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找不到人,我們都得玩完
阮清心頭微沉,轉(zhuǎn)眸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旁人,她才將紅豆糕掰開,取出里面字條,攤開一看,上面寫著:午夜子時,槐樹下相會。
槐樹?
阮清仔細思慮片刻,她記憶中,花滿樓旁邊,確實有棵很大的槐樹,高大的程度將半個花滿樓都罩在了樹蔭底下。
應(yīng)該就是那棵槐樹了,可是這點心,是昨天送來的,算算時間,會不會約的是昨天晚上?
所以,是不是已經(jīng)錯過了?
正想著,外頭傳來一陣聲響,是玉殊去那早餐回來了,阮清忙將字條收起來,玉殊就領(lǐng)著一眾丫鬟進了屋內(nèi)。
擺好早膳,一眾丫鬟便退出了屋內(nèi),只留下了玉殊伺候。
看著一幫被掰碎的紅豆糕,玉殊有些無奈,自己主子怎么還跟小孩兒似得,還沒吃飯就凈想著吃點心了。
玉殊無奈的一邊收拾一旁的點心碎屑,一邊道:“姑娘還是吃點心,多吃些飯吧,免得王爺又說我們苛待姑娘了?!?p> 她說這話時,語氣中帶著一絲笑意,但更多的是關(guān)切。
阮清只是笑著喝粥,并不說話,玉殊收拾好桌上的點心屑便隨口提了一嘴:“聽說,瑾月小姐回來了,剿滅了一窩山匪,可立了大功了呢,姑娘可要去將軍府見見?”
阮清握勺子的手微微一顫,在此之前,聽說蘇瑾月是以剿匪的理由請了命出去的,也不知道,飛廉有沒有一起回來。
見阮清有些猶豫,玉殊便道:“今天王爺在府中,估摸著是在同百里公子議事,跟王爺說一聲,王爺允了,姑娘還是可以去的?!?p> 阮清卻只是笑笑繼續(xù)喝著粥,隨即道:“不用了,反正最近我也不太想出去?!?p> 或許她真的不應(yīng)該去的,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出現(xiàn),飛廉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是鎮(zhèn)東將軍,如今蘇瑾月將他帶回去,倒未必是件壞事。
如果不見能保他一命,那就不見吧。
阮清沒再說什么,玉殊也不好再勸,她的本意也只是想讓阮清多出去走走,整日悶在房間里,沒病也得悶出病來的。
可是現(xiàn)在的阮清滿腦子都是孔玉約見自己的事情。
不知道今天晚上去會不會太遲……
吃過早飯,阮清有些心不在焉,連謝熠儲讓人來叫她過去,她都以身子不適給推脫了。
雖然打算今天晚上去看看,可問題是,謝熠儲安排在她身邊的那些暗衛(wèi)可并不是那么輕易能擺脫的,她但凡有些動作,用不了半刻鐘,謝熠儲就得知道了。
所以她要想一個就算被發(fā)現(xiàn),也可以自圓其說的法子,可就算這么覺得,一時半會兒,似乎也是腦袋空空的。
阮清深深地嘆了口氣,臥在美人榻上,緩緩的合上眼,心里正苦悶著。
此時,玉殊慌里慌張的從門外進來,臉上按耐不住的喜色:“姑娘姑娘,王爺來了。”
一聽這話,阮清猛地睜開了眼,頓時精神了不少,她支起身子,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大白天的,謝熠儲吃錯藥了往她這兒跑?
她疑惑的看著玉殊,玉殊見她不信,忙解釋:“真的,是真的,王爺真的來了!”
