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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即將被反派刀了的老婆

三十八章 弄巧成拙

穿成即將被反派刀了的老婆 月裹鴻聲 2668 2022-08-08 16:29:09

  來的人竟然是申楓,手中端著一只瓷盤,上頭有各樣酒菜,更重要的是,他腰間掛著一把銀晃晃的鑰匙。

  “幾位都餓了吧,來來,這有上好的飯菜,”申楓蹲下,臉上掛著曖昧不明的笑容,從扁口將托盤遞進來。

  風間月半信半疑地接了餐盤,牢內(nèi)陰暗,也看不清什么菜色。

  “是你爹讓你來的?”楚汀蘭把住洞口,問。

  “怎么會是他呢,是我自己要來的,”申楓笑著,把鑰匙也從門縫底下塞進來。

  我們在一瞬間都陷入了巨大的驚詫。圓睜著眼看這孩子。

  難道我們錯怪了他,他有著天使般的個性嗎?

  連一直靜止坐著的紅重,都踉蹌著從房間的另一邊就要過來。

  然而這時,楚汀蘭掀開酒壺的蓋子,一聞氣味,花容失色,失聲叫起:“這是尿!”

  與此同時,那柄鑰匙也像長了翅膀,嗖地一聲又從門縫下飛出去,饒是紅重手快,將它拍了一把,還是沒能阻止,原來鑰匙后頭早連了極細的線,主人一拽,就回去了。

  眾人驚疑,忙看那托盤里的酒菜,仔細一瞧,所謂的菜或是土塊,或是腐肉,甚至還有一碗都是蟑螂,一開蓋子唰地爬得四散。而那壺“酒”,散發(fā)出濃重的騷味,就像小王說的,實則是尿。

  門外傳來少年惡作劇的笑聲,夾雜一絲不滿:“怎么這么快就露餡兒了,不好玩,不好玩!”

  “你這小子,好生惡毒,”風間月怒起來,道,“我們不過是幾句口角,哪里有生死大仇,值得你這樣?”

  “錯了,錯了,”頑劣少年在外擺手,“關你們的是我爹,你們有什么大仇找他說去,我只是戲弄你們,報報口角小仇,對不對???”說著,又是一陣大笑。

  風間月還要說些什么,但少年已不多聽,故意哼歌哼得很大聲,自顧遠去。再度留下被外界遺忘的房間。

  牢房中再次陷入沉默,我看著申楓的背影,有種奇怪的感覺,格外覺得他額頭和眼睛,弧線跟紅重很像。

  楚汀蘭則是看著紅重,雖然沒說出口,但眼神中有些抱怨:紅重甚至已經(jīng)接觸到鑰匙了,竟然還被那孩子扯走。

  確實,我理解,當燃起的微茫希望再度熄滅時,那種苦澀比從未擁有還有難熬得多。

  但我還是開口,側面幫紅重說了些話。

  我笑道:“汀蘭,申楓那小子敢這么干,估計也是試驗或者計算過的——差之毫厘的失落感,要遠遠勝于從未有過希望,你千萬可別因為這個胡思亂想,反稱了那小兔崽子的意?!?p>  “我沒想什么,”楚汀蘭聽出我弦外之音,面色微紅,走到一邊去了。

  這時紅重半跪在地上,用手勢跟我比劃。

  跟她認識久了,我多少也能看懂點手語,連蒙帶猜,覺得她比劃的是“火折子”。

  我身上沒帶,忙問風間月:“你帶火折子了嗎?”

  “倒是有,”風間月道,“可就一折,先前咱們不是說省到最關鍵的時候用嗎?”

  “現(xiàn)在可能就很關鍵!”我已經(jīng)猜想到了為什么紅重要火折子,堅定道。

  果然,火光點起來,向地下照去,一瞬間無論風間月還是我,臉上都綻開笑容。

  也許申楓試驗過把鑰匙塞進來再迅速抽取,但他一定,沒有在地牢這種長年潮濕的粉土地上試驗。

  火光掩映,風間月雙手護著,地上的光照范圍里,印下一把清晰而深刻的鑰匙模。

  “真是千里送人頭,禮輕情意重啊,”楚汀蘭也忍不住跑過來,開了句嘲諷。

  我們不由精神都是一振,但旋即風間月又道:“可要用什么材料來鑄呢?”

