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被偏愛有恃無恐
鄭亦修眸光暗了暗,“所以呢?”
“所以……”段明杰嘎了一口貢菜,咬得嘎嘣脆,“你這不叫談戀愛,叫曖昧!”
曖昧嘛,上一秒甜甜蜜蜜,下一秒就能翻臉絕情。
多正常。
但是段明杰也沒有刻意打擊鄭亦修的意思。
“不過,你想想,大家每天工作這么忙,除了渣男渣女,誰有空和一個不喜歡的人曖昧?說明人家對你肯定是有意思的?!?p> 段明杰拿起橙汁和鄭亦修碰了一杯,繼續(xù)說道:“女孩子嘛,矜持,你得主動一點兒,我上次教了你什么辦法,該用就用?!?p> “嗯?!编嵰嘈奕粲兴嫉攸c點頭。
這份頓飯沒吃多久,兩人分道揚鑣時,段明杰拍了拍鄭亦修的肩膀。
“下周我女兒滿月,你不喜歡喝酒吃席沒事,記得隨份子就行!”
就當(dāng)是顧問費了。
晚上九點多。
鄭亦修終于回了家。
玄關(guān)處的感應(yīng)燈應(yīng)聲而亮,中午從賀星然那兒拿回來的花盆和紙袋子,都還放在柜子上。
種子長得很快,花盆中間的那一顆,兩片子葉已經(jīng)完全伸展開來,露出里面小小的芽點。
靠近花盆邊緣的泥土里,又拱出一個新的綠芽。
呵!
這盆向日葵倒是隨了她,肆意生長,沒心沒肺。
鄭亦修沉默片刻,先把花盆搬到陽臺上,接了整整一杯水,將土壤澆透。
他空閑時查過百科知識,養(yǎng)向日葵沒什么特別的技巧,就兩個要點……
陽光足,水分夠。
鄭亦修嘆了口氣,回到客廳,拆開言冬留下的那只粉色禮品袋。
不是他想象的什么絕情書,而是一個非常實用的電動剃須刀。
“誰有空和一個不喜歡的人曖昧?”
段明杰的話猶在耳邊。
鄭亦修眼含笑意,神色終于放松下來,他將手機解鎖,又一次撥打了言冬的電話。
這次不再是關(guān)機,在短暫的嘟聲后,電話接通了。
聽筒里,終于傳來言冬軟軟的嗓音。
她喊著,“鄭老師。”
“言冬?!?p> 鄭亦修輕輕叫了一聲她的名字,說出他藏在心里的那句話,“我們現(xiàn)在,算是什么關(guān)系?”
“嗯?”
言冬似乎愣了愣,好一會兒才道:“師生?或者,是朋友?”
其實……
如果鄭亦修想要和她重新確立一種關(guān)系的話,她也不介意。
甚至還有點小期待。
可鄭亦修仿佛沒那意思,十分生硬地?fù)Q了個話題,“算算時間,你的傷口應(yīng)該可以拆線了?!?p> 言冬:……
“真是謝謝鄭老師的關(guān)心!”
言冬心里悶悶的,特地把重音咬在了“老師”兩個字上。
然后,電話掛斷了。
鄭亦修聽出她話語中的怨氣,他唇角微勾,把那只全新的剃須刀放進(jìn)了行李箱。
另一邊,吳婷婷推了推眼鏡,“他說什么了?你這么氣。”
言冬把手機扔在一旁,撇撇嘴,“他很貼心地提醒我,該拆線了?!?p> “自作孽,不可活!”
這是吳婷婷對言冬一系列騷操作的評價。
“鄭亦修這人是很冷淡,我明白。”言冬嘆著氣,幽幽道:“我就是想知道,他對我能不能破個例……”
那首歌怎么唱的來著?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吳婷婷表示理解,母胎單身久了,總會對愛情有些莫名其妙的幻想。
她不再理會言冬的感情事,看了看她下巴的傷口,的確可以拆了。
“明天上班我?guī)湍悴鹁€吧?!?p> 言冬點點頭,“好?!?p> 第二天早上。
言冬給阿拉丁喂了狗糧,背上包去醫(yī)院報道。
這一次,有了言老爹的溝通打點,一切都順利得不行。
敘州各方面發(fā)展比不上連華,連帶著醫(yī)院也沒那么忙,手術(shù)難度中規(guī)中矩,沒什么挑戰(zhàn)性。
再加上帶教老師十分和善,言冬過得實在輕松。
中午休息時,吳婷婷幫言冬拆了線,“恢復(fù)得很好,后續(xù)再做個修復(fù),應(yīng)該就看不出痕跡了?!?p> 她說著,順口問道:“劃傷你的那個人判了多久?”
“不知道。”言冬不太了解這些,“訴訟流程挺耗時間的,那個護士的老公找了個律師幫忙盯著,不用操心?!?p> 吳婷婷一愣,她還以為找律師的那人會是言冬父母,或者鄭亦修。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如果是公訴的話,要那么多律師好像也沒用,便安慰言冬道:“鄭老師只是不做多此一舉的事,你別多心?!?p> “我明白的?!?p> 言冬低頭看了看手機,她從昨天晚上等到現(xiàn)在,鄭亦修依然沒有打來電話,甚至是沒有一條微信消息。
他還真是不動如山?。?p> 言冬鼓了鼓腮,特意對準(zhǔn)手術(shù)室走廊拍了一張照片,發(fā)到朋友圈。
配文:“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呢!”
而整條朋友圈的重點,在于左下角那個寫著“敘州市人民醫(yī)院”幾個大字的定位。
不多時,言冬收到了一連串的點贊和評論。
大多是表示同感,實習(xí)真的太累了。
而第一個注意到定位的,是夏曉陽。
他給言冬點了個贊,又私發(fā)來一條消息,“言冬,你怎么去敘州了?”
“家里幫我辦了轉(zhuǎn)實習(xí)。”
不用言冬解釋,夏曉陽便猜到了緣由,“因為上次那個醫(yī)鬧?”
誰家父母愿意讓女兒受這種委屈?!
言冬簡單回了個“嗯”。
夏曉陽發(fā)來的文字中透著深深的遺憾,“這樣看來,我們恐怕只有畢業(yè)的時候才能再見面了?!?p> “畢業(yè)見?!毖远w快打字,祝福道:“希望到時候你已經(jīng)變胖了。”
夏曉陽增重的夢想,簡直像刺在言冬喉嚨里的魚刺。
太讓人嫉妒了!
結(jié)束了和夏曉陽的對話,言冬抱著手機等啊等,連單詞都沒辦法專心背。
隨后又有了幾個評論,但都不是鄭亦修。
他沒反應(yīng),不外乎兩種可能,要么是情商低,要么是他不在乎。
前者不大可能。
后者……
言冬有些心虛,難道這次真玩脫了?
她就是不敢相信,鄭亦修那么冷淡的一個人,身邊鶯鶯燕燕也不少,怎么會看上自己呢?
所以總想去試探,去證明。
在即將翻車的邊緣,言冬搖搖頭,給自己找到了第三個借口——
鄭亦修不看朋友圈。
嗯,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