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公子認識此人不成?”且兒泊滿面期待地看著束二,但也沒忽略其他人,若有若無的當前一步,擋在我們與天臺之間。
“不認識?!蔽也蝗淘倏词w慘狀,心中響起他臨死前的懇求,忽然想起在深淵地底看到的那些文字,心中狂跳,震驚的向束二望去,他難道想重啟大陣,讓中原絕種不成?可是一個小小陣法能辦到如此逆天之事嗎?
但是,此時我只能寧可信其有,因為像這些武功、巫術、陣法這些奇妙的東西都有,這個陣法雖然匪夷所思,但如果是真的呢,我雖然來這個世界時間不長,但是有那么多認識的人都是那片土地上的人,我必須阻止他。心中一定:“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可以湮種滅族的絕陣嗎?”我不知道君無邪知不知道,但我想提醒她,她也算中原人吧。
“它也可以改易龍脈,福耀萬民?!毖谡淹蝗坏?。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她,原來她也早就知曉。
“瀟瀟……”君無邪明白我在說什么,然而她并不在乎,像沒有聽到我所說的話一樣,我現(xiàn)在只能依賴江瀟瀟,江瀟瀟本與束二有恨,從她一直緊盯束二,手中寶劍一刻也沒放下,就能看的出來。且兒泊聞言,站直了身體,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只等我言畢。
“大家伙干站著做什么?”一只干枯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瞬間身體像僵住了一般,不能動不能言,“喲,都開始了?”
“大巫,您去哪了?”且兒泊驚喜地叫道。
“我隨便轉(zhuǎn)轉(zhuǎn),這里乃千古一陵,來一次不易,不觀賞觀賞,豈非白來了?!备袢绽湛刂谱∥?。氣氛因為他的到來一下松弛下來,而我卻有些絕望,我用眼角的余光狠狠瞪著他。
“麻煩兩位輔助與我?!笔谏线吔械溃皳?jù)我之言,遷移四象。”
“這里拜托大巫了。”且兒泊說完,尋東北二向青龍、玄武。
“憑你也敢指揮我?”君無邪卻不買賬,讓我欣喜,她沒有改易陣法的念頭……
然而,還未等我欣喜,束二道:“天使長不想要那圣經(jīng)了嗎?”君無邪眼中一怒,卻未反駁,尋西南朱雀、白虎而去。
“天主夾照、太陰歸垣、鎮(zhèn)星伏逆,青龍回斗;歲星遲留、熒惑守心、太白食昂,朱雀面壁……”束二邊觀照天穹,一邊移動腳下,一邊指揮兩人移動、改換四象方位。
眼看,天象混亂,束二越見興奮,我焦急萬分,狠狠瞪著可惡的格日勒,想讓他放開我,然而毫無作用,他津津有味的看著他們忙活,眼中神采不凡。我回看江瀟瀟,因為我沒有再說,她此時只是盯著束二,沒有輕舉妄動,我多想她此刻能沖動起來,一舉殺了束二,但同時又慶幸她沒有莽撞,若君無邪、格日勒等人圍攻,她性命難保。
“安心,看下去就知道了?!备袢绽盏穆曇粼谖叶呿懫?,語氣意味深長,讓我莫名。
“星宿離舍,改天易地。成了!”束二興奮地大叫,“哈哈,朱家,哈哈……”笑聲中癲狂萬分,我心中難以遏制的沮喪,我什么都做不到,有何用處。
突然!
“……不對,為何會這樣?”束二不可置信,語氣滿含不解、震驚、憤怒,“再來……”他用盡渾身解數(shù),這一次比上一次用的時間更長,他全神貫注推演絕陣,他緊張的看著穹頂天象,語氣滿含震驚,“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學藝不精吧?!本裏o邪滿含嘲諷的道。
“住口,我東郭易術天下無雙?!笔壑醒t,頭發(fā)抓的紛亂斥道。君無邪聞言,斂住笑容,滿含危險的盯著束二。
“兩位,兩位,先別吵。天使長,我代束先生向你賠罪,請先稍安勿躁,給束先生些時間。”且兒泊也是面色難看,但是還是不能讓兩人這時內(nèi)訌。
又一輪開始了,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能動了,我不禁懷疑的看向格日勒,格日勒向我神秘一笑,有些蕭索、有些得意、有些懷念,眼中意味萬千,不是我能讀懂的。
“上去看看。”格日勒道,扶著我和熏于昭的胳膊轉(zhuǎn)瞬來到天臺之上,天臺之上是密密麻麻的的星象羅盤,四方、五行、八卦、天干、地支、二十四山、二十八宿等無所不包,涵蓋天地萬物一般,束二聚精會神推演陣法,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上來,我拉住江瀟瀟,暫時不用殺他,此時動手,怕是格日勒都不好保住我們。
“這個好玩?!备袢绽照f著帶我們走近棺槨,厚重暗沉的棺槨上浮雕著神、人、地獄三界,精美又充滿神秘色彩。格日勒運勁一波弄,棺槨竟然轉(zhuǎn)動了起來,轉(zhuǎn)了一圈又回轉(zhuǎn)過來,“你來玩玩?!?p> 我暗道這么重我哪能移動,但還是使勁推了一下,入手一訝,才知沒有那么重,甚至極為輕巧,差點讓我閃了個趔趄,棺槨轉(zhuǎn)了一圈半又返回原來的方位。福至心靈般我驚道:“這是一個指南針?”
