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回到自己的老巢,先是去拜見自己身體的母親和那些愛瞎操心的元老們,然后花了點時間把自己的大姜軍內(nèi)部肅整一番,把那些心有二心的人全部肅掉,至此大姜軍完全成為了她的一言堂。
整理好內(nèi)部千雪便開始打聽北驚寒的消息,發(fā)現(xiàn)他忙著整軍出征都沒找過自己。
千雪不開心了,她有小脾氣了,哼,說什么喜歡自己,人跑了都不找一下,騙子。
不開心的千雪決定搞事情,正好楚天凡已經(jīng)從蒙華郡回來了,千雪拉著他進行了一番密謀,商定了一個計劃。
但為了后續(xù)不引起別人的猜測懷凝,千雪又將大姜軍內(nèi)的重要人物聚在一起開了個會。
議事堂內(nèi),千雪戴著一個金屬雕刻面具,一身青綠長袍坐在上首的位置上,她的氣勢很足,大家被叫過來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都在沉默著。
千雪見氣氛到位了也不賣關(guān)子直接說道:“我準(zhǔn)備把京陵國的攝政王綁來?”
“啥?”
“咳咳。”
好幾人一聽都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一時想不到是什么東西刺激到了千雪讓她如此……自信?
過了一會兒一個長老級人物—趙慶豐斟酌著開口“不知主上是否有計劃,這北驚寒……不好抓吧?”
其余幾個人連連點頭,何止是不好抓,殺都不好殺,死的都得不到更何況要抓活的。
“我已有計劃?!鼻а┛纯聪路絾栕约旱娜?,繼續(xù)說:“只是讓你們做好心理準(zhǔn)備?!?p> 換言之:是通知不是商量。
幾人早就知道千雪的兇殘了,當(dāng)下哪敢再多說什么。
“不知主上綁那北驚寒是想做什么?”
做什么?當(dāng)然做老公!
想是這么想但不能這么說,所以千雪話鋒一轉(zhuǎn),“我聽聞京陵國將和莽原大都的人開戰(zhàn),這莽原大都相對于京陵國是弱了些,只要我把北驚寒綁來那京陵國就失去了主心骨,到時候開戰(zhàn)必定會兩敗俱傷?!?p> 幾人這才恍然大悟,看著千雪的目光充滿了佩服,毒還是你毒啊。
“那為何不直接殺了那北驚寒?”
此話一出千雪就不開心了,她看著幾人沉聲說道:“以后誰再說殺北驚寒別怪我不客氣了?!?p> 幾人被千雪的氣勢震得低下了頭,恭敬地應(yīng)道:“是?!?p> 千雪這才滿意了揮揮手幾人便走了。
千雪瞅準(zhǔn)了時機,在北驚寒將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的時候,悄咪咪地潛伏在北驚寒的房間內(nèi)。
北驚寒忙完剛走到房間門口,抬手推門卻沒有繼續(xù)。
千雪在屋內(nèi)聽到了腳步聲,然后就沒了。她屏住呼吸等著北驚寒進門,沒想到等了一會兒北驚寒卻走了?
千雪有些氣悶但也只能繼續(xù)等著,好在北驚寒很快就回來了。
千雪看著他莫名感覺他似乎有點開心兒?
‘哼?!а┢财沧欤缓蟠蠓降匾苑苛荷咸聛?。
北驚寒看見一個身著青衣長發(fā)披肩男子模樣的人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眼中的笑意僵住,他柔和的臉部線條也繃緊了起來,漠然又警惕地看著千雪,“你是誰?”
千雪也不說話看著北驚寒在心里默數(shù)“三”“二”“一”
北驚寒毫無預(yù)兆就這倒在地上,那聲音聽著還挺響估計滿痛的。
千雪蹲下來戳著北驚寒的臉,惡狠狠地說:“活該,疼死你?!?p> 說完千雪摸摸自己仿制的假喉結(jié)又摸了摸臉上的面具,喃喃自語:“這次準(zhǔn)備充分,我就不信你還認得出?!?p> 然后抱起北驚寒一個飛身就溜。
等千雪把人都托出老遠了,也不見有人追來,雖然感覺有點不對勁但千雪才不管那么多,哼哧哼哧地把北驚寒帶到自己的住處。
北驚寒醒來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在都城了,意料之中,所以他一點都不急,緩慢運轉(zhuǎn)體內(nèi)內(nèi)力,沒想到卻沒感覺到一絲。
北驚寒一時有些怔愣,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變成這樣“柔弱”的人,內(nèi)力盡失的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比較強壯的普通人。
門被推開了,千雪端著一個碗進來,面具擋住了她的大半張臉,只有精致的下巴和一雙波瀾不驚的眼睛露了出來。
北驚寒打量著她,身形高挑不似千雪那般小巧玲瓏,身上有著一股肅殺陰冷的氣勢,不似千雪那般爛漫柔和,只一眼北驚寒就知道眼前之是一個久居高位之人。
不是她……
北驚寒垂下眼眸不主動開口,千雪預(yù)料到北驚寒會很平靜,但沒想到他是真的波瀾不驚,他越是平靜,千雪的惡劣因子就越上頭。
她走到北驚寒床邊,放下端著的碗就坐在北驚寒床邊,“不怕我殺了你?”
