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青光凝聚,蒼茫古樸,蘊意深藏的青銅小字,‘卒’,浮現(xiàn)在諸燁額頭。
一股親切溫暖的力量降臨體內(nèi)。
窮武法自動運轉(zhuǎn),渾身細(xì)胞都在呻吟,在強(qiáng)化,一片片淡青細(xì)密的鱗甲在體表浮現(xiàn),光暈流轉(zhuǎn),在右側(cè)手掌中烙下淡淡的紋路。
老道訝異的看了諸燁一眼,天地之力加持,第一次鱗甲淬煉就誕生了煉紋。
老道與符笙進(jìn)入地石窟,并沒有多少引起多大的動靜,人是老顧帶來的,沒人敢指手畫腳。
進(jìn)入地道,小道姑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心生好奇,東摸摸西看看。
老顧在這里地位崇高,地石窟最大的居所便是老顧這里,除了客廳,還有房間五個,再住兩人,問題不大。
諸燁現(xiàn)在也是這里的???,時不時會住在這里。
回去與常四海夫婦打了聲招呼后便再次返回。
諸燁推門而入,先是對著兩位長輩打了招呼,又對著眼珠亂轉(zhuǎn)滿臉好奇的小道姑做了個鬼臉。
小姑娘扭頭不看嘴里吐字:“幼稚?!?p> 這還是諸燁第一次聽她正常說話,不是尖叫,不是罵人,聲音雖顯稚嫩,但蠻好聽的。
摸了摸已經(jīng)開叫的肚皮,熟門熟路的從冰窖里取出一只磐羊大腿,至于為什么有冰窖。
追求精致享受生活的顧大少,哪怕在地石窟這種地方也不會虧待自己,這是他找人按照自己記憶搗鼓出來的。
羨慕嫉妒的王大窟主也想搞一個,還沒施行她婆娘就告狀到了王老哪里,王三師被當(dāng)場鎮(zhèn)壓。
取出磐羊大骨,拎起狀似大號斧頭的剁骨刀,恩,和小姑娘之前用的那把挺像的。
小姑娘一臉質(zhì)疑的看著他,這是要做飯,能吃嗎?
熟練的將磐羊大骨切成剁成均勻的塊狀,塊塊連筋帶骨,刀工了得,畢竟第一個師傅是食堂大廚嘛。
將骨塊用水清洗干凈后,放入大鐵鍋里,生火添柴,又往里加了一些自己制作的調(diào)料。
手法老道,動作熟練,讓小道姑眼中的質(zhì)疑消散不少。
大骨湯熬制費時廢柴,諸燁加柴加水后,又在邊上燜了一大罐米飯做完這些,諸燁便混到倆個老人身邊,聽起嘴來,增長實事見聞也是他的一大愛好。
老道士很健談,說話條理分明,吐字清晰是一個很好的交談?wù)摺?p> 老顧雖然不太說話,但老顧之前也是混權(quán)貴圈的,知道的也不少,雖然有些過時,但兩人還算聊得來的。
老道口中多是江湖異聞,名人高手,如這次的靈起青原縣來了多少好手,擅長什么手段,是哪個勢力等等。
老顧對這些不了解,畢竟在地石窟里窩了十幾年,江湖上有什么高手,他怎么知道。
他大多是在講北離的各大勢力,以及和鄰國的矛盾糾紛。
如北離幾大世家,北離幾大軍團(tuán)大將,兩者所在層次不同,講的內(nèi)容也不同。
但對于老顧所講,老趙卻大多能接得上,是個消息靈通之輩。
如北離南邊的鄰居鸮國又不安分了,邊境陳兵十萬。
北離王上一邊遣使者譴責(zé),一邊調(diào)動派大將領(lǐng)兵遠(yuǎn)赴邊疆。
領(lǐng)兵的便是北離第二主力軍團(tuán)大將博青,以五階實力創(chuàng)立北離第二強(qiáng)軍,是個在兵煉上驚才絕艷的人物。
老顧插嘴道:“博青,可是出自紅嶺博氏?!?p> “正是出自紅嶺博氏,博青正是他們家這一代的領(lǐng)軍人物?!?p> “紅嶺博氏啊,北離排名前三的大族,整個紅嶺道都是他們家說了算?!?p> ......
