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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圍繞著篝火舞蹈的人們，蘭柯佩爾的心變得無比欣慰，呼吸放得又緩又沉。
今天晚上，真是太棒……太棒了。
“每每看到這一幕，就覺得我們的抗爭是值得的，對吧？蘭柯佩爾？”
坐在蘭柯佩爾身側(cè)的霜星，同樣欣慰地笑著。
“是啊，是值得的。”
蘭柯佩爾飲下一口果汁，看向另一側(cè)的愛國者，詢問：
“啊……大尉，我剛剛?cè)タ戳丝葱虑袪栔Z伯格，發(fā)現(xiàn)人口密度似乎比最初多了不少……是有吸納更多的外來人口嗎？”
愛國者聞言，回答道：
“自你走后，我和葉蓮娜自新切爾諾伯格出發(fā)，去往烏薩斯的西北地區(qū)，那里是烏薩斯迫害、壓榨感染者最嚴重的區(qū)域?！?p> “我們解放了許多感染者礦場，也讓更多烏薩斯人改變了對整合運動的看法，但礦場里的感染者……基本如今都是無家可歸之人?！?p> “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并無資格，也毫無必要，成為戰(zhàn)士?！?p> “新切爾諾伯格會給他們提供一個有所庇護的家園——感染者，受迫害者，受歧視者，如今終于有了一座自己得以容身的……小小的城。”
蘭柯佩爾喝了口果汁，將胳膊搭在自己的膝蓋上，說道：
“這正是新切爾諾伯格成立之初的目的，我對吸納更多的人口毫無意見……只是，也需要提防有敵人借此滲透破壞才是。”
愛國者點了點頭，說道：
“我們的戰(zhàn)士久經(jīng)沙場，很容易從一個人的眼神中看出他是否心存異念，所有感染者礦奴，我們都會進行篩選辨別?！?p> “新切爾諾伯格的治安和巡查，由薩沙和一部分留守隊伍負責，將軍也會作為后備快速響應(yīng)戰(zhàn)力進行應(yīng)援?！?p> “破壞新切爾諾伯格的穩(wěn)定和秩序是最高的罪名，我們的紀律嚴明，如果發(fā)現(xiàn)則當眾活剮，尸體吊懸于城門處直至腐爛?！?p> “截止至目前，我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有外敵滲透的跡象，大家都很珍惜如今的生活?！?p> “另外，蘭柯佩爾，我要感謝羅德島的那位名叫Misery的干員?！?p> “他一直在和時不時造訪的內(nèi)衛(wèi)周旋，但他很堅強，非常堅強，那種源石技藝……每次使用都會感到很痛苦?！?p> 蘭柯佩爾點了點頭，說道：
“嗯，那就好，新切爾諾伯格也的確不能空著在那里，吸納更多外來人口，比如感染者礦工和流民，這些都是隨時間發(fā)展的需要?！?p> 這時，一旁許久沒發(fā)言的赫拉格將軍開口了：
“只是，如今的新切爾諾伯格的人口……也接近飽和了，受到烏薩斯迫害的感染者不計其數(shù)，一座城邦的接濟遠遠不夠。”
“但我已經(jīng)開始信任你了……蘭柯佩爾……也許你真的可以改變?yōu)跛_斯也說不一定。”
蘭柯佩爾看向赫拉格，這位往事滄桑的黎博利老人，此時臉上的皺紋仿佛都消去了不少，他的眼神如劍入鞘，并不鋒利，但沉穩(wěn)有力。
“如我一開始所說，將軍，這只是第一步?！?p> 蘭柯佩爾將身子稍微前傾了一些，和赫拉格對視，說道：
“這座城，這一切，都只是第一步。”
“我們所做的當然還遠遠不夠，如您之前告知我們的，烏薩斯是一頭難以想象的龐然惡物。”
“只有當烏薩斯真正將目光投向你時，你才能理解，你與烏薩斯為敵，和烏薩斯與你為敵的區(qū)別?！?p> “我們接下來自然要做到更多，最起碼不能再讓一些內(nèi)衛(wèi)隔三差五地就來監(jiān)視我們這座城。”
“同時，我們需要和真正的烏薩斯上層體系建立聯(lián)絡(luò)，目前這種關(guān)系并不穩(wěn)定，我們需要找到雙方都可以接受的利益共同點?！?p> “霜星，大尉，將軍，烏薩斯帝國的官僚機構(gòu)實屬腐敗……這一點我們都心知肚明，但烏薩斯本身絕不是無可救藥，只能付之以毀滅的敵人?！?p> 無論是霜星，愛國者，還是赫拉格聽到蘭柯佩爾的話后，都發(fā)自內(nèi)心地肯定。
“對了，下一次啟程是什么時候？”
蘭柯佩爾似乎想起了什么，詢問。
“我們的隊伍會在新切爾諾伯格里停留一周，進行補給和休憩，凍原上的大家每每想著，自己身后有了一個家園，都充滿了動力和希望?！?p> “我們不再是無處可去了，我們有家可歸，許多烏薩斯感染者的愿望就是這么……心酸而樸素?！?p> 霜星語氣欣慰地回答著自己。
一周的時間，足夠自己好好逛逛新切爾諾伯格這座城了，之后在前往卡西米爾之前，自己都會和愛國者他們一同，再次去往烏薩斯的雪原上。
只不過這一次和過往不同，不再是為生存而戰(zhàn)，而是為遭受迫害者開辟更多的道路，同時進行思考，如何與烏薩斯官方建立利益聯(lián)絡(luò)。
