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西北大捷
鮮于修禮起兵的消息很快傳到洛陽。
“這些亂賊,就不應(yīng)該寬恕他們!”胡太后很生氣,她很苦惱,為什么自己一心向善,花了那么多錢在佛教事業(yè)上,佛為何不保佑北魏。
中書令鄭儼深情地望著太后,望著他的女朋友:“是的,太后,咱們應(yīng)該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絕不姑息!”
“對,一網(wǎng)打盡?!痹?、徐紇等人也跟著附和。
隨后,胡太后下令,讓壽陽前線的元琛、長孫稚、酈道元等人前去河北戰(zhàn)場平叛,讓李憲繼續(xù)守壽陽。
“報!給陛下和太后報喜!”小宦官興奮地跑進(jìn)大殿,周圍的空氣都變甜起來。
元詡直勾勾地看著他:“何喜之有?快快道來?!?p> “大都督蕭寶寅大敗叛軍,莫折念生伏誅,其部隊全部歸降?!?p> 聽到這個消息,胡太后轉(zhuǎn)憂為喜,把河北流民二次革命拋到九霄云外,她內(nèi)心響起了一個聲音:“看樣子佛祖并沒有辜負(fù)我?!?p> 1.猛將隕落
涇州州城安定(甘肅涇川北),黃河支流涇水繞城而過,蕭寶寅、崔延伯的十二萬大軍駐扎此地,意圖一口氣吃掉胡琛的部隊。
萬俟丑奴是匈奴貴族,高平鎮(zhèn)人(寧夏固原),他奉胡琛之命攻擊涇州,此時他率領(lǐng)大軍駐扎在附近的當(dāng)原城。
“萬俟將軍,這崔延伯可是個人物,他剛擊敗莫折念生兄弟,士氣正旺,怎么辦呢?”宿勤明達(dá)皺著眉,兩眼無光地看著萬俟丑奴。
“不過是一介匹夫罷了,打仗不能全靠蠻力,必須智取?!比f俟丑奴笑了笑,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宿勤明達(dá)眨了眨眼,急切地問:“噢?萬俟將軍可有良策?”
“崔延伯勇猛是他的優(yōu)點,也是他的缺點,咱們正好利用他的高傲和自負(fù),讓他葬身戰(zhàn)場!”
萬俟丑奴低聲向宿勤明達(dá)耳語了幾句,商討具體作戰(zhàn)計劃,聽得宿勤明達(dá)連連點頭。
這幾天,萬俟丑奴連續(xù)派出幾只小分隊,不停沖擊涇州城,還沒等蕭寶寅等人采取行動,這些小分隊就跑了。
蕭寶寅早就看穿了敵軍的把戲,他對崔延伯說:“這是想引誘我們出城作戰(zhàn),真是愚蠢?!?p> 崔延伯搖了搖頭,他從鼻孔里噴出兩道白氣來:“大都督,他們這分明是挑釁我們,咱們有12萬大軍,還怕這幫毛賊不成?老夫不才,愿為先鋒,挫其銳氣!”
看到崔延伯這氣勢,蕭寶寅不好打擊他的信心,他想這比肩關(guān)張的勇將征戰(zhàn)多年戰(zhàn)無不勝,自然有其不敗的道理,會不會是自己多慮了?于是答應(yīng)了崔延伯的請求。
崔延伯下令砍伐木頭,制造活動城墻,號稱“排城”,里面有鎖柱,可以放輜重,士兵扛著這排城沖鋒,像一座移動堡壘,攻守兼?zhèn)洹?p> 崔延伯叫著大家扛著這一座座排城進(jìn)攻敵軍,這時候突然從敵營來跑來幾百個騎兵,說是來投降的,要上交革命軍的花名冊。
蕭寶寅起了疑心:“這還沒開戰(zhàn),怎么對方開始打退堂鼓了?”
