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槍聲
實驗臺上,整齊的排列著一個個玻璃燒杯,這些燒杯里的裝的正是新鮮的地鼠腎,它們有完整的,有切成肉丁大小的,亦有一分為二兩半的,
張杰用鑷子從器皿里取出一塊完整的地鼠腎,擺放在先前備好的玻璃盆之中,又拿起一根針管從試管里吸取了一些石磊的鮮血。
雖然他已經(jīng)從搜索引擎里找出地鼠腎細胞狂犬病疫苗從制作到提取全部視頻,但是為了做給外人看,依舊要裝模作樣擺出一副實驗的姿態(tài),多做一些樣品才能行得通。
“張醫(yī)生,你這是干啥呢?這實驗室里養(yǎng)著兔子,還弄的血糊糊的?”這時張和平穿著百大褂,推門而入,好奇的問道。
“院長什么時候回來的?”張杰手里的動作不停,回過頭看了一眼張和平,問道。
張和平走到實驗臺前,看著那些燒杯里的腎器和試管里唾液,鮮血等物,一臉好奇道:“剛回來還沒有十分鐘,聽警衛(wèi)員說你在做狂犬病疫苗的實驗,我特意跑過來看看?!?p> 頓了頓,遲疑的道:“你這是什么實驗???這些好像是什么小動物的腎吧?”
“這些全是地鼠的腎,我打算嘗試用地鼠深試驗能否培養(yǎng)出狂犬病病毒。”
“如果這些地鼠腎能培養(yǎng)出狂犬病病毒,屆時我們不用麻煩的一代代培養(yǎng)家兔,僅靠這里的地鼠腎便能快速的培養(yǎng)出疫苗,日后醫(yī)院再也不會缺少狂犬病疫苗可用?!睆埥芤贿呇b著針頭,試著針頭是否通暢,一邊回道。
張杰剛要把針扎進地鼠腎內(nèi),注入石磊的血。
只聽“砰”的一聲槍響,他頓時嚇了一跳,扎針的動作驟然變形,差點兒把針頭戳到了左手虎口,不禁面色冷了下來,慍怒道。
“怎么回事?我說了多少遍,我在做實驗的時候,實驗室附近要保持安靜,到底誰在打槍?”
對此張和平也是充滿了怒火,他剛才可看的清清楚楚,只差一點點那針頭就插進了張杰的虎口,要是張杰這種人才感染了狂犬病,他哭都沒有地方哭,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心有余悸的道。
“張醫(yī)生,你別生氣,這件事我一定給你個交代,我先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行的話,日后把實驗室移到醫(yī)院里,我保證不會有人打擾到你?!?p> 話畢,張和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實驗室,氣沖沖的去找警衛(wèi)連算賬。
張杰見此深吸一口氣,慢慢的把針管里的鮮血注入了地鼠內(nèi),然后放入提前備好的營養(yǎng)液內(nèi)浸泡。
“嘩”一聲,實驗的門驟然拉開,張和平焦急的道:“張醫(yī)生出事了,有一支小鬼子聯(lián)隊正朝著我們這邊來,總部命令我們抓緊時間撤退?!?p> 張杰聞言微微一愣,這才想起亮劍開局一幕,不就是新一團和那什么坂田聯(lián)隊交手的一幕嗎?
他本來這件事或許會過去了,想不到坂田聯(lián)隊依舊會趕到蒼云嶺,不禁感到牙疼,說實話好不容易安穩(wěn)的休息了幾天,他真心不愿意跑路,道:“剛才的槍聲是怎么回事?”
張和平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笑笑道:“那是新一團的偵察兵發(fā)現(xiàn)了鬼子部隊,開槍給什么醫(yī)院和制藥廠鳴警?!?p> 聽到是新一團的所作所為,張杰腦中不由浮現(xiàn)出活土匪李云龍的形象,嘴角微微抽搐。
這混蛋確實讓人又愛又恨,回想起當日讓他弄一些青蒿,結(jié)果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他便收集到了兩大框新鮮的青蒿,后續(xù)陸陸續(xù)續(xù)又送來了一筐半!
