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是先聽好消息?!?p> 從紅級高手變回了體育老師的某枯硯,毫不猶豫地回答。
陳昌言猜他應(yīng)該也是要先聽好消息:“好消息是,張寶龍親口承認,他確實是這場活動的組織者,我們的目標沒有找錯。”
“那壞消息?”
“張寶龍組織這場活動,吸納和補充了一批年輕而狂熱的穿越者,去保護他的某位后代……而他要保護的那個后代,我們……不,我沒逮到。這波我的?!?p> 謝枯硯說:“為什么這就是壞消息了??”
他們今天本來就只是來殺撕書快閃的組織者張寶龍的。
至于張寶龍建立一個穿越者組織,想要保護什么人……
那和病毒就沒關(guān)系了。
謝枯硯對不傳播病毒的穿越者,一點都不關(guān)心。
陳昌言看了體育老師一眼:“比如,這一批新鮮血液,補充進他們組織之后……張寶龍所做的事情,他們完全是可以在其他城市復(fù)制的?學(xué)生……太容易調(diào)動起來了。”
“滾雪球……”謝枯硯還真沒想的那么長遠。
如果是這樣的話,還真的是壞的不能再壞的消息了。
張寶龍在江城市鬧了這么一出,如果其他城市也都效仿起來,文明病毒的傳播速度將大大加快。
他們總不能跨省緝兇吧?
“而且,對我個人來說,還多出了一個壞消息。”陳昌言說。
“沒吃午飯?”謝枯硯問。
“那就是多出了兩個壞消息了。”
“……”
“四樓一地的死魂,個個都強,甚至還有一個紅級!而我,一個都拿不到?。 北绕鹉莻€旗袍少女,還是這件事讓陳昌言更郁悶。
平時要碰上一個強者死魂,都不容易。
今天謝枯硯一口氣滅了了十來個!
如果給他一點時間,慢慢把死魂剝出來,喂他的煞雕,那煞雕一下子得強化多少?!
而且,還有一個紅級戰(zhàn)力——那是一個把“溫度”掌控到極致的高手。
如果能把她的死魂,喂給天眼煞雕,說不定都能讓煞雕覺醒新的能力。
本命神魂的成長是與他自己的修為息息相關(guān)的,本命神魂變強,他的修為也會上升……可惜,沒有時間。
動靜鬧的太大,舊書城已經(jīng)成為了關(guān)注點。
死魂??!
本來都應(yīng)該是他的死魂??!
帶上強力隊友大殺一通,卻摸不了尸體……那不等于是白忙一場?
“啊?你也需要穿越者的尸體?”謝枯硯愣了一下,“不早說??”
“什么叫也?”
“鬣狗……”
“我不要他們的尸體,我要的只是他們的魂魄?!标惒哉f。
“我去……”謝枯硯腳步都停了一下,一臉的失敬失敬。
他掌控的“力量”,好歹還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
陳老師玩兒的,直接就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那么高端的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去獅心的焚尸場走一趟不就行了?他們給你把尸體按品級碼好了,還省的你自己去一個個地判斷……”謝枯硯說道。
“……”陳昌言震驚地看著他,“你知道獅心的焚尸場在哪里?”
“早八百年就知道了?!敝x枯硯說。
“你沒有跟鬣狗的其他人說?”
“我為什么要跟他們說?”
“那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陳昌言問。
“那你又為什么要跟我一起來殺張寶龍?”謝枯硯反問。
兩個人都笑了。
因為他們是互相認同的伙伴。
“哦,還有一件事,”陳昌言既然得到了焚尸場的所在,就不用再糾結(jié)他的死魂問題了,說道,“你還記得,我們過來舊書城的時候,一路跟著我們的那輛黑車嗎?”
