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柳升準備一件滿意的禮物,而且要在三天內完成,這確實有點時間緊任務重。
柳天賜腦海里除了知道柳升是他爹之外其他的一無所知。
哎!可憐的娃啊,跟親爹處成這樣這叫什么事兒。
柳老太君走后,柳天賜招手叫過來一名小廝。
這小廝是家生子名叫柳丁,今年十五歲是他的貼身長隨,從小就跟著他廝混。
“小丁丁陪我到處走走好不好?”
話音未落,柳丁臉色一變撲通就跪下了:“二少爺小的錯了,請您責罰。”
柳天賜愣住了,啥玩意啊就錯了?還責罰,不就是讓你陪哥們走走嗎?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p> “你哪里錯了?”
“呃,小的也不知,還請二少爺示下,小的一定改?!?p> 噗,柳天賜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不知道哪里錯了請哪門子罪。”柳天賜簡直是哭笑不得。
“二少爺從未對小的如此和顏悅色,而且還用商量的口吻說話,小的一時間心中不安還以為哪里犯錯了呢?!?p> 隨著柳丁的解釋,柳天賜恍然大悟。
感情這貨還真是個人渣,對待身邊的人都這樣,對別人豈不是更盛氣凌人?
日了狗了,老子難不成要一直頂著這個人渣紈绔子弟的名頭過下去?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看來要想改變大家對自己的看法任重道遠啊。
好吧,目前姑且這樣,以后在圖改變。
柳天賜想到這里,走上前去一腳踢在柳丁的屁股上怒吼道:“給本少爺滾起來,頭前帶路。”
再看柳丁這貨則是滿臉歡喜,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點頭哈腰的笑道:“對嘛,這才是二少爺,剛才您都嚇著小的了,人家還以為哪里犯錯了呢?!?p> 靠......這都行?賤骨頭一個。
安遠伯府還真不小,典型的江南風格,三進三出的大院子占地足有三十余畝,而且府邸內亭臺樓閣假山花石水榭金魚池應有盡有。
你還別說朱老四對待功臣還真不小氣,就這樣黃金地段的大宅子放到后世沒有幾個億肯定下不來。
這么看的話,自己可是妥妥的富二代加官二代啊!
也怪不得這貨會養(yǎng)成紈绔子弟的惡習,家里這么有錢又有一個大權在握深得圣心的老子,加上祖母偏愛無人敢管任誰也得飄??!
老爹和大哥都在軍營當值,柳天賜在家里那就是土皇帝。
在柳丁的帶領下,來到老爹柳升的書房。
說是書房,可是一本書都沒有。
柳升是軍功封爵,多少年都是馬上征戰(zhàn)沙場他哪里讀的進去書?
偌大的書房布置的堪稱奢華,一水兒的黃花梨家具,看著就令人砸舌。
一面墻擺放著博古架,上面各種古玩玉器琳瑯滿目,全是皇帝的賞賜。
朱老四大手筆??!
就這博古架上的東西,隨便拿出來一件在后世拍賣的話也得幾百萬軟妹幣。
另一面墻上則掛著山水字畫,其中有一副《陋室銘》書寫的大氣磅礴行云流水,一看就非凡品。
落款處寫著:贈子漸,兄大紳頓首。
一開始柳天賜還沒在意,可是突然就不鎮(zhèn)定了。
這幅陋室銘居然是當朝大學士解縉親筆所書,因為他突然想起來大紳就是解縉的表字,而他老爹的表字是子漸。
哇咔咔,還真小看了五大三粗的便宜老爹,居然還能求來解縉的手書來附庸風雅,殊不知你這也太凡爾賽了,這一屋子珍寶古玩能稱得上是陋室?
大學士解縉乃當朝內閣成員,是文人清流的領袖人物威望極高。
現(xiàn)在的內閣雖不如明中后期權利大,但是作為皇帝的秘書團成員可以直接參與討論國政,提出解決辦法供皇帝參考。
這種超然的地位使然,注定了他不會輕易在勛貴面前折腰,可不是說誰想要他的墨寶都可以的。
現(xiàn)在他的墨寶就掛在自己家里,那就說明他和便宜老爹的私交很好。沒看落款上都以兄弟相稱了嗎?
以后若有機會見到解縉,無論如何要多求一些墨寶,作為歷史名人的真跡,留給子孫后代也是一筆巨額財富啊!
正墻位置擺放著香案,也不知道供奉的是什么還用黃綾蓋著。
什么玩意搞的這么隆重?
柳天賜心下好奇,走到香案前就要伸手掀開一探究竟。
“二少爺且住,那是皇帝陛下御賜給老爺?shù)纳癖酃?,老爺特別交代過每日香火供奉萬不可打開以免褻瀆圣恩。”忠實的狗腿子柳丁趕緊出言提醒。
“御賜神臂弓?小丁丁,這么說的話,我爹很喜歡這張弓咯?”
柳丁一臉傲嬌的吹噓:“那可不,二少爺你可不知道,老爺簡直是視若生命。這可是去年秋圍狩獵中老爺奪得桂冠之時,陛下親手賞賜的。
據(jù)說這張弓是三石強弓,尋常人連拉開都不能,可是老爺卻能連射三次,陛下都夸好呢?!?p> 呃,這話聽著咋那么別扭呢?貌似哪里有歧義啊。
好吧,一個現(xiàn)代人跟古人較什么勁?柳天賜也不管得意洋洋的柳丁了,徑直上前一把掀開黃綾。
他的這個舉動,可把柳丁嚇壞了,撲通就跪下了:“二少爺萬萬不可??!老爺知道是小的帶您來這里,非扒了我的皮不可?!?p> 柳天賜剛想安慰一下,可是轉念一想,老子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衙內,是名震京城的紈绔子弟,是人渣中的戰(zhàn)斗渣。
他剛才和顏悅色的說話把這家伙都嚇的夠嗆,這要是在好言安撫還不得把他嚇出個好歹的?
想到這里,柳天賜眼珠子一瞪,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鬼嚎什么?本少爺看看能咋滴,再敢聒噪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扒了你的皮?!?p> 果然還是得來硬的,柳丁這貨苦逼著臉蹲在一邊閉嘴不言。
柳天賜一把把弓抓在手里,粗略估算一下十斤左右,入手沉甸甸的。
弓通體烏黑,也不知用什么東東染色的锃明刷亮。
柳天賜突然眼前一亮,如果能夠改裝一下送給老爹當生日禮物豈不是一件完美的驚喜?
要知道這張弓雖好,但是不能連續(xù)使用,那就是雞肋一般的存在,也只能束之高閣享受香火。
如果改裝成滑輪弓省去百分之六十的力氣,絕對是一件戰(zhàn)場遠程攻擊的利器啊!
以老爹柳升鐵血軍人的尿性,肯定會愛不釋手。
柳丁此刻是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少爺說看看,可是怎么還上手了。
這要是被老爺知道了,他有老太君護著頂多一頓打,可自己就慘了,弄不好老爺打死自己都是有可能的。
“少爺,趕緊放回去吧,老爺知道了可不得了。”柳丁苦苦哀求。
柳天賜怎么會不明白柳丁的想法,可是他又不能耐心解釋,因為那完全不符合他的風格。
所以只能表現(xiàn)出紈绔子弟的做派:“放個屁,本少爺要借去把玩兩天。”
???柳丁登時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