北驚寒淡淡地看了千雪一眼,眼中無波無瀾,態(tài)度十分淡然,“悉聽尊便!”
千雪眼皮一跳,這是被堵了一句啊。突然千雪惡劣地揚起一個笑容。
“聽柔雪說,她出任務(wù)期間多虧攝政王照拂,我就先替她謝過了。?”
北驚寒聽到柔雪的名字,撐起身體,目光撞上千雪,兩人目光相接,一種電光火石,相互較量的感覺。
北驚寒:“寒蘇?”
千雪率先移開目光,‘哎呦,瞪著眼睛好酸哦。’
面對一直以來針鋒相對的叛軍頭頭,北驚寒卻表情得十分鎮(zhèn)定,他直直看著千雪,“柔雪在哪?”
千雪勾起一抹惡意滿滿的笑,“當(dāng)然是在總部籌備我與她的婚禮啊?!?p> 繼我要娶自己之后又一次我娶我自己,真的是棒棒噠。
北驚寒呼吸一滯,指尖抖了一下,他抿著唇緊緊地盯看千雪,“不可能?!?p> 千雪被他看得心慌,主要還是心虛,她站起來,彈了彈袖口不存在的灰,“有什么不可能?我與她自幼相識,婚約自小就定了?!?p> “那我……”算什么?
北驚寒攥緊手,心口密密麻麻地泛著疼。他的睫毛顫動,心緒難平,他看著千雪,眼中情緒翻涌,戾氣涌現(xiàn),心中亦是殺氣騰騰。
千雪不經(jīng)意與北驚寒對視一眼,頓時心慌慌,嚕啦,玩脫了,這下咋圓?。?p> “攝政王這般看著在下做什么?”
北驚寒看看千雪,一字一句地說:“我與柔雪有著白首之約。”
千雪雖然心慌,但還是想皮一下,今天這個劍就是要販!
“巧了,我也有啊?!鼻а┩A艘幌吕^續(xù)說:“你看,你與柔雪有婚約,我與柔雪也有婚約,四舍五入不就是我和你有婚約嘛,不如我倆湊合湊合?”說完千雪還向北驚寒眨了眨眼睛。
這個動作一出,千雪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看向北驚寒,卻見他有些呆愣地看著自己,眼中還帶著點不確定,“柔雪?”
靠,一不心把以前說皮話的時候的習(xí)慣帶出來了,千雪對自己有點無語,“我說我剛才那樣是和柔雪學(xué)的你信嗎?”
此話一出,北驚寒就笑了起來,“語氣可以學(xué),但你說話的時候眼睛眨的頻率慢一點就更好了?!?p> ‘他喵的,這習(xí)慣忘了改了。’
北驚寒笑了起來,他看著千雪,有著些許無奈,“你怎么還是這么調(diào)皮。”
“我樂意?!鄙矸荼唤掖┑那а┮膊谎b了,繼續(xù)坐在北驚寒旁邊。
“我是該叫你柔雪,還是寒蘇?”
千雪單手撐著下巴看看北驚寒:“寒蘇可是男人,所以你覺得呢?”