  “他不是也送來了么?”我微笑道,眾人跟著我的目光,瞟到那方托盤。

  雖然酒不是真的,但酒壺是……那是一把精致的錫壺,在幽暗處散發(fā)銀亮光澤。

  如果化學還沒都還給高中老師的話,我記得錫的熔點,是很低的。

  “漂亮!”風間月禁不住甩個響指

  于是大家各自分工出力,先將墻角的稻草棉絮堆成一堆,用火折子引燃,整個房間登時亮堂起來,而后又將那錫壺用刀削成小片,放在瓷碗里加熱,很快溶解成了錫漿,將錫漿倒在地上的印子中,等其冷卻,就成了一把銀閃閃的鑰匙。

  真是沒有想到,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個本來充滿惡意的玩笑,竟然成了我們逃出生天的契機。

  我們把鑰匙插入鎖孔,卡塔一聲,門開了。風間月帶頭,我們魚貫而出,拾級而上。

  不知是感應到了什么,還是純屬巧合,就在我們快馬加鞭,想要沖出這座紅葉山莊時,遇到了前來查看的申當樓,身后還跟著申楓。

  我怔了一下,但旋即面對,橫豎在這座島上,早晚都要遇到他的。

  而且,我也想給紅重討個公道,他申當樓是個素有口碑,俠名在外的人,為何要對紅重和我們,做下這等見不得光之事。

  結果,我發(fā)現(xiàn),在打抱不平這件事上,你永遠可以指望風間月。

  我還沒開口,風間月先指著申當樓鼻子:“申島主!你好歹是一島之主,江湖上有名號的人物,怎可如此人面獸心,殘害師兄家的孤女?該不是,石守義就是你殺的,奪了這島,如今還要殺他女兒?”

  申當樓眼中現(xiàn)出怒火:“一派胡言!師兄他是辛勞病逝,由不得你血口噴人!”

  申楓亦幫腔道:“就是,師伯是自然病故,臨終當著山莊所有人,傳位給我爹的,數(shù)百弟子都可作證!”

  “那你為何要暗害他女兒?”風間月追問。

  申當樓微微低頭,但很快又抬起來:“我敬師兄是真的,恨他也是真的!因他害我妻子慘死,家破人亡!這些,還不夠么?”

  我一怔,果然,跟小王告訴我那秘事有關。

  風間月略愣:“你說什么?石守義害你妻子?”

  “當然!”申當樓眼眶發(fā)紅,狀若瘋狂,“那年我因事離島,將身懷六甲的憐楓托他照料,憐楓與我結縭十載,恩愛有加,哪知去的時候還言笑晏晏,回來卻是一具冰冷遺體!”

  風間月并不知此事來龍去脈,一時有些不知從何說起,因此楚汀蘭忍不住上來幫腔:“女子生產(chǎn),本來就是鬼門關前走一遭,何況趕上天災,這你也能怪人?是不是太會牽拖了?再說,當時石守義自己懷孕的妻兒不也都沒保住嗎?你好歹還有個兒子留下呢!”

  我睜大眼,看著小王,原來當時石守義的妻子也在待產(chǎn)?這事你之前咋沒提呢。

  突然之間,靈光閃現(xiàn),幾件事情在我這里可以用邏輯串成一條線……

  申當樓聽聞此言,面色青黑,卻沒有再反駁,而是在沉默兩秒后猛地爆發(fā):“老夫家事,何必與你等口舌?!這山莊之外,都是我家弟子,擒住你等,再來說什么是非曲直!”

  一言間,他就要唿哨,招呼大批弟子前來幫手,而風間月和紅重也躬身,各自拔出長劍短刀,風間月下意識把楚汀蘭護在身后,而紅重則向前一步,擋在我的前頭。

  氣氛緊張,一觸即發(fā)。

  方才在一片昏暗中不顯,而此時我赫然發(fā)現(xiàn),紅重腰帶后頭,別著一朵鏡花。

  大概是昨夜從鏡花池中順出來的……

  我頗驚訝,紅重這老實人一般不會這樣啊,但是此時也顧不得那么多,靈光一閃,大喊出聲:“申當樓!你要知道,叫人圍觀,對你沒一點好處!”

  說著,我從紅重腰帶抽出那朵鏡花,高高舉起。

  申當樓臉色大變,撲來就想搶奪。

  但他畢竟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我將那花丟給紅重:“查看申楓出生那一天!”

  紅重接花,愣了一秒,但還是試探性地割破手腕,將花梗插入血液之中。

  我為她將發(fā)動鏡花的咒言念了出來:

  “以魂為誓……”

  “以血為憑……”

  “世間懸鏡……”

  “以辨分明……”

  “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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