“不說這個了,聽說大晉斬妖司去年大考,來了好幾個少年妖孽,未滿二十已是四階了?!崩系朗坷^續(xù)道。
“這也正常畢竟是大晉啊,不過和他們比咱這一把年紀(jì)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崩项欁猿暗?。
老道士似乎很喜歡講少年天驕的故事,講完一個還會拿眼睛看小道姑。
小道姑早已習(xí)以為常了,一臉淡定似乎沒看到師傅期待的眼神。
這里介紹一下老道,老道姓趙名乾,按他自己的說法是他是一個游方老道,幼年有奇遇得一道書,靠著自己摸爬滾打才有了這一身本事。
其實不是,老道的出身一點也不必老顧差,甚至老道年少時是身后的勢力還要強(qiáng)于顧家。
老道出身大康皇朝符箓大宗,是宗門核心弟子之一,也算天資出眾。
但在老道進(jìn)入宗門剛過三年,宗門遭遇大變,還沒養(yǎng)成核心弟子的驕傲,就被打落凡塵。
起因是老道宗門一位長老,貪心作祟,想要截殺一只肥羊。
不巧的是這位肥羊?qū)嵲谔柿?,掏出各類寶具,法符,對著這長老狂轟亂炸,將那名長老給打傷遠(yuǎn)遁。
更不巧的是這只肥羊,有個年少時可以與三大帝國天驕爭鋒的妖孽父親,更更不巧的是他們家和老諸家一樣五代單傳。
于是那位已到中年的妖孽父親,一人一劍,殺的老道宗門血流成河。
要不是他當(dāng)時只追著宗門高手砍,顧不上小蝦小魚,老道當(dāng)時都沒命逃出來。
老道天資雖然出眾,是四階種子,但和妖孽天驕之類非人生物還是沒得比的。
宗門破滅,老道流落江湖,趙老道雖有傳承,天資,卻無資源,日日年年蹉跎,四階已經(jīng)無望。
老道便像尋找一個傳人,這一找,又是好些年,不是沒遇到合適的。
但那些天資出眾的不是大家族子弟,就是已經(jīng)被大派收入門墻。
老道一介散人搶也搶不過,或許是時來運轉(zhuǎn)吧,在一座破廟的乞兒堆里竟然撿到了一只野生妖孽,也就是小道姑,激動的老道仰天大笑半個時辰,差點散功。
按老道的說法,小道姑是天生的符師,因此取名符笙。
小符笙對于老道來說就是他的命疙瘩,真的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種,那是真心的疼愛。
他講那些天驕?zhǔn)论E,也主要出于望徒成鳳心里。
以前的老道還有一絲念想,找到一個妖孽徒弟,待他成長起來能報師門大仇。
而真當(dāng)老道撿到符笙這個妖孽時,老道反而沒了報仇的心思,只想培養(yǎng)寶貝徒弟。
瓦罐里冒出陣陣米飯的清香,沸騰的鐵鍋里也飄出濃郁的肉香,諸燁取下瓦罐擱置一邊。
熟練的將切好各類山珍干貨入鍋攪拌,又取來幾壇子各類小菜切好入碟。
這些東西可是他這幾個月來,一直和離西延他們在上山的成果之一。
給小伙伴一些,在常四海家里留了一些,剩下的全孝敬到老顧這里了。
切好擺桌,又從一邊的陶罐里取出八張大餅,貼在鍋壁上,蓋上鍋蓋。
又取來幾只大碗洗凈盛上飯招呼老顧,老趙,又一人盛了一碗帶骨鮮湯,。
米飯口感香糯、柔軟,小菜爽口味美,邊上大鍋里肉香撲鼻。
磐羊肉本就鮮美,又放了這些天諸燁用原林里采到的原料,精心制作的調(diào)料,這湯就更加鮮美異常了。
小道姑符笙,在聞到飯香時小鼻子就一抽一抽的,喉嚨上下鼓動,兩只小手握成一個小肉拳頭,努力忍耐著饞意。
諸燁切菜盛飯時大眼睛就一眨不眨的偷瞄著諸燁,見諸燁只給老顧,師傅,他自己盛飯,盛湯。
沒自己的份,小姑娘鼓了鼓小臉,委屈的撇著嘴,不就是生氣時罵了你兩句嗎?就不給飯吃了,小氣。
她是乞兒出身,經(jīng)常有這頓沒下頓的,最怕挨餓。
見諸燁仍舊絲毫沒有招呼自己的意思,小鼻子又時不時吸到濃郁的香味。
小姑娘終于忍不住了,委屈又倔強(qiáng)的開口道:“給我盛一碗,可以,可以給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