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月光
金鑫和周意單約在了一個小咖啡館里。點完單后，金鑫首先說，“美女，你們美業(yè)的錢好不好賺？”
“還行吧。反正看運氣唄，碰到土豪，開張吃三年也不是稀奇事?！?p> “你們的那些項目，到底最后效果好不好，因為我看挺多人都說沒什么用。”
“這個因人而異吧，但做了肯定會比不做要好。至于效果，真的也不是我們能控制的。那些大品牌廠家也不敢保證百分百有效呢。不過我們店用的材料都是非常好的。”周竟單這番話也算是標準回答了。
“那假如有人發(fā)明一種藥，真的可以很快就治好痘痘，還能祛斑祛黑眼圈，你覺得這樣的藥可以賣多少錢？”
“那不可能?！敝芫箚慰隙ǖ負u了搖頭。
“我是說假如嘛?！?p> “那，那要看放在哪里買了，買給誰了。買給有錢人的話，幾萬，十幾萬隨便買。如果買給沒錢的人，幾百塊錢她們也會還要討價還價?！?p> “幾萬，十幾萬也行？”說到底，金鑫見得世面還是有限的。
“怎么不行。有些有錢人的消費能力真的是讓人覺得恐怖，以前我上班的一個醫(yī)院，一個客人一次就消費了500萬，從臉到身體，全部都整個遍?！?p> “500萬？這也太夸張了吧?！?p> “對于有錢人來講，500萬可能只是零花錢，所以沒什么夸張的?！敝芫箚握f到這嘆了口氣，“有些銷售碰到這樣的客戶真是一次吃飽，瞬間一夜暴富?！彼恼Z氣滿是羨慕和期盼。
“怪不得醫(yī)美現(xiàn)在到處都是，原來真是這么好發(fā)財?shù)陌??！?p> “對啊。如果真的有好的產(chǎn)品，發(fā)財真的很容易?！?p> 金鑫沉吟了一下，“實不相瞞，其實我家是一個中醫(yī)世家，我們有一個秘方對痘痘斑點黑眼圈有奇效?！?p> 周竟單盯著金鑫看，顯然不相信他的話。
“真的不騙你，這個方子以前我們并不知道它還有這種效果，后來在無意的情形下發(fā)現(xiàn)的。我們也試驗了很久，效果確實也很穩(wěn)定?，F(xiàn)在我們也在想，怎么把這一個方子進行利益最大化。但老一輩的思想，你也知道的，就是比較古板，他們還想著傳統(tǒng)的方法，來一個看一個，這能賺多少錢啊，對吧。所以呢，我是想把這方子放到更能賺錢的地方，比如醫(yī)美。”男人真是天生的謊言家。
周竟單聽得一愣一愣地，“你們方子叫什么名字？”
“白月光?！?p> “白月光。這名字倒是挺洋氣。如果你的方子真有你說的這么神奇，我覺得你日后當個暖州首富都算你沒本事?！?p> “方子你絕對放心。我現(xiàn)在就想找人幫我去推廣，我也不認識醫(yī)美方面的人，所以就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來一起搞？”
兩人正說著，咖啡館外面走進來一個衣著前衛(wèi)夸張，鼻子耳朵上都掛著金屬環(huán)的男生，氣沖沖地來到周竟單邊上。
“單單，他是誰？”那人指著金鑫問周竟單。
“袁世杰，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請你以后不要再來煩我了。行嗎？”周竟單沒給袁世杰好臉色。
“單單，我已經(jīng)跟你承認錯誤了，你要怎么樣才能原諒我?！?p> “無所謂原不原諒了，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我不管，我說沒結(jié)束，就沒結(jié)束。”
“大家成年人，都成熟點，好聚好散，我們也真得不合適?！?p> “怎么不合適？”
