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丫頭自打一見白小也,便不停地哭泣,話也說不利索,幾次都險些哭的背過氣去。
看來,這丫頭可能憋很久了吧。
直到見到自己,才無法自禁。
白小也有些急躁,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同時很憤怒,又不知道如何安慰楚丫頭才好。
這時,護衛(wèi)長徐忠走了進來,才一五一十將整個事件告知。
原來自己離開南康不久,楚丫頭一個人在王府,漸漸心里越來越急。
幾日沒有父親的消息,實在擔心,就央求護衛(wèi)長徐忠,讓他幫忙把自己省下來的點心、小吃帶到獄中去。
給自己的父親,順便探望一下,了解父親的情況。
護衛(wèi)長徐忠,自然要給白小也面子,便沒有拒絕。
在南康地面上,徐忠還算是頗有頭臉的人物。
去大牢探個監(jiān),自然不是什么難事。
一連去了兩次,帶來的都是好消息,楚主司在大牢里沒有受什么苦,身體也不錯,轉(zhuǎn)告楚丫頭,照顧好自己,切勿掛念。
可是就在兩日前,徐忠再一次替楚丫頭探監(jiān),竟然未能得愿進入。
多方打聽下,才探出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楚大人死了。
病死獄中。
徐忠頓時沒有了主意,回王府后,楚丫頭百般追問,徐忠生性忠厚,不會撒謊,無奈之下,將消息告知。
對楚丫頭來說,這消息不啻于晴天霹靂。
哭喊著要去找父親。
但徐忠還是把她攔下,說白公子快回來了,他一定有辦法。
連連相勸,才將楚丫頭勸住。
這兩日,楚丫頭一直在屋里,從未出門,連飯也不吃。
卻一聲都沒再哭過。
還不到十二歲啊,這么一個小丫頭,從官家小姐,一朝變成無父無母的孤兒。
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何?
白小也雙拳緊握,將牙咬的格格響。
“徐大哥,兄弟想請你幫個忙?!卑仔∫矊π熘乙槐?。
徐忠急忙說道:“白兄弟不必客氣,為兄向來十分敬佩楚大人。這樣一位朝廷六品命官,卻死的不明不白?!?p> “你說吧,需要為兄做什么?”
“好!你叫上兩名得力的兄弟,隨我去一趟府衙。我要去問問知府,他究竟做下了什么?順便,幫楚大人發(fā)個喪?!卑仔∫舱f道。
“丫頭,你安心在這里等著,先吃點東西吧,快點長大,才有力氣為你父親報仇?!庇謱Τ绢^說道。
徐忠出門喊了兩名護衛(wèi),隨白小也一起,來到南康府衙門。
很順利地進去,卻沒有見到南康知府。
此時正值午后,知府衙門一般不會處理公事,也就沒有人值守。
或許是王府的身份起了作用。
等了一會,一位主簿出面接待了白小也。
說知府大人到縣里體察民情去了,恐怕還得過幾日才能回來。
不過是托詞而已,白小也心知肚明。
但憑借自己這四人,總不能大鬧府衙吧。
這不更是給了知府借口,鬧不好自己都得陷進去。
“如此,那我等就改日再來。只不過楚大人的尸身,我今日要帶走?!卑仔∫矊χ鞑菊f道。
“這個.....白公子啊,小吏確實無法做主。要不,您等知府大人回來?!敝鞑菊f道,態(tài)度很是謙卑。
“我等不了,你做不了主,就讓能做主的人來。”白小也說著,拉過一張凳子,翹起腿坐下。
“白公子,徐大人。小的只是區(qū)區(qū)一個小吏,您二位委實為難小的了,楚大人死因尚未調(diào)查清楚,不能移交啊。”
主簿再次苦苦哀求。
徐忠卻唰地抽出長刀,寒光閃閃,目光兇狠地盯著主簿。
白小也掏出王府的腰牌,甩到桌案上,說道:“我再說一遍,今日我一定要將楚大人尸身帶走。不是跟你商量,而是知會你一聲?!?p> “我傳達的是郡主和太守林小姐的意思,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明白?!?p> 主簿不再言語,想了一會,說道:“移交可以,那您簽一個手令吧,小的也好交差?!?p> 徐忠讓護衛(wèi)去雇了幾個腳夫,套了一輛大車,在府衙后門,接到了楚大人的尸身。
問白小也:“白兄弟,楚大人安頓在何處?需不需要請仵作,還是直接下葬?”
白小也搖了搖頭,沉思片刻,說道:“要先查死因,但不能請南康的仵作,我知道一個地方,你們跟我來。”
幾人帶著楚主司的尸身,來到城外破廟。
白小也先讓徐忠三人回去了,畢竟還在王府當值,離開太久不好。
今日自己打著郡主和林小姐的名頭,才要來楚主司尸身,讓郡主知道太多并不好。
“尸體沒有受過刑,沒有外露的傷口,也沒有鈍器擊打的痕跡,不是暴力原因死亡?!崩暇乒眚灴粗?,對白小也說道。
“衣服上雖然有幾處血跡,但不一定就是死者的。大牢里的囚服,不知道多少人穿過,說明不了什么?!?p> 驗尸,對于密諜監(jiān)出身的老酒鬼來說,只是基礎(chǔ)功課。
“牙齒、舌頭、嘴唇都沒有咬痕,牙縫中沒有殘留的污血,應(yīng)該不是中毒而死。但還需要進一步剖尸檢驗。”老酒鬼翻開楚主司的嘴巴,又搖了搖頭。
接著,用手貼著楚主司的胸口,一寸一寸檢查骨頭和經(jīng)脈的形態(tài),包括四肢和背部。
“骨頭形態(tài)完好,沒有絲毫被破壞,經(jīng)脈也沒有受到創(chuàng)傷,不像是武道高手所為?!?p> “全身沒有細小的創(chuàng)口,連極細的針眼都沒有?!?p> 老酒鬼陷入沉思,片刻后說道:“如果家屬允許,可以進一步剖尸查驗,但是我認為不必了,作用不大?!?p> “為何?”
“從表面上看,死者是死于心痹猝癥,如果排除死者本來的身體原因。我想,這應(yīng)該也是兇手想讓人看到的結(jié)果。即便剖尸,可能也只能查到這些?!?p> “現(xiàn)在只需要從這一點入手查就可以,究竟是什么原因,能夠讓死者看起來是心痹猝死?!崩暇乒碚f道。
“有道理,那依你的經(jīng)驗看呢?”白小也問。
“能夠無聲無息殺人,不留任何痕跡,造成心痹猝死的假象,只有三種方式?!崩暇乒碚f道。
“哪三種?”
“道宗的元神奪舍,南疆巫族的攝魄咒,魔靈教的縱魂術(shù)?!崩暇乒砭従彽莱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