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洞穴,幽深的洞口,毀臉的尸體,血腥的氣息。
以及一位露出陽光開朗的微笑的血魔。
這就是那些賞金獵人們感官內(nèi)所及的一切……詭異的合理。
“【雷姆必拓粗口】!放箭!射——??!射這個【極其恐懼聽不出具體言語的怪異聲調(diào)】??!”
賞金獵人首領看到了蘭柯佩爾后整個人差點也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居然發(fā)出了極其尖細而混亂高昂的語調(diào)。
“——?。?!”
別說是那名賞金獵人首領下命令了,其他賞金獵人也再也繃不住精神上那根弦,頓時兩根弦齊齊一放!一輪早已瞄準了蘭柯佩爾的箭雨爆射而至!
嗖嗖嗖嗖嗖嗖——
“【雷姆必拓粗口】他他他連這種事情都做到了?!”
可才剛剛放出箭雨不到數(shù)秒鐘,眼前的一幕頓時就讓好幾名賞金獵人都恐懼地大叫起來。
呼嗡嗡……
原來剛剛那一輪齊射,射向蘭柯佩爾的三十多支弩箭,居然在即將命中蘭柯佩爾的瞬間被硬生生改變了方向,沒有一支命中蘭柯佩爾。
甚至這還不算完,這三十多支弩箭甚至在經(jīng)過蘭柯佩爾的身邊的時候被極其精準到恐怖的操控力硬生生控制住,環(huán)繞在了蘭柯佩爾身邊。
“你們的弩箭的箭頭含鐵量很高啊……”
蘭柯佩爾噗噠一聲將手中的毀臉尸體隨意扔在地上,繼續(xù)往前走來,三十多支弩箭如同漩渦一樣,以自己為圓心旋轉(zhuǎn)拱衛(wèi)著他:
“箭桿也用的是碳纖維鐵鋁合金,真是幫大忙了呢,各位?!?p> 領頭的賞金獵人看到這一幕更是人都嚇傻了,這一次整個人真的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雙手撐地不斷地往后退,嘴里發(fā)出含糊不清的大叫:
“我我我喔喔喔——”
蘭柯佩爾只是輕輕往他的方向用手一指,語氣柔和:
“收聲。”
呯?。。?p> 那名賞金獵人首領的口腔中頓時炸出十幾條黑紅色的鐵線,整個人兩眼頓時泛白,如同脫水的鱗一樣在地面上抽搐。
咻咻咻咻——
而十幾條鐵線如花般綻放,螺旋形地掃出,將他周圍站著的五六名賞金獵人一下就給切成了碎塊,骨肉、血液、臟腑,漿髓撒著熱氣潑了一地。
“唔——”
后面的許多人質(zhì)一半一臉驚懼地閉上了眼睛蜷縮,另一半眼里立刻閃過了希望的光,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被會被攻擊的目標。
此時,他們只是握緊了拳頭在心中暗自說道,殺得好,殺得好啊!
“……”
難民堆里的羅德島干員們可謂也是伸長了脖子,可是距離蘭柯佩爾仍然有一段距離,沒辦法看清蘭柯佩爾身上的服裝細節(jié)。
“那……那個怪物先生是羅德島的干員嗎?”
此時,極境身旁的莉娜怯怯地詢問。
“哇!是蘭柯佩爾先生!”
倒是訂書機思慮了一會兒,突然叫嚷了出來。
“——?。 ?p> 羅德島隊伍中的所有人頓時都將目光聚集到訂書機,甚至一旁的一些雷姆必拓難民都把目光聚過來了,沒辦法這位的身份可以說影響到在場每一個人的生死。
“訂書機先生,您認識……這位蘭柯佩爾先生么?”
莉娜再次出聲問道,旁邊的其他人也投來詢問的眼神。
“認識,怎么不認識呢?你們最近都沒在本艦,不認識蘭柯佩爾先生也正常,但我可是很早就和蘭柯佩爾先生打過交道的干員呢!”
