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三人來到府衙,知府大人剛散了早課,回后院休息了。
三人就在大堂等,一直到日上三竿,才姍姍來遲。
知府與楚主司客套一番,對楚小姐平安歸來表達欣慰。
聽明白了此行的來意,面色就變了,得知堂下站著的竟然是白小也。
“來人啊。”知府手一指,“將疑犯白小也拘押?!?p> 楚主司急了:“知府大人這是何意?我是苦主,報案人,我來作證?!?p> “白小也是無辜的,不光無辜,他還是義士,是小女的救命恩人?!?p> “楚大人別急嘛?!敝p撫長須。
“斷案子,講究的是一個證據(jù)。你可能被他欺騙了?!?p> “我問你,誰能證明他的目的是單純地送食盒,而不是以此為掩護。”
“土匪至今沒有抓獲,所以本府懷疑,這一切都是白小也布的局,都是為了迷惑我們大家?!?p> 白小也瞠目結(jié)舌,我怎么不知道啊。
自己竟然這么老謀深算.....
“況且,我們也不能光憑你的一面之詞,萬一你跟疑犯因為利益妥協(xié),達成一致呢?”
“膽敢綁架朝廷命官家眷,那就是大案,已經(jīng)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p> “關(guān)系到朝廷風(fēng)氣,而此風(fēng),絕不可長。在沒能抓到土匪之前,尚未構(gòu)成證據(jù)鏈,本府不得不慎重啊?!?p> 此刻白小也徹底明白了,土匪是永遠不可能抓到的,知府就是單純想讓自己進去,把自己控制在手上而已。
這是明白無誤告訴楚主司。
親,你女兒的救命恩人在我手上哦。
親親要是再出幺蛾子,他的小命就不保了呢~
O(∩_∩)O~
......
楚主司正欲再爭辯,白小也對他搖了搖頭,低聲說:“去向郡主求助?!?p> “啪!”
驚堂木一拍。
知府正色道:“來人啊,先將疑犯白小也拿下,待日后找足證據(jù),再行審理!”
“住手!”
一聲斷喝。
一隊持刀護衛(wèi)快步走進大堂,后邊跟著進來兩位衣著華貴的女子。
“知府大人要證據(jù)。我們來為白小也作證如何?”
知府定睛一看,竟然是郡主和太守家的大小姐,連忙下到大堂來。
彎腰拱手行禮:“下官參見郡主,見過林小姐。”
“來人那,看座!”
“不必了,知府大人,前日是我讓白小也去送食盒的,我和林小姐都可以作證?!笨ぶ髡f道。
旁邊一位持刀護衛(wèi),取過一個金絲楠木食盒。
“啪”地丟在地上,正是白小也那日丟在草叢里那個。
“至于土匪至今未抓獲,與白小也何干?”
“既然白小也是我派出的,難道知府大人懷疑土匪是我安排的?”
“另外,白小也是去給林家小姐送食盒的,實在不行,就請知府大人傳喚江南太守,問問他是不是也與土匪有關(guān)聯(lián)呢?”
郡主字字誅心,知府冷汗直流。
“不敢不敢,是下官魯莽了,多謝郡主點醒?!?p> 知府點頭如搗蒜:“下官又仔細思索一番,此案確實不像白小也所為。來人,把人放了?!?p> “如此多謝知府大人明察?!?p> 郡主對白小也點點頭:“我們走吧?!?p> “等等?!?p> 就這樣走了?
老子吃了這么大個虧,差點小命丟了不說,連肉都餓掉了好幾斤.....
“知府大人,城門畫像與海捕文書張貼兩日有余,為了賞金向我索命者不計其數(shù)?!?p> “在下惶惶不可終日啊。勞煩知府大人,另下一道文書,向百姓解釋此事,也好以正視聽?!卑仔∫舱f道。
“另外,在與土匪搏斗的過程中,郡主昔日所賜銀錢,皆遺失?!?p> “煩請知府大人為我尋回,畢竟是為民行善事,不然只怕寒了義士之心,南康府此后,再無人愿行義舉啊?!?p> 郡主面帶微笑,林小姐更是禁不住臉上的笑意,趕忙捂住了櫻桃口。
知府大人臉黑成了鍋底。
“遺失了多少?”
“不多,三百兩而已。”
......
南康城外,海捕文書已經(jīng)換成了賞義士書。
無數(shù)百姓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白小也從城門口經(jīng)過,只淡淡瞄了一眼,輕輕拍了拍懷里的三百兩銀票,便悄悄走了。
深藏功與名。
更讓他滿意的是,畫卷又亮了一點點。
雖然面積很小,但總歸也是收獲不是。
心滿意足,徑往城南破廟而去。
也不知道高人師父還在不在?
