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背后黑手
或許是在顧忌什么,四方都未有所動作。
一時之間,時辰、金翅雷鷹、黑袍中年魂師以及那隱藏在暗中的事物,竟然暫時形成了微妙的掎角之勢。
“啪嗒啪嗒……”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雨勢漸漸弱了,布滿蒼穹的烏云隨之散開,守得明月初現,清冷的月光透過四散的黑云灑在侵在泥水中的地面,光束于彌漫著塵囂煙霧中浮動。
“格蘭特,鐵塔……”
格恩被剛才那劇烈的爆炸聲驚得精神一震,將臉從混雜著雨水和枯葉的泥地中抬起,呼喚著自家兒子與侄兒的名字。
睜開眼睛,眼球微微泛紅,仿佛其中有著血絲在游動。
此刻他也不顧自己滿身泥污,蓬頭垢面的樣子,顫顫巍巍的爬起來,身上焦黑的傷口還不斷往外滲著血。
踉踉蹌蹌走到自家兒子的“尸首”邊,身體晃了晃,跌倒在地,將格蘭特抱在懷里,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又看了看旁邊的鐵塔,熱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是爸爸對不起你,是大伯對不住你……”
“老爹,輕點,我,我喘不上來氣兒了。”
格大叔雙眸赤紅,目眥欲裂,狠狠的瞪著站在不遠處,神情復雜的維克多:
“維克多,十幾年的交情啊,我把你當兄弟,這一路還是專程為了護你周全,你為什么要這么害我……誒,兒子你,你還活著?”
抱住兒子的雙手趕忙收力,生怕將懷中失而復得的兒子給勒壞了。
“咳咳……”
重新得以順暢的呼吸,格蘭特干咳了幾聲,吐出一口瘀血,稍稍平復震蕩不息的內腑。
隨即盯著不遠處那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下的中年魂師,仍有血跡殘留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哼,老爹,這你可太高看他了,要害我們的人,可不是你的好兄弟,他最多是一條任人差遣的工具……你說對不對,那邊的啞巴仆人?!”
他特意加重“一條”和“啞巴仆人”的語氣。
此話一出,空氣陷入寂靜,氣氛立刻降到冰點,維克多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方正的五官仿佛都要扭曲到一起。
“兔崽子,你這話什么意思???”
一生義字當頭的格大叔有點摸不著頭腦:“關人家什么事兒?不是這個挨千刀的維克多突然推你老子出去擋刀的?”
維克多的臉更黑了。
你看看,你兒子比你聰明多了,不對,這小子的心剖開來也是個黑的。
“我說老爹,難道你一點都沒有覺察到,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你扛住的壓力跟消耗的魂力越來越多的?”
格大叔的武魂是鐵線蛇,維克多的武魂是鐵背狼,兩者都是比較攻守兼?zhèn)涞奈浠辍?p> 攻擊方式都比較莽,故而剛才在跟金翅雷鷹的戰(zhàn)斗中,都是沖在最前面,抗住主要傷害來的。
“這個嘛……還真沒有?!?p> 格大叔尷尬的撓了撓頭:“當時光顧著對付金翅雷鷹了,還真沒有注意這些事兒?!?p> 徹底服了……格蘭特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黑袍魂師的身上,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我猜,大概是在第一道雷聲炸響,也就是在金翅雷鷹一個翅膀將維克多拍飛到這位啞巴仆人的腳下之后,我們的這位維克多叔叔就開始暗中坑老爹你了……”
“不知我猜的對不對,那邊的啞巴仆人?!”
“嗤,牙尖嘴利的小子!”
估計是忍受不了格蘭特的一再嘲諷,啞巴中年魂師終于不再啞巴了:
“你當真以為背后有魂師高手護著你們,我就不敢對你們動手了?!?p> “反正我們之前早就不死不休了,不是嗎?”
“嗯,說的也是,”
中年魂師竟是罕見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看來你比你老子要聰明一點?!?p> 聽到這位中年魂師開口,站在不同陣營,格恩和那位貴族小姐瞳孔不約而同的驟然收縮。
都仿佛聽到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爸爸……”
“是你?”
兩人同時開口,驚呼出聲。
“老爹,你是怎么招惹上他的?”
