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議論聲漸多,人群逐漸開始恐慌起來,恰逢此時,被扣押在地上的人牟足勁兒來了句:“大家快跑!現(xiàn)在城門開了,能跑出去多少就跑出去多少??!活命要緊!”
“閉嘴!”阮清大步走過去,一個耳刮子扔在他臉上,這種時候,謝熠儲打開城門,一定是要對付外面的難民,如果現(xiàn)在里面的人再去摻和一腳,一定會大亂!
可此時的人群已經(jīng)開始沸騰起來了,他們紛紛相互攙扶著站起身,就要離開。
“慢著!!”肖雄高聲安撫:“大家別著急,有鹽幫和洪幫的人在,斷不會讓大家伙再流離失所,還請大家耐心等候!”
“放屁!我們才不信!別跟我們講這些沒用的!”
肖雄話音一落,人群中,陸續(xù)有人高聲道:“你們洪幫也和朝廷那些人聯(lián)合起來誆騙我們!我們要出去?。∥覀儾灰谶@兒!”
“對!我們已經(jīng)被關了一個月了!我們要離開這兒!”
眼見著人群開始躁動不安起來,實在無法安撫,三人相視一眼,短暫的眼神交匯之后,肖雄一聲令下,鹽幫和洪幫的兄弟齊齊拿著抄起木棍,將四周都圍了起來。
肖雄也不再和他們客氣,厲聲道:“聽好了,誰敢離開這里一步,就別我棍棒無情!”
文的不行就來武的,反正不能讓他們亂來,要真的讓他們在城里亂竄,這里外夾擊的,肯定會更加棘手。
本來以為,這樣他們就安生了,見一眾手持棍棒的壯漢將這里里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難民們顯然也是有些害怕的,畢竟還有不少帶著孩子的婦孺老人。
人群安靜了幾秒鐘,眾人面面相覷,氣焰似乎瞬間就弱了下來,這些人多數(shù)手無縛雞之力,有稍微年輕點的,可如果真的打起來,也是打不過這些身強體壯的幫派兄弟。
可偏偏這時,不知是人群的哪一處,又傳來一聲高亢:“大家一起上!咱們這么多人,就不信他們能把我們都打死!”
此言一出,又有人開始躁動了,剛剛安靜下來的人群再次喧鬧起來。
是誰???
阮清沉了沉眸,目光游走在人群中,可轉(zhuǎn)眼間,卻找不到那個身影了,有的只是又一次開始躁動的人群。
她知道,這里面一定不止又難民那么簡單,在外頭是未知的危險,里面能吃飽穿暖的情況下,普通的難民哪里來的這種勇氣挑事?
看著又一次開始沸騰起來的人群,在短暫的思索之后,阮清轉(zhuǎn)頭看向地上被扣押住的男人。
她沉了沉眸,掌心運起靈力,琴刃飛舞之間,迅速以她為圓心,在四周擴散開來。
這時,蠢蠢欲動的人群中,一個膽大的男子沖了出來,阮清一揮手里的琴刃,只聽“噗嗤”一聲,鮮血飛濺之間,男人重重摔在地上。
阮清收了琴刃,就見那人捂著胳膊躺在地上一陣哀嚎,鮮血濺了一地,嚇得后面蠢蠢欲動的人紛紛往后縮了縮,場上頓時鴉雀無聲。
“我警告你們,誰要是再敢擾亂民心,不服管的,下一次,就不是手而是你們的腦袋了!”阮清冷聲說著,音量不大,但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敢再出聲兒了。
眼見著難民的情緒逐漸穩(wěn)定下來,阮清語氣微頓,她屏氣凝神,接著道:“大家放心,陛下親臨,自不會再讓各位受流離之苦,他們進不來,我保證,如果他們進來了,有鹽幫和洪幫的兄弟們還有天啟的士兵,拼死也是要護大家周全的?!?p> 聽著阮清話,加上方才那一番威懾,眾人面面相覷,縱使再有這個心,也沒這個力了,畢竟誰也不想就這么折在這里。
見情況穩(wěn)定下來,肖雄帶著兩個幫的弟兄重新將這些難民安頓好,阮清才算是真的松了口氣,畢竟她自己也沒什么把握。
剛才那一下,也只是虛張聲勢,傷害一個手無寸鐵的人,她心里比誰都害怕。
看著現(xiàn)場逐漸恢復秩序,一旁的齊周周也緩緩地松了口氣,沖著阮清豎起大拇指。
阮清苦笑著搖搖頭,轉(zhuǎn)眸看向一旁被人扣押住的男人,男人跪在地上,有些艱難的喘著氣,他緩緩抬眼看向阮清,眼神狠戾,這完全不是一個普通人應該有的眼神。
阮清沉了沉臉色,突然意識到,這人絕對不是難民這么簡單,虧得謝熠儲留了暗衛(wèi),否則光靠兩個幫的人,還真不一定能抓到他。
“誰讓你來的?”阮清冷聲審問,那人卻只是沖她詭異的一笑,什么都不說。
這更加確定了阮清心里的猜想,不過,倒也不用問,能這么做的,敢這么做的,這世間除了月城那位,怕是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他不說,阮清也不再追問,只道:“先把他扣起來,等陛下回來再處置?!?p> “是?!彪S行的暗衛(wèi)應了一聲,倒也不跟他客氣,抬手一記手刀將人劈暈過去,拖著人便走了,剩余的暗衛(wèi)則是留下來繼續(xù)保護阮清。
于此同時,城門處。
城門緩緩地打開,城門外,等候已久的難民們以為機會來了,為首的率先高喊著:“大家跟著我!我們進城??!”
說罷,還不等他邁出幾步,就見城門內(nèi),以謝熠儲為首,崔玉和蔣徒帶著人將城門處圍了起來,城內(nèi)的人手不多,但每個人都手持利刃,這讓城外手無寸鐵的難民多少是有些忌憚的。
尤其是謝熠儲,他站在那里,手中的橫刀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極具壓迫感的氣場透著一股王者才有的不怒自威的氣勢。
城門外的人多少是有些忌憚的,但是他們?nèi)硕?,有不信邪的一咬牙沖了進來,后面的人都等著看情況。
在他踏進城門的一瞬間,只見謝熠儲手起刀落,“噗嗤”一聲,那人直接頭身分離,血濺當場,重重的倒在地上,嚇得城門外的人尖叫聲四起。
謝熠儲垂下手里的橫刀,鮮血順著刀刃滑至刀尖,滴落在地上,他甚至沒有看一眼地上的尸首,握著刀直徑朝著城門外去。
城門外的人嚇得紛紛往后退了退,就見他如天神一般緩緩地從陰影中走出來,陰沉的臉色,臉上還掛著一絲鮮血,讓本來就霸氣側(cè)漏的他看起來又多了一絲血性。
他淡漠的眼神掃過前面的人,正常情況下來說,普通的難民見到這種情形,早就嚇得腿軟了,那些腿不軟,眼神中透著兇狠的,一看就不是真正的難民。
“想進城?”謝熠儲清冷,卻透著一股子外漏的殺意:“可以,不怕死的就來,寡人殺的人比你們走的路都多,不在乎多這幾百個?!?p> 這也就百來號人,相對于剛來的時候,已經(jīng)少了很多了,大抵是看進城無望就走了,現(xiàn)在留下來的,多數(shù)都是些老弱病殘,無力在走遠路的。
細數(shù)下來不會超過一百五十個人,真正有些身手的估計都是混進來偽裝成難民的,他們敢拼命,可混在其中真正的難民可就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