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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魔頭的宗門養(yǎng)成手則

第十五章 突破

  山林之中,便聽見刀劍錚鳴之聲做響。

  羅十六身上已經(jīng)掛滿了血痕,大口喘息,而目光仍舊如一頭狩獵的猛虎一般緊緊盯著眼前二人。

  山羊胡子與刀疤臉則是越打越心驚,甚至刀疤臉身上還掛上了一道血痕。

  剛開始打的時候兩人還有些畏手畏腳,生怕一不小心把這位練氣二層的小祖宗給殺了。

  可隨著打斗,羅十六的刀法愈加純熟,兩人漸漸使出了三分力,五層力,甚至如今都已經(jīng)拿出了八分本事在打。

  盡管兩人壓制了修為,但畢竟原先的高度在這兒,沒有修為,也有經(jīng)驗與體質(zhì)。更何況兩人都還是練氣三層,還是占了修為的優(yōu)勢,又是二對一。

  打到現(xiàn)在,刀疤臉甚至還掛了傷,這如何讓他們不膽戰(zhàn)心驚?

  還未曾歇息片刻,羅十六拿著柴刀又沖了上來,山羊胡子與刀疤臉反應(yīng)奇快,一左一右同時退后兩步,隨后舞著劍與刀對羅十六展開了攻勢。

  羅十六夾在刀光劍影之中,時不時就見到有一道鮮血飛濺而出,可隨著時間流逝,竟然漸漸與這兩人打成了平手。

  山羊胡子面色凝重,而刀疤臉更是咬緊了牙關(guān),方才不注意之間,他手臂上又多了一條口子。

  如今他兩人都已經(jīng)使出了十層的力道了,可還是不能將這個練氣二層的娃娃拿下,二人半是震驚于羅十六的悟性,半是難堪。

  不能在這樣下去了,若是拖下去,這不見體力倒退的娃娃說不定要將兩人給耗死!

  兩人趁亂交換眼神,刀疤臉悍然迎著羅十六的刀鋒沖上前,而山羊胡子則撤步后退,嘴里念念有詞,一道火光從其手中涌現(xiàn),隨后飛快射向羅十六的后背。

  他還是計算了力道,這一記術(shù)法不會要了羅十六的命,但被一記術(shù)法擊中,怕是這小子也失去了再戰(zhàn)之力。

  沒有力氣跟自己二人打了,也算是自己二人贏。

  羅十六聽到了背后的風(fēng)聲,但一時之間被刀疤臉纏住,脫身不得,就在那火光愈近之際,他竟然一記重砍與刀疤臉對刀。

  羅十六自然是與刀疤臉比拼不了力氣,這一記對刀之后一股大力從對方刀上傳來,震得他險險柴刀脫手。

  堪堪穩(wěn)住身形,羅十六借力竟然往那火光沖去,只護著自己雙眼不被灼瞎,周身上下渾然不管。

  等沖過這一記火焰術(shù)法之后,羅十六已然渾身上下皮開肉綻,卻咬緊牙關(guān)忍住疼痛沖那未曾反應(yīng)過來的山羊胡子一記柴刀狠狠斬下。

  山羊胡子猝不及防,臉上平白多了一道凄厲的刀疤。

  他捂著自己的臉快步后撤,鮮血遮攔視線,卻隱約看到那渾身紅腫的人影又持刀往自己沖來。

  這小子,他不疼不累嗎?!

  山羊胡子持劍攔著對方的攻勢,卻愈發(fā)落入下風(fēng),甚至那三尺青鋒都將脫手,身上血痕越來越多,大驚失色之下喊著同伴的名字!

  刀疤臉此時正大步趕來,匆忙加入戰(zhàn)場,卻為掩護山羊胡子,也是漸漸落入下風(fēng)。

  張放看著這一幕,心中感慨萬千。

  怪不得金鈴兒尤是喜歡羅十六,就這小子,心如金石,一個練氣二層竟然能夠?qū)蓚€壓制修為的壯年修士壓著打。

  這要是換成自己,就算是以練氣五層的修為,都不一定能打得過這二人。

  羅十六刀光越來越快,舞得愈加密不透風(fēng),山羊胡子與刀疤臉已經(jīng)是傷橫累累,只匆忙躲避。

  便聽見一聲脆響,一截鐵劍飛上天空。

  山羊胡子怔怔看著自己手中斷裂的青鋒,面無人色。

  自己的靈寶,是怎么被一個凡人的柴刀給斬斷的?

  山羊胡子被羅十六一腳踹飛戰(zhàn)場,刀疤臉獨木難支,終于在手腕被羅十六一刀砍出一道裂骨傷痕之后手中大刀落地。

  而在那少年冷眼將柴刀刀鋒橫在自己脖子上之時,他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自己二人竟然輸了。

