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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8殘明血歌

第九十三章 輔明,可曾婚配?

1658殘明血歌 木子慎之 2571 2022-05-31 22:00:00

  太陽剛剛冒頭,郭之奇被延平王請了去,說是有要事相商。

  李柘在庭院里練完了刀,收到了兵部侍郎張煌言前來拜訪的消息。

  李柘顧不上失禮,匆忙換了件衣衫,抹了把臉,就親自迎出大門。

  張煌言是個中年老帥哥,多年的征戰(zhàn)經(jīng)歷,更是增添了幾分俊朗,添了幾分鐵血氣質(zhì)。

  李柘連連致歉,親自請進(jìn)了中堂,再三客氣之后,分賓主坐定。

  “蒼水兄,久仰大名,柘恨不能親身至舟山拜訪,勞煩親至,失禮,失禮?!?p>  張煌言有些驚訝第一次見面,李柘就這么客氣,當(dāng)下謙虛了幾句:

  “平南軍威震兩廣,光復(fù)廣東,那才是美名在外。保寧伯太客氣了,我未曾約見直接上門,也是失禮了,還望保寧伯莫怪?!?p>  “不會,不會。敢問蒼水兄此次前來,是有要緊事?”

  張煌言有些欲言又止:

  “這個,卻是有些需要保寧伯相助?!?p>  “蒼水兄,請直言,柘定傾力相助?!?p>  “不瞞保寧伯,此次進(jìn)軍長江,我軍一度深入徽州府,四府、三州、二十四縣聞風(fēng)而降,不料南京戰(zhàn)敗,一朝化為烏有。我軍身陷江南,輾轉(zhuǎn)兩千余里,才撤回舟山,麾下人員、糧秣損失甚大。此次前來,本欲求助延平王,聽聞保寧伯也在此,特來厚顏相求?!?p>  “好說,好說,不知有多大缺口?一萬擔(dān)糧,可否?”

  張煌言聞聲大喜,不顧文臣之尊,執(zhí)意站起身來,行了一禮。

  李柘同樣站起,側(cè)過身子,讓了過去。

  “舟山情況如何?”

  說起舟山,張煌言有些唏噓,仿佛想起了隨他進(jìn)軍長江、拿性命托付的好漢子:

  “此次戰(zhàn)敗,兵力、糧秣損失倒是其次。舟山水軍可戰(zhàn)之兵也還有三千余人。只是,對士氣打擊過大。十萬精銳啊,一朝盡喪,就連魯王殿下都躺了幾日,最近才緩了過來。若非軍民還有抗清之志,怕是分崩在即。”

  “三千余人,蒼水兄日后,怎么打算?”

  “唯有抗清,一死而已?!?p>  李柘看著張煌言,一臉堅韌不拔,說起一死而已之時,就好像視死如歸、明日就要奔赴沙場的名士,縱知前路茫茫,一往無前,心底更加憐惜。

  “蒼水兄,昨夜與延平王夜談局勢,殿下有意臺灣,不知蒼水兄,如何看?”

  張煌言一聽這話,就有些火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對延平王此舉頗為不滿:

  “前番來廈,殿下與我說起,我也直言不諱。浙江、福建,雖然和清軍勢力犬牙交錯,可是只要我們在,大明就還在,抗清的旗幟也就在,若是走了臺灣,心向故明之人沒了指望,抗清大業(yè)怕是再無波瀾。殿下還在猶豫,若是執(zhí)意要去,我雖怒,卻無法阻攔。保寧伯怎么看?”

  “喚我輔明即可。平南軍第一鎮(zhèn)在漳州、汀州,蒼水兄可曾見過?”

  “說來慚愧,尚未一覽軍容。不過平南軍能在福建站住腳,自然也是軍容鼎盛的?!?p>  “不知蒼水兄,對平南軍如何看?”

  張煌言有些被問住了,未曾得見,聽到的都是滯后的消息,對平南軍的戰(zhàn)績、地盤、政策有所了解,此時被問,只能回答“好,很好。”

  李柘剛問出口,就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本來他想迂回一下,看能不能拉人入伙,誰知太心急了,犯了個不大不小的錯誤。

  李柘請茶,與張煌言對飲,說起了魯王和浙江的抗清志士,一時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說道興起之初,李柘召集了親衛(wèi)隊,在驛站后的寬闊營地演武,武士挺拔,兵器犀利,士氣高昂。

  張煌言頻頻撫掌稱贊,拿起親衛(wèi)隊的裝備的新式火槍,上手試了一番,有些戀戀不舍。

  李柘見狀,大手一揮,當(dāng)即寫下命令,除了一萬擔(dān)糧,又送出了五十支新式火槍,張部可在漳州與第一鎮(zhèn)交割。

  臨近分別,李柘提了一嘴“唐王殿下在廣州,很想念魯王殿下”,張煌言神情一滯,沒有答話,告辭而去。

  日上三竿,一大早被叫走的郭之奇,回到了驛站,看到李柘就笑的跟朵花一樣,上前抓住李柘的胳膊:

  “保寧伯,給你道喜了!”

