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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腿笑傲

第五十七章 事發(fā)

瘸腿笑傲 老瘸兒 3139 2022-06-10 15:59:26

  寧毅與遲百城趁“黃河老祖”外出潛入這處大宅,院中所見皆是破敗,房屋門窗緊閉積灰甚厚,似是荒廢已久。若非寧毅有山中生存經(jīng)驗,給他發(fā)現(xiàn)了幾處陰狠陷阱,他二人都要以為此地無人居住了。

  二人小心避過陷阱,潛到后宅,但見一排幾間大屋,左數(shù)第三間有燈光。繞到屋后摸到窗根等待一會,見屋里沒有動靜,二人探頭,屋內(nèi)除了墻角張豪四人外,再無其余人等。剛要入內(nèi)查探,就覺屋前有響動,連忙按下身形。

  原來是“黃河老祖”去而復返,祖千秋道:“那兩個倭奴倒是合用,省了你我兄弟一番辛苦?!?p>  二人入得屋內(nèi),寧毅只聽一陣桌椅響動,接著是倒酒的聲音,二人碰過幾碗,老頭子道:“今夜我兒不死得脫苦海,祖兄何不把八只寶具將來斟酒,以作慶祝。”說著搓一搓手,表情極為期待。

  祖千秋哈哈一笑,道:“老兄你這黃湯也值得我的寶具?”

  老頭子不忿剛要反駁,就見里屋簾開,老不死一身嫁衣蹁躚而來,道一句“爹爹拿酒來”,端起兩碗徑回內(nèi)屋。組千秋再斟兩碗酒,對老頭子敬道:“恭喜老兄,賀喜老兄,今夜真真是雙喜臨門!”說罷一飲而盡。

  老頭子卻不陪酒,一臉苦惱的思想一會,到底放不下心,就想起身去看。祖千秋攔住道:“不死侄女洞房花燭,老兄何必打擾,小兒輩臉皮薄,若是剛好被你撞破親昵,卻不是要惹她生氣?”

  老頭子苦嘆一聲,仍有不甘,道:“我兒七歲患病,求到平一指那里,那老賊救一人需殺一人,他仇家本來就不多,早被其他病人殺得精光。我聽聞他怕老婆至極,殺了他岳家全家,他才肯醫(yī)我不死孩兒。

  “那老賊還罵我不配為人父,還說不死原本娘胎里就帶病,生來也該診治卻給耽誤這許多年,便是做父母的不稱職。祖兄你評評理,不死孩兒生來就活潑,哪里有個患病模樣?”

  祖千秋見他又開始倒苦水,只附和“是、是”,卻不來勸。他素知老頭子秉性,只等他自己說完就好,越勸越?jīng)]完。

  老頭子繼續(xù)道:“我兒練了家傳功夫,傷上加傷終于病發(fā),那老賊卻只開一個藥方打發(fā)。那方上藥材極為難得,咱們把住這黃河要害苦心經(jīng)營,小心打聽,又養(yǎng)一幫精壯河工為我兒提供血食,吊住性命。

  “到如今一十二年咱們費了無數(shù)心血,高價贖買,偷搶拐騙,這才配制成了這‘續(xù)命八丸’。我兒須得元陰不失才合藥性,若是...若是...哎...”

  見他終于倒完苦水,祖千秋勸道:“這老兄卻是多慮,不死侄女這些年受了多少苦,她心里該當有數(shù),不至于臨到功成自亂陣腳。何況這些年,比那少年俊俏的血食也不是沒有,不死侄女何曾失身于人?不過我觀那小子元陽未失,更兼血氣澎湃,當真是好藥引!

  寧毅聽說要把白羅做藥引,哪里還忍得住,正要動手,屋前又是一陣聒噪,一陣雜亂的腳步傳來,細聽不下二三十人,連忙引而不發(fā),靜待時機。

  一行人被當先二人引入房間,其中一人把手中酒菜擺到桌上,退在一旁哈腰道:“兩位老爺請慢用?!睂幰懵牫雎曇羰前兹绽锞茦巧夏莻€說書人,叫做驢驚人的。

  另一個人道:“奴才親自挑選二十七人,都是未娶親的,個個精壯,請老爺過目...還不行禮!”這是那個吳勇狗。

  二十七人口呼“老祖”轟然下拜,“黃河老祖”點點頭,祖千秋道:“你二人先去準備。”驢狗二人便到隔間去了。

  祖千秋要眾人起身,見他們都面帶不解,道:“老驢原是為我做事,平日里探聽些消息?!北娙酥恢藭r常吵架,不知還有這等內(nèi)情。

  寧毅聽到此,不禁暗嘆:“好一個為虎作倀!”他二人時常熱鬧處吵架,原是引出“女鬼”話題,有那好奇多事的江湖中人,愛尋根問底,或是人前顯擺如“碭山三友”之流,卻不正好入他圈套?武林中人血氣旺盛,喝起來自是比那些凡人得用。

  老頭子不耐道:“跟他們啰嗦這些...我今問你們一句,愿不愿為我兒死?”

  眾人面面相覷,有人想:“這是‘老祖’有事要咱們效力了,咱們受‘老祖’大恩無以為報,如今正該奮勇向前?!奔娂姳響B(tài)聽憑“老祖”吩咐。

  老頭子見還有十幾人不肯應聲,怒道:“馬立誠!”其中一人見“老祖”點名,慌忙下拜。

  “當初你全家為倭寇所殺,母姐更為倭奴所淫,是誰救你性命,助你報仇。”

  馬立誠誠惶誠恐,道:“是‘老祖’,‘老祖’恕罪,奴才愿為‘老祖’肝腦涂地!”