可是讓張杰萬萬想不到,李云龍在送最后一批青蒿素上門的時候,他居然從醫(yī)院里順走了一桶酒精和青霉素,美名其曰跑腿費。
要不是制藥廠靠近野戰(zhàn)醫(yī)院,隨時能找到青霉素,恐怕當時醫(yī)院就發(fā)生醫(yī)療事故了。
他依舊記得,當時氣的張和平也不顧兩人老戰(zhàn)友的關系,直接把李云龍的所作所為匯報了總部,將李云龍好好收拾了一頓。
張杰不慌不忙的開始收拾實驗內(nèi)的器材,歸類到原先的箱子里,并為每個箱子做上標識,有的盒子外面貼上危險標志,有的貼上輕拿輕放,有的貼上雨傘等等,嘴里道。
“不對???新一團在醫(yī)院和制藥廠外圍充當防守線,那鬼子聯(lián)隊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聽著實驗外傳來的腳步聲,張和平幫著收拾實驗里的器皿,隨口道:“聽新一團轉(zhuǎn)來的電話說,好像是漢奸給鬼子領路的,他們晝伏夜出專門抄小路,跳過了外圍根據(jù)地防線,在……”
“轟……”突然一聲爆炸聲響起,屋頂?shù)幕覊m“噗噗”落下。
緊接著歪把子,捷克造等機槍同樣發(fā)出怒吼,“噠噠噠……”的聲音,猶如千響鞭炮。
“嘩”一聲,實驗室門再次被拉開,賈亮敬禮道:“警衛(wèi)連一排排長賈亮,奉命前來搬運實驗室器材。”
“麻煩各位同志了?!睆埥芪⑽㈩h首,語氣滿是焦急,道:“每個箱子上我都做了標注,畫上骷髏頭的表示危險,畫上雨傘的表示防水防潮,畫上高腳杯的表示易碎?!?p> “不過實驗室的器具大部分是玻璃制品,你們搬運的時候注意點,定要輕拿輕放。”
想了想,指著墻邊籠子里的家兔,道:“對了,千萬不要讓人把這些兔子吃了,這些兔子我打了狂犬病病毒,誰要敢私下里動這些兔子,死了活該?!?p> 賈亮面露惱怒之色,斬釘截鐵的道:“張顧問,你這完全是看不起我們這些戰(zhàn)士,對于你實驗室的物品,我們絕對不會動一絲一毫?!?p> 張杰一聽便知道對方誤會了,連忙解釋道:“賈排長誤會了,我只是擔心工人們和李云龍這類的人誤把這些兔子當作預備食物,宰了吃肉?!?p> 聽到這話,賈亮等人瞬間無話可說,他們八路軍有一個算一個絕對不會違反紀律,但他們可不敢保證那些工人們不會偷偷弄死一兩只兔子,吃肉。
當然,碰到李云龍之類的人物,他們有把握阻止,畢竟只要態(tài)度強硬一些,那些領導并不會為難他們。
不一會兒,整個實驗室被徹底搬空,僅留下一些廢紙,兔毛,食物擦渣和水漬。
張杰轉(zhuǎn)頭沖著張和平,道:“我打算到新一團轉(zhuǎn)轉(zhuǎn),看看老李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張和平張張嘴卻說不出什么阻止的話,別看眼前這家伙看起來是個老實孩子,闖禍惹事的本領不下李云龍。
此刻他第一次切身感受到老總面對李云龍的那種又愛又恨,無奈的揮手道。
“算了,我也懶得管你。警衛(wèi)連需要保護醫(yī)院撤退,我只能支援你一個警衛(wèi)班,五門飛雷炮以及20個炸藥包。”
張杰嘻嘻一笑,道:“院長有了五門飛雷炮足夠了,畢竟新一團的戰(zhàn)斗力本來就不弱,飛雷炮正好給他們增添一份火力?!?p> …………
“砰,砰………”
“啪勾,啪勾………”
“噠噠噠……”
“轟,轟………”
只見戰(zhàn)場上硝煙四起,激烈的槍炮聲響徹云霄,其中隱隱夾雜著八路軍喊殺聲和鬼子叫罵聲。
“你們什么人?”充當預備隊的五營四連長鐘逸攔住張杰等人,目光不由自主的飄向他們身后板車上的飛雷炮和炸藥包,問道。
張杰瞥眼前方的傳來炮火聲的蒼云嶺,連忙道:“同志你好,我們是野戰(zhàn)醫(yī)院的,我叫張杰,醫(yī)院副院長,還請麻煩你通知李團長一聲,我來給新一團提供一點點炮火?!?p> 鐘逸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和記憶中的人比對了一番,終于認清了張杰,而他背后的也都是醫(yī)院警衛(wèi)連的同志,當即敬禮道:“張醫(yī)生,我們新一團暫時不需要支援,戰(zhàn)場太危險了,你們趕緊撤退吧!”
張杰哈哈一笑道:“行了,對于新一團的火力,雖然我不沒你那么了解,但也是略知一二,你趕緊和李云龍匯報一下。”
眼見戰(zhàn)況激烈,他們隨時需要沖上前線,他又無法改變張杰的注意,鐘逸只能派一名戰(zhàn)士前去匯報一聲,好打消張杰的念頭。
“同志們,帶上飛雷炮跟我走,我們用鬼子聯(lián)隊試試它的威力?!睆埥芤姞畲笫忠粨],招呼著警衛(wèi)班跟上去,前往戰(zhàn)場所在。
聽到飛雷炮三字,鐘逸眼睛都要放光了,他自然明白新一團缺乏火炮,僅有四門迫擊炮和一些擲彈筒,在火力上明顯不是鬼子的對手。
旋即鐘逸打量著醫(yī)院的支援隊伍一番,卻并沒有找到什么火炮,唯有那些油桶看起來比較特殊,心中隱隱有種某名的感覺飛雷炮指的便是油桶。
聽上去油桶不能當炮身使用,然而他仔細一琢磨,榆木都能充當大炮,為什么油桶不可以?要知道油桶鐵皮再薄,它也是鐵做的,怎么說也比木頭堅硬,因此對于張杰等人跟蹤行為,馬上睜一眼閉一眼。
望著張杰等人視死如歸的身影,他只希望這些飛雷炮真的有用,而不是給他們新一團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