勛以為他不好意思,忙道:“秦兄不必拘謹,你我兄弟,全都明白。男人嘛,正常需要。”
秦羿這才反應(yīng)過來,內(nèi)心一緊:這個好兄弟我交下了。
就在他大搖大擺出了軍營后,柳士勛迅速脫下人皮,竟是一個丑陋妖魔,高大魁梧,頭若駝峰,面容猙獰,血目獠牙。
妖魔名為夜剎,化成一縷黑煙悄悄跟在秦羿身后,喃喃自語道:“你瞅瞅把恩人給憋的,這奔向勾欄的輕快腳步……”
秦羿還是心思單純的,一路上都在思考著如何調(diào)查押解官的底細,心無旁騖。
“這般極有規(guī)律的健康運動,感覺跟給車加油似的,就怕車開不快,與蝙蝠妖吸人血維持身體不僵的原理好像。若是這樣,待會兒去了勾欄……話說勾欄里的女藝人真的有小說里寫得那么嫵媚動人嗎,薄紗露臍……”
啪!
秦羿拍了下額頭:“好好謀劃?!?p> 前世特警的職業(yè)素養(yǎng),賦予了他超乎常人的條理性和嚴謹性。
對于單人偵察任務(wù),首先要想的不是怎么執(zhí)行任務(wù),而是退路。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當(dāng)然在一些重大事件上,是需要以自我犧牲為代價。
但這勾欄聽曲的風(fēng)險性應(yīng)該不會這么大。
而且退路不能只有一條。
這點確實要學(xué)習(xí)一下兔爺兒。
時間倉促,環(huán)境不熟,三窟不一定,但最少要有兩條。
接下來才是怎么調(diào)查押解官的底細。
秦羿在心里仔細謀劃了一遍去勾欄聽曲的各種細節(jié)安排,忽覺頭頂一綠,抬頭看去,已經(jīng)到了寧古塔鎮(zhèn),城門矗立眼前。
兩邊是高聳入天的崇山峻嶺,只中間一條百米寬的道路,堆砌著高大的城門。
上面迎風(fēng)展著數(shù)面綠燦燦的青龍牙旗。
古樸的城門仿佛一尊大神,穩(wěn)穩(wěn)矗立,守護著大爕東北的門戶。
原本灰白的墻磚此刻卻是青黑之色,不知侵染了多少人妖的血。
城磚上盡是箭矢留下的點坑,甚至還有矢頭在墻上,邊關(guān)的味道霎時涌現(xiàn)。
寬大的拱門上方,直接刻在城墻上的三個大字“寧古塔”。
據(jù)說是大爕開國大帝——康乾皇帝,以鎮(zhèn)魔神劍親自書刻,天然帶有龍氣,大殺海內(nèi),威懾四方,令妖魔鬼怪莫敢入城!
夜剎入城后……一直不曾遠離秦羿。
若在京城,基本等同于找死,不出一刻便會被鎮(zhèn)魔司的暗探發(fā)現(xiàn)。
但在這邊關(guān),常駐不過一二境的妖捕,根本奈何他不得,是以肆意許多,但也不敢過分,以免陰溝翻船。
趁秦羿圍繞勾欄踩點時,夜剎來到附近暗巷,現(xiàn)了人身,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根皮軸,仔細展開,竟是一張人皮,容貌有些黯褪。
他于是拿出畫筆,快速描繪起來,片刻人皮的眉眼口鼻清晰起來,向身上一套,頓時變成一個中年男人,踱步出了巷子,跟在秦羿身后進了勾欄。
邊關(guān)的勾欄又怎么能跟京城的比,裝潢極差,到處都是修補的痕跡,一樓天井粗糙的雕欄,上面的浮雕估計秦羿用腳雕得都比這個好,圈著幾個庸脂俗粉在里面彈唱。
秋天的邊關(guān)已經(jīng)很冷了,并沒有薄紗,更加沒有露臍,衣品又不高,也就領(lǐng)子還……
其實有溝就行……欄不欄的倒也無所謂。
客人們饒有趣味的吹著口哨,聽著曲兒,喝著小酒,吹著牛逼。
“我跟你說今天到的花魁我可看見了。那可真叫一個水靈?!?p> “聽說是江南來的……好像還是官宦人家的女眷?!?p> “我也看見了,嫩得能掐出水來。”
“可惜我沒那么多銀子,要是能睡上一回……這輩子值了?!?p> “聽說要十兩銀子呢。”
“十兩銀子?兩年我也攢不了這么多啊。不愧是花魁啊?!?p> “花魁怎么了?大不了老子把房子賣了?!?p> “哥看你醉的?!?p> “臭小子敢看不起我。我今兒個就特么睡給你看看?!?p> “我不是說你睡花魁?!?p> “那你什么意思?”
“你那房子最多二兩五……”
秦羿對這一樓的散場聽曲沒有任何興趣,繞過中心熱鬧場,轉(zhuǎn)到周邊,暗中觀察二樓私密包間,計算著他們進人出人的時間間隔。
不過由于條件簡陋,包房連個門都沒有,只是厚重的棉布簾,也私密不到哪兒去。
此起彼伏。
只是他沒有盯著別處,就單單看向門口站有人的那個包房。
“這兩個小押差倒是聽他師父的話,就這么守在門口,不然我還得想法子找,這下子省了我不少工夫?!?p> 這時候,濃妝艷抹的老鴇走過來,擠出兩顆金牙,嘿嘿道:“小相公看著面生啊,第一次來我們這兒?”
這個老鴇子倒是可以利用一下……秦羿微笑著點點頭。
老鴇是個好推銷員:“小相公,您別看我們這兒地方小,但是五臟俱全,江南的水靈妞兒也是有的。最是配小相公您這種風(fēng)流才俊,可有興趣呀?”
秦羿淡淡笑道:“我今兒個來找鴇媽是有別的事?!?p> “別的事?”老鴇思路敏捷,找營生?
她習(xí)慣性的打量了一番秦羿,滿意的點點頭:“以小相公的姿色……再經(jīng)我親手打造,一定會讓那些女獄官們瘋癲的。事后咱們五五分賬怎么樣?”
秦羿只感覺心頭十萬匹羊駝奔騰而過,一時間問候了老鴇子全家上下五千年。
榴蓮不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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