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海之中,林小姐的三魂七魄處在一種混沌狀態(tài)。
在三魂七魄之外,則籠罩著一層淡淡紫色光暈。
而這光暈之外,又有一條微不可查的絲線,仿佛從天外而來,神秘連接。
‘這是什么?’
看著那神秘絲線,江陵也沒直接打斷。也擔(dān)心有損林小姐的三魂。
‘夢境世界本為精神世界,但又脫離基本的精神世界,夾雜著魂魄意識,因此夢境世界稱為第三世界。亦是佛家婆娑三千界中的一界?!?p> 想要進(jìn)入林小姐的夢境,光是進(jìn)入她的魂海世界,是沒用的。
‘恐怕還得接近她的三魂七魄,與她靈魂共鳴,如此或可進(jìn)入她的夢境?!?p> 一念及此,江陵嘗試著貼近林小姐的三魂七魄,將自己的靈魂精神力一點(diǎn)點(diǎn)的融入進(jìn)去。
這個過程里,林小姐的情緒波動很大,
整個身子都緊繃著。
江陵試著試著,恍惚之間,忽覺自己的精神意識仿佛落入了一片充滿迷霧的世界。
他在里面快步疾走,穿破迷霧,竟是看到了一條平靜而寬闊的河流。
滸江?
就在滸江沿岸的阡陌之中,此時有著驚叫聲陣陣傳來。
江陵循聲望去,依稀見得一國字臉的邋遢男子正在那田埂上追著一女人。
男子赤身果體,嘴中發(fā)笑。
女子則是發(fā)足狂奔,驚慌失措,邊哭邊跑,幾次跌落泥潭里,狼狽不堪。卻又不敢停頓,疾疾爬起來,直想脫離男子魔爪。
‘這就是悅薇的夢境?’
江陵抬頭看天,灰色的,大地,也是灰色的。
‘果然,大多數(shù)人的夢境,都是黑白的?!?p> 眼看那猥瑣男子已追上林小姐,抓住了她的裙角,用力拽住:“何必跑呢?小娘子,且順從了我,我定叫你知道什么叫魚水之歡?!?p> 江陵疾步?jīng)_刺,從路上撿起一石頭,遠(yuǎn)遠(yuǎn)就朝那男子扔砸了去。
石頭呼嘯,
那男子竟也敏銳非常,忽然松開林小姐的裙角,他回手一抓,就將那飛來的石頭給抓在手中。
回頭一看,見江陵從田埂上跑來。
“你是誰?”男子皺眉,嫁夢世界已由他主宰,怎的又平白出現(xiàn)第三人來?
莫是這林小姐心中所想?
這才夢有所起?
一個人心中若思念某人,依賴某人,那么在意識受到危險的時候,就會條件反射去幻想那人。
但幻想終究是幻想。
“小娘子,你便是幻想個男子來救你,也無用?!?p> 猥瑣男子冷冷一笑,忽然他的頭顱膨脹了數(shù)十倍,嘴一張開,宛若巨型巖洞,只吹出一口氣來,便是狂風(fēng)大作。
剎那間,這田野之中飛沙走石。
狂風(fēng)呼嘯,將那人腰粗的柳木也給連根拔起。
江陵被狂風(fēng)席卷,眨眼便消失無蹤。
“呵呵。”
猥瑣男子恢復(fù)原狀,面露得意。
“如何?老子只需吹出一陣風(fēng),便就將他拋至十萬八千里之外。小娘子,你便從了我吧,哈哈哈哈哈……”
林小姐在河岸上疾跑,
男子忽然手指一點(diǎn),那隔空竟飛出一道氣流,宛若繩索一般在林小姐腳下一絆。
林小姐摔倒,這次跌落河中。
她不識水性,即便在夢中,也即將溺水。
猥瑣男子于岸邊一坐,笑了起來:“小娘子若喚我一聲相公,我便拉你起來,如何?”
林小姐在水中撲騰,嗆水不止,眼看就要沉溺下去,卻就在這忽然之間,滸江之中巨浪襲來。
一頭巨大的黑色鯰魚甩尾而至,游到她身邊,將她載著就帶走了數(shù)十丈。
猥瑣男子眉頭再皺,這又是怎回事?
哪來的大鯰魚?
抬眼再看,竟不知何時,那鯰魚背上又多了一人。
仔細(xì)觀之,那人,不正是他剛剛一口仙氣吹走之人么?
‘此人被我吹走,該在十萬八千里之外,怎又回來了?’
鯰魚背上,林小姐被扶起。
她余悸涔涔,整個人就跟丟了魂兒一樣,渾身發(fā)抖。
忽看清了身邊人兒,她哽咽著,便大哭起來,緊抱住身邊男子。
“夫君……我好怕……我好怕……”
泣不成聲。
江陵輕撫其額,他也能體會在這般黑白世界,且沒有任何其他人出現(xiàn)的世界里,被這樣一個猥瑣的男子追著猥褻,換做任何女子,恐怕都會嚇成她這般。
“別怕,有我在這,誰也害不了你?!?p> 江陵安撫著,為她擦拭眼淚。
當(dāng)看著腳下的大鯰魚,他心里也是相當(dāng)驚奇。
原本他剛才被那猥瑣男子一口氣當(dāng)真是吹飛了極遠(yuǎn),幾乎直接就飛出了夢境世界。
驚異之下,他又只好重新入夢。
也好在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yàn),第二次熟能生巧,進(jìn)入時要順利得多。
第二次進(jìn)來,他正好是出現(xiàn)在滸江江面。
他想著,這既然是夢中世界,該是想什么就有什么才對。
那猥瑣男子能夠一口氣將他吹飛那么遠(yuǎn),那他可否也在這夢里‘心想事成’?
當(dāng)這念頭閃過,他便想象這滸江里的那條大鯰魚。
令他沒想到的是,當(dāng)他用意念去幻想的時候,這大鯰魚還真就出現(xiàn)了。
在水中搖尾游蕩,真?zhèn)€如那滸江的真鯰魚一般。
也恰在此時,他看見了林小姐失足落水,便指揮著大鯰魚去救她。
結(jié)果,便有了這樣一幕。
林小姐投入江陵懷抱,芳心漸穩(wěn),只是瞧那猥瑣男子時,目光仍是恐懼。
那猥瑣男子忽然指著江陵:“你便是她那個上門郎夫君?”
“夫君便是夫君,什么上門郎不上門郎的?”江陵回了一句。
猥瑣男子審視了幾眼:“你不是她幻想出來的,你是自己跑進(jìn)來的?”
“你又是什么東西?竟入人夢里,行這等猥瑣之事?”江陵喝道。
倘若沒有他在林小姐身邊,那林小姐今晚在夢里怕是要被他猥褻幾百次。
可以想象一個黃花大閨女在夢里被這樣的男子強(qiáng)行猥褻,之后對她的心理創(chuàng)傷該有多大。
猥瑣男子卻不答他,只兀自說道:“了不起啊,你竟也能跑到她夢里來,不過,既然來了,那就別想就這么走了?!?p> 話音一落,猥瑣男子伸出一只手來。
那手竟然延伸了數(shù)十米,也忽然變大,宛若一棵百年大樹,要朝江陵抓來。
花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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