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四月中旬。
核酸,封校,網(wǎng)課……
以前心心念念的大學(xué)生活,現(xiàn)在成了最厭惡的,越想越氣。
腳上的人字拖一踢,迅速爬上床,一頭扎進(jìn)被子里。
似乎全身的血都在往頭部涌,越來越燙,腦袋像要爆炸了一樣,濃濃的灼熱感開始侵占全身,漸漸失去了知覺。
眼睛再次睜開時,眼前的場景不敢相信~
“老家?”
肖杰起身走動,再三確定后,這是重生了,墻上的破舊日歷告訴他,這是2011年,而且才10歲。
“一點鐘嘍,明昌在門口等你了,衣服穿好沒得?”肖媽在門外大喊,她的嗓門一直都是這么大。
背上快比自己大的書包,雖然里面也沒幾本書,一把跳上自行車,與同伴開始風(fēng)速沖刺。
“2011,這時候我才三年級啊,哈哈哈,好玩了,老子要改變世界!”肖杰心里竊喜。
貴州的大山一眼望不到頭,村里還沒通水泥路,泥巴路上到處都是小石子,牛呀,馬呀,還有帶著草帽的農(nóng)民,一不小心,就可能摔了。
“你今天是搞撒子?咋早上沒去讀書,你媽也找不到你”同伴大喊。
“我也不曉得,哈哈哈”肖杰站起來蹬車,突然加速,自行車是帶減震的,所以走起這種坑坑洼洼的泥巴路,快得一匹~
下午的課上,數(shù)學(xué)老師在講分?jǐn)?shù)的初步認(rèn)識。對于重生后的肖杰來說,自然是簡單至極,手撐著頭,看向窗外,迷迷糊糊。
“肖杰,你怎么又睡了,站起來!”數(shù)學(xué)老師大喊,連課桌都抖了抖。
數(shù)學(xué)老師從講臺拿起他的木戒尺,pia~一下打在手心,這下精神了。
困意消失后,我打量著周圍這陌生又熟悉的環(huán)境。鄉(xiāng)村小學(xué)的課桌不像城里,凳子是長條的,兩三人坐一起,桌子也是比較長的,坑坑洼洼,深褐色的漆掉的差不多了,上面還有用刀刻下的各式花紋。
數(shù)學(xué)老師的口音夾雜著貴州方言,聽來還有點搞笑,但在這個山里的學(xué)校,學(xué)生們覺得這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
一個年級一個班,全校不到300名學(xué)生。
放學(xué)了,三年級下午只有兩節(jié)課。
“今天我要玩哈再回家,你嘞?”
“我也是,走!”
同村的明昌是最好的朋友,比肖杰大8天,都是01年,倆人基本上都在一起玩。
放學(xué)后的校園里,學(xué)生們大多不急著回家,梧桐樹下,泥地里,打彈珠,拍紙卡,一個個灰頭土臉,
學(xué)校離家大概有4公里,在沒有買自行車前,都是直接步行,要早起,5點多天沒亮就得打著亮稿(一個火把)或者小手電,三五成群。
“哈哈哈,要不要來比賽,看那個先到上壩”
“闊以!”
上壩是這條村道的中間位置,是一個小山坡,到了這兒,下半程就可以讓車自己滑,省力。
“小杰,我背篼里面有蘋果,你要不要?”
“不要嘍,我先回家了”
路上,正巧遇到回家的牛群,外婆老遠(yuǎn)就看到了飛馳的肖杰。
輕捏剎車,從牛群和馬兒中穿過。
牛兒走得慢,蹄子踩在泥石路上,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馬兒比較靈活,所以都是把它牽在背后,讓牛走前面,馬蹄的聲音會更加清脆。
四月,山里春意盎然,村口那顆老柏樹在夕陽下像一副油畫,聽老人講,它已經(jīng)300多歲了。
到家了,家里一個人都沒有。
肖爸在福建打工,一年才回來一次。
把書包甩在房間里,今天回來得晚,沒時間出去玩了。家里養(yǎng)了三頭豬,得給它們弄豬食。
兩盆玉米面,一盆飼料,再加上地里割的豬菜,加水?dāng)嚢璩珊?p> 10歲的肖杰身體還是小朋友,一次可提不動,得分三次,才能全部提到豬圈里。
喂完豬,該準(zhǔn)備人吃的了。肖媽出門前,用細(xì)煤把褲子蓋住了,免得燃得快。
兩碗米,水沒過食指的三分之二。
嘿嘿,終于可以看喜羊羊與灰太狼了!
“杰杰,快來幫我拿東西”
“來嘍,來嘍”
肖媽回來了,她左手拿著一大把春菜(香椿)右手拿著鋤頭,背上還有一背篼的豬草,肖杰趕緊接過。
“豬喂了沒有?”
“早就喂嘍”
“咦,啥子味道?”
放好鋤頭和春菜,馬上跑到火房,果然!飯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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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顆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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