“我受不了每天帶著煙熏妝，渾身打著金屬環(huán)的男人?！?p> “那他呢。”袁世杰指著金鑫，“他不也是畫著煙熏妝。”
“拜托，他那是重度黑眼圈。”周竟單說完，旁邊桌看熱鬧的幾個人忍不住笑了。
袁世杰很囂張地叫道：“笑屁笑，好好吃你們的飯吧?！闭f完又轉(zhuǎn)頭來威脅金鑫，“小子，告訴你，我的女人，你最好別碰?！?p> “好啊，提條件誰不會?！闭勚卤淮驍?，金鑫心里很不爽。“你給我一千萬，我保證離她十萬八千里?！苯瘀巫谝巫由希嫣沟赝笠豢?。
“一千萬！看你這窮酸樣，你見過一千萬嘛，你知道一千萬有多少斤嘛？放你身上能砸死你。不過我倒是可以送你一個千萬，就是千萬別裝X。”
“商業(yè)社會，大家做事都講公平交易，利益互換。你什么好處也不給，就想對我開條件，我很沒面子的啊?！?p> “你有個屁面子啊，我現(xiàn)在沒動手，就已經(jīng)很給你面子了?！痹澜苤钢瘀握f。
“那就沒得談了?！苯瘀问忠粩偅艾F(xiàn)在我跟單單要吃飯，你呢，如果也在這里吃，就另外找張桌子，不吃呢，也請不要站在我們邊上，好嗎？”
“好你媽個頭，看你小子就是皮癢，欠收拾?！?p> “要想動手，就別BB?！苯瘀蔚卣f。
“你有種，等會你別哭著叫爸爸?！闭f完，袁世杰掏著手機去外面打電話了。
周竟單有些擔心起來了，她了解袁世杰的底細。袁世杰的老爸在暖州市也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企業(yè)家，在暖州黑道白道還算吃得開。袁世杰平時也經(jīng)常出入夜場，跟一些地痞流氓走得很近，他這會兒打電話，肯定是要叫人。
想到這，于是她對金鑫說：“要不，我們先走吧，他這樣的人，我們犯不著跟他計較?！?p> “沒事兒，他要叫人就讓叫好了，我們吃我們的?！?p> 周竟單以為金鑫故意想在她面前裝大，再勸道：“他家這邊有點勢力，我怕你到時吃虧了都沒地說理?！?p> “誰吃虧還不一定呢，真的，放心好了。”金鑫顯得風輕云淡。
“你這人怎么就聽不進話呢?！敝芫箚渭钡枚枷胩_。
“看把你急的，喝點水，壓壓驚，他有勢力，可我也有我實力啊。我也出去打個電話?！罢f著，金鑫掏出手機，站了起來，慢悠悠地向外面走去。
金鑫很快打完電話，然后若無其事地回來開始吃東西。周竟單看著金鑫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想，或許他也是一個二世祖呢。想到這，她的心稍稍定了些。
過不知道多久，咖啡店的外面來了兩輛黑色商務車，霸道得直接停上人行道上，呼拉拉下來好幾個穿黑衣緊身短袖的社會人，個個都一身橫練的肌肉，這幾個人走在一起，倒還有點氣勢。黃毛跟他們相比，就像是過家家的小屁孩。
隔著玻璃，金鑫看到袁世杰跟他們說了幾句之后，又返回了咖啡店里面。
“小子，有種出來聊聊。”袁世杰一副掌握全局的樣子。
“好啊?？晌疫€沒買單呢?！苯瘀芜呌醚篮炋拗?，邊說道。
袁世杰掏出錢包，‘刷刷刷’抽出三四張百元紙幣，朝服務臺喊：“老板結(jié)賬，不用找了?！?p> “可以，大氣，早知道就點貴的了。”金鑫說著，就跟著袁世杰往外面走去，周竟單也跟在后面。店里的食客有幾個愛看熱鬧的，也跟著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那幾個社會人圍了上來，一個頭頭模樣的人，指著金鑫問袁世杰：“就這小子？”
“是的啊。黑皮哥，就他，剛才可囂張了?！痹澜茳c頭。
“小子，車里聊聊？”黑皮對著金鑫說。
“等會，我叫得人還沒到呢?！苯瘀卫先纤牡鼗?。
