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明兒要去齊洲,你準(zhǔn)備好了?
她修長的指搭在琴弦上,目光卻落在窗外一片白茫茫的山上,似乎有些出神。
突然房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了,蠻生提著裝滿了木炭的籃子走了進(jìn)來,他冷的打了個寒顫,忙將門關(guān)上,站在門內(nèi)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提著籃子走到火盆前添著木炭。
被阮清撿回來之后,要留在屠生寨就不能一副乞丐扮相了,洗漱干凈后,換上尋常公子哥的衣服,瞧著倒是個白白凈凈的少年。
他席地而坐,添完炭火,看著望著窗外發(fā)呆的阮清,他微微嘆了口氣,道:“大小姐,這么晚了你還不睡啊,怪冷的,聽老祖說,有單子生意明兒要您親自去談呢。”
阮清聞言垂了垂眸,短暫的沉默之后,她說:“去齊洲?”
蠻生點點頭:“對啊,聽說是齊洲那鹽幫老大的生意,他自己要求的,必須跟您面談。”
聽著蠻生的話,阮清沒再搭腔,可細(xì)細(xì)想來,齊洲離金州很近,以前也是周城的地方,兩座城快馬加鞭來回用不了一天,可齊洲離這里很遠(yuǎn),就算用輕功,算上休息的時間,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到。
蠻生一邊添著木炭,一邊道:“不過我聽說這個鹽幫幫主有個很奇怪的癖好,他喜歡跟人結(jié)拜,男女都行,只要他看的順眼的,這次你去說不一定能多個大哥?!?p> 說著,他自顧自的笑了起來,阮清卻沒心思跟他開玩笑,只起身朝著床榻的方向過去,她輕聲道:“我困了。”
蠻生收住笑,起身拍了拍手,笑道:“得嘞,小的這就退下?!?p> 蠻生出了門,將門合上,屋內(nèi)安靜極了,阮清還沒走到床邊,突然腳步一頓,直覺告訴她,有人來了,還是沖著她來的。
正想著,只聽“嘭”的一聲,窗戶被飛進(jìn)來的利刃砍了個四分五裂。
阮清手腕一轉(zhuǎn),催動琴弦,琴刃在周身飛舞之間,就聽“哐哐”幾聲,飛來的刀瞬間被截停。
不等她反應(yīng),幾個黑衣人陸續(xù)從窗子進(jìn)來,房門也瞬間被破開,七八個黑衣人將她團(tuán)團(tuán)圍住,來者不善。
“你們是什么人?”阮清問。
幾個黑衣人卻一點都不墨跡,揚(yáng)起手里的刀劍就朝著阮清劈了過去,她幾個閃身躲過,催動手里的琴刃應(yīng)戰(zhàn)。
三兩個回合下來,七八個黑衣人竟毫無招架之力,死的死傷的傷,最后剩下來兩個站在原地面面相覷,顯然沒想到他們會栽在阮清手里。
這兩年里,雖說不至于將琴刃練到極致,但按照她的天分來說,突破到第四層還是輕而易舉的,對付這幾個小嘍嘍,對她而言,還沒什么問題。
阮清看著進(jìn)退兩難的黑衣人,她說:“告訴我誰讓你們的,我可以放你們走?!?p> 兩人面面相覷,眼神交換之間,似乎下了某種決定,突然其中一人揮劍猛地朝著阮清沖過來,阮清眸光一沉,揮動手里的琴刃,只聽“哐哐”兩聲,琴刃纏上他手里的劍。
剩下一個人見此,收了手里的劍腳下運(yùn)力,朝著窗戶的方向過去,這是打算死也要回去報信嗎?