  “停?!?p>  張放喊了一聲。

  羅十六收了柴刀,就地盤腿坐下,閉目凝神。

  天地靈氣襲來。

  他終于要突破練氣二層了。

  刀疤臉掙扎著爬了起來,連同山羊胡子一道近前幾步走到了張放面前,跪地垂首,不敢治身上的傷痕,叫這鮮血流淌著。

  此時這一場叫張放看的心驚肉跳的打斗結(jié)束,張放才緩緩將目光放在了那女子身上。

  女子跪地良久,原本虛弱的身體愈加搖搖欲墜。

  察覺到了張放的目光,女子道:“前輩饒命?!?p>  比起這山羊胡子與刀疤臉來,張放更惡這年輕女子。

  就算這山羊胡子與刀疤臉不是什么好人,只看到自己與羅十六就存了殺自己二人滅口的心思,但好歹也是放在面上的。

  這女子一口一個事情與自己二人無關(guān)叫自己二人速速離去,實則是將禍水引到了自己身上。

  存的怕就是叫這山羊胡子與刀疤臉對自己起疑心,讓自己與他們二人起沖突之后引出“自己背后的宗門”,再在其中尋找活命脫身之法。

  “前輩饒命,小女子也是被逼無奈?!迸討?zhàn)戰(zhàn)巍巍道:“這二人歹毒,若前輩只是一練氣修士,這二人定然要殺前輩滅口。小女子先前言語,一是為求保下自己性命,二也是為前輩二人尋找脫身之法。若是這二人不敢確定那物件是否在前輩身上,也不敢隨意取了前輩的性命?!?p>  張放知道這女子說的沒錯,要是沒有金鈴兒,自己跟羅十六怕如今也是一具死尸。這女子那樣說,一時半會兒,這二人也確實不敢就這么殺了自己。

  就算是殺了自己,找不到那寶物,這二人也不敢隨意離去,定然要去自己背后宗門一查,是時必定起沖突,這女子說不得就能活命。

  反正“這兩練氣修士要死”,何不借此為自己尋覓一絲生機?

  可話是這樣說沒錯,可當(dāng)事人聽到又是另一番感受。

  張放沉默良久問道:“你們是何處的宗門子弟?”

  “回前輩,我等三人乃無闕境駟域寒潭宗宗內(nèi)弟子?!?p>  張放心中微微一動,這寒潭宗還是稍微有些名氣的,在龐俊飛給自己的九洲通識玉簡之中還看到了這個宗門的名字,可見一般。

  但那玉簡之中并未描述這宗門過多,只匆忙一筆帶過而已。

  “來得也是夠遠的,大老遠跑到這里來了。你們?nèi)艘蚝尉売???p>  山羊胡子回道:“回前輩,這賤人因資質(zhì)不夠,失去了宗門機緣,轉(zhuǎn)而怨恨宗門,竟偷了宗門至寶叛逃而出!我等二人正是為追拿此叛徒才到此沖撞了前輩!請前輩明鑒!”

  女子慌忙道:“前輩明查,并非小女子因資質(zhì)不夠而心生怨恨,實在是宗門上下黑暗殘酷,以凡人之命為草芥,上行下效,甚至還以凡人之命血祭靈寶法器。小女子實在忍受不了,才背叛宗門。原只想離這等妖魔宗門遠一些,宗門卻擔(dān)心小女子泄漏宗門消息引起眾怒,才派人追殺小女子!”

  刀疤臉怒喝,“賤人休要胡言!”

  張放擺擺手,“本宗只對那寶物感興趣,是見什么寶貝?”

  山羊胡子小心道:“回前輩,此物乃我寒潭宗宗門至寶,不可輕易示人。請前輩準(zhǔn)許在下將這背叛宗門的賤人帶回宗門,我寒潭宗上下必定永不忘前輩大恩大德?!?p>  張放不耐道:“本宗只問是什么寶貝?”

  女子匆忙道:“此惡毒宗門以血祭大法,取成千上萬嬰兒性命來煉制一先天魔胎!這寶物,就是這魔胎的先天魔氣!”

  山羊胡子大喊,“賤人胡言!看我不取你這妖婦性命!”

  張放道:“不著急,是真是假,本宗施展一搜魂大法便能知曉。”

  山羊胡子大驚,“前輩,切莫相信這賤人的話??!我寒潭宗承天之運,宅心仁厚,百姓感恩戴德。前輩怎能以一賤人妖婦的話為真?”

  “究竟是不是真,本宗搜魂大法難不成還有誤?看你這么著急,本宗先搜你的魂罷。放心,本宗法力高深,不會傷你神魂靈智?!?p>  山羊胡子面色變幻莫測,最后竟惡狠狠瞪著張放,道了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前輩如此緊逼,事后必遭報應(yīng)。

  說完山羊胡子竟自盡而死,刀疤臉緊隨其后。

  張放嘴角扯扯,我就說說而已,我不會搜魂大法呢。

  不過看這兩人的架勢,就知道這女子所言不虛。

  微微皺眉想著那先天魔胎,張放轉(zhuǎn)頭看向那女子,“那魔胎?”

  女子忙回道:“回稟前輩,小女子為免生靈涂炭,已經(jīng)在逃亡路上將那魔胎的先天魔氣給毀了?!?p>  如此也好。

  張放點點頭。

  只是這女子……

  女子凄慘笑道:“小女子已經(jīng)厭倦這修行路上的血雨腥風(fēng),原自廢修為,于這處小山鎮(zhèn)上做一個勞碌凡人,也算不枉此生。愿前輩成全?!?p>  張放沒吭聲。

  女子拼盡全力在手上凝結(jié)一絲靈氣,深吸一口氣,狠狠將其拍在自己天靈、心臟及丹田三處,其面色先是病態(tài)紅潤,隨后剎那蒼白,倒在地上只微弱呼吸,凄涼目光透過發(fā)絲看著張放。

  張放嘆道,如此吧。

  小十六已經(jīng)轉(zhuǎn)醒,已然練氣三層。

  張放丟給羅十六一枚丹藥,道:“走吧?!?p>  羅十六起身轉(zhuǎn)頭看了那女子一眼。

  女子身體顫抖。

  羅十六咬下丹藥,轉(zhuǎn)身隨張放離去。

  山林晚上起了風(fēng)。

  李二蛋悠悠轉(zhuǎn)醒。

  “仙子?你怎么了?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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