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鄭亦修的威脅
言冬足足愣了十幾秒,終于找到理由,“那個,我聽網(wǎng)上說,獨居女性像這樣晾一些男士的衣物,就代表家里有男人,會更安全?!?p> “是嗎?”何瑤意味深長地看了言冬一眼,似乎是信了。
她敏銳的目光落在茶幾上,還盛著溫水的杯子,是兩個。
衛(wèi)生間里的洗漱用品只有一套,但當(dāng)何瑤打開洗手池上方的置物柜,就能看見里面那只淡藍(lán)色的漱口杯和同色系牙刷。
甚至,還有一把手動的剃須刀。
她的冬冬,還真是會給她驚喜啊!
言冬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惴惴不安,剛剛收拾得太急,也不知道還會露出什么馬腳。
好在何瑤沒再問,打開冰箱,從里面挑了些食材出來,給言冬做晚飯。
看來母親沒發(fā)現(xiàn)什么,言冬悄悄松了口氣。
還好,逃過一劫!
……
而另一邊。
鄭亦修下榻的酒店餐廳里,楊澤坤正坐在他對面。
說來也好笑,明明求著鄭亦修幫忙的人是他,等鄭亦修主動聯(lián)系他時,他便以為言冬真的和鄭亦修分手了。
楊澤坤也想讓鄭亦修嘗嘗求人的滋味,借口有事,把人晾了大半天,才姍姍來遲。
這次見面的地方,總算勉強讓楊澤坤滿意了。
先前鄭亦修買早餐的小店,還有言冬愛吃的快餐……諸如此類,在他看來,都配不上他如今的身份。
楊澤坤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手臂隨意搭在椅子扶手上,擺出一副放松的姿態(tài)。
“你畢竟是我兒子,只要好好地給我道個歉,我呢,也就既往不咎,允許你回去繼承陸氏集團(tuán)一部分財產(chǎn)?!?p> “到時候,你這個拜金的小女朋友,哦,不對,前女友,自然會追悔莫及!”
“當(dāng)然,陸華瓏那邊你要自己搞定,我能做的,頂多是幫你把她約出來,用點藥……”
楊澤坤說出口的這些話,讓鄭亦修感到異常惡心,他忽然有些佩服言冬,竟然能和楊澤坤周旋那么久,還忍住沒吐。
鄭亦修喝了一口水,壓下胃里翻騰的感覺,把那兩張銀行卡放在桌上,推向楊澤坤。
“你當(dāng)年欠的債,媽還清了,我按照這些年貨幣的膨脹率和銀行利率拿了一部分,剩下的,還給你?!?p> 眼前的形勢和楊澤坤想象中不一樣,他愣了愣,不可置信,“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說過,不要再打擾言冬?!编嵰嘈扪凵窭滟钢坦堑暮?,“否則,你馬上就會成為被告?!?p> 楊澤坤看著鄭亦修那張與鄭文靜極為相似的臉,心里莫名發(fā)怵。
他被鄭亦修冰冷的眼神嚇住,慌亂了一瞬,但好在那張打過肉毒素的臉沒有透露出太多情緒。
楊澤坤很快恢復(fù)常態(tài),輕蔑笑道:“被告?你憑什么告我?”
鄭亦修指尖摩挲著水杯,細(xì)數(shù)他的罪狀,“你改名換臉,涉嫌偽造身份證件罪?!?p> “在沒有和我媽離婚的情況下,又和陸霜結(jié)婚,并育有一子,涉嫌重婚罪?!?p> 這些行為,或許不能讓楊澤坤遭受許多年的牢獄之災(zāi),但陸氏集團(tuán)CEO的位置,是坐不穩(wěn)了。
楊澤坤顯然也明白這些,連呼吸都由平穩(wěn)變得淺快。
他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空口無憑,你有證據(jù)嗎?”
鄭亦修淡然自若,“我的存在,本身就是證據(jù)?!?p> “你算什么證據(jù)!”
楊澤坤被鄭亦修的威脅戳中痛處,霎時口不擇言起來,“你媽那個賤人,當(dāng)年明著是賣豆腐,暗地里誰知道是賣的什么!”
“就連你……究竟是不是我的種,也要做了親子鑒定才知道!”
下一秒,鄭亦修的拳頭狠狠砸在楊澤坤臉上。
第一拳——
“你沒有資格提起我媽!”
第二拳——
“她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遇見你這種人!”
第三拳落在半空,被趕來的服務(wù)生拉住。
“小兔崽子,你……”
楊澤坤還沒罵出口,鄭亦修長腿一伸,直接踢向了他的下腹部!
“嘶——”
楊澤坤整個人蜷成蝦狀,再也說不出話來。
“先生,您還好嗎?”
服務(wù)生蹲下身去扶楊澤坤,目光落在他臉上時,被嚇了一大跳。
好家伙!
這人鼻子直接斷成了兩截,歪向不同的方向,嘴唇和下巴也破了口,皮下鼓囊著兩個硬塊。
乍一看,像鬼屋里那些NPC似的,嚇人得很。
好在大酒店的服務(wù)生見識過的奇葩不少,仔細(xì)看兩眼,就能發(fā)現(xiàn)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都是假體。
中年男人還整容,難道……是個不火的演員歌手之類的?
服務(wù)生把楊澤坤扶到椅子上坐下,關(guān)切地問了一遍,“先生,需要幫您聯(lián)系醫(yī)院嗎?”
“給我打120!”
楊澤坤還彎著腰,疼痛感似乎越來越強烈!
在他的認(rèn)知里,敘州這種破爛地方,醫(yī)療水平肯定不行,但此時的他,別無選擇!
鄭亦修眼底沒有半點關(guān)心,冷漠地把那兩張銀行卡扔在他面前——
“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出現(xiàn)在我和言冬的面前?!?p> 若非迫不得已,鄭亦修不愿和楊澤坤走到對簿公堂那一步。
因為,他根本不想承認(rèn)這個人是他生物學(xué)意義上的父親。
那一絲可憐的自尊心,更是讓他不知該如何對言冬的父母提起,他曾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
救護(hù)車還沒來,楊澤坤的手機(jī)鈴聲先響了起來。
電話剛接通,對面就傳來秘書柔柔弱弱的聲音——
“楊總,這個季度集團(tuán)虧損嚴(yán)重,尤其是您負(fù)責(zé)的那些項目,賬全都壞掉了!”
“剛剛我偷聽到華總和助理的談話,華總打算提議召開董事會……”
“她,華總她,要向董事會申請換CEO……”
“操!”
楊澤坤忍不住罵了一句,嘴角火辣辣地疼。
他陰沉著臉,向來自詡上層人士的偽裝被徹底撕破,再也掩飾不住,完完全全暴露了本性。
“陸華瓏這個小賤人!”
“老子就不信,我這個董事會主席沒出現(xiàn),他們開個屁的董事會!”
一旁的服務(wù)生挑了挑眉,這人怕不是精神病吧!
他這副罵罵咧咧的樣子,哪點兒像所謂的“董事會主席”了?
……
而早已離開的鄭亦修,并不知道楊澤坤正暴跳如雷,就算知道,也只能罵一聲“活該”!
他剛回到酒店房間,就收到了言冬的消息。
“鄭老師,你可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