“哈哈哈,鼠輩必定是被老夫的排城給嚇破了膽!”崔延伯對此并不意外,他認(rèn)為打仗打的就是勇氣,誰都怕死,提前投降也不是一種壞的選擇。
正在二人討論之際,突然宿勤明達(dá)從東北角帶著人馬呼嘯而來,這幾百個投降的騎兵也操起兵器向魏軍沖鋒。
“大都督快撤,老夫去會會這幫小毛賊?!贝扪硬w身上馬,指揮這些扛著排城的特種兵以及騎兵展開反擊,如猛虎下山,敵軍很快被沖亂陣腳,崔延伯帶著大家朝著敵營沖去。
畢竟是肉體凡胎,很快這些扛著排城的步兵就疲憊不堪,跑不動了,拖了全軍的后腿。“怎么回事?你們怎么停下來了?”崔延伯怒喝道。
“實在跑不動了,崔將軍?!?p> 這邊崔延伯罵罵咧咧,那邊宿勤明達(dá)指揮軍隊趁虛而入,開始反攻。宿勤明達(dá)帶的全部是輕騎兵,抬著排城的步兵全成了活靶子,結(jié)果可想而知,死傷2萬多人后,崔延伯帶著殘兵回到了涇州。
蕭寶寅看著滿臉通紅的崔延伯,拍著他的背安慰著:“沒事,勝敗兵家常事,崔將軍別往心里去?!?p> 崔延伯不知道說什么好,逃一樣的離開了大帳,他知道只有勝利才能證明自己。崔延伯憋著怒火,命令大家修繕器械,同時優(yōu)中選優(yōu),挑選了一大批肌肉男,他安排大家去敵營七里地開外的地方安營扎寨。
“恥辱!遭受到的恥辱,必須要用敵人的慘敗來償還!”崔延伯對正在忙碌的士兵高聲喊道。
看大家都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他下了令:“弟兄們,現(xiàn)在飽餐一頓,吃完了跟我去破敵!”
“老將軍,不用稟報大都督么?”一個兵頭小心翼翼地問著。
崔延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都督要的是勝利,而不是事事匯報!你質(zhì)疑老夫的能力?”
兵頭趕緊退了下去,一言不發(fā)。
萬俟丑奴很快就得知了崔延伯的舉動,他充滿疑惑地對宿勤明達(dá)說:“這老東西是記吃不記打呀,怎么剛被我們偷襲就來送死?不要命了?”
宿勤明達(dá)攤了攤手,尷尬地笑了笑。
就在這時,崔延伯帶領(lǐng)一萬多人,直接向萬俟丑奴的軍營發(fā)起了沖鋒。這次扔下排城的魏軍,個個像脫韁野馬,戰(zhàn)斗力飆升,萬俟丑奴的部隊根本抵擋不住,丟盔棄甲,四散奔逃。
“這才是老夫的部隊,這才是我應(yīng)有的勝利!”崔延伯騎在馬上,對這一次沖鋒十分滿意。
大家看到這久違的勝利,全都得意忘形,開始瘋搶戰(zhàn)利品。
“就是現(xiàn)在!”萬俟丑奴勒住了韁繩,大聲對宿勤明達(dá)吼道。革命軍的隊伍不一會兒就重新集結(jié)完畢,朝著正在搶物資的魏軍殺去。
只聽“嗖”的一聲,一支飛箭向崔延伯胸口飛來,正在指揮大家分享勝利果實的崔延伯應(yīng)聲倒地,氣絕身亡。崔延伯的一萬多人全部陣亡,蕭寶寅聽說后,嘆息自己喪失了左膀右臂,給崔延伯表功。
2.革命叛徒
很快,胡琛大敗魏軍的消息傳到了隴山上,秦州城內(nèi)的莫折念生百感交集,自己明明是首先稱帝的革命軍,卻被崔延伯打得龜縮不前,而胡琛的部下竟然弄死了崔延伯,那自己不就是胡琛的手下敗將的手下敗將?
