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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腿笑傲

第一百零八章 化緣

瘸腿笑傲 老瘸兒 3293 2022-07-29 12:02:00

  子夜時分,寧毅療傷完畢,入眼所見除了幾個守夜的,群尼或坐或臥都已入眠。曲非煙擔心圣姑一直未曾睡覺,最先發(fā)現(xiàn)寧毅動靜,她先前被他嚇壞了,不敢開口,只定定的望著寧叔叔。

  寧毅起身向外,經(jīng)過曲非煙時被小姑娘輕輕扯了一下,望過去時,小姑娘害怕的縮了縮頭,竟忘了要說的話。寧毅被小姑娘怯怯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軟,揉揉她腦袋輕聲問道:“餓嗎。”

  “真餓呢...”曲非煙被他一說,不自覺的揉了揉肚子。

  寧毅看她不說話再往外走。

  “寧叔叔...”曲非煙喚住寧毅,她想問問圣姑境況。任盈盈呼吸已經(jīng)平穩(wěn),臉色也基本正常,只是至今都沒有醒來。雖然心中已有打完,到底要問過才能安心。

  寧毅看她眼神所及就知道她想問什么,輕輕點頭表示沒有問題,臨走又道:“睡覺,待會叫你吃飯?!鼻菬煛班拧币宦暎刂攸c頭,對寧叔叔展顏一笑,輕輕臥在圣姑外側(cè),看著寧毅腳步走出窯去,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寧毅找到窯外值夜的儀和,問她定閑掌門可還醒著,他方才在窯內(nèi)看了一圈沒見到她。儀和指指另外一個廢窯,道:“掌門師伯剛剛睡下,寧師弟有事,貧尼可以去叫醒她老人家?!?p>  寧毅攔住儀和,道:“不是什么大事,不必驚動她老人家了,勞煩師姐幫我找?guī)讉€有些力氣的幫手來?!?p>  儀和遲疑道:“師弟是要...”她以為寧毅要去冒險。

  寧毅嘿嘿一笑道:“我去化緣,找?guī)讉€師姐來抬干糧?!?p>  儀和知道師傅她們?nèi)炝C孜催M,可這亂軍圍困之中去哪里化緣?“難不成...”儀和一臉怪異的看著寧毅,道:“要不...還是去叫醒掌門師伯吧?”

  最終儀和還是選擇相信寧毅,幫他叫來了儀清等七八個,比較沒有受傷的恒山弟子。寧毅領(lǐng)著她們幾個,大搖大擺的向左道陣營走去。到得山腳,寧毅讓幾人找個隱蔽處躲一下,幾人雖不用上山,還是要小心一下高空拋物的。

  儀清幾人基本都是入閩人員,對寧毅早就心服口服,他說什么眾人就應(yīng)承什么。左道守夜人早注意到寧毅一行,立時就叫醒了群豪。一陣騷動過后,群豪對他這種孤身犯險,毫無兩方敵對自覺的行為,都在胸口憋了一句“麻賣批”,可直到他行到陣前也沒人敢喊出來。

  寧毅所到之處,場面極其詭異,群豪無不辟易,好像是上司巡視一般,竟無人阻擋,任他在營地中七轉(zhuǎn)八轉(zhuǎn),翻翻找找。不僅山下儀清、儀和等人看得稀奇,對面蒙面陣營也忍不住派人過來查看情況了。

  寧毅找到一個窩棚,里邊儲存了大量干糧肉食,寧毅扛起兩袋干糧,左臂又夾起兩袋,總共不下三四百斤,就這么大搖大擺的運下山去。沒人阻攔不說,都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在群豪看來,只要不是來找他們打架,三爺來吃點干糧不算什么。

  眾人就這么看著,看著他來回三趟搬走了他們的口糧。其實他們并不擔心,甚至只要寧毅開口,他們甘愿排除人手相送,只要他能快點走。這樣的窩棚左道這邊還有三處,即便都被搬空,天亮了大家還可以去搞的嘛,他們又不是被圍困的一方。

  寧毅第四次返回時,眾人一顆心終于提了起來。這家伙既不說話,也不在再搬運,只從棚中提出半片羊來,就這么駕起在火上烤。半生不熟的吃完半片打底,又弄來半片,這半片就不好打發(fā)了,沒味道怎么行。

  一通翻找還真讓他找到了香料,羊肉烤的滋滋冒油,撒上香料青鹽,一口下去...也就那樣,趁熱吃吧。左道群豪無數(shù)雙眼睛眼巴巴的看著,無人羨慕,只希望這廝趕快吃飽,早點走。

  氣氛終究是被打破了,蒙面人來了五個,對群豪一陣鄙夷,群豪絲毫不以為忤。雙方只是合作關(guān)系,誰也不買誰的賬,只用眼神告訴來人,“你行你上”。

  為首一人一揮手,四個刀客從四面斬向?qū)幰?,配合頗為默契,出手極有章法,不僅封住了寧毅可能的出手角度,還封死了他閃避的路線,逼著他只能向前趟過火堆。

  群豪是帶著幸災(zāi)樂禍看他們出手的,不過四人嚴謹?shù)姆ǘ龋€是讓眾人在心里叫出好來。別說他們膽小,換成尋常好手也許就要重傷。那可是寧毅,在群豪看來,就是四刀全中,這四人總難逃一個死字。

  下一刻果然不出所料,四刀...全空,人群竟沒看清楚他如何出的手,只聽見兵器碰撞與四具無頭尸體的倒地聲,然后才見寧毅站了起來。在場武藝低的還不覺如何,至多感覺寧毅手段高明,那些功力高深的發(fā)自心底的升起一陣寒意,無不慶幸先前忍住沒有動手。

