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明白了,也許人朱老板壓根就沒打算直接給指示,不然萬一被那個美到發(fā)光的歌手給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的貓膩呢?到時不就穿幫了?
所以他只能靠自己找機會,在那歌手一曲終了時,站了出來。
夸贊完人家的歌聲后,黑衣男已經(jīng)走到了臺上,手里拿著酒瓶和酒杯,笑瞇瞇的說:“唱累了吧,喝一杯,潤潤嗓子唄?!?p> 這人是發(fā)酒瘋了?胡雪歡有點害怕,稍微往后縮了縮。
很多人以為敢于登臺演出的,都是性格外向、落落大方的人。
但其實有那么一部分,并不是因為他們膽子大,而只是因為,在臺上時可以自成一方世界,隔絕內(nèi)外。
可當突然有外人闖到臺上時,就會瞬間亂了方寸。
胡雪歡就是這樣的姑娘。
她在學校里朋友不多,因為她本來就有些靦腆內(nèi)向。
看著跟前這個三十歲左右的,帶著一身酒氣的男人,胡雪歡蹙起好看的眉頭,稍緩了下神后,壯著膽子,禮貌拒絕:“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能麻煩你下去嗎,會影響我唱歌的?!?p> 黑衣男哈哈一笑:“沒關(guān)系,喝著喝著就會了,要不咱換一下,話筒給我,酒杯給你,跟你說,哥當年唱《傷心太平洋》那也是很好聽的?!?p> 說完,就要去搶胡雪歡的話筒,胡雪歡自然不會給,蹬蹬的向后縮了幾步。
黑衣男故作姿態(tài)要去跟上去搶,可又不敢走太快了,因為他在等,等著老板朱大福來英雄救美。
可是……那個胖子呢?那個胖子特么的在干啥?
都進行到關(guān)鍵時刻了,你丫的還在那兒跟人打電話?
這戲還要不要演下去了啊?
燒烤店里我舞臺肯定小的很,胡雪歡沒退幾步,就到了墻根底。
這時已經(jīng)跟過來的黑衣男就有點尷尬了,這話筒搶也不是,不搶也不是。
搶吧,萬一搶完后,那朱大福還沒反應過來呢?難道自己真的去唱一首?
可不搶吧,自己這流氓的人設都立好了,不搶就不符合人設啊!
此時此刻,不光胡雪歡手足無措,他也有點手足無措了。
不過沒等他猶豫好,就真的沒機會搶了。
在任小莘點頭同意之后,藍T恤男生帶著幾個自己的哥們,幾個箭步就沖到了臺上,猛的把那黑衣男推了下去。
黑衣男從一個趔趄,差點沒給摔倒,一看對方就是個學生,指著對方鼻子要說點什么狠話。
可當看到四周圍攏來更多的男學生時,只能把話頭咽了回去。
順便,扭頭,滿是幽怨的看了朱大福一眼……
這戲是真的演不下去了,不過回頭還是得來找朱大福要錢……黑衣男悻悻然回到自己座位上,也沒結(jié)賬,就帶著同伴灰溜溜走了。
朱大福剛掛了電話,這時才注意到這兩人,又看眼臺上的胡雪歡,猛然間回憶起了什么,可如今焦頭爛額的他,哪還有工夫理會這種破事兒。
雖然沒能按照朱大福原本的劇本進行,但最終還是有英雄救美了。
藍T恤男生認真看了眼胡雪歡正臉后,也直接被驚艷到了,但很快就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誡自己:不要亂想,不要亂看,你喜歡的是任小莘那種風格的。
“謝謝你?!?,胡雪歡小聲但又極為真誠的道了聲謝。
藍T恤男生連忙擺手,指著依舊坐在餐桌上的任小莘,“是我同學讓我來的?!?p> 他剛說完這話,任小莘就已站起,帶著甜甜的笑容朝著胡雪歡走來,一邊走,一邊用目光在胡雪歡的臉蛋上,身上來回上下打量。
雖然她也是個女的,但這赤裸裸的目光,還是讓胡雪歡有些不自在。
胡雪歡縮回自己的目光,稍稍低頭,避免和人直視,再次道謝:“謝謝你啊……這位學妹。”
任小莘本就是嬌俏可人的類型,看起來就像個小學妹。
何況,她本身就是大一,因此胡雪歡這聲學妹倒也沒喊錯。
任小莘余光瞟了朱大福一眼,見其正和一個店員嘀咕著什么,沒工夫搭理這邊,其他店員也都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于是,她直接跳到了唱歌的臺子上,瞅著胡雪歡那欲說還休的桃花眼,還有春意綿綿的柳葉眉,不由由衷贊嘆:“學姐真漂亮!”
胡雪歡短暫一愣,旋即露出溫柔的笑容,“你也漂亮?!?p> 任小莘沒接這話,突然拍了拍自己的小腦袋瓜,恍然道:“差點忘了和學姐時,是我哥哥讓我?guī)瑢W來幫你的?!?p> 任小莘這話就是胡說八道了,他哥哥任行壓根都沒見過胡雪歡。
只是作為一名整天熱衷于幫哥哥找嫂子的無聊女生,任小莘習慣性的就要這樣說。
“你哥哥?”,胡雪歡認真的想了想,“你哥哥認識我嗎?他叫什么呀?”
在胡雪歡看來,眼前這個小學妹乖乖的,可愛又漂亮,他的哥哥總不至于是那種流氓混混吧?
“他叫任行?!?,胡雪歡報出名字后,驟然又問:“姐姐你這么好看,一定有很多人追你吧?所以你有男朋友嗎?”
剛剛還是喊人學姐,現(xiàn)在就直接成姐姐了,任小莘這套近乎的本事也是厲害。
胡雪歡有點尷尬的搖搖頭:“沒,沒有男朋友?!?p> 哦哦,那就好,不然我白替那個鋼鐵直男搭訕了,白替他英雄救美了……任小莘拍著自己的小胸脯,長長舒了口氣。
之后,任小莘又和胡雪歡要了微信號,報了各自的名字,還說自己哥哥就在附近開早餐店,讓對方一定要記得去嘗嘗那美味絕倫的包子。
雖然店里幾乎沒人,早先那桌兩個女生也走了,現(xiàn)在只有任小莘他們這一大桌子人,但本著敬業(yè)的態(tài)度,胡雪歡還是客氣的終止了聊天,打算繼續(xù)演唱。
“等等啊學姐,反正只有我們這一桌聽,我現(xiàn)在不想聽歌,就想聽你說話?!?,最重要的事兒還沒辦,任小莘那就就此放過胡雪歡。
當即,她趁熱打鐵,“你看啊,姐姐,剛剛我哥喊我們幫你趕跑了那兩個老色批,你是不是應該稍微表示一下,比如,你請我哥吃個飯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