看來在這個步步兇險的社會,沒有點亮修行技能樹,是絕對不行的,不管如何,我都要試一試。
白小也如是想到。
來到破廟門前,發(fā)現(xiàn)巡城士卒的尸體都不見了,看來知府的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
嗯,應(yīng)該昨晚我們一進楚宅,知府就已經(jīng)得知了。
即便今日我們不上府衙,恐怕知府早晚也要到楚宅拿我。
進了破廟,掃了一眼廟頂,發(fā)現(xiàn)自己砸塌的大洞還在,仔細環(huán)顧四周,找不到任何有人起居的痕跡。
白小也極度沮喪。
瞬間感覺自己錯過了好幾個億....
“呼.....”長長吐出一口氣,看來高人師父只是路過此地,許是機緣未到吧。
再次回到城里,坊市找了幾個泥瓦匠,給了二兩銀子,讓他們幫忙翻修一下破廟,接著回到王府。
一進廚房院門,李管事就急惶惶走過來。
“你到哪里去了,王總管過來找你兩回了,說等你來了,馬上去見他。”
來到王總管的小院,敲門進去,小廝領(lǐng)他到堂屋。
王總管一見,馬上從椅子上站起來,親昵地拉住白小也說。
“小白啊,怎么才回來,郡主讓我找你那,走,跟我去見郡主?!?p> 白小也白了他一眼。
我跟你很熟嗎,叫老子小白.....
“哦,剛剛處理了一點私事,耽擱了,有勞王總管費心?!?p> “恩,處理好了沒?自己的事也很重要,也要安排妥當(dāng)嘛,這樣才能更好為郡主效勞。”
王總管絲毫不在意,和藹而關(guān)切地說。
郡主不同于一般大宅門里的女眷,尤其是寧王爺不愿參與國事,家事也不上心,樂于修道,也樂于問禪。
因此在世子成年之前,郡主一個人扛起了寧王府上下事務(wù),威望甚高,也不避諱接見、使喚男下屬,旁人自然也不敢多舌。
兩人來到郡主所居院門口。
見到兩人,郡主擺擺手讓王總管退下,獨留下白小也一人。
“此事你沒有辱我寧王府威名?!笨ぶ骺粗仔∫玻届o地說道。
“有勇有謀,殺伐果斷,進退有據(jù),很好。”
“郡主過譽了。”白小也自謙道。
“另外我想問你,土匪綁架楚家小姐,究竟想從楚大人手里得到什么?”
白小也心中電光閃過,他知道此事絕不能聲張。
只好說道:“楚大人是個清官,好像是掌握了一些人貪腐的證據(jù)。”
“是這樣啊?!?p> 郡主點點頭,若有所思。
“對了,敢問郡主?!卑仔∫步又鴨柕馈?p> “此案,知府打算如何了結(jié)呢?”
“已經(jīng)結(jié)案了?!笨ぶ鞯f。
“巡城營伍長,勾結(jié)土匪,綁票勒索,反被王府的小廝所殺,救出人質(zhì),立下功勞?!?p> “楚大人,王府,林府,知府,四方都認可,這就是結(jié)果。”
郡主看著白小也。
白小也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似你這般人才,丟在廚房可惜了。我想將你調(diào)來,做我一個親隨護衛(wèi),你可愿意?”郡主接著問到。
“郡主抬愛,白小也自當(dāng)盡心竭力?!?p> 白小也拱拱手。
郡主聽完笑了笑,道:“你敲了知府三百兩銀子.....”
白小也連忙將銀票取出,道:“都在這里?!?p> “不用?!笨ぶ鲾[擺手。
“你自留下,我這里,也當(dāng)有賞賜,數(shù)目嘛,就三百兩吧?!?p> 白小也將銀票裝回,“謝郡主?!?p> “另外,賜你王府腰牌一塊,執(zhí)此腰牌,可自由出入王府,除了后宅?!?p> 白小也接過腰牌,再次謝了郡主。
一來一往,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富家翁。
六百兩,相當(dāng)于廚房大師傅二十余年的收入總和了。
不過白小也向來對錢財不甚看重。
前世就沒缺過錢,從中學(xué)開始,就不斷有人上門求畫,所以賺錢沒數(shù),花錢也沒數(shù)。
相比銀子,白小也更看重的是那塊腰牌。
這意味著,自己有了相當(dāng)大的私人空間,終于不再處處受限制,可以自由在王府行走了。
當(dāng)然,后宅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