“看不出來啊，你混那的，我倒要看看你叫了誰。”黑皮說。
他們這一群人站在馬路邊上，顯得十分怪異，經(jīng)過的路人都繞著他們走，有些想看熱鬧也都是站得遠遠地。這時，一個外賣員開著電瓶車，停在了咖啡店門口。
“好啦，我叫的人來了?！苯瘀我荒橀_心地說。
眾人一臉懵逼，這年頭都有網(wǎng)約打架服務了，只聽過說網(wǎng)約打車啊。
“你剛才出來打電話，不是叫人，而是叫了個外賣？”周意單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
“對啊，我叫了兩份冰可樂，還叫他另外多配了點冰塊，等下有用?！苯瘀我槐菊?jīng)的回答，“你去幫我簽收下?！?p> “你他媽想死啊，逗我呢。”黑皮怒了，一拳頭向金鑫砸去。
自從和林圓圓打完之后，金鑫對于打架就有種莫名的興奮。可不是嘛，手里有了錘子的人，到哪都想會找釘子錘幾下。黑皮好死不死的就成了被錘的釘子。黑皮的拳頭還沒出去幾公分，他就忽然‘啪’地一下，雙膝齊齊地跪在了金鑫跟前。
“你行這么大禮，我受之有愧啊。”金鑫笑著說。
其他幾個社會人摸不著頭腦，不是說好來綁人的，怎么老大還跪上了。
黑皮有苦說不出，只有他自己知道，剛才他的兩只膝蓋狠狠地挨了一腳。那一腳力度之大，讓他一時痛得站不起來。于是他只好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上去弄死他’。
其他幾個社會人聽到老大的吩咐，一擁而上，結(jié)果無一例外的，也都赴了他們老大后塵——雙膝跪在了地上。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金鑫。對了，我就叫金鑫。你們誰敢倒下，我下一腳踢他的腦袋?！苯瘀瓮{著說。
這幫社會人剛才他們是氣勢洶洶，現(xiàn)在他們則是氣得咬牙切齒。出來混，什么最重要，面子啊。如果被同行看到他們現(xiàn)在這副樣子，以后還怎么在道上混啊?？墒?，他們是真怕腦袋挨上一腳。
周竟單回過身看著跪了一地的社會人，傻了。自己就簽收了個外賣，怎么回過身，就好像變換了個場景一樣，難道是回身方式不對，于是她又轉(zhuǎn)回去，然后又轉(zhuǎn)回來，還是不對，再來一次。
“你這干嘛呢，扭來扭去的，犯痔瘡啊，可樂都要被你弄灑了?！苯瘀巫哌^去從周竟單手里拿過一杯可樂，深深地吸了一口，大喊了下‘爽’。叮咚被金鑫的這聲爽叫得上了線，“你小子不上道啊，有架打不叫我。”
“下次，下次，下次一定叫你，老大?！?p> “哼。”叮咚真不是這么好應付的主，金鑫馬上感覺到自己身體被叮咚接管，然后他就看到可樂的吸管慢慢地伸到了自己的鼻孔里，他再深深地吸了口，哇，這酸爽。做完這，叮咚下線了。
金鑫捂著鼻子，眼睛嗆得眼淚直流。
“看什么看，沒見過吸冰毒啊。那袁還是猴什么的，你也來試下?！苯瘀沃噶酥冈谝贿呥€搞不清狀況的袁世杰。
袁世杰就算再愣，這會也明白過來了，自己這是碰到高手了?，F(xiàn)在這會，自己生死可全看對方心情了。袁世杰硬著頭皮接過可樂，照著金鑫剛才的樣子也來了這么一下，頓時嗆著鼻涕眼淚直流。
“這些冰塊給你們了，怎么用，不用我教吧?！苯瘀握f著，把多余的冰塊扔在黑皮他們面前?！皠偛耪f了，我叫金鑫，你們還想找我的話，我隨時歡迎?，F(xiàn)在，你們可以平身了。”說完，帶著周竟單瀟灑地走了。
風中還依稀飄來他的幾句歌聲。
“……終于看開愛回不來而你總是太晚明白
最后才把話說開跪著求我留下來（嘿！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