阮清手上運(yùn)力,手中的琴刃一拉,只聽“咣”的一聲,那人手里的劍瞬間被攔腰截斷,阮清腳上運(yùn)力,一腳踹在那人的胸口,內(nèi)力加持,那人猛地飛出去數(shù)米遠(yuǎn),撞在柱子上,又摔在地上,似乎失去了知覺。
阮清轉(zhuǎn)頭,看向已經(jīng)跑到了窗子前的黑衣人,正要追過去,突然,身后響起凌冽的破風(fēng)聲,下一秒,一只穿著線的銀針猛地從她身旁飛過,直直的扎進(jìn)了那人的后腦勺。
就見那人動作一頓,頭顱里的銀針被瞬間抽出,他應(yīng)聲倒地,不見半點血腥。
阮清站在原地,看著倒在地上的人,轉(zhuǎn)頭之間,就見江添允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屋內(nèi)。
他神色淡漠的掃了一眼屋內(nèi)的狼藉,眼底透著一絲滿意,他說:“看來這兩年的飯倒是沒有白吃?!?p> 此時,山寨的守衛(wèi)才姍姍來遲,進(jìn)門見尸體拖出去,沒有死的,就先扣起來。
江添允抬起手,修長的指微微一轉(zhuǎn),手里的陰沉便被輕松擲出去,牢牢地釘在木樁上。
刺殺,是常有的事情,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總有不怕死的想來試一試,加上現(xiàn)在阮清這個高調(diào)的二十四琴刃傳人的身份,秉承著得不到就毀掉的宗旨,這兩年惦記她這條命的人還真是不少,尤其是在她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的時候。
遇見的次數(shù)多了,這到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也不必糾結(jié)是誰派來的,來來回回不也就那么幾尊大山,有什么好猜的?
他撫了撫袖,走到一旁的美人榻上坐下,依舊是懶散的半靠在榻上,輕聲道:“明兒要去齊洲,你準(zhǔn)備好了?”
阮清默了默:“準(zhǔn)備什么?”
江添允看著她,邪魅一笑,眼眸微瞇,他說:“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謝熠儲可能也在齊洲哦?!?p> 聽見這個久違的名字,雖然時隔兩年之久,但她心里還是會忍不住沉了沉,不等她說話,江添允便接著道:“沒關(guān)系,你要是害怕可以不用去,現(xiàn)在就離開屠生寨,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他們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你?!?p> 阮清看著他,明知他這是激將法,可阮清同樣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還不能走,這兩年間,如果不是屠生寨和江添允,她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起先對于這些刺殺,她真的毫無招架之力,勉強(qiáng)能過兩招,如果不是江添允幫她,替她找修行心法用的琴譜,教她掌握心法,修煉琴刃。
如果只是靠她自己磕磕絆絆指不定得學(xué)到什么時候,與阮清而言,他真的就像一把保護(hù)傘,給她歷練的機(jī)會,但從不讓她真正置身于危險。
兩年時間,從心法一層到四層,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縱觀歷代琴師里,習(xí)得境界最高的,也不過是第六層,旁的不說,她真的很有天賦,至少江添允是這么認(rèn)為的。
短暫的沉默之后,阮清道:“他在齊洲做什么?”
他不應(yīng)該在金州城或者在忙著收復(fù)月城嗎?齊洲按理來說,兩年前他攻占金州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隸屬他旗下的城池了。
江添允默了默,似乎思慮了片刻,才道:“聽說,是為了找人?!?p> 一聽這話,阮清心頭又是一沉,臉色微變,江添允瞇了瞇眼,才接著道:“被稱為七絕技一大禁忌的散魂釘現(xiàn)世了,聽說就在齊洲,謝熠儲派了不少人去都探尋無果,才親自去的?!?p> 阮清有些無語的嘆了口氣,這人真是的,說話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非要分成兩次說。
不過,話說回來,只要跟她沒有關(guān)系就好,反正齊洲那么大,他們也不一定就能這么巧合的遇上。
況且,這次她的目的很明確,去鹽幫,和幫主談完生意就回來,應(yīng)該也耽擱不了太多的時間。
阮清正想著,江添允突然扔給她一個小藥瓶,阮清握在手里,有些不解:“這是什么?”
他站起身道:“我特質(zhì)的軟骨散,給你防身用的,但是我希望你用不到?!?p> 說著,他邁步離開,阮清突然問他:“那明天你會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