“我招惹上他?切,他,他就是……”
格大叔用手指猛地指向那個黑袍魂師,鋼牙緊繃,語氣憤懣:“他就是四個月前坑你老爹,害你老爹差點命喪疾風魔狼之口的那位‘貴族’。”
“說道這里,我還真是感到很可惜呢?!?p> 那位黑袍魂師向前走了幾步,絲毫不顧身后的貴族小姐正拉著他的袖袍,使她猝不及防,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爸爸,啊……”
身后的貴族小姐傳來驚慌之聲,他也沒有理會,任由女兒摔倒在浸滿泥水的地面上,只是將戴在腦袋上的兜帽掀開,露出一張與摔倒在泥地里的貴族小姐有些相似的蒼白面容:
“你說你怎么就沒有直接死在那里呢?”
大雨已歇,但獵魂森林內的光線依舊非常黑暗,只得少許暗沉的月光滲入。
微風徐徐吹過,使得樹葉簌簌作響,隨風搖曳,光線也是似明似暗,使得黑袍魂師的臉色更加陰沉:
“就因為你沒死在那里,這件事兒不知怎么的,竟傳到了來這里微服私訪的太子殿下的耳朵里……”
說道這,他的語氣逐漸激動,臉上像是涂滿了濃重黏稠的墨汁:
“就為了你這么一個卑微下賤的底層平民,他竟然當著一眾賓客的面指著我的鼻子罵,還讓我在你傷勢未愈前派人寸步不離的照顧你?!”
太子殿下,雪清河?應該已經被暗中替換成千仞雪了吧……千仞雪會這樣做……時辰拄著刀,表示有些不能理解。
仿佛遇到了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黑袍魂師厲聲喝道,讓站在他身邊的七八個魂師也嚇得半后退一步:
“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讓我親自派人照顧你,這簡直是對我的羞辱……那個乳臭未干的太子,竟然還揚言要改變貴族制度,真是異想天開……你這下賤的蟲子,怎么不乖乖的死在那里……”
說道這里,他神色癲狂如瘋魔,直令他身后的幾個魂師又半后退了一步,臉上帶上了嫌棄的表情。
半晌,他吐出一口濁氣:
“也罷,原本我是想讓你被信任的兄弟背叛,再看著自己的兒子和侄兒一個一個死在你面前,再讓你痛苦的死去的,現在既然被你兒子戳破了,就直接這樣簡單的殺了你吧。”
他好像發(fā)泄完了心中積壓的怒火,重新恢復了理智,負手而立:
“放心,我會讓你在臨死前飽嘗到比死還痛苦的滋味的;哦,對了,我也會替你好好暖一暖夫人的心的?!?p> 原來你也是曹賊意志的繼承者……時辰在心里吐槽了這位黑袍魂師一句,并表示自己絕不是這樣的人。
“你這混蛋!”
格大叔氣得渾身直抖,作勢立刻就要沖上前去,與那中年魂師拼命,及時被格蘭特拉住了。
“老爹,放心,有前輩在呢?”
時辰:“……”
這么相信我的嗎?
“不知是哪位魂師高手在此,能否現身一見?”
中年魂師語氣從容,充滿自信:“前輩若是不想露面,現在自行離去,我也可以不追究剛才的事情?!?p> “你就這么確定,憑你一個人可以輕松拿捏住我?”
你是哪來的自信……時辰有些不解,出聲發(fā)問,聲音好像來自四面八方,尋不到蹤跡。
“憑我一個人或許不可以,那要是再加上這只剛剛晉升為六千年魂獸的金翅雷鷹呢?”
一邊說著,黑袍魂師一邊朝著遠處的金翅雷鷹拍了拍手。
半天,都沒有任何反應。
只有數只烏鴉從他的頭頂無聲的飛過。
“你這是在逗我?”時辰再次出聲詢問。
眾人皆是大笑,就連站在他那邊的魂師都不由的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
黑袍魂師額頭青筋鼓起,朝著金翅雷鷹厲聲喝道:“怎么,你是不想知道‘它’的近況了?!”
不知為何,此話一出。
那只金翅雷鷹當真就鼓蕩著翅膀,飛到了他的身后,與時辰一方對立而望……
…………
ps:這種反派的話實在是不好寫,有種變態(tài)的感覺,當然,我絕不是這樣的人。
非常歡迎大家的熱烈討論,有意見歡迎提出來,畢竟我是第一次寫小說,大家共同進步嘛。
不過討論規(guī)討論,別太上火,畢竟這是一本小說,是消遣娛樂用的,生氣就本末倒置了,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