盡管他們同為革命軍,畢竟是單獨創(chuàng)業(yè)的一方大佬,雖然有著革命聯(lián)盟,但實際上也有明爭暗斗。
莫折念生又轉(zhuǎn)念一想,這次魏軍大敗,自己這個天子可以重新崛起了?在他猶豫是否要出兵趁火打劫的時候,一個噩耗傳來:城中大族呂伯度叛逃到胡琛那里。
呂伯度是秦州的土豪,他和涼州的趙天安一樣是騎墻派。在亂世之中,口中有糧、手里有槍的才是真正的主角,跟著誰混還不都吃香喝辣?
8月,呂伯度聽說胡琛大敗魏軍,毫不猶豫帶著人力、物力、財力就投靠了過去。
胡琛感覺達(dá)到了人生的巔峰,自己作為老一輩革命家,今天終于享受到了革命成功帶來的果實。他背著手望著天,喃喃自語著:“破六韓先驅(qū),你可以安息了,你的革命事業(yè)后繼有人了?!?p> 隨后,胡琛任命呂伯度為假秦王,讓他帶兵去進(jìn)攻莫折念生。
呂伯度帶著大軍進(jìn)攻自己從小生長的地方,就仿佛自己回家找自己的寶貝一樣,一打一個準(zhǔn),城中的其他大家族如杜粲、駱超等暗中和呂伯度眉來眼去,打算賣了莫折念生。
“這些人當(dāng)初和我一起創(chuàng)業(yè),一起殺掉秦州的刺史,哭著喊著讓我當(dāng)天子,如今我遇到挫折,全部落井下石,真不是東西!”莫折念生的牙咬得吱吱直響。
莫折天生急得跺腳:“哥,咋辦呀?”
“不能讓秦州白白落在這些假革命的手里,與其讓他們?nèi)ネ督?,干脆我們主動投降,說不定還能絕處逢生?!?p> 很快,莫折念生的降表就交道了蕭寶寅的案幾上,蕭寶寅上表朝廷,元詡讓他暫領(lǐng)秦州刺史安撫百姓。
蕭寶寅一方面為莫折念生的投降感動欣慰,一方面又為胡琛的繼續(xù)做大做強而憂慮。
“大都督,胡琛不足為懼,呂伯度可以投靠他,也可以投靠朝廷?!?p> 蕭寶寅循聲望去,他看到了羊侃,仿佛一道光射入了幽暗的房間。
羊侃出身世家大族,是東漢南陽太守羊續(xù)(有懸魚的典故)的后代,這一年剛30歲,身長七尺,魁梧高大,熟讀文史,早年間跟隨父親在漢中一帶征戰(zhàn)過,這次隨軍出征只是蕭寶寅帳下一偏將。
蕭寶寅托著下巴,沉思了一下:“羊?qū)④姶蛩阍趺醋???p> 羊侃爽朗地笑了:“對這種人,只需要以利誘之即可,這有何難?”
蕭寶寅派羊侃去執(zhí)行策反任務(wù)。不出所料,在一番講道理擺事實之下,呂伯度很快就歸順了魏軍,得到了涇州刺史的頭銜,羊侃讓他繼續(xù)以臥底的身份待在胡琛軍中,為北魏效力。
一份工作,雙倍工資,呂伯度覺得自己賺到了,什么莫折念生,什么胡琛,這些都是狗屁,自己才是關(guān)隴一帶的王!
