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想留住本王,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謝熠儲心頭一沉,他并非有意要這樣的,身子下意識的朝著阮清的方向傾斜了一絲,卻很快壓制住了想去扶她的沖動。
阮清抬起頭看向謝熠儲,眼淚順勢順著臉頰滑落,可憐兮兮的模樣著實讓人心疼。
謝熠儲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有些艱難的別開眼,看向被扔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帝景,冷聲:“哥哥?什么哥哥?”
周城覆滅的時候,帝氏除了阮清不是無一活口嗎?怎么這時候又多出來一個哥哥?
阮清調(diào)整了姿勢,跪在他腳邊,顫抖的聲音解釋道:“他是帝景,當(dāng)初城破的時候,他詐死逃出,才幸免與難,王爺,你放了他吧,我會讓他不要再來了,我也不會跟他走的,我求你了……你放過他……”
謝熠儲眸光幽暗,眼神落在阮清哀求捂住的臉上,卻沉默不語,但如果這個人真的是帝景,那一切好像就解釋得通了。
阮清在攝政王府,如果他有復(fù)國之心,定然是來打探消息的,這兩年,阮清游走在朝堂權(quán)貴之間,掌控的消息不在少數(shù),要是他們兄妹里應(yīng)外合,對于帝景而言,可謂是如虎添翼。
想明白這一點,謝熠儲冷冷一笑,輕輕抬手之間,就見黑暗中無數(shù)個黑衣人悄然現(xiàn)身,拔出腰間的軟劍,就聽凌冽的破風(fēng)聲響起,伴隨著刺耳的利刃劃破皮膚的聲音,只是眨眼功夫,院子里的侍衛(wèi)被黑衣人統(tǒng)統(tǒng)抹了脖子,鮮血逐漸染紅了地面。
阮清來不及錯愕,謝熠儲伸手,捏住她的臉,虎口抵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看他。
他輕聲道:“本王可以留他一命,今晚的事也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但是你能保證他不會再出現(xiàn)在皇城中?或者,保證他不會再來找你?”
對上他冷冽的眸子,阮清忙點點頭,回答:“能,能,我發(fā)誓,就算他再來找我,沒有王爺?shù)脑试S,我不會跟他走,絕對不會?!?p> “很好?!敝x熠儲輕輕松開她的臉頰,滿意的道:“記住你今天的話?!?p> 說著,他抬眼看向一旁的黑衣死侍:“帶他下去,扔進地牢里,隨便找個大夫給他看看,死不了就行?!?p> 一旁的死侍低聲回應(yīng)了一句“是”就架著帝景往地牢的方向去了。
“殿下,”一旁的百里青微微頷首,輕聲道:“孝賢王爺?shù)氖?,陛下那邊似乎有意想將您牽扯進來,如果不早些采取措施的話,恐怕……”
“嗯?!敝x熠儲看著地上癱軟的阮清,當(dāng)下根本沒心思想其他的事情,他只道:“這件事我會處理,你的任務(wù)是查清玉小娘這些年的行蹤,盡快?!?p> “是?!笨粗幊恋哪樕倮锴嗖桓叶嗾f什么。
謝熠儲伸手,將地上的阮清撈起來橫抱在懷里,朝著她院子的方向過去,身后的死侍開始處理院子內(nèi)的侍衛(wèi)的尸體。
回到院子內(nèi),崔玉和一眾看守的侍衛(wèi)跪在院子內(nèi)請罪,謝熠儲并沒有搭理,只是抱著阮清直徑回了房間。
先前暈倒的玉殊已經(jīng)被人帶走了,謝熠儲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床上,繼而退到床邊看她的目光深沉看著她,什么也說,轉(zhuǎn)身要走,阮清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謝熠儲腳步一頓,沒有掙脫開,只是有些目光有些詫異的轉(zhuǎn)頭看向她。
猛地裝進他陰冷的眸中,阮清嚇得微微一顫,抓住他袖子的手不由自主的松了松,她嚇得縮了縮脖子,聲音顫抖的道:“可不可以……不要走……剛才,死了好多人,我害怕……”
說話間,眼淚已經(jīng)止不住的順著臉頰滑落,搖曳的燭光照在她臉上,這般破碎的感覺讓謝熠儲心底抽痛,不管什么時候,她一哭,就好像全世界都錯了。
終究是心頭不忍,謝熠儲折返回去,俯身親親她的臉頰,垂眸看著她紅艷的唇,突然想到他一直誤會這么久的人,竟然只是她的哥哥他心里就忍不住竊喜,他喉結(jié)微動,聲音突然有些沙啞。
他說:“想留住本王,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阮清顫顫巍巍的抬起眼簾,兩人四目相對,她漸漸止住哭聲,淚水沾濕的睫毛微微顫動著,愣了片刻,她才明白謝熠儲話里的意思。
阮清看著他,眼底閃過一絲委屈,猶豫片刻,她主動吻上他的唇……
燭光搖曳,輕紗漫舞,今晚注定又是個不眠之夜……
阮清知道,謝熠儲不會那么輕易放過帝景,雖然答應(yīng)了她不會讓帝景死,可帝景的目的畢竟是為了復(fù)國而來的,而謝熠儲最看重的就是權(quán)利。
任何可能撼動他地位和覬覦皇位的人,落在他手里勢必不會有好下場,如果今晚謝熠儲走出了這個院子,與帝景而言,命可能保住了,但也一定會被謝熠儲廢掉,這跟殺了他沒什么區(qū)別。
阮清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謝熠儲還沒有走,她迷迷糊糊之間睜開眼,丫鬟們正有條不紊的幫他更衣。
阮清眨了眨眼,瞳孔才聚焦到謝熠儲身上,她強忍著酸痛,勉強支起身子。
這男人精力還不是一般的旺盛。
此時,謝熠儲正好穿好衣服,見阮清醒來,他轉(zhuǎn)身回到床前,俯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如蜻蜓點水般,抬手撥了撥她亂糟糟的長發(fā),目光寵溺的看著她,輕聲道:“再睡會兒吧,早飯讓玉殊送到房里?!?p> “是。”阮清看著他,聲音沙啞的回答。
今天的謝熠儲似乎格外溫柔,這讓習(xí)慣他的陰冷的阮清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yīng)。
目送謝熠儲走出房間,阮清緩緩的舒了口氣,瞬間想泄了氣的氣球一樣蔫嗒嗒的趴在床上,身上只裹著一層單薄的外衣。
之后的幾天,謝熠儲似乎都在宮里,應(yīng)該是解決謝允川的事情,崔玉依舊負責(zé)看守她的院子,戒備依舊很森嚴,她根本找不到出府的機會,日日閑來無事,只能那個坐在院子里喝喝茶茶,偶爾有玉殊陪著到府中的花園里散散步。
自從那天晚上之后,她就沒再見到過帝景,只是聽崔玉說,已經(jīng)將人送去皇城了。
阮清也沒說什么,只是淡淡的點頭應(yīng)答了一聲。
天氣逐漸轉(zhuǎn)涼,她時常坐在院子里看著天邊的云朵發(fā)呆,倒是沒什么事情可做。
帝景的事情解決后,謝熠儲似乎也很忙,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來找她了,她倒是樂個清閑。
連續(xù)陰雨了好幾天,這天,難得陽光明媚,阮清坐在院子里曬太陽,玉殊則在一旁幫忙煮茶。
突然,墻頭傳來一聲驚呼,伴隨這一聲巨響,阮清回頭,就見少女哼哼唧唧的坐在墻角的地上,不禁埋怨道:“這攝政王府的墻還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