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回來
再則,趙白櫻就江添允這么一個寶貝兒子,好不容易放下了凌霜兒,怎么又來個阮清?
要是阮清和他在一起了,那倒沒什么,只要他們相愛,前塵往事盡可一筆勾銷。
但偏偏沒有就算了,竟然還和謝熠儲有一段,要說對阮清沒有怨氣,那都是假的。
不過,聽百里青說完,阮清便大概知曉,百藥壇和萬蠱冢的事,大抵就告一段落了,想來這兩家日后應(yīng)該不會如此針鋒相對了。
畢竟這次的事情,趙白櫻硬闖百藥壇,也并沒有受到過多的阻攔,雖是世仇,但也是好幾代往上的事情了。
謝熠儲忙著處理齊洲城的瑣事,阮清卻接到了烏蘭家的來信,說是希望接十三回去回去看看,烏蘭家的人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了,半個月前就出發(fā)了。
想來是烏蘭木云告知了烏蘭家十三的事情,烏蘭夫人大抵也是很想念小女兒的,這么想著,阮清倒是有些不太忍心拒絕了。
可當她跟十三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十三卻只是淡淡的道了句:“師傅去哪里十三就去哪里?!?p> “……”阮清沉默著,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她定然是不會跟著去的,她去也并不合適。
看著正一邊啃著肉包子一邊喝著豆?jié){的十三,阮清輕輕嘆了口氣,雖然不該在吃飯的時間說這種事情,可眼見著人家怕是都要進齊洲城了。
如果她不事先和這孩子說好,到時候又哭又鬧的才著實叫人頭疼。
阮清默了默,才接著道:“我不去,但是你要去?!?p> 十三端著豆?jié){碗的手微一頓,轉(zhuǎn)頭有些疑惑的看向阮清:“為什么?”
阮清耐心解釋:“因為這是唯一可以見到你家人的方式,你不想自己是誰嗎?”
“……”她看著阮清,沉默了片刻,她才道:“我是十三啊,是二十四琴刃的傳人,師傅……”
說著,她滿眼委屈的看著阮清,以為是阮清不要她了,她忙放下手里的東西,轉(zhuǎn)頭看向阮清,一臉正色的道:“師傅,你是不是嫌我吃的多,不想要我了?我可以少吃點,多干點活的,師傅你別不要我……”
見她一臉小心又著急的樣子,阮清突然就心軟了,不為別的,只是這像是犯了錯,又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的樣子著實讓人有些心疼。
阮清心里五味雜陳,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耐心的解釋道:“傻丫頭,師傅怎么會不要你呢,只是,師傅不可能永遠陪著你,沒有人會永遠陪著你的,但是你還小,如果能找到你的家人,就會多更多人愛你,你就算沒有師傅,也不會再流浪了?!?p> 十三瞥了瞥嘴,似乎是想哭,可想了想,她又憋了回去,只是撇著嘴不說話。
阮清見她有所觸動,便接著道:“一個人這么孤單,如果有兄弟姐妹作陪,勢必會開心很多,等以后若是無所依,也不會是獨自一人,不是嗎?”
“……”十三抬眼,有些糾結(jié)的看著阮清,默了默,她說:“那我要是想師傅了怎么辦?”
阮清輕輕一笑:“你忘了嗎?我說過,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回來。”
“可是,可是臻國好遠……”
十三皺著眉,還是有些不高興,但阮清知道,她心里其實還是想知道自己是誰的。
阮清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微微輸了口氣,言語間有些惆悵,她說:“這世間,聚散離合皆有定數(shù),強求,注定難得圓滿?!?p> “十三,師傅希望你能幸福。”
十三看著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微微張嘴,欲言又止,阮清看著她,神色復(fù)雜,末了,只輕聲道;“快吃吧,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沒關(guān)系。”
十三默默地轉(zhuǎn)頭,看著手里的包子突然就不太香了,一想到自己要走,離開師傅,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她心里就有些惆悵。
雖然說,她也挺想知道些什么,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了十三這個身份了,要離開阮清,她一時間還有些難過……
烏蘭家的人抵達齊洲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得了謝熠儲的允,城門處才放人進來,到了落腳的地方,太陽也幾乎要完全落山了。
不管怎么說,也是烏蘭家的人,謝熠儲特意在酒樓訂了宴席款待,他自己因為忙于公事,雖然是沒有親自到場,但也特許了烏蘭木云去接待。
阮清帶著十三被馬車送到酒樓的時候,宴席還沒有正是開始,來的也不算晚。
一見她們來,正同烏蘭木云攀談的老嬤嬤就朝著這邊迎了過來,她看著十三,上下打量了一番,瞳孔猛地瞪大了一些,像是有些難以置信。
被她這么盯著看,十三有些不自在的往阮清身后躲了躲,牢牢的拽著阮清的衣服不肯松手。
“好孩子,”老嬤嬤卻是沒有在意,激動的朝她招了招手:“來,讓嬤嬤好好兒看看你。”
十三皺著眉直搖頭,還是阮清哄著將她拉出來,嬤嬤站在跟前,端詳了許久,左看右看,末了激動的拍手叫好。
阮清和烏蘭木云則是有些不解的相視一眼,嬤嬤轉(zhuǎn)頭,激動的拽著烏蘭木云的胳膊:“是了是了!定是二小姐,老媽子我準不會認錯的。”
雖然是烏蘭家的人,定然是靠譜的,可老嬤嬤卻是什么都沒有解釋,便如此篤定,阮清心里多少也是有些質(zhì)疑的。
她看向烏蘭木云,烏蘭木云顯然是讀懂了阮清眼底的意思,烏蘭木云解釋道:“阮姑娘莫急,這位是我母親的陪嫁,也是自幼就照顧我們姐妹倆的,她對我和妹妹都很熟悉?!?p> 阮清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有吱聲,見她似乎依舊不怎么放心,老嬤嬤這才道:“不瞞姑娘說,我家二姑娘自小吃錯了東西,才導(dǎo)致這般懵懂,又長不高。”
“當初,她年紀小,還是老媽子我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差人找了大夫給她催吐,才保住了性命,雖不至于癡傻,但總是比尋常人要懵懂些?!?p> “這事兒,大姑娘也是曉得的,可對?”
說著,老嬤嬤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烏蘭木云。
烏蘭木云默了默,隨即才點了點頭,道:“我記得,確實又這么回事,所以后來,母親才常帶小妹去寺里拜佛?!?p> 原來是這樣……
聽著兩人的解釋,阮清才算明白,為什么明明已經(jīng)快二十了,十三卻還是十三歲孩子的模樣,有時候吧,還真的覺得她有點傻。
可原本,阮清只當做,是她失憶了,丟失的那部分空缺著,所以才導(dǎo)致她如此的性子,不過現(xiàn)在看來,若是真的按照老嬤嬤的說法,倒也是能說通的……
嬤嬤姓宋,宴席上,她說了許多十三以前的事情,幾人了得也算是歡愉的,和十三也能走的近。
唯有十三一會兒開心,一會兒焦愁,大概是想回去,但又舍不得阮清。
宴席結(jié)束之后,已經(jīng)是深夜了,阮清帶著十三回去府邸的時候,院子里,主臥的燈亮著。
阮清有些奇怪,這么晚了,難道是謝熠儲?
可是……
阮清看了看身邊一臉可憐兮兮的拽著自己衣角不松手的十三,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十三今天晚上陪她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