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輩路見不平要報官
作為這個時代極負(fù)正義感的賈歸年。
親眼見到自己村子被毀壞成這副模樣,村旁的大山燒的千瘡百孔。
心中如何能忍得下這一口惡氣。
報官!
便成了他義不容辭的選擇。
打定了主意的賈歸年,立即便在還沒有倒塌的那一半房屋之中,攤開一張白紙寫起了報官的狀紙!
雖然說賈歸年家里是這兩年才富起來的。
讀書也比尋常的書生要晚得多,總共也就一兩年功夫。
但天生自命不凡的賈歸年,向來自詡是讀書人。
自然和那些目不識丁的糙漢子不能相提并論,一概而言。
攤開白紙,立即便洋洋灑灑的揮筆寫下一份義憤填膺的狀紙!
還反復(fù)構(gòu)思了一下自己的措辭和口吻:
“縣尊大人在上。
學(xué)生賈歸年游學(xué)歸來,驚聞家鄉(xiāng)巨變,想來定是那大巴山中,站山為王的山賊們,相互狼被為奸。
為了些許糧食和財物,便大肆洗潔附近村寨。
皇天后土,天日昭昭!
如今大吳之盛世,竟有如此喪心病狂之山賊,嗚呼!
如此無良山賊,敗壞社會風(fēng)氣,掠奪百姓財產(chǎn),破壞社會秩序,影響極其惡劣,真是大吳帝國盛世之下的一粒老鼠屎。
不予以剿滅,簡直天理不容!
學(xué)生賈歸年,懇請縣尊大人率官軍鄉(xiāng)勇,以雷霆之勢剿滅這些為禍鄉(xiāng)里的山賊……
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朗朗乾坤!!”
……
只見賈歸年寫得義憤填膺,揮筆連連。
卻不曾注意,這份狀紙里頭竟然有些許錯別字。
寫完得意的吹了吹墨汁,反復(fù)打量和審視著自己寫出來的杰作。
正準(zhǔn)備起身。
卻發(fā)現(xiàn)自己家里正堂,原來那正中位置,擺放著的一塊祖宗木質(zhì)牌位,那又長又平的木板竟然不知被誰給拆了去。
一想到這。
賈歸年不由得呲牙欲裂,義憤填膺,心中一口惡氣,久久不能散去。
賊子敢爾!?
下山劫掠就劫掠吧。
在這混亂而又腐敗的王朝末期,山賊們下山,搶糧搶錢搶女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可竟然連人家家里的祖宗牌位也不放過,這個就離了大譜??!
叔可忍,我也不可忍啊!
報官!
一定要報官!
一定要讓那些,連自己家祖宗牌位也不放過的山賊們,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
這些劫掠成性的山賊。
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一個社會的巨大漏洞,更是全人類的侮辱。
不讓官兵把他們剿滅,我賈歸年誓不為人!??!
對對對。
我一定要這么做。
也不枉費我這兩年讀了這么多的圣賢書(雖然說經(jīng)常也會寫錯別字)!
強烈的正義感告訴賈歸年,唯有報官!才能夠讓這些可惡的山賊們,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也讓這全天下人都知道。
我賈歸年是多么的嫉惡如仇,多么的富有正義感……
畢竟我父親賈神京老實敦厚。
我弟弟賈鶴春出口成詩。
我本人賈歸年,更是出了名的正義感爆棚,眼里萬萬容不得這些禍害世間的魑魅魍魎。
一家人都是好樣的,曾經(jīng)為這個社會的發(fā)展,貢獻(xiàn)了自己的洪荒之力。
就算自己將來垂垂老矣之際,回想起這些年輕時代的正義之舉。
也會倍感自豪和欣慰!
一念至此!
賈歸年并邁起腳步,拿著那被山賊拆去平板的,只剩座子的祖宗牌位。
揣好懷中的狀紙!
腳步便堅定地向縣衙走去。
據(jù)說那縣衙之中,縣尊大人腦殼上面有一塊大大的明鏡高懸牌匾。
想來縣尊老爺,定然可以為自己做主!
藥砂縣的縣城街道。
不知為何行人比往常仿佛熱鬧了許多。
賈歸年一個人孤獨的在街上走著。
不知為何。
街上行人總是對自己投來注視的目光。
見到如此情形。
賈歸年不由更驕傲的抬起胸膛,心中暗想:
想必一定是我這人向來嫉惡如仇,眼睛里素來摻不得沙子,這兩年已經(jīng)名聲在外。
就連這些街上的行人看向我的目光也變得更加崇敬起來。
一個念頭頓時浮上心頭:
天不生我賈歸年,人間正道如長夜?。?p> 走著走著便看見一個熟人。
賈歸年一臉熱切地迎了上去,伸手便打了個招呼:“唉呀!這不是李秀才嗎?看那樣子瘦了許多,近來可好???你兒子沒屁眼,如今治好了嗎?”
卻在那迎面走來的李秀才甩了甩衣袖板著臉說道:“你特么是誰呀?我可不認(rèn)識你!”
說完!頭也不回的,朝來時方向折身狂奔起來。
看的賈歸年,一臉莫名其妙。
這李秀才好端端的怎么了?
不就是生兒子沒屁眼嘛!
多大個事兒。
自己還打算介紹村里的獸醫(yī)楊滇峰,好好給他認(rèn)識一番。
畢竟這方圓十里八鄉(xiāng)的。
這楊滇峰醫(yī)術(shù)還是蠻可靠的,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人品。
兒子治不好或者是意外治死了。
按照神醫(yī)楊滇峰的一貫人品性格,說不定會照價賠償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兒子。
保證綠色健康。
這樣的好事上哪找???你說是不?!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賈歸年有些痛心疾首的自言自語說道:
“世風(fēng)日下呀!老子一片好心為何他們都當(dāng)做驢肝肺!世風(fēng)日下呀!”
日頭高高天中懸著。
曬得人兩眼發(fā)昏。
賈歸年倒也不徐不疾地,走到一個茶館旁喊了一壺涼茶。
正準(zhǔn)備自顧自的喝起來,卻見對面坐著一個秀麗女子。
一抬眼便看了個清清楚楚。
那坐在對面的秀麗女子,顯然也看見了賈歸年。
一副滿臉驚恐的樣子。
賈歸年一見便樂了。
好家伙。
這女子不就是以前自己老二的前女友嗎?
當(dāng)初這女子和自己弟弟賈鶴春交往過一段時間。
雖然說沒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但二人發(fā)展的極快,甚至一度到了準(zhǔn)備私奔的地步。
甚至當(dāng)時的自家二弟還有一首詩:
男兒莫戰(zhàn)栗,有歌與君聽:上一是為罪,上萬是為雄。上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顯然這個女子給自己印象非常深刻。
一想到這賈歸年便擠出一絲笑容,調(diào)笑般的說道:“原來是弟妹啊,這么久不見,近來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