“不錯,正是司南?!备袢绽盏馈N也唤行o語,阿提拉一代雄主,死后竟被做成指南針的指針,不知道他自己曉不曉得。
“為何,這是為何?”束二頭發(fā)都抓掉了數(shù)縷,喃喃自語道,看來仍然沒有成功,突然瞥見我們,熏于昭、江瀟瀟看著有趣也推了幾把棺槨,看著它無聲的轉(zhuǎn)著圈返回原位。
“束先生,到底如何?”且兒泊也沉不住氣了,上臺問道,君無邪才不會繼續(xù)呆在下邊:“圣經(jīng)在哪里?我厭煩陪你們玩這種游戲了。”
束二聞言,嘆息一口:“傳聞圣經(jīng)乃至高天與塵世之語,若外邊陪葬書庫沒有,那么就在這棺槨之中了。這陣法再容我想想?!笔?。
“棺槨之中會不會有陣法的奧秘?”且兒泊提醒道。
束二眼前一亮:“有道理?!睋溥^來看著棺槨,仔細瞧了一遍。
“不會也打不開吧?”君無邪不屑道。
“棺槨機關應用的是傳說中天工魯班之鎖,外無鎖匙,卻榫卯成鎖,我可以打開,不過除了魯班鎖,此還加了兩道血緣、圖騰之鎖,怕是不宜。”
“那豈不是說,我們費了這么大功夫,一事無成?”任誰都有怒氣。
“不慌,血緣鎖、圖騰鎖我們有的?!备袢绽招ξ牡溃靶≌?,貢獻些血吧。”眾人一訝,熏于昭血液已經(jīng)臨到棺首,首部神型溢彩,“東西先借我吧?!备袢绽帐终葡蛭乙簧欤艺涿?,突然他的手中變戲法般出現(xiàn)我的雙魚玉佩,他與棺頭雕刻的兩相面對的神眼一扣,那神像活了一般,眼神忽然靈動起來。
束二眼睛瞪出來一般:“雙魚玉佩如何在你手中?”
“還不開始?”君無邪斥責束二,她已經(jīng)不耐煩了。
束二回過神來,連忙拆解棺外魯班鎖的外槨,不多時拆解分散,一一擺放整齊,又拆解三層,才看到主棺,雖比完整的棺槨小了一半,但仍然巨大無比,這里邊除了阿提拉的尸骨,相信里邊陪葬的東西一定是天下難得的至寶,我們不約而同吸了口氣,連君無邪、格日勒都不例外,緊緊盯著束二揭開棺木。
棺蓋打開時,眾人皆是一驚,且兒泊甚至掏出了兵器,仔細看去,才發(fā)現(xiàn)里邊是個沒有呼吸的死人,此時卻栩栩如生,身材高大,面目威猛,皮膚微黑透出淡淡的紅暈,甚至不像個老人。他錦衣玉披,金絲勾連,錦繡山河,壯麗唯美。左右玉刀、玉戈等鑲著寶石達到兵器象征主人好武,玉環(huán)、玉璧、玉玦等等器物精美,材質(zhì)無雙,令人贊嘆。身側(cè)有角質(zhì)鑲嵌瑪瑙的酒杯,雕琢的神獸、刻印,頭頂戴著一頂金色王冠,鑲嵌著各色寶石,極為精美,臉側(cè)放置了一具猙獰的青銅面具,有些奇怪。腳底放置著玉雕、融金的各種異獸,還有精美繁復的觥、瓠、碗、杯、罐等等無不精美絕倫,世所罕見,讓我們目不轉(zhuǎn)睛,在他身側(cè)身下仍有不少問所未見材質(zhì)、巧妙、精美的寶器,擺放整齊、規(guī)制,近乎中原傳統(tǒng)。
“書在哪里?”君無邪回過神來問,甚至手已經(jīng)伸了進去,打算把人扔出來。束二、且兒泊連忙阻止規(guī)勸,說要小心收拾為妙。
“按中原規(guī)制,這顆寶珠應該貴為口含。”格日勒伸手一點尸體喉嚨,尸體忽的張開嘴來,一顆流彩的珠子露了出來,格日勒凌空一提,拿到手中,“果然不錯。”審視了一番,朝我眨眨眼,我心里激動,這就是要找的可以治病救人的寶珠嗎?
“快看、快看。”熏于昭扯著我的胳膊驚恐的大叫道,我惱怒的回頭看去,阿提拉的尸體經(jīng)緩緩干枯腐爛,最終只剩一具蒼蒼白骨,眾人訝異的看向格日勒手中的寶珠,我也確信這顆珠子是個神奇的寶物。
“原來在這里啊?!本裏o邪眼睛一亮,把阿提拉的骷髏腦袋撥弄到一邊,抽出了一本燙金典冊。束二無奈的看著棺槨,看有沒有陣法的奧秘和線索。我和熏于昭對視一眼,覺得不能這么空手而歸,挑揀起自己感興趣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