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繆贊,還請自回!”中年女子道。
“我最后一個問題?!蔽业溃坏人麄冊逝c不允,“那些道士干嘛的?為什么跟我們過不去的樣子?”
“閣下還是自己去問吧!”
“好吧!”我放棄道,看著被那名叫昊然的年輕男子擋在身后的女子,“謝謝你呀?!?p> 女子聞言,微微一躲,昊然聞言怒道,“看刀!”就要動兵器。
“住手!”中年男子霍然起身,攔住昊然,向遠方看去,“不對勁!”
“什么?”我以及昊然一愣問道。接著見到那邊道士也站了起來,看向遠方。
“看那邊!”耳邊傳來石娘子嚴(yán)峻的聲音,順著她的目光向前方路口方向看去,那邊是天為山脈唯一的道路,如今年久失修,也只有藝高人膽大的江湖人不畏險阻,從此橫穿山脈。
這時天色極暗,天上無星也無月,遠遠有山中獸吼蟲鳴傳來,除此之外,便只有身邊火堆里樹枝被燒斷的咔咔聲。
“外邊那些人怎么沒聲音了?”
“可能睡著了吧,嘿?!眳s沒人為這句似乎玩笑的話語所動,遠處那里本來有一大伙人,現(xiàn)在望去,寂無人聲,隱隱看見一兩朵暗淡的火苗仿佛隨時會熄滅。
“他們走了?”
“夜晚行路,光線不足,極易失足踏空,加之山間獸蟲夜晚出沒,今夜又無星無月,若不是萬不得以,沒人會以身犯險?!敝心昴凶拥?。
“他們還在那邊嗎?”
“火邊無人?!笔镒拥?。
“他們發(fā)生了什么事?”
“若真發(fā)生了事,我等竟毫無所覺,此地甚危。”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卻是那老道士。
“要不要過去看看?”我問。
眾人一滯,互望一眼,沒人做聲,這會所有人已聚在巖下中心,中年人一伙身邊,年青人互相打量一眼,看向自己方的領(lǐng)頭人。
我看向石娘子,石娘子也在看我,諸云清緊緊的跟在石娘子身后,木雨站在前方,木叔隱在后面。
“你想過去?”石娘子似乎確定我想過去。
“你不想過去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嗎,如果發(fā)生了,那我們肯定也在這范圍內(nèi),不可能忽略我們。”我道。
“不錯,但我們在明,敵人在暗,如此貿(mào)然過去,不會正好中計么?”
“若是如此,不如在此以不變應(yīng)萬變,我們這么多人,誰來都得好好掂量掂量。等到天亮,便可無事?!?p> “但若有人可以在我們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外頭那些草莽。又怎么知道他們沒有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留下我們?”
討論進入僵局,是走是留,顧慮重重。
“不管如何,我們所有人要在一起?!蔽业?。
“憑什么?”
“因為分開易被個個擊破。”
遠處突然那兩縷火苗熄滅了,天地間的聲音似乎也為之一滯,蟲鳴獸吼也漸不可聞,我們宛若被黑暗囚禁在這里,周圍只聽見呼吸聲,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似乎,只要一開口,這天地黑暗中便有一頭兇獸饕餮噬來。
我雖也恐懼,但心態(tài)也平和,聽見身邊似乎有牙關(guān)打架的聲音,低頭一看,諸云清微微又些發(fā)抖,靠在我和石娘子中間,我扯出個笑容,拍拍她的頭,她被我拍的一抖,接著看向我,我一笑,看著她和看向我們的石娘子,堅定的道,“安心,我不會讓你們出任何事的?!?p> 石娘子聞言一愣,接著輕舒口氣,瞪了我一眼,諸云清聞言也向我翻了個白眼,卻沒離開我的手。
“閣下這笑話真好笑!”有人聽見我說話,嘲笑道。卻沒有人附和,自己一個人在寂靜的環(huán)境中顯得尷尬又刮躁。
“閣下笑著這么開心,難道是內(nèi)鬼?”我道。
“你血口噴人!”那人看著別人懷疑的眼神,怒道。
“我開玩笑而已,閣下何必動怒。”
“閣下可知有些玩笑開不得。”
“那閣下就別開玩笑!”