“記得啊?!敝x枯硯說。
當(dāng)時,陳昌言剛接完電話,說通電話的是自己人,別問,好奇心太重會死。
所以,謝枯硯也沒說車里的是什么人,回了陳昌言一句,好奇心太重會死。
“我剛才不是說,張寶龍吸納年輕血液,是為了保護一個穿著旗袍的女性嗎?”陳昌言說。
“嗯,這和黑車有什么關(guān)系?”
“那個穿旗袍的女性,在停車場里,上了一路跟著我們的那輛黑車……所以,那輛黑車里,是什么人?”
兩個人已經(jīng)爬上了天臺,縱身一躍,跳到了隔壁的居民樓房頂上。
謝枯硯頓了頓。
他眨了眨眼,回答說:“一個司機,兩個女侍從……如果不是巧合的話,那是獵犬軍團老板的車?!?p> “……就是想強加給你立場的那位?”
“沒錯?!敝x枯硯回答。
“所以,你那個老板,不是跟蹤我們過來的,他今天本來就要來??為了那個穿旗袍的女性?”
“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嗎?”謝枯硯也不明白獵犬軍團為什么會跟穿越者組織接觸了。
“不知道?!标惒韵朊靼灼炫凵倥氖虑椋氲奶砹耍瑥垖汖埬莻€時候已經(jīng)不行了,他沒能問出這個信息。
“那就沒辦法了,”謝枯硯說,“不然,我還可以抓幾條狗來打聽一下……”
“只能等她下一次出面了?!标惒哉f。
……
陳昌言和謝枯硯離開現(xiàn)場之后,大概五分鐘,大漠就掛著吊瓶,站在了紅級高手剛才對壘過的地方。
力量與溫度的對撞,能量的劇烈燃爆……
很多尸體都還沒有涼下來。
大漠左手掛著葡萄糖,右手托著一個手掌大小的盒子。
外形上很像蓋格計數(shù)器。
只不過,它體積更小,檢測的也不是輻射強度,而是一個區(qū)域的病毒濃度。
“五分鐘之前我們在天橋上的時候,還顯示這條街道,是高風(fēng)險區(qū)域。”大漠看了看手上的病毒濃度檢測儀,又看了看地上的尸體……
“呃,五分鐘之前,可能這些人都還活著?!彼赃叺囊粋€年輕干員說。
“張寶龍和他的黨羽,我們也是審問了天橋上的其他穿越者才知道……誰還能比我們先知道?”大漠的臉上滿是困惑。
他不知道,一個比他多出了一天一夜的人,對比分析了幾十份聊天記錄。
一天一夜的時間,如果還不能先找到張寶龍,那陳昌言也不用混了。
“不是,就算知道張寶龍這個人……他們是怎么知道,張寶龍在這里的??”旁邊的年輕干員說道。
大漠也是一臉無解。
紅級?。?p> 他的同伴審問其他穿越者,審問出張寶龍身邊有一個紅級的時候,大漠的心臟都要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了。
紅獅子都不是真的紅級……總是還差那么一點契機。
結(jié)果,現(xiàn)在他看到的,卻是紅級高手的尸體。
高濃度的文明病毒,在他們完全沒看到的地方、完全沒看到的時間……這樣被滅掉了。
一個高風(fēng)險區(qū)域,也因為地上這群人的死亡,直接變成了低風(fēng)險區(qū)域!
“張寶龍是個普通人?!蹦莻€年輕干員又說。
“那也該死。”大漠下意識地說道。
他旁邊的幾個年輕干員,都震驚地看著他。
“好了?!贝竽庾R到了自己的失言,收起了檢測儀,說,“不管是誰,他們都是幫我們打下了一場硬仗的人……現(xiàn)在沒時間研究友方,先把現(xiàn)場的尸體全部收好,免得鬣狗又來搶食?!?p> “是?!睅讉€年輕干員分頭去干活了。
而大漠自己推著吊瓶架,慢慢地在舊書城的四樓走動著。
所以,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隱藏在人群中的覺醒者?熱心路人?朝陽大媽江城市分媽?
從破洞吹進來的風(fēng),像是在他耳邊,說著舊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