3.胡琛之死
不久,一個好消息傳到了蕭寶寅軍中,如日中天的胡琛被人暗殺了。殺胡琛的人名叫費律,是破六韓拔陵的心腹。
破六韓拔陵被元淵、于謹(jǐn)大敗后,他開始總結(jié)了革命失敗的原因,他想來想去,認(rèn)為不團結(jié)是失敗的根本原因。
破六韓拔陵覺得有必要教訓(xùn)一下不聽話的胡琛,讓他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革命元老。破六韓拔陵派出了費律去執(zhí)行刺殺任務(wù),然后找機會兼并胡琛的部眾。
“去吧,咱們的革命火種是否能保存,全靠你了。”破六韓拔陵盯著費律,那眼神仿佛力重千鈞,壓得費律喘不過氣來。
費律拍著胸脯,領(lǐng)命而去。
費律的到來,受到了胡琛的熱烈歡迎。在胡琛看來,破六韓拔陵的時代已經(jīng)落幕,現(xiàn)在不妨給他的特使一些面子,保持表面上的友好,讓天下的革命者看到自己海納百川的胸襟。
費律其實已經(jīng)感覺到了,所謂的歡迎儀式不過是下馬威而已。他在胡琛軍中這幾天,逐漸接觸到了呂伯度,呂伯度需要胡琛的頭給朝廷表功,費律需要胡琛的頭向破六韓拔陵交差,二人一拍即合。
在一次宴席上,利用敬酒的機會,費律一刀刺死胡琛,就像殺雞那么容易。隨后,呂伯度戰(zhàn)出來開始發(fā)表演講,表示要接管胡琛的部隊。
“大膽叛徒,休得放肆!”萬俟丑奴拿起切肉的刀向呂伯度投去,呂伯度肩膀被扎傷。隨后萬俟丑奴的手下迅速行動,結(jié)果了呂伯度、費律以及他們的追隨者。
自從呂伯度投降那一刻,萬俟丑奴就耿耿于懷,他覺得自己是堅定的革命者,和呂伯度這種投機分子勢不兩立,他認(rèn)為呂伯度遲早會毀了革命的前途。
在多次向胡琛進(jìn)諫被拒絕后,萬俟丑奴暗中拉攏隊伍,積蓄力量,等來了費律的意外之舉。
萬俟丑奴的行動干脆果斷,很快就穩(wěn)住了局面,他高聲對大家說:“胡王不幸被叛徒費律、呂伯度殺害,如今我們喪失了主心骨,大家認(rèn)為誰能繼續(xù)領(lǐng)導(dǎo)革命?”
“非萬俟將軍不可!”萬俟丑奴的嫡系馬仔們帶頭吶喊著。
一切來得太突然,其他士兵們根本來不及想前因后果,他們看看躺在地上的胡琛,望望堅毅如鐵的萬俟丑奴,大概明白了事態(tài)走向。
“我愿意追隨萬俟將軍!”宿勤明達(dá)帶頭表示支持,他和萬俟丑奴一起戰(zhàn)斗過,見識過萬俟丑奴的智慧,他覺得萬俟丑奴身上有領(lǐng)袖氣質(zhì),是一個徹底的革命者。
“我等愿意追隨!”看到和萬俟丑奴平起平坐的宿勤明達(dá)都表態(tài)了,大家再無異議。
萬俟丑奴一邊給胡琛辦喪事,一邊派人去重新結(jié)交莫折念生。費律死后,破六韓拔陵徹底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破六韓拔陵像是東漢末年的張角,雖然打著革命的幌子燒殺搶掠,但畢竟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是他點燃了革命的火焰,是他喚醒了胡琛、莫折念生、萬俟丑奴、杜洛周、鮮于修禮等一批革命者。
4.一箭定隴山
胡琛被刺的消息傳到秦州,莫折念生雄心再起。他認(rèn)為自己是僅存的第一代革命領(lǐng)導(dǎo)人,這種時候不出頭,那革命就沒有了前途和希望,他走遍了秦州州城大街小巷,和每一個平頭百姓訴說革命理想,描繪革命藍(lán)圖。
很快,在杜粲、駱超等土豪們的支持下,莫折念生再次反叛北魏,喊出了獨立的口號。
莫折念生卷土重來后,氣吞山河,各地紛紛響應(yīng)。岐州刺史魏蘭根被城中大族捉住獻(xiàn)給了莫折念生,元顥的軍隊大敗,逃回了洛陽,很快,華州、東秦州、涇州等地都掛上了莫折念生的旗幟。
蕭寶寅退守長安,關(guān)隴一帶只有長安所在的雍州還在北魏手中,蕭寶寅被削職為民。朝廷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不久再次起用蕭寶寅,讓他戴罪立功。
革命形勢一片大好,莫折天生攜大勝之余威朝著長安殺來。
蕭寶寅在帳中坐臥不安,他遭遇了平叛以來最大的失敗,神情十分沮喪。羊侃氣定神閑地站了出來:“大都督,不到最后一刻,勝負(fù)依然未可知。”
蕭寶寅知道自己是軍隊的主心骨,再怎么慌亂,也不能在下屬面前失了分寸:“嗯嗯,羊?qū)④?,咱們備?zhàn)迎敵吧?!?p> 蕭寶寅覺嘆了嘆氣,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報定了為國盡忠的決心。
魏軍根本阻擋不住革命軍的兵鋒,莫折天生很快就進(jìn)入了長安,他騎著高頭大馬,八面威風(fēng)地指揮著戰(zhàn)斗:“給我沖進(jìn)大街小巷,一個活口都不留!”
