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春日與奇怪的少女(求追讀?。?/h1>
“白石君,我們在哪寫生呀?”
“就在這吧。”
決定好寫生地點(diǎn)后,白石文彌退回到后方的櫻花樹長椅下坐著,并取下一直背著的包。
然后,從包里取出畫板支起,貼上畫紙,又拿出顏料板,將顏料逐次添上……
夜月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白石文彌利落的做著準(zhǔn)備工作,心里隱隱有著期待。
能這么熟練的做著準(zhǔn)備工作,那畫技應(yīng)該也不會差吧?
而且,畫畫的人還是白石文彌。
他光是看著,就會讓人覺得可靠、很厲害的樣子。
準(zhǔn)備工作做完后,白石文彌拿出畫筆握住,那一刻,他就像握住了整個世界一般。
筆落白紙,隨著心念而動,一筆一畫勾勒出底圖、線條、整體輪廓。
當(dāng)他沉浸于創(chuàng)作時,一切動靜聲響都倏然靜了下來,世界變得悄然無聲。
畫紙上,逐漸渲染出碧波蕩漾的湖面,褶皺層層向外擴(kuò)散。
將人工湖的大體畫完,又為湖的周身畫上一圈柵欄,接著是櫻花樹、長椅……
“你好,不好意思,這個位置有人了?!?p> 可就在白石文彌專心繪畫時,身旁卻突然響起一句不合時宜的清冷話語。
他不由得停下筆,側(cè)頭看去。
此時,一位少女站在他身旁,神情淡漠地注視著他。
她背著一副畫架,手上提著一個大包,俯視著他。
再仔細(xì)一看,少女孤傲的眉眼下,有顆淚痣;白皙如雪的皮膚、微珉著的櫻唇,散發(fā)著光澤……
——是一位美人啊。
白石文彌心里攀升出的第一觀感,不是對少女打擾他寫生而感到的不滿,而是對她的容貌作出評價。
沒辦法,這位神情淡漠的少女,太過于美麗。
甚至于,比幽靈少女夜月櫻還美上一分!
白石文彌暫且壓下心中的想法,回道:“有人?這不是公園嗎?公共地方還能占座?”
“嗯。”少女輕輕點(diǎn)頭,“沒人告訴你,這里有人嗎?”
“沒有,你倒是說說,這里誰會告訴我有?”白石文彌不禁發(fā)笑,心想東京人還真是奇怪。
“是嗎…好吧。你就坐這吧,打擾了。”
少女也不多作糾纏,只是不經(jīng)意間瞥了眼離這幾米外,幾個一起對著湖泊寫生的人。
此刻,那些人的目光也在看向這里,并竊竊私語著什么。
白石文彌順著少女的目光看去,心里頓時有了幾分猜想。
或許,這個奇怪的少女是不受待見,所以被排擠,沒幫她占座。
不過這么想,又覺得有些不成立。
這么明顯的排擠,她為什么會跟著來一起寫生呢?
這個問題,他無從而知,也不想去知道。
畢竟,他們只是萍水相逢,不會再有過多交集。
“算了,反正我也快要走了,給你坐吧?!?p> 白石文彌拍拍屁股,就準(zhǔn)備提著畫板,挪個位置,去其它地方寫生。
反正這公園還很大,附近還有許多能畫的地方。
“可以嗎?”
“嗯,畢竟這也是你‘預(yù)定’的嘛?!?p> 不知道,奇怪少女有沒有聽出他加重的‘預(yù)定’音節(jié),以及略有調(diào)笑的口吻。
“謝謝?!?p> 少女微微躬身致謝,只是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淡漠的,讓人懷疑她是不是沒有其他表情。
“不客氣?!卑资膹洈[擺手,表示無需客氣,隨即便開始收拾繪畫工具。
‘最近在外面,似乎老是被人搭話呢……’
他心里暗暗想著,不經(jīng)意間嘆了口氣。
嘆氣的原因,不是因?yàn)楦械铰闊?,而是自然而然的嘆息。
“那個…你好像有些煩惱的樣子?”
可在他輕嘆后的下一瞬,少女清冷的聲音,又在他身后響起。
‘東京人,都喜歡在說了再見后,又再次搭話的嗎?’
白石文彌突然覺得,這世界是不是哪出問題了?
每次他遇上些人,和對方聊了幾句要告別時,對方總會叫住自己。
“沒有?!?p> 白石文彌搖頭否決,繼而道:“我只是想到了最近,自己老是被人搭話,所以想著是不是因?yàn)槲矣惺裁刺刭|(zhì),能夠吸引人,讓別人向我搭話。”
少女歪著頭,輕聲道:“我能理解為……是我打擾到你了嗎?”
白石文彌的話,怎么聽都像是在抱怨被人搭話而感到困擾吧?
“噗,你的邏輯還真是有趣?!?p> 白石文彌不由忍俊,確信了她是個奇怪的人,不然怎么會這么說呢。
一般來講,意識到自己打擾到別人,首先是要表達(dá)歉意吧?
可少女卻以平淡的口吻,訴說著自己的猜想。
“沒有反駁我的話,那就是我說對了?”
“嗯……偏要說的話,那還真打擾到我了?!卑资膹淈c(diǎn)點(diǎn)頭,坦然承認(rèn)。
“抱歉,打擾你思考了?!?p> 少女微鞠一躬,道了聲歉后,繼續(xù)說:“所以,這個位置還是讓給你吧?!?p> 白石文彌聽著她的話,看著她的神情,懷疑對方是不是在戲耍他。
因?yàn)榇藭r的少女,依舊是一臉淡漠,讓人完全看不出一絲歉意!
“你……”
他正欲開口說些什么時,湖邊那幾個寫生的人卻是走了上來,七嘴八舌道:
“朽木前輩,怎么了?”
“是不是被可疑的人纏上了?”
白石文彌瞥了眼他們,沒有說話,心里泛起了厭惡。
他討厭虛偽的人。
明明是故意排擠眼前的奇怪少女,現(xiàn)在卻要假裝好意的上前。
“不,剛剛他坐在這里,我說這里有人……”
這個被稱作朽木的少女搖了搖頭,將他們相遇的經(jīng)過娓娓道來,最后說道:“如果偏要說的話,應(yīng)該是你們疏忽大意,沒告訴他的錯吧?”
“呃……”
一同寫生的人皆是哽住,表情變得無比尷尬。
本是保持著看戲態(tài)度的白石文彌聽到這,詫異地看了眼朽木冬子,沒想到她會這么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
夜月櫻一手掩嘴,驚呼道:“哇,好厲害,直接就說出心里想法了!”
“……”
白石文彌沒有說話,心里暗暗贊同夜月櫻,也覺得朽木冬子很厲害。
可接下來,那些同行寫生的人的話,又是令他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