訂書機語氣振奮地說道:
“在切爾諾伯格的羅德島辦事處的時候,我親眼看著他把還在輪椅上的Scout先生推了進來,當時還差點和蘭柯佩爾先生起了誤會?!?p> “接下來那群活死人涌出的時候,蘭柯佩爾和赫拉格將軍奮勇作戰(zhàn),硬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將我們帶去和臨光小姐匯合?!?p> “他來了就沒事了,放心吧,這里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夠蘭柯佩爾先生一個人幾下收拾的。”
他的語氣自信到好像在說鑿巖機碾碎小石塊般理所當然。
……
而鏡頭切換,因為蘭柯佩爾的恐怖的表現(xiàn)和壓迫力,以及他們首領無比凄慘的死亡,所有的賞金獵人都處于崩潰的邊緣。
“首領死了!【雷姆必拓粗口】我們該怎么辦?!前面是個【雷姆必拓粗口】的怪物!那絕對不是普通的薩卡茲!”
一名賞金獵人中的術士就連施術都因為太過緊張和驚懼沒辦法使用源石技藝了,他語氣顫栗而絕望地對其他人說道。
“該死的,挾持人質(zhì)!挾持人質(zhì)!我剛剛聽到那個白毛黎博利還有那群人的講話了!這人是那個什么羅德島派過來救他們的!”
此時,一名賞金獵人迅速扯開了嗓子大喊,幾乎聲帶都要叫破了。
“喔……合理的建議,先生。”
還沒等其他賞金獵人反應過來要采取行動,另一側(cè)的蘭柯佩爾卻是先點了點頭,可下一秒他的語氣卻變得如陵墓般冰冷:
“但我不太喜歡呢。”
咻咻咻咻咻咻——
圍繞著蘭柯佩爾身邊的三十多支弩箭頓時以被賞金獵人們射過來時更快的速度返還回去,并且目標只有那個提議挾持人質(zhì)的賞金獵人一個人。
噗噗噗噗噗噗——
那名賞金獵人頓時如同箭靶一樣瞬間被穿了二十幾個孔,身上插著足有二十多支被命中的弩箭,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箭棘獸一般。
啪嗒。
他頓時都沒來得及再發(fā)出什么其他聲音就倒在了地上,大量的傷口流下的鮮血很快在那名賞金獵人的身下積出了一個血泊。
“……不旦非法入侵羅德島購置的私人地塊,還綁架了羅德島探索小隊的成員以及那么多的雷姆必拓的難民,老人,孩子,婦女,傷患作為喂飼某種東西的食料?!?p> “在這期間還對這些感染者難民拳打腳踢……甚至還逼迫母女互相自殘以取樂……來獲取那么一點骯臟的凌駕感和性快感……”
蘭柯佩爾身上的血腥氣息如同凝為了實體一樣,濃郁的血色甚至形成了清晰可見的絮霧,蜿蜒的血液自蘭柯佩爾的腳下而沸騰:
“我難得徹徹底底動了真火呢。”
轟嗡嗡嗡嗡——
【粘稠的血紅和流韌的鐵砂從地面滲出,它化身為一堵比墻更堅硬的屏障,將賞金獵人和難民們給硬生生隔開?!?p> “炸!炸開!炸開【哭腔】它呀?。 ?p> 剩下來的二三十名賞金獵人甚至不惜將后背暴露給蘭柯佩爾,甚至發(fā)出了哭喊聲將最大威力的爆炸弩箭上弦,瞄準了前方蘭柯佩爾隔絕他們與難民們之間的黑紅壁障。
因為他們都明白正面和蘭柯佩爾交鋒等于被單方面虐殺,挾持人質(zhì)已經(jīng)是目前他們唯一的希望。
咻咻咻咻咻——
數(shù)十只爆炸弩箭從賞金獵人顫抖地端著的弩中爆射而出,幾乎同時命中了蘭柯佩爾所塑造的壁障之后轟然爆破!
