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陷入無可名狀的拉娜

　　“兩名學(xué)生不幸身亡，另外有六名參加舞會的學(xué)生受傷，正在醫(yī)院接受治療。不幸中的萬幸是，重傷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p>　　喬納森作為學(xué)生家長代表的一員，參加了政府組織的“斯莫維爾鎮(zhèn)高中舞會事故討論會”，午餐時向家人講述了自己了解的信息。

　　由于學(xué)校發(fā)生了這樣的重大事故，所以暫時放假兩天。

　　這也是艾瑞克和克拉克沒有去學(xué)校的原因。

　　“所以，喬納森，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瑪莎蹙著眉頭問道。

　　“克拉克之前曾經(jīng)提起過橄欖球隊一個叫丹布朗的隊員遇害，殺害他的嫌疑人，就是舞會上釀成慘劇的兇手?！?p>　　喬納森一邊將手邊的咖啡端起，一邊向瑪莎解釋道：“兇手名叫杰洛米，不過在三年前已經(jīng)失蹤了。不知道為什么這次突然回來?！?p>　　“警察抓到他了嗎？”

　　瑪莎繼續(xù)問道。

　　“事實上，杰洛米已經(jīng)死了?！?p>　　喬納森聳了聳肩膀，舉起手中的咖啡杯品嘗了一下，很快眉頭皺了起來。

　　不知道是因為咖啡的苦澀，還是對所談?wù)撌虑榈牟焕斫狻?p>　　“在高中校園里杰洛米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頸椎斷裂而死。雖然是兇手，但如果活著的話肯定能提供給警方很多信息?！?p>　　聽到喬納森說杰洛米頸椎斷裂而死，餐桌上的克拉克立即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艾瑞克。

　　能夠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殺死杰洛米，除了艾瑞克，在斯莫維爾小鎮(zhèn)克拉克找不出第二個人。

　　“我聽說不幸遇害和受傷的都是橄欖球隊的成員，是這樣嗎？”

　　瑪莎消化了喬納森說的話后，向他打聽起了自己聽到的信息。

　　“杰洛米的確和橄欖球隊的人存在一些矛盾，不過我想這更多是學(xué)校和瓦特教練應(yīng)該去考慮的事?！?p>　　喬納森并不想就這個話題談?wù)撓氯ィ亓艘痪渲蟊悴辉诙嗾f，轉(zhuǎn)而提起了其他事情。

　　“克拉克，拖拉機無法運轉(zhuǎn)了，一會幫我去修理一下，我懷疑是高壓油管磨損漏油的問題，希望這次不會換新，不然又是一筆開銷?！?p>　　“好的，爸爸?！?p>　　克拉克朝著父親點了點頭，低頭對付起餐桌上的水果沙拉。

　　坐在克拉克對面的艾瑞克，則是開始考慮起如何將自己從黑幫那里搞來的錢洗白，從而能讓父母接受。

　　......

　　“克拉克?！?p>　　滿手都是機油，穿著破舊的維修工作服的喬納森，向站在旁邊的克拉克問道：“舞會的事情你有參與嗎？”

　　克拉克正在想事情，聽到父親的話，愣了下，隨后搖了搖頭。

　　“不，我想要阻止杰洛米，但是沒有成功?！?p>　　克拉克語氣有些消沉，“如果我能更成熟一些，就能阻止這起悲劇，可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p>　　“沒有人是完美無缺的，克拉克?！?p>　　喬納森適用抹布擦了擦手，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如果你嘗試著把一切都推給自己，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最后千瘡百孔。要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學(xué)會推出去，無論是壓力、責(zé)任、還是別人對你的苛責(zé)......”

　　“我以為我能改變一些東西，但是......”

　　面對著父親，克拉克說出了心里話，“就像艾瑞克，我嘗試改變他的一些看法，但最后什么都無法改變?！?p>　　“也許......你們兄弟需要好好談?wù)劇！?p>　　喬納森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并談起了他當(dāng)年的事。

　　“當(dāng)我上高中時，因為一只拳套的歸屬問題和表弟產(chǎn)生了爭執(zhí)，巴里.李.瓊斯，你記得他嗎？去年他還來我們家做過客。當(dāng)時我們打了一架，而且誰也不服誰。”

　　“后來，你祖父把我們兩個關(guān)在一個貯存玉米的倉庫，那地方只能容納我們兩個人。經(jīng)歷了無聊的發(fā)狂的半小時后，我們開始說話。因為除了用嘴巴進行交談，我們什么都做不了?！?p>　　喬納森停頓了下，說道：“于是在經(jīng)歷兩個小時的無話不談后，我們重歸于好?！?p>　　“克拉克，有時候你需要做的，就是創(chuàng)造一個可以不被打擾的環(huán)境，傾聽和述說，一直持續(xù)到你們完全了解彼此的想法?！?p>　　聽完父親對自己的啟迪，克拉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我明白了，爸爸?！?p>　　幫助喬納森修理完拖拉機的克拉克，洗了洗手，決定找艾瑞克好好聊聊。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此時自己弟弟的房間迎來了一位他意想不到的訪客。

　　拉娜.藍站在艾瑞克的房間里，吃驚的看著墻壁上貼著的畫。

　　鉛筆或者炭筆勾勒出的黑白交錯的明暗色素描，無法描述的星空中令人心悸的怪物，猙獰的體型在饑餓而又貪婪的吞噬著一切。

　　類似蠟筆之類的工具，繪制出巨型的怪物在水底沉睡?？刹赖捏w型，覆滿鱗片的翅膀，被繪在長滿綠色苔蘚的黏稠陰沉背景中，畫作的右下角還寫有“亞特蘭蒂斯.卡拉森”字樣。

　　還有一幅令她印象深刻的彩繪畫，無法辨別出顏色的黑夜，仿佛猩紅色的血液夾雜著黑泥，昏黃的燈光照射在上面，一棟表面寫有“阿卡姆”的影影綽綽的建筑，隱藏在姑且稱之為“黑色”的夜中。

　　“這......是阿卡姆？！”

　　拉娜記得自己曾經(jīng)在一本介紹米國城市歷史的書里讀到過，哥譚市就有一座“阿卡姆精神療養(yǎng)院”。

　　難道這幅畫描繪的是哥譚市的“阿卡姆精神療養(yǎng)院”？！

　　拉娜腦海里閃過許多想法，額頭上沁出密密的汗珠。

　　盯著眼前的這些畫，讓她生出一種凝視深淵，深淵也在凝視她的感覺。

　　恐懼、詭異、漆黑中泛著無法描述出的驚懼。

　　靈魂仿佛被這些詭異的畫抽取，精神仿佛憑空沾染上某些無可名狀東西。

　　“拉娜.藍？”

　　一道聲音將她從恍惚中換回神。

　　從古怪的意識中抽離出來的拉娜驚疑不定的回過頭，發(fā)現(xiàn)艾瑞克正站在她背后皺眉看著她。

　　“艾瑞克！”

　　驚呼一聲的她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立即向艾瑞克道歉，“抱......抱歉，艾瑞克，肯特夫人讓我來你房間找你，我看門開著，以為你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