玉殊正說著,謝熠儲已經(jīng)走進了屋內(nèi),玉殊忙跪在一旁:“奴婢參見王爺?!?p> 謝熠儲沒有搭腔,只是看著不遠處美人榻上的阮清,阮清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下了榻跪下行禮:“參見王爺?!?p> 謝熠默了片刻,這才邁步過去,牽著她的手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聽說你身子不舒服,本王便過來瞧瞧?!敝x熠儲輕聲道,語氣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guān)心。
阮清默了片刻,這才想起自己剛才以身子不適為由拒絕了謝熠儲派來接她去書房的人。
阮清垂著眸,短暫的思索片刻后,她輕聲回答:“是妾身讓王爺擔心了。”
說著,她作勢要跪,謝熠儲卻一把將她扶住,牽著走到一旁的案桌前,將她抱在腿上,阮清順著他的意思老老實實的依偎在他懷里。
謝熠儲有些心疼:“身子不舒服便好好休息,可要請個大夫過來瞧瞧?你大病初愈,莫要落下病根才是?!?p> 阮清沉默著不說話,心頭莫名有股暖意,卻很快被自己壓下,他說:“用不著麻煩,只是有些乏力,休息幾日便好了?!?p> 謝熠儲親親她的額頭,拍了拍她的背,阮清會意站起來。
謝熠儲牽著她的手,兩人一路走出院子,站在院門外,謝熠儲有些不舍的摸索著阮清的玉指,隨即重重的嘆了口氣,道:“見你無礙,本王也就寬心了,明日一早,本王興許要出城一趟,晚幾天回來?!?p> 謝熠儲要出遠門?
阮清心頭閃過一計,隨即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神色有些擔憂:“王爺小心?!?p> 謝熠儲點頭,眸光深沉的看了阮清一眼,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目送謝熠儲和崔玉的身影走遠,阮清才轉(zhuǎn)身回了院子……
夜深人靜。
阮清換了一身黑衣,披上黑色斗篷,提著燈籠從院門,從后門離開了王府。
走在空無一人的巷子里,她突然回頭看了看,似乎確定那些暗衛(wèi)還跟著,她突然停下腳,深吸了一口氣,提起裙子猛地往前沖。
暗處觀察的暗衛(wèi)們頓時傻了眼,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阮清一頭扎進了昏暗廢棄的小巷子,她一刻也不敢停留一股腦往前沖……
這時,一眾暗衛(wèi)落在漆黑的巷子內(nèi),將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圍住,寬大的帽子遮住了臉。
“姑娘?!笔Y徒上前,厲聲道:“別玩了,天色不早了,該回去了?!?p> 黑色斗篷的人沒懂,甚至用手捂著臉,像是很怕人看見似得。
見她半晌沒有反應(yīng),蔣徒打量了她一番,似乎發(fā)現(xiàn)了端倪,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把將她的手拿開,就見黑色斗篷下的人并不是阮清,而是玉殊。
蔣徒心頭一沉:糟了!
“去找!”蔣徒一聲令下:“要是找不到人,我們都得玩完!”
話音一落,四周的黑衣人瞬間轉(zhuǎn)身消失在了夜色中,蔣徒也迅速離開了。
只留下玉殊一個人站在原地,重重的松了口氣。
此時,擺脫暗衛(wèi)的阮清直奔花滿樓外的老槐樹,她知道按照這些暗衛(wèi)的能力,不出一刻鐘,就能找到她,所以,她要在這一刻鐘之內(nèi)見到孔玉,并且得趕到城中寺廟。
阮清趕到花滿樓的時候,還未走近,就聽見了姑娘們一陣嬉笑玩鬧的聲響,這里還真是日夜顛倒呢。
阮清來不及多想,從花滿樓旁邊的小道的繞到花滿樓后面。
花滿樓后面是一片空地和潺潺流淌的小河,小河旁便是那棵老槐樹,槐樹下站著一個人,背上背著琴,從身形來看,應(yīng)該就是孔玉了。
“玉娘?”阮清隔著一定的距離不太敢靠近,只輕輕喚了一聲。
那人轉(zhuǎn)過頭來,果然是孔玉,阮清只覺得鼻尖一酸,提起裙子跑過去。
“玉娘……”她哽咽著,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仔細看了看她的打扮,阮清有些疑惑,隨即想到什么,她說:“玉娘,你是打算帶我離開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