這一步至關(guān)重要，如今的默契……很大一部分建立在蘭柯佩爾往日的幻影上，以及烏薩斯政客的拉鋸才導(dǎo)致如今的局面。
“不過大好消息是，資金的籌措方面，已經(jīng)得到了基本解決?！?p> 蘭柯佩爾對赫拉格，愛國者和霜星說道：
“我和菲卡這一趟去到雷姆必拓后，成功為羅德島拉了大量的富礦地塊過來，眾所周知，采礦業(yè)從來都是暴利中的暴利?！?p> “毫不夸張地說，羅德島本艦已經(jīng)成了徹徹底底的采礦大亨……目前正在廣招人才，資金流會源源不斷地補充給我們?！?p> 霜星沉思了一會兒，回答：
“嗯，有些事情……的確可以用金錢解決，不需要我們的戰(zhàn)士付出血和淚，甚至是生命?！?p> 蘭柯佩爾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在這時就告知他們：
“不過，富礦地塊雖然弄到了我們的麾下，這是切切實實不會跑路的東西……但是我們還需要第二波大的資金流將其全部啟動才行?！?p> “所以……我會在一個多月之后，前往卡西米爾的大騎士領(lǐng)，卡瓦萊利亞基參加卡西米爾超級杯，也就是KSC?！?p> 收到這個消息后，第一個開口的，是愛國者：
“蘭柯佩爾……我記得你曾和我說過……你十分反感騎士競技?！?p> 蘭柯佩爾不假思索地回答：
“是的，大尉，直至如今，我也能如此說出，我十分反感，乃至厭惡騎士競技?！?p> “它是一種讓人成癮的怪物，征戰(zhàn)騎士的鮮血灑落邊疆，只能換得飄過的風(fēng)塵，競技騎士甚至只需要賣弄風(fēng)姿，宣發(fā)謠言，就能引得流量和追捧?！?p> “可我還是一頭扎了進去，和羅德島的干員臨光，也就是耀騎士一起。”
“大尉……其實我們都明白，資本用純粹的武力是無法消滅的，只能入局并想辦法掌握，歸根結(jié)底，它也是一把雙刃劍。”
“我一直都認為，人類社會需要商業(yè)，但不需要商業(yè)化，后者著實害人不淺。”
“掌握了更大的資本之后，我們才能去調(diào)和市場，改變政策，引導(dǎo)輿論……避免有人利欲熏心做出不可挽回的蠢事來?！?p> 愛國者沉默了一會兒，已經(jīng)全然康復(fù)的他，說話不再停頓，但沉默時，他也依舊像是山岳一樣，巍峨且堅定。
“直至如今……我也依然相信你，蘭柯佩爾?！?p> “這些并非單純的言辭可以佐證，而是你一路以來的舉止，讓我感到發(fā)自心底地尊敬你。”
“如果你覺得這么做是對的，那就放手去做吧?！?p> “我是烏薩斯的大尉，也是個戰(zhàn)士……我能對你說的，只有如果有一天需要我的力量……無論你身在何地，開口便是?！?p> 他一如既往地可靠，蘭柯佩爾伸手自腰間掏出自己上次臨別前，愛國者交由自己的護符，說道：
“我的回答是，同樣，大尉。”
“如今我也已經(jīng)成長，若您是山岳，我就是血海?！?p> “我也同樣信任您的一切，如您的道路需要蘭柯佩爾·佐思特的力量，開口便是。”
單論力氣，蘭柯佩爾自然是比不過全盛時期的溫迪戈，尤其是愛國者這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溫迪戈最后的純血遺脈。
但是，蘭柯佩爾如今的手段已經(jīng)豐富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薩卡茲的巫術(shù)被他開發(fā)得遠近兼?zhèn)?，攻防一體。
想象力+鐵與血=無限可能。
如果蘭柯佩爾還有個最大最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殘忍的時間。
對一切都一視同仁，磨滅生命的厚重法則，也在自己的身上生效，無論是圣徒還是惡棍，無法避免的厚重循環(huán)的最后一步。
終有一死。
“另外，有機會到將軍開的武館下，我們兩人切磋切磋戰(zhàn)斗技法?！?p> 沒有過多在這方面做無用思考，蘭柯佩爾只是將視線轉(zhuǎn)向赫拉格，微笑著說道。
“榮幸之至，我已經(jīng)開始期待了，蘭柯佩爾?！?p> 赫拉格同樣語氣尊敬地回答，今天他倒是沒有帶那把名為降斬的東國長刀，因為是聚會，怕讓其他人有不安的感覺。
“酒已經(jīng)溫好了，剛剛才跑去行商那邊買的……烏薩斯特產(chǎn)的土酒，熱了之后口味更好，打仗完，大家都盼著這一頭?！?p> 赫拉格將身邊燃著的一小簇火堆上方，散發(fā)著濃郁酒香的鐵鍋拎起，放在幾人中央：
“讓我看看你在這方面的進步……蘭柯佩爾?！?p> “奈音的記錄是九杯?！?p> 蘭柯佩爾語氣自信地回答：
“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將軍，祝您軍勢依舊。”
于是，卡特斯，黎博利，溫迪戈和血魔，四人就開始了這一輪的酒量比拼。
今晚戰(zhàn)績。
霜星二十七杯。
愛國者四十八杯。
赫拉格四十八杯。
蘭柯佩爾九杯。
你終于趕上奈音了呢，蘭柯佩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