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她的從前
楚棲微微頷首,幾秒后,他問出了第一個問題:“我可以知道你從前是怎么過來的嗎?”
此句話一出,凌琬和齊修遠(yuǎn)的臉色都僵了僵。
楚棲看著他們的反應(yīng),輕輕蹙眉,解釋道:“我并不是來找不快的,只是有些東西要調(diào)查起來太麻煩了,所以我想來問問你?!?p> 凌琬勉強(qiáng)笑了笑:“這樣啊,當(dāng)然可以……舅舅,您那里不是有我以前的資料嗎?關(guān)于我的從前,我不太想再提及了?!?p> 凌琬的神色有些黯然,她輕聲問齊修遠(yuǎn)。
齊修遠(yuǎn)略帶些責(zé)怪意味的目光掃過楚棲的臉,等視線集中在凌琬身上時,又變成了包容以及疼愛:“好,我等會把資料給他?!?p> 楚棲見著這兩人都如此回避那些事情,問道:“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事嗎?”
楚棲自小家庭條件便不錯,他不太理解人間疾苦,但他懂得察言觀色,楚棲看著這兩人的神色,都不怎么想說下去的樣子。
凌琬低下了頭,小聲說:“也沒什么不方便,就是有些不太想說。”
楚棲看著凌琬,對方長得和他還有齊知暮都很相似,楚棲甚至不需要像齊修遠(yuǎn)一樣拉著她做親子鑒定,就能知道她一定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但楚棲和齊家人到底有些不同,他是個比較重情義的人,楚嶼眠是他看著長大的,因此對這兩個女兒,或許楚棲心中的天平也會不自覺地偏向楚嶼眠那邊 但他對凌琬的確是真心疼愛的,尤其是在失而復(fù)得以后。
楚棲不太善于表達(dá)自己的愛意,他看著凌琬,半晌才說:“好,你不愿意說,那我也不問了。我可以知道你是怎么和周家產(chǎn)生交集的嗎?”
雖然楚棲的字句用得很柔和,但他的語氣卻顯得有些僵硬,或許是因為這是他和凌琬久別重逢后的第一次見面,他和禮物都顯得有些局促。
但楚棲畢竟是多家上市公司的總裁,他面上永遠(yuǎn)都是泰然自若的,他能看出凌琬的緊張,也能看出凌琬面色的不自然。
凌琬聽他這么問,回答道:“伯母先認(rèn)識我,她覺得我人不錯,所以就讓我和周維楨結(jié)婚了?!?p> 凌琬的回答很簡略,以至于楚棲聽得皺了皺眉:“白萍?”
凌琬點了點頭。
家族圈子就這么大,尤其是楚家和周家的交情也不錯,都認(rèn)識彼此。
“如果是白萍的話,這么解釋倒也可以,”楚棲說,“我曾經(jīng)聽她說不希望周維楨活的和她一樣,被束縛在家族的聯(lián)姻枷鎖中?!?p> 凌琬輕輕點了點頭:“是的,伯母當(dāng)時也是這么和我說的。”
凌琬雖然疏遠(yuǎn)了周維楨,但白萍對她來說意義還是十分重要的,凌琬愿意將白萍稱為伯母。
楚棲簡短地“嗯”了一聲,又說:“據(jù)我了解,你和周維楨的關(guān)系不太好?”
凌琬說:“是,的確是不太好,所以我和他離婚了?!?p> “你們這樣有些太過兒戲了,”楚棲說,“你和他結(jié)婚的時候,他對你沒半分感情嗎?
凌琬不太清楚這個,因為當(dāng)初是白萍先接近她,然后反復(fù)向她推薦自己的兒子,凌琬當(dāng)時還不知道周維楨原來是豪門之子,她也和周維楨吃過幾次飯,對方身上所表現(xiàn)出來的氣度吸引了當(dāng)時還有些幼稚的她,于是凌琬就這么墜入愛河。
如今想起這些凌琬只覺得有些好笑,她看著楚棲,只能和他說:“或許周維楨會覺得很兒戲吧,但對于當(dāng)時的我來說,他就是我的如意情郎。”
誰又知道后面會發(fā)生那么多事呢?如果凌琬能早些看清江索和周維楨的嘴臉,她也不會選擇再順從白萍的意思,嫁進(jìn)周家。
楚棲也沒做評價,他也曾意氣風(fēng)發(fā)過,對于這樣的事情早就司空見慣,雖然凌琬那時候不太理智,但楚棲覺得她和從前的自己有些相似,都是認(rèn)定一個人之后便不管不顧,徹底沉醉至此。
“我知道了,”楚棲輕聲說,“或許你想見見你的姐姐?”
凌琬愣了一下:“姐姐?”
齊修遠(yuǎn)面色閃過一分尷尬,他將目光從對話的父女倆身上移了開來。
“他們沒和你說嗎?你還有一個姐姐,”楚棲和她解釋,“雖然她不是我們親生的,但她和我們相處了已經(jīng)有十幾年了,我覺得你能和她處的來?!?p> 凌琬聽了這話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她輕輕笑了笑:“或許吧?!?p> 而旁邊的齊修遠(yuǎn)臉色就有些奇怪了。
別人不清楚,但他知道楚嶼眠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小霸王,雖然人小,但是鬼點子很多,小時候就會捉弄其他家的孩子,使得別家家長直接找上齊家,楚嶼眠太會惹麻煩了,每次齊家人都要跟在楚嶼眠后面給她解決麻煩,久而久之便產(chǎn)生了厭倦。
但齊修遠(yuǎn)倒也不討厭楚嶼眠,只是覺得楚棲所說的楚嶼眠和他印象中的有區(qū)別而已。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齊修遠(yuǎn)的錯覺,楚嶼眠貌似對他的兒子一直都很熱情……倒也不是熱情,只是在一群孩子中她最喜歡捉弄齊潤宇而已。
現(xiàn)在兩個孩子都長大了,楚嶼眠也跟著楚棲出國了,齊家人再也不用跟在楚嶼眠后面解決各種麻煩了,清閑下來的同時倒有些想念從前熱熱鬧鬧的齊家。
楚棲站了起來:“那我先走了,下次見面我們估計只能在宴會上見到了?!?p> 凌琬也隨著他站了起身,她聽著楚棲的這句話,覺得有些意外:“您和母親?”
按理來說楚棲這么多年沒回國,怎么著也得去看看齊知暮,但對方好像對齊知暮閉口不談,全當(dāng)沒有她這個人。
而且凌琬記得齊知暮和楚棲也沒有離婚,他們的關(guān)系居然比自己和周維楨之間還要僵硬。
凌琬開始操心自己的父母,卻未曾想楚棲已經(jīng)從她的神色中讀出了什么。
“你就別去想那些事情了,你母親現(xiàn)在還不想見我,“楚棲面色緩和起來,“等找個時間我再去見她吧,總會有時間的,你別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