  李柘一臉納悶,不知道這個老督師在說什么,肯定不是升官,也不是發(fā)財了:

  “喜從何來?”

  郭之奇湊近了,低聲說了句:

  “延平王殿下欲與伯爺聯(lián)姻,成就通家之好,難道不是喜事?”

  “什么?”

  李柘第一反應(yīng)是拒絕,延平王家的底蘊,可比李柘強多了,一旦成了通家之好,延平王若有所求,得不到滿足,怕是家宅難以安寧。

  再說了,沒聽說延平王有女兒啊。

  郭之奇一看李柘這反應(yīng),也不恭喜了,松開胳膊,進(jìn)了中堂,換了一副平靜的臉。

  李柘被郭之奇的變臉絕活拿住了,卻也知道郭之奇恐怕不太愿意兩家聯(lián)姻,之前道喜,更多的是試探。

  李柘返回坐下,心中盤算著利弊。

  利好肯定是大的,若是聯(lián)姻,福建、廣東聯(lián)軍會更加順利,借用延平王的聲勢,在福建的進(jìn)軍、征兵、政策執(zhí)行,也會更加順利。最起碼,缺乏的水軍戰(zhàn)力,將會有極大提升。

  不利的地方嘛,誰知道延平王是不是想兩家變一家,吞并平南軍自肥呢?堡壘往往都是從內(nèi)部攻破,若是借著聯(lián)姻的由頭滲透,日后平南軍是姓李,還是姓鄭?

  延平王雖然南京戰(zhàn)事慘敗,此前也是戰(zhàn)功赫赫,麾下大將無數(shù)。平南軍新近崛起,雖然兵力強大,將領(lǐng)卻不如鄭軍一般屢經(jīng)戰(zhàn)事,還在磨練當(dāng)中。

  正沉思著,郭之奇再次發(fā)問:

  “輔明,愿否?”

  李柘抬頭看向郭之奇,郭之奇一點都不回避,看上去風(fēng)淡云輕,袖口卻被揪的緊緊。

  “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此話一出,郭之奇袖口松了下去,臉上也泛起了一絲紅潤:

  “輔明此心,我已明了。延平王請我前去,卻有聯(lián)姻的意思,不能直接問你,這才找了我。”

  李柘想起凌晨送別時,延平王的欲言又止,心道:

  “原來當(dāng)時,是想問我是否婚配?”

  郭之奇看到李柘再次沉默,以為他是想到了在廣州的紅玉姑娘,開口勸到:

  “匈奴未滅,何以家為,雖說可以作為借口,卻可能惹惱延平王麾下。輔明作為平南軍主帥,這婚姻大事馬虎不得?!?p>  李柘點了點頭,卻沒說什么,一直以來都在征戰(zhàn),行軍,處理軍政事務(wù),身邊唯一親近的女性,還是在劍閣解救的紅玉,卻也是持之以禮,未有非分之想。

  如今忽然被安排婚姻大事,有些頭疼。

  郭之奇以為李柘心有意動,便說出了自己的主意:

  “輔明要是不嫌棄,老夫為你牽線如何?廣寧伯家還有幼妹,十九歲,因為清軍圍困,尚未婚配,老夫以為,可為良配?!?p>  郭之奇在回來的路上,也是想了半天,如何解決。最快給李柘定下婚姻意向,是最好了,否則,只要李柘不婚配,今天有延平王,明天也不是不會有魯王,寧靖王。

  皇帝遠(yuǎn)在緬甸,唯一的公主殿下已經(jīng)故去,否則和皇家聯(lián)姻是最好。廣州唐王雖好,沒有適合的女兒,即使有,涉及到曾經(jīng)的“桂唐爭位”,也不合適,魯王也是如此,就更別說延平王了。

  想來想去,身份合適,年齡合適的就只有王興的幼妹。

  畢竟,王興對大明的忠心,天日可鑒,如今是平南軍副帥,若是結(jié)為一體,未嘗不是美事。

  李柘更頭疼了,這叫什么話?這也太突然了吧,來廈門不就是為了聯(lián)合、會談嗎?怎么還扯上媳婦了?

  “再議,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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