此刻,一支冷箭已經(jīng)瞄準(zhǔn)了莫折天生的額頭。在魏軍的一處隱蔽的堡壘內(nèi)部,羊侃正聚精會神地將弓拉滿,旁邊的士兵也不敢說話,只是看著這個愛讀書的將軍。
“再走近一點”,羊侃內(nèi)用極低的聲音對自己說,弓弦已經(jīng)被勒到最緊,“一,二,三!”
只聽“啊”一聲慘叫,莫折天生摔下馬來,當(dāng)場斃命。
“敵軍敗了,沖呀!”羊侃一邊高喊著,一邊操起大刀帶著人馬殺了出去。
革命軍看到主將陣亡,失去了領(lǐng)導(dǎo)核心,頓時亂成一團。本來是被追著跑的魏軍,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聽主將說敵軍敗了,立刻扭頭朝著敵人奔去。
蕭寶寅聽說莫折天生被射死,趕緊召集部隊向革命軍發(fā)動總攻。
戰(zhàn)場形勢瞬息萬變。魏軍轉(zhuǎn)敗為勝,徹底擊潰了莫折天生的數(shù)萬大軍。
莫折天生兵敗身亡的消息首先被秦州城中的杜粲、駱超等人知道了,他們相視一笑,又找到了方向。
杜粲帶著親信闖入莫折念生家中,將他全家殺死,宣布自己接管秦州一切事務(wù)。駱超看杜粲的領(lǐng)導(dǎo)班子中居然沒自己的席位,發(fā)了怒,同樣出身大家族,你可以,為何我不可以?
駱超找機會殺了杜粲,并帶莫折念生的全部人馬投靠了北魏。
洛陽的元詡得知捷報后,高興得樂開了花,他已經(jīng)很久沒笑得這么開心了。被母親及其男朋友們架空權(quán)力,他一直敢怒不敢言,但這一次他必須大笑,這畢竟是朝廷的輝煌勝利。
元詡加封蕭寶寅為尚書令,封羊侃為征東將軍、泰山太守,封駱超為秦州刺史。魏蘭根也官復(fù)原職。
這一次,作為倒戈專家的趙天安不知怎么的,消息慢了半拍,反而是在監(jiān)獄里的原涼州刺史宋穎抓住了先機。
“人不能再同一個地方跌倒三次,等我出去后,絕不手軟!”他這一年多在監(jiān)獄里反復(fù)對自己說這句話。
宋穎一直在等這個機會,他的臥底們第一時間將莫折念生被殺的消息告訴了他。他即刻聯(lián)系吐谷渾以及附近的政府軍,以摧古拉朽之勢打敗并殺死趙天安,重新掌握了涼州的實權(quán)。
不久,宋穎病死,他死前最后一句話是:“愿地下沒有趙天安。”
放眼望去,關(guān)隴一帶,只有高平的萬俟丑奴還在苦苦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