  他們確實沒看清寧毅如何動的手,可是不妨礙他們以多年武道經(jīng)驗來反推過程,事實也跟他們想象的初入不大。寧毅用極快的速度瞬間出了八棒,四棒攔刀,四棒爆頭。因為眼力不夠,只能看到他從坐著到站起。

  如果當時他沒有其他動作,恐怕連站起的殘影都看不到,那時就是有人把這歸結(jié)成鬼魅也不稀奇。一時間場中眾人連呼吸聲都斂住了,人人眼中只剩下深深的忌憚。

  為首那蒙面人動也不敢動了,死死盯住寧毅,心下戒備。卻見那廝突然噴出一口血,雙手扼喉念叨兩聲“有毒”,接著普通一聲摔倒在地,沒了動靜。

  群豪驚疑的看向蒙面豪杰,猛然退后,默默運功發(fā)現(xiàn)自己沒事,方才放下心來。此時顧不得什么陰險不陰險了,再望向蒙面頭領(lǐng)時,眼中都是佩服,能拿下寧毅就是好手段。

  禍害躺在前,身死威猶在。

  要說群豪,即便寧毅如此,也沒有一個敢于上前查看的。一客不煩二主,誰造的孽,誰去了解。眾人眼巴巴的看著蒙面人,形勢所迫頭領(lǐng)不得不向前邁步,群豪不約而同的向后退去,唬得那人連忙止住腳步。

  又一陣靜謐過后,那頭領(lǐng)終究是忍不住了,上前一腳掀翻寧毅,“嘿~~”吐氣開聲大刀盡力朝他腦后斬去。群豪見這番威勢,一個個呼吸急促,雙目通紅的盯著地上,希望下一刻就能看到他身首分離。

  寧毅終歸是讓大家失望了,大刀狠狠的斬在鐵棒上,崩做兩節(jié)。寧毅爬起身來,看著身上的灰塵皺了皺眉,一言不發(fā)的又坐下吃起肉來。那頭領(lǐng)嘗試著后退幾步,見寧毅沒有反應(yīng),展開身法幾個起落掠出三五丈遠。

  他剛松口氣,就覺身后有股惡風,沒等他有所應(yīng)對,就覺后心被什么東西穿透了,然后栽倒在地。

  寧毅突然開始咳嗽,咳出好幾口血來,還不算完,又咳了好久,那撕心裂肺的樣子,從他嘴里咳出一副肺來,群豪也不覺稀奇。有人猜測他受傷了,有這想法的不在少數(shù),眾人你看我看你,終究沒人敢拿自己小命冒險。

  寧毅確實受傷了,而且內(nèi)傷還不輕,他那八棒子用的超綱了。那是仿照“辟邪劍譜”上的法門,快則快矣,不割真練不成。他只是小試一下就重傷了肺、心兩脈,還幻視幻聽,那是膽經(jīng)受損的癥狀,所以他才詐死躺倒拖時間。

  尋常人一看那法門就是重傷之道,根本就不會去試,也就他這種不信邪的才敢作死。

  在趕來浙南的一路上,他都在馬背上參詳“辟邪劍法”,剛才那個法門還是他走偏鋒化用了一下,不是真正的“辟邪”口訣。也讓他明白了“辟邪”的真意:以邪御劍,以欲壓邪。

  “辟邪劍法”的每一句口訣都是劍走偏鋒,詭大于奇。寧毅嘗試過把自己代入那個老太監(jiān),幻想自己能不能如他一般,創(chuàng)出“葵花寶典”這門不世奇功。

  答案是否定的。

  即便兩人武學(xué)造詣相同,只是心境不同,創(chuàng)出的就絕對是兩門不同的功法,甚至說是大相徑庭也不為過。異地而處,寧毅有兩世經(jīng)歷(遇到平一指就當我沒說過),就會尋求其他欲望、追求,絕不會如老太監(jiān)那樣偏執(zhí)、極端。

  人往往缺什么就渴望什么。(就像“辟邪劍法”一樣,說是辟邪卻比誰都邪性,只能取個名字象征性的壓一壓。)

  老太監(jiān)想必是身居高位,晚年把所有欲望都嘗了個遍,唯獨人欲不可得,苦心孤詣創(chuàng)出了這門“葵花寶典”“葵花寶典”至剛至陽是沒錯,可惜千算萬算,創(chuàng)就了一門悖論功法。

  為何說“葵花寶典”至剛至陽,因為從其中脫胎的“紫霞氣功”與“辟邪劍法”都是至剛至陽,再結(jié)合太監(jiān)們的普遍心態(tài),就不難讓寧毅反推出因由。

  “辟邪劍法”至剛至陽非是無的放矢,行氣口訣全都是走的升陽之脈,必須除去陽根,才能避免爆體的結(jié)局。所以這劍法同“紫霞氣功”一樣,只能由男子習(xí)練,女子身體結(jié)構(gòu)不允許。

  正所謂陽極陰生,“辟邪劍法”外在表現(xiàn)比較吊詭,才給人一種陰柔的感覺。在寧毅看來,去練這勞什子劍法,外在表現(xiàn)就不會是詭與快,而是猛極,總之都是某個極端就是了。

  說起來,“辟邪”詭則詭矣,卻是心魔最好被克制的邪道功法。比如東方不敗以另類“人欲”壓制“葵花”對心性的影響,比如林平之以君子之心應(yīng)對,又比如他先祖林遠圖以物欲權(quán)欲應(yīng)對。

  至于寧毅...他沒打算換職業(yè),所以只能咳呀咳,咳呀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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