北驚寒側(cè)身一只手抱住千雪的腰,另一只手將千雪的頭拉低,然后就著這個姿勢伸手摸著千雪的面具,慢慢的摩挲。
千雪本人是感覺不到什么的,但是吧,心有被撩到,面具下的臉也開始泛紅。
“我能取下來嗎?”北驚寒摸著千雪的面具問。
千雪看著他不說話,北千寒便開始解面具的鏈子。很快面具被解開,面具下是北驚寒日思夜想的心愛的姑娘的臉,他笑了笑,笑容滿足而欣喜。
他看著千雪的眼睛,認真又溫柔地說:“好久不見,甚是想念?!?p> 千雪冷哼一聲,“也沒見你來找我?!?p> 北驚寒看看她嬌俏的表情,再也忍不位將千雪攬入懷中,“是我的錯?!?p> 事己至此,千雪也有點不好意思再欺負人了,畢竟自己當(dāng)初是把他藥暈再跑的,而且自兩人見面開始都伴隨著欺瞞,現(xiàn)在北驚寒沒找自己算賬已經(jīng)是大度了,自己也不能這么斤斤計較。
想著千雪端起凳上的碗遞給北驚寒,“解軟脈散藥效的,喝吧,喝了你的內(nèi)力就回來了?!?p> 北驚寒卻沒伸手去接,他抬頭看著千雪,莫名有點撒嬌的意味,“你喂我?!?p> 千雪手微微一抖,碗里的藥水差點撒了,她盯著北驚寒,見他還是那么撒嬌般地看著自己,心里爆出了一連串臥槽,實在是太犯規(guī)了!
北驚寒靠在床頭邊沿,看千雪沒有動作,他垂下眼眸,莫名可憐,“不想的話就算了吧,沒有內(nèi)力也沒有關(guān)系,見到你我就很高興了?!?p> 嗯?這話聽著咋柔里雪氣?
“其實我也想找你的,但你走時連的姓名都沒有告訴我,我不敢大張旗鼓地找你,我怕給你帶來危險,我想把一切都安排好再來找你,蘇蘇,不怪我了好不好?”
實名舉報,這里有人撒嬌,目的是要命,而且很茶那種!
千雪表示血槽有點空,硬漢撒嬌,而且這個硬漢還長得賊好看,試問這誰頂?shù)米“?,反正千雪沒頂住。
“好啦,喂你喂你?!?p> 北驚寒目的達到,乖乖地身躺著被喂藥,藥效立竿見影,北驚寒不過一會感到身體如一以前那般充滿力量。
他看著千雪,暗色一閃而過,在她水潤透亮的唇上留連幾許,接著他就皺起眉頭將碗推開。
“怎么了?”
藥還沒喝完呢咋這表情?
“藥,苦?!?p> “不可能,這藥怎么會苦?”
千雪表示不信,這東面看著和水一樣,味道……應(yīng)該沒啥味道吧?
“蘇蘇可以嘗嘗?!北斌@寒期待地看著千雪。
千雪點點頭,說得有理由,她拿起碗便準(zhǔn)備嘗,剛遞到嘴邊就被北驚寒?dāng)r住,千雪眨巴眨巴眼睛,不解地看看北驚寒,攔著她干嘛?不是說要嘗嘗嗎?
北驚寒拿過碗無奈地看著千雪,“蘇蘇好像有點呆,嘗,可不是這嘗的。”
說完北驚寒將破中的藥一飲而盡,然后一把拉過還在懵逼的千雪就吻了上去。
千雪還沒想明白呢,措不及防就被拉過去接著唇上一涼,觸到一個軟乎乎的東西。
千雪一下子驚得瞪大了眼睛,北驚寒伸手捂住她的眼睛繼續(xù)專心“喂藥”。
良久唇分,兩人的唇都有紅腫,千雪的心臟還在不停的怦怦跳,北驚寒也沒好到哪去,面色紅潤耳朵也通紅。
“剛才我說錯了,藥是甜的?!?p> 千雪看著他,一張小臉騰地紅了起來,她沒想到北驚寒這么勇都不給人反應(yīng)的機會,親完了居然還說話撩她。
千雪握拳,她堂堂神女大人怎么能輸?
她看看北驚寒,羞澀又勇莽地說:“再……再來一次?!?p> 北驚寒求之不得,剛準(zhǔn)備動作就被千雪拉了過去。
過了許久,千雪捂著自己腫痛的唇悔恨不己,投降,她認輸,嗚嗚嗚,她再也不主動招惹了。
北驚寒滿足地閉了閉眼睛,后又看著懷中縮成鴕鳥的人,“我們有成親吧。”
千雪暈乎乎地想點頭,但又想到自己和北驚寒的身份,最后點到半又硬生生轉(zhuǎn)了個方向變成了搖頭。
美色誘人啊,差點就答應(yīng)了。
北驚寒眼神暗了暗,接著他有些控訴地開口,“親都親了,蘇蘇卻不想負責(zé),是覺得我不夠好配不上嗎?”