“這位…青公子,之前多有不虞,請諒我愛女之心,萬勿掛懷?!敝心昱诱f道。
“夫人客氣了,是我一直騷擾各位,需原諒的是我。”我道。
“你雖身無武功,一身氣度確是不凡。”中年男子道,“只是把那歪心思用在正道才好?!?p> “大叔說笑了,我有什么氣度,而且我會把我的心思一直放在我的道上?!蔽业?。
“師父,跟這種人有什么好說的?!标蝗徽f道。
“你呀,武功雖比他強,但這處事風(fēng)范比他差的還遠。”
“徒有其表而已,還不是銀洋臘槍頭,頂不了任何事?!?p> “徒有其表沒錯,但后邊這句就不同意了,我可是金剛鉆,很能頂事的。”我道。
“這些閑話還是以后再討論吧,貧道無憂山之一觀景平子,這四個乃貧道師侄,各位何門何派,可否告知,以便今日同舟共濟?”中年道士景平子說道。
“原來是無憂山的道友,在下賢和莊陸豐禮,這位內(nèi)子及兩個小輩?!敝心昴凶雨懾S禮道。說完同時兩伙人看向我們這一幫人。
我和石娘子互看一眼,我道:“我乃豐儀城空虛公子,這幾位是我家人?!蔽业?。
“空虛公子?”他們互看一眼,一副疑惑的樣子。
“什么空虛公子,沒聽說過,該不是你瞎編的吧?”
“這位姑娘不知師從何派?”陸豐禮對著石娘子問到。
“什么門派的,我只是公子的一房同幽?!笔镒游σ獾牡?。
同幽?這是什么意思,我看著石娘子,卻也沒不識趣的問出來。
“藏頭露尾,什么空虛,我看是心虛吧?!?p> “不錯,為何剛才這位公子不斷挑釁,引得大家注意,怕是有別有用心吧!”
“別有用心?卻有用心,卻不是各位想的那么復(fù)雜,也不是各位想的那么簡單?!?p> “果然如此吧!”這句出來一眾人等都有一股懷疑的眼神向我們瞧來。
“若是對各位不利,何必跟你們站在一起,若是對你們不利,你們現(xiàn)在還能好好站在這里嗎?”
“可能是等待時機或者還有其他陰謀?!?p> “我只有一句話,若真對付你們,至于這么麻煩嗎?”我說完,不理這些七嘴八舌的人,“娘子可愿跟我出去看看?!?p> “公子想去,妾自跟隨?!笔镒诱诡佉恍Φ?。
說完幾人就要離群而去,“小心”“慢著”年輕道士一劍刺來,隱在身后的木叔空手一爪抓在劍身,只聽一聲脆響,劍身斷成兩節(jié),那道士口中吐血向后退去,那句“小心”卻是一聲女聲。
“好膽,竟敢傷人?”幾個相隨的年輕道士就要沖上來,中年道士臉色陰沉的喝止:“住手,閣下一雙鐵掌功力不凡,江湖上知名掌法并不多,不知閣下所屬哪派?”
“什么掌法門派的,我只是伺候公子小姐的奴才而已,其他事與我無關(guān)。”木叔道。
“你們還要攔嗎?”
眾人面面相覷,最后各自落在領(lǐng)頭的人身上,中年道士景平子一手搭在年輕道士身后,臉色陰沉不發(fā)一言,倒是陸豐禮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既然無人再攔,我與石娘子等也向外走去,木魚拿著火把在前,石娘子、我、諸云清在中,木叔墊后向外走去。
“且慢?!鄙砗髠鱽硪宦?。
我回頭一看是陸豐禮,本不想理,但看見他身邊的那位陸月凝姑娘,眼神幽幽,似乎想表述什么,想起她剛才的好心,便道:“閣下還有何事?”
“公子不是說,我等最好一起,以防被個個擊破嗎,怎么轉(zhuǎn)眼之間就忘了?”
“那你的意思是?”
“公子之氣度剛剛已有領(lǐng)教,公子不嫌棄我等再領(lǐng)教領(lǐng)教!”陸豐禮道。
“可是想一起?那便來吧。”我道。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闭f著瞬間給他身邊三人使個眼色,自己向前走去,“夫人請與老先生墊后,若各位不嫌棄,由我打頭?!闭f著自己已似慢實快的越眾站在了我們前面,木雨身后,陸月凝和昊然站在我們身后,陸夫人與木叔站在最后。
“閣下這是什么意思?”我問。
“在下如此安排也是示以誠意,姑娘以為然否?”陸豐禮道。
“陸先生這手迷蹤步果然不凡。”石娘子偏頭往后看了眼笑道,“這手棋下的也很是有趣?!?p> “姑娘繆贊了,微末之計,何能入眼,倒是以姑娘小小年紀(jì),卻有如此驚人修為,怕是名家之后吧。”陸豐禮道。
我看了眼石娘子跟陸豐禮談話,自己向后悄悄看向在身后和昊然默默走著的陸月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