轟轟轟轟轟轟轟——
【爆炸的沖擊和灼燙的熱浪一并沒入前方濃郁的黑紅血色。】
【……】
【毫無變化?!?p> 一名賞金獵人已經(jīng)有些快瘋掉了,眼睛通紅滿是血絲,死死咬著滲血的牙齒。
眼前的爆炸弩箭已經(jīng)是他們所持有的最大威力的攻擊武器了,一發(fā)爆炸弩箭就能把一塊幾立方米的巖石給炸得稀巴爛。
“【雷姆必拓粗口】!集火!用爆炸弩箭射這個怪物!”
因為再沒有首領指揮,所以這個時候不管是誰嚎一嗓子哪怕有半點不切實際的希望,這些賞金獵人也會立刻照辦。
“死吧!怪物!”
于是剩下來的所有賞金獵人都紅著眼睛再次將爆炸弩箭快速上弦,只不過這一次他們所有人迅速轉(zhuǎn)身,齊齊瞄準了蘭柯佩爾。
咻咻咻咻咻——
所有賞金獵人都瞬間摳下了弩的扳機,又一波爆炸箭雨,這一次則朝著蘭柯佩爾襲來。
“……”
而蘭柯佩爾只是眼神冰冷地站在原地,像是拍蒼蠅一樣揮了揮手。
咻咻咻咻咻——
這些射過來的爆炸箭矢還沒到引爆的距離就當即折返了方向,原本朝著蘭柯佩爾一人集火的箭雨瞬息間掉頭反而朝著那群賞金獵人撲了過來!
“我——”
那些賞金獵人瞳孔驟縮,即將發(fā)出的聲音立刻被淹沒在爆炸的轟鳴中。
轟轟轟轟轟轟??!
這一波被他們自己射出來的爆炸箭雨折返后如同笑話般反而消滅了這群賞金獵人中的大部分人,許多連全尸都找不到,地面上散落的只是破碎的肉塊甚至是肉沫。
而剩下來的那么一丁點賞金獵人頓時精神防線徹底崩潰了。
“啊啊啊啊——我我我殺殺殺——”
其中一名賞金獵人甚至原地把手中的弩用力一摔,發(fā)瘋般地怪叫著拔出腰間的佩刀朝著蘭柯佩爾不要命地沖了過來。
“呵……昏聵的做法,毫無意義。”
蘭柯佩爾只是發(fā)出一聲不帶絲毫溫度的輕笑,隨后再次伸手朝著那名握著刀朝自己沖過來的賞金獵人輕輕一指!
“啊嗷——”
那名沖過來的賞金獵人驟然發(fā)出一聲凄厲到了極點的慘嚎。
嘭!?。?p> 隨后他整個人身形突然從中間被體內(nèi)血液的力量撕扯成了兩截,整個上半身自腰部以下折斷向后,鮮血如同噴泉般涌出。
哧咻——
隨后,血液和鐵元素迅速在他斷裂的身軀處凝結,包裹住他的脊椎,而他的一整條脊椎立刻被硬生生從盆骨中拔了出來,化作了一支巨大的弩箭!
嗡——
破碎的軀干上兩側(cè)的肋骨和血液混合延伸展開,弩臂和弩弦隨即形成,將這一整支血淋淋的脊骨化成的弩箭牢牢上弦!
這一過程僅僅發(fā)生了數(shù)秒之內(nèi),那名賞金獵人破碎的殘軀甚至還踉蹌著沒有倒下。
“呼?!?p> 而蘭柯佩爾只是象征性地吹了口氣。
呯!!
那支血淋淋的脊骨弩箭頓時爆射而出,甚至還在半空中不斷旋轉(zhuǎn),恐怖的勁力一連射穿了路徑上的三個賞金獵人。
“【極其恐懼的雷姆必拓粗口!!】”
而第四名賞金獵人還恐懼地罵著并及時起了一面重裝盾牌。
嘭!??!
然后這面盾牌眨眼就被洞穿,他整個人被強大的沖擊力給擊飛出去,牢牢釘死在身后蘭柯佩爾所塑造的黑紅屏障中。
“……”
而當蘭柯佩爾再次想將目光集中到下一個攻擊對象的時候,他才驟然發(fā)現(xiàn),眼下這片空間已經(jīng)再也沒有活著的賞金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