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后事和污穢者
張玉來到據(jù)點接李堅，因秦偉已經(jīng)打點好，所以過程很順利。
回到酒店后，張玉簡單地告知了事情經(jīng)過，李堅聽完，并沒有過于激動，只是感覺黯淡的面色，更顯蒼老了幾分。
他二十三歲進入異控局，時至今日已有數(shù)十年，期間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和下屬上司地生離死別，但這些加起來，恐怕都沒有老隊長走上歧途地打擊來得更為沉重。
他想不明白，當初那個意氣風發(fā)，站在旗幟下宣誓為國為民奉獻一生的盛氣少年，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那時候，李堅還是個孩童，陪著父母站在臺下，滿眼憧憬得緊盯何坤口中激昂誓詞。
張玉三人看著他渾身散出得暮氣，并沒有說什么安慰的話。
他不需要這些。
安靜的房間里，空氣顯得有些凝固。
一夜無話。
李堅在第二天就恢復(fù)如常，仿佛一切都沒發(fā)生過，但眼角深了幾分的皺紋表明，并非如此。
他一早在去往總部述職完畢后，便準備離開京都返回蕪陵。
張玉本想一同回去，但得知秦偉還有事后，只能作罷。
孫檸和孫檬倒沒事，但李堅說難得出來一趟，加上蕪陵現(xiàn)在也沒什么大事，就讓她們留下來散散心，過段時間和張玉一起回去。
三人本想送李堅去車站，但被拒絕。
他步伐略顯疲憊，踏上了去往高鐵站的出租車。
孫檬雙手托著下巴，手肘撐在窗臺上，目光隔著玻璃低頭看向逐漸消失的出租車：
“李叔肯定很難受吧?！?p> “肯定的?！?p> 張玉手指滑動手機屏幕邊回答。
畢竟，生離死別可以用信念克服，但如果信念被動搖了呢？
對李堅而言，曾經(jīng)的何坤就是支撐他，經(jīng)歷過無盡傷痛仍舊不會倒下的信念。
孫檸也嘆了口氣：
“從來沒見李局這么落寞過?！?p> “我的愛......”
“像塵埃......”
“散落在邊疆地帶......”
張玉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幾人地閑聊。
接通電話。
“是我，秦偉。”
“盡快來總部一趟。”
對面說完便掛斷電話。
“他專門留下你一個人，到底是因為什么？”
孫檸想到秦偉和張玉合作同時還算計他的事，語氣有些不安。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p> “你們在這等我?！?p> 說完起身拉開房門，孫檸突然叫?。?p> “如果有麻煩，記得聯(lián)系我?！?p> 張玉轉(zhuǎn)頭直直看向她，直到孫檸臉頰被看得泛起紅潤，才展顏笑道：
“會的?！?p> 他獨自一人生活多年本以為已經(jīng)習慣，但在這瞬間突然發(fā)現(xiàn)，有人掛念的感覺好像也不錯。
“咔嚓?！?p> 門被帶上，孫檬賊兮兮跑到孫檸身邊：
“姐，你.....”
“不要說話。”
“哦?！?p> .......
京都交通并不順暢，張玉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到京都市區(qū)。
出租車停在一棟大樓不遠處，司機師傅說：
“只能到這了，里面外人不許進?！?p> 張玉點點頭結(jié)賬下車，抬頭打量這棟被高墻圍起的大樓，心里咂舌。
到底是總局，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圈這么大片地蓋總部。
抬腳走向鐵門，秦偉秘書已經(jīng)在門口等待許久，看到張玉過來，連忙上前：
“您好，張玉先生嗎？”
“恩?！?p> “請跟我來?！?p> 秘書領(lǐng)著張玉一路到達大樓頂層，位于東面的房間門口：
“秦局吩咐您一個人進去就行?！?p> 張玉偏頭道謝抬手準備開門，卻被秘書突然叫?。?p> “冒昧問下，您今年真的只有二十五嗎？”
“是啊，怎么了？”
“這真是......”
“沒什么，您趕快進去吧?！?p> 秘書苦笑著搖搖頭離開，邊在心中感慨。
這人到底怎么練的？二十五歲的B級？難不成從小吃詭異核長大的？
局里目前最高記錄，是秦局的二十九歲晉升B級吧？
張玉感覺秘書有點莫名其妙，撓了撓頭想不明白便在心里放下，推開門走進辦公室。
“坐下說?！?p> “專門叫我留下來，有什么事？”
張玉坐到書桌前的秦偉對面，邊打量室內(nèi)。
和李堅的辦公室布局差不多，除了書桌椅子書架等必要陳涉，沒有其他多余裝飾。
秦偉聽到詢問，放下手里批示文件的鋼筆，抬頭輕笑：
“首先，想為之前的事道個歉。”
“不用，我沒在意。”
雖然沒直說，但張玉知道他為了什么道歉。
秦偉似乎也不在意他是否在意，直接說起正事：
“你聽說過污穢者嗎？”
“那是什么？”
秦偉從抽屜里拿出瓶礦泉水遞過去：
“啟紋者得禁忌。”
“和王蝶有關(guān)？但王蝶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對于秦偉掏出瓶礦泉水，張玉感到意外，但仔細想想，這挺符合對方務(wù)實的風格。
“不是王蝶，而是所有高級詭異?！?p> 秦偉又掏出瓶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開始詳細講述。
根據(jù)這些話，張玉得知高等級詭異真正麻煩的地方不在于強大破壞力，而是能污染啟紋者的武紋。
他沒說話，右手把玩著塑料水瓶思索。
污染能力？
張玉想到了昨晚接觸王蝶時，武紋突然升起得躁動，轉(zhuǎn)念也弄明白了為什么要讓自己對付王蝶。
“你覺得我會成為污穢者？”
秦偉放下水瓶，拿起鋼筆處理公務(wù)邊說：
“進入B級成為掌紋者擁有第二武紋后，除了能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外，也會遭受更強大得蠱惑?！?p> 這個蠱惑并不是指王蝶，而是來自武紋。
要知道武紋是什么？是來自詭異破滅后得核心！真當這種東西是溫順的綿羊嗎？
“你很不錯，第一次直接觸碰巔峰B級詭異，甚至連污染跡象都沒出現(xiàn)?！?p> 張玉正在處理這些接踵而來的信息，聽到這話露出感興趣神色：
“這么說，你第一次出現(xiàn)了污染跡象？”
“恩，幸好當時有其他B級在場?！?p> 秦偉面色平靜，并沒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張玉則沉默不語，手指捏著下巴整理這些話，取出有用的信息。
啟紋者肢體直接觸碰高級詭異，有被污染得風險，而且實力越強，可能性越大。
掌紋者是對B級得別稱？花里胡哨的。
內(nèi)心吐槽一句后，張玉沒有詢問污穢者得細節(jié)，而是問：
“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處理污穢者？”
“和聰明人說話，很省力。”
“抱歉，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