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燁在房中仰天望月感慨橫財易得。
符笙王三師等人正在客棧大掃蕩,店小二縫在被子里的兩枚銅虬,也被王三師這個細心的男人,慧眼發(fā)現(xiàn),看的一邊的符笙不斷齜牙。
話說其實符笙愛財一是因為從小的處境,二是愛財是道士一脈相承的傳統(tǒng)。
作為綜合平均個人實力,能排在七脈之首的道士們,對錢財?shù)膼酆靡彩歉髅}之首。
原因無他道士的戰(zhàn)力與他的財力直接掛鉤,有錢的道士越階而戰(zhàn)和吃飯喝水那么簡單。
手上一沓二階時符的二階道士,那些精銳的二階道士們,一甩手十幾張符箓飛起,手指翻飛輕點激發(fā)。
那些個被集火的其他煉脈的三階怕不怕?況且人家還能越階激發(fā)時符。
但道士們的強大攻擊,需要更強大的財力支撐。
按照十銅虬一道二階時符的標價,十幾道符箓便是一百多銅虬,半個銀虬,何等的敗家,難怪戰(zhàn)斗力爆表。
當然用時符戰(zhàn)斗超級敗家子畢竟屬于少數(shù),但道士其他資源不貴嗎?
二階的恒符起碼是一般的時符十倍以上,就拿符笙的兩張燃靈火線符,屬于小精品,每張都價值兩百大銅。
而那些二階頂級的恒符,貴的甚至用銀虬做單位,還有符箓大師,根據使用者自身打造的定制符箓,便宜的三五銀,貴的甚至妖十幾二十銀,這還只是二階。
道士對于自身真元,以及真元靈活度,真元精純度都有極高的要求。
要提高這些要花錢嗎,當然,各種提高真氣靈活度,精純度,拓展經脈,提高經脈真氣容納量,這些資源都價值不菲。
一個穿著考究,手中高階符箓不缺的道士,兜里甚至只有幾枚銅虬。
煉者七脈傳承至今,七脈之間已經形成了,多條多頭比較復雜的鄙視體系。
而站在這個鄙視體系頂端的,往往是書生和道士,可見道士戰(zhàn)斗力之強,當然在最低端的往往是詭煉和獸煉。
和趙老道閑聊的時候,老趙大致講過幾條鄙視鏈。
令諸燁無語的是,人家詭煉好歹有句口號,待我詭煉四脈合一時,天下誰能抗手,誰叫人家的創(chuàng)始人牛逼呢。
諸燁其實現(xiàn)在也在想這些,獸煉作為最早出現(xiàn)的體系,傳承久遠。
但現(xiàn)在卻隱隱有中被時代淘汰的感覺,除了幾大血脈世家,獸煉近千年來沒出現(xiàn)什么驚才絕艷的人物。
獸煉的普遍性和實用性也遠落于其他各脈。
就像剛剛符笙和王三師的戰(zhàn)斗,王三師要十幾二十幾刀才能解決的對手,符笙一擊符箓便輕松解決了,但論戰(zhàn)斗經驗和元氣總量王三師遠勝于符笙。
低階階段唯二戰(zhàn)力弱于獸煉的,只有儒煉和兵煉,但人家兩脈不講個人實力。
儒煉直接于人道王朝掛鉤,爆發(fā)起來不要太猛。
兵煉低階時是弱但人家不喜歡單挑,人家習慣群毆,天地玄黃兵陣十二級,層層加buff。
和平年代兵煉大多窩在各處兵營,但是一到戰(zhàn)爭年代,兵煉妥妥是站在鄙視鏈最頂層的存在。
人類修煉最快紀錄人家包攬前五,第六才是道煉一個妖孽。
一個戰(zhàn)爭前混在兵營的三階兵頭,打個三五年戰(zhàn)爭搖身一變成六階大佬,這種例子不多但也不是稀有。
老顧走之前,因為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將他知道的都寫了下來裝在那個小匣子上。
諸燁這才知道,獸煉雖然沒他想象的那么弱,但獸煉想要強大,卻無比艱難,尤其是他還不是血脈世家。
血脈世家們有一套完整強大的修煉過程,而普通的散修卻要不斷的摸索容錯。
而且獸煉低階(1-3)最重要的便是開皮,它關系到獸煉低階的直接戰(zhàn)斗力,但很多沒傳承的散修在這一過程卻遠遠落后于他人,比如諸燁。
老顧那一身火紅毛發(fā),可以當做多張道家火系符箓,真元通過這些毛發(fā)可以構成多種煉技。
而諸燁那一身鱗甲來自碧眼雕,這鱗甲在諸燁修煉出真元后,唯二的作用是增加防御,和凝聚風刃。
比之地石窟里大部分人要好上太多,但比之老顧那一堆火系煉技差別何等之大。
更何況寮城顧氏,只是一個王朝里的血脈世家,還排不上頂尖,那些在皇朝,帝國中排得上號的血脈世家又何等的強大。
這些日子他也算是見識過各脈的出手,加上從老顧和老趙那得到的了解。
諸燁悲哀的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是前路坎坷,諸燁甚至有一種想將符笙培養(yǎng)成大樹,自己掛靠上去的沖動。
抱緊符笙大腿,將來一生無憂,甚至可以寫寫,《我的天才妹妹》,《天驕妹妹養(yǎng)成記》之類的傳記。
至于符笙讓不讓他抱大腿,這個從來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忽悠個小女孩還不簡單。
但是今天遇襲,老顧沒在,他們一共九人,卻只能靠符笙這個年齡最小的小女孩保命。
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尤其是諸燁看到那六個漢子縮在角落,盡量不讓自己打擾戰(zhàn)斗的模樣深深刺入諸燁心里。
不是他們不勇敢,諸燁相信,只要王三師一聲令下,那幾個家伙哪怕知道危險,也會一樣抽刀子上前搏命。
但能對敵人照成傷害叫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照不成傷害叫門夾腦袋,白白送死,諸燁不想這樣,不愿這樣。
這個世界無比危險,說不定那天就遇到危機了,危機到來只能看別人搏殺,自己只能躲在角落連命都拼不了,那也太失敗了。
握了握拳頭,感受著身體上的禁錮感,諸燁心里期待著,快要打破第一道枷鎖了,不要讓我失望。
夜色依舊深沉,酒樓里翻箱倒柜的聲音,已經弱了下來,符笙幾人已經將能找的都找了陸續(xù)上樓。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酒樓里的動靜已經吸引了不少黑影,在酒樓門口游蕩。
生人的氣息,絲絲縷縷透出酒樓,不斷的刺激著這些黑影。
但它們雖然急切,但沒入侵酒樓,郝掌柜一伙在這小鎮(zhèn)雖然算不上頂尖,但也不差了。
它們還從同伴們口中知道趙婆子和王鐵匠父子也都進了酒樓。
而現(xiàn)在酒樓里,只有生人氣息這足以說明了許多,它們在等,等鎮(zhèn)里那幾伙,站在頂端的陰魂到來,到時候能趁亂分一杯羹。
它們貪婪的等待著,等待著,但它們等來的卻不是血食的盛宴,而是比它們更加貪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