千雪想捂著他這張顛倒黑白的嘴,這都什么和什么啊。
見千雪不回箸,北驚寒不高興了,他轉(zhuǎn)過千雪的小腦袋,讓她認真地看著自己,“我們有白首之約的,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不會放手?!?p> 是的,北驚寒在害怕,他怕從前種種都是謊言,那些快樂那些誓言都是虛假的,畢竟他認識的也不是‘寒蘇’對他撒嬌對他鬧的不是‘寒蘇’與他有約定的也不是‘寒蘇’而是千雪假扮的“柔雪”。
他害怕一切的一切功都是虛妄,但能怎么辦呢?他這顆心第一次為人心動了,動得那么突然那么肆意,就仿佛她出現(xiàn)后四季才開始有了顏色,擁有了世間最美的景色后,北驚寒再過不了一個人的日子了。
千雪看著他執(zhí)著的眉眼,恍惚間似乎曾有一個人也如北驚寒一般執(zhí)著地問她什么。
千雪眨了一下眼睛,笑吟吟地伸手抱住北驚寒的腰,“我又沒說不愿意,只是暫時不行而己,我還有事要做,做完之后我們就成親吧?!?p> “是復(fù)國嗎?”
千雪訝然,但想想北驚寒會知道這事也不奇怪,都已經(jīng)是叛軍首領(lǐng)了,不搞事情似乎也說不過去,所以千雪大方承認,“嗯對?!?p> 北驚寒似乎猶豫了一瞬,但很快他就堅定地對千雪說:“等莽原大都的戰(zhàn)事結(jié)束后,我會為你親手戴上皇冠。”
千雪驚訝地看著他,怎么都想不到他居然會如此的戀愛腦。
千雪憋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對當(dāng)皇帝沒興趣?!倍疫@個時代還沒出現(xiàn)過女皇呢,她還想穿女裝嫁給北驚寒以后享福呢,當(dāng)什么皇帝累死累活的。
想想千雪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其實我對復(fù)國也沒有興趣,但是從小到大身邊的人都以此為目標(biāo),對我給予了厚望,我是大姜王朝留下唯一的血脈,所以自然而然的也以此作為目標(biāo),但是我現(xiàn)在有了新的人生目標(biāo)了。”
說著千雪粲然一笑,滿目柔情地看著北驚寒,然后又嘆了口氣“但現(xiàn)在的身份已經(jīng)是這樣的,這些年做的事也不無辜,雖說沒有殘害百姓,但殺京陵朝臣,禍亂地方是沒得跑的。所以這條路還得繼續(xù)走下去,為了自己也為了那些追隨我的人?!?p> 其實有了北驚寒,她不造反也能活得很滋潤,但那些追隨她的人不一樣,他們會一輩子?xùn)|躲西藏?zé)o處安身,做人不能那么自私,所以在沒有合適的出路前,造反這條路只能走下去。
來到小世界后的她也是人類一員,再也不是那冷心冷情的神了。
“我知道,京陵國你治理得很好,百姓們生活得也很安樂,造反師出無名,但我不能不做?!?p> 北驚寒將千雪攬入懷中,“有我在,你不需要一個人背負這么多,你不想當(dāng)皇帝我們就培養(yǎng)現(xiàn)在的小皇帝,到時候把國號為為姜,等那天你膩了我們就去周游天下,蘇蘇,我也不是一個好人,年少時早已見過太多人情冷暖,我此生唯求一個你。”
他不是一個好人,幫助千雪也是有目的的,這個目的就是千雪得陪著他一輩子,至死方休。
媽呀,頂不住了,千雪惡狠狠地抬頭,用唇封住了北驚寒這張嘴,這明目張膽的偏愛換誰能頂?shù)米。?p> 千雪最終還是沒把北驚寒綁回自己的老巢,很想但沒必要,她相信他們以后會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
北驚寒去了邊疆的戰(zhàn)場,他是京陵國的攝政王,也是京陵國的戰(zhàn)神,保家衛(wèi)國是他要承擔(dān)的責(zé)任。
其實北驚寒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切,在千雪去綁他的那一天之前就做好了準(zhǔn)備,所以他其實不用再奔赴戰(zhàn)場的,但千雪了解他,他也想給千雪一個完全太平的天下,而不是如今內(nèi)憂外患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