  又依次點到時殷紅、龐中英等十人,皆是類似情狀。最后點到一個叫做馮瑋的,老頭子先是劈頭蓋臉一頓鞭子,氣憤道:“狗東西,老爺我平時待你甚厚,提拔你做個號頭,旁人拉纖你只需喊喊號子,你居然還背后編排我,真當我不知?如今該你效力卻一言不發(fā)!”

  馮瑋求道:“‘老祖’息怒,奴才正是要留得有用之身,才好為‘老祖’效力,奴才可是考過秀才的人,怎能與這些泥腿子作比,‘老祖’明察秋毫...”

  女兒那邊還沒傳話,老頭子本就煩躁,這狗才嘴硬一番話,徹底激怒了他。馮瑋話沒說完,就被老頭子喝斷:“閉嘴!把他狗牙都給我掰下來!”他身邊五六條壯漢,立馬架住馮瑋,見他不肯張嘴,沙包大的拳頭一下一下把他嘴巴搗的稀爛,牙齒一顆顆脫出。

  那馮瑋猶不住口,含含糊糊的還在說,老頭子道:“把他舌頭割了!”就有人拿出一把小刀,卸掉他下巴,拽出舌頭一刀兩斷,那人慘呼一聲暈了過去。

  老頭子再也等不得,氣呼呼的穿過里間屋子,到朝向南方的房門之上的藍色棉門簾前,也不進去,溫柔道:“不死我兒,可準備好了?”

  里間老不死正在白羅耳邊呢喃,過了好一會才蚊聲道:“爹爹自行主張,孩兒隨時候著...”

  老頭子滿意的點點頭,道:“先把馮瑋帶來!”

  吳勇狗把馮瑋拖到浴桶邊,用梁上垂下的繩子拴住他雙腿,把他倒吊在浴桶之上,如此才好放凈鮮血。老頭子拿起一把尖刀,朝馮瑋心口一捅,那狗才便尖叫起來,胡亂撲騰,血更是噴的到處都是,吳勇狗趕忙把繩子松一些,把他吊進桶里。

  祖千秋進來屋內(nèi),也拿過一把尖刀,在他頸上一劃,狗才只余嗆水聲。放干這一個,吳勇狗再度拉來一人,這人見屋內(nèi)情形,尖叫一聲就要跑,吳勇狗險些沒拉住。祖千秋罵一句:“廢物!”

  上前制住那人,也不用繩子,反手提起他雙腳,就著浴桶在他頸間一劃,任憑那人怎么掙扎也掙不脫。外屋眾人聽見兩番動靜早有驚疑,趁著第三次帶人時,擁在門口一看,頓時嚇的魂飛魄散,爭相逃命。

  到嘴的鴨子豈能飛了?老頭子圓滾滾的身軀滴溜溜轉(zhuǎn)動,從第二間屋子轉(zhuǎn)到屋外,已控制住所有人。正待提他們回去,忽然從屋后轉(zhuǎn)出一人,老頭子一凜道:“你是誰?”

  寧毅道:“你爺爺!”他趁屋內(nèi)混亂與遲百城商議,由他引開“黃河老祖”,等遲百城救下白羅再來匯合。

  老頭子摸不清寧毅來路,但今晚之事他籌備多年不容有失,若能不動干戈最好,當下客氣道:“閣下深夜到訪,原本...”話未說完,寧毅當頭一劍已經(jīng)砍來。老頭子偏身躲過,還待再說,寧毅根本不做理會,一劍快似一劍。

  “快刀!田伯光是你什么人?”老頭子道。

  寧毅見他認出快刀,笑道:“他跟你一樣,都是我不孝子孫。”

  見他不好好說話,老頭子已知此人是誠心來搗亂的,不再抱有僥幸,轉(zhuǎn)守為攻。寧毅與他斗得片刻,見祖千秋還不出來,便開始大聲呼喝起來。喊了半天屋內(nèi)全無動靜,寧毅使出一式“白虹”,老頭子見這招式氣勢不凡,他不敢硬接,滴溜一轉(zhuǎn)讓開身位。

  這一下正中寧毅下懷,他從半空一劃而過,搶入房里去了。第一間倒了一地祭品,寧毅進入第二間,屋里除了“驢狗”二人,并不見祖千秋。

  小心靠近朝向南方的房門之上的藍色棉門簾,猛地揮劍刺兩下,一把扯掉朝向南方的房門之上的藍色棉門簾,入眼的一幕讓他心頭火起。

  白羅直挺挺坐在凳子上,一個女子袒胸露乳半躺在他懷里,似是喝醉一般,對門口動靜也不理不睬,只是貪婪的舔舐白羅胸膛上鮮血。

  “妖孽!”寧毅怒罵一聲搶上前去,看見師弟雙眼眼皮竟被縫在額頭之上,寧毅目眥欲裂,抓住女子長發(fā)一把把她甩進火盆里,好險沒有發(fā)病。

  那女子慘呼出聲,卻無力起身,只在盆中掙扎。老頭子追著寧毅進來,見此情形,悲慟道:“痛煞我兒!”

  一把撈起老不死,撲滅她身上的火,滴溜溜的轉(zhuǎn)出房門,踩著朝向南方的房門之上的藍色棉門簾,輕輕把老不死放進浴桶,給她喂下一粒藥,怒吼道:“祖千秋你死哪兒去了,害得我兒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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