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中,是一封密函,看封漆應(yīng)該是來自兵部。
六部的密函采用不同的封漆,兵部是鐵青色,漆面有一柄鋒利的長刀。
陳懷瑾聞言,接過密函,笑道:“誰這么有膽色,讓她盡管來!”
“大人……您最好還是看看?!?p> 韓虎吞咽了一口唾沫,想到密函中所寫的那人,就忍不住想縮脖子藏起來。
見此情形。陳懷瑾也不耽擱時間了,直接拆開密函。
其中記載著,聞名天下的絕色舞姬玉輕遙,將會來到長安巡演。
玉輕遙,江南人氏,一張臉生得花容月貌,乃是世間少有的絕色。
十三歲登臺演出,直接引起了轟動,看演出之人無不震驚于其絕世的姿色,還有那讓人過目不忘,沉醉其中的舞姿。
但密函中,卻還記載著另一件事。
那便是,此女乃是飛花宮的當(dāng)代宮主,一代武林高手。
傳聞中,此人曾面對同級的武林高手圍攻,以一敵十不落下風(fēng),最終甚至擊殺兩人破圍而出。
很難想象,世間竟會有如此女子,不僅舞藝絕倫,武功更是絕頂。
“她能找我什么麻煩?!?p> 陳懷瑾嗤笑一聲,準(zhǔn)備把密函扔回去。
韓虎卻是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他,低聲道:“大人……要不您看看后面的?”
陳懷瑾一愣,將密函翻了個面,背面竟然還記載了東西。
他撇了撇嘴,吐槽道:“不是,你們兵部到底是有多窮啊,連一封密函都要正反面用?!?p> “最近幾年軍費耗得比較多,節(jié)約一點是一點嘛。”
韓虎憨笑著撓了撓頭。
這個曾經(jīng)的山匪頭子,確實是個人才,不過才這么點時間,便像是那些在兵部混跡數(shù)十年的老官油子。
表面上笑得憨厚,實際上背地里坑起人來不知道有多狠。
飛快地將背面的密函看完,陳懷瑾的臉色宛如吃了一只蒼蠅般難看。
“有沒有搞錯!這也能算在我的頭上!”
密函的背面,寫的是玉輕遙這次來長安巡演,似乎有意想要教訓(xùn)陳懷瑾。
據(jù)說是因為幾年前,飛花宮一名女弟子不知怎么的就愛慕上了陳懷瑾,千里迢迢地跑到長安去示愛,誰知道被陳懷瑾嚴(yán)厲拒絕了。
拒絕的話,還說得特別不留情面。
結(jié)果那名女弟子回到飛花宮便萎靡不振,茶飯不思,把自己關(guān)進(jìn)山洞里閉門靜修,已經(jīng)好幾年不見人了。
身為飛花宮宮主,玉輕遙表示自己一定會為弟子討回公道,陳懷瑾你就洗干凈脖子等著吧!
“這叫個什么事兒??!”
陳懷瑾揉了揉眉心,覺得有點頭痛。
幾年前那會他都還沒穿越過來,明明就是原身干了這檔子缺德事,卻要自己來背鍋。
更何況,感情這東西講究一個你情我愿,當(dāng)時原身看不上那姑娘,拒絕了不也正常嘛。
憑什么女人可以拒絕男人,男人不可以拒絕女人!
你說那姑娘因為自己閉關(guān)三年,又不是自己要她去的!
擺明了心理素質(zhì)太差,經(jīng)受不住打擊,所以才把自己給關(guān)起來的。
說白了,這件事和自己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但自己終究要給原身擦屁股。
“娘的,也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死沒死,沒死我就把他揪出來,再揍一頓!”
又嘟嘟囔囔抱怨了一陣,陳懷瑾將密函丟回韓虎懷中,慢條斯理道:“來就來,本官向來不畏強(qiáng)權(quán),所謂威武不能屈,說得便是本官。”
“就算此人威脅于我,我也要大聲的喊出一句話,我與罪惡不共戴天!”
韓虎假裝沒有聽見這番話,拿著密函就準(zhǔn)備離開。
剛走沒兩步,忽然又被陳懷瑾叫住。
“你幫我去做一件事情……”
看著這位恩公狡詐的笑容,韓虎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大人,有,有何吩咐?”
“你幫我去給那什么玉輕遙送一封書信,就說本國公邀請她來國公府表演,價錢隨她開?!标悜谚笫忠粨],顯得極其財大氣粗。
韓虎一張臉都垮下來了:“大人……能不能不去啊……”
他擔(dān)心自己過去,直接被人給打死。
“你覺得呢?”
面對陳懷瑾的威逼,韓虎最終還是垂頭喪氣地答應(yīng)下來,臨走前眼中滿是悲憤,仿佛即將慷慨就義一般。
畢竟再怎么說那姑娘也是武林高手,而且還和陳懷瑾有仇。
自個這么沖過去送信,估摸著馬上就可以十八年后又是條好漢了。
等到韓虎走后,陳懷瑾靠在椅背上,身旁黑影浮現(xiàn)。
“玉輕遙有什么問題嗎?”
他輕聲問道。
黑影抱拳躬身,低聲道:“啟稟將軍,此人所言一切屬實,玉輕遙的身份,經(jīng)歷一切正常,包括要找將軍的原因,似乎也真是如此?!?p> “嘖……這是造的什么孽啊?!?p> 陳懷瑾已經(jīng)不想再評價原身的所作所為了,反而是問起了另一個他很關(guān)心的問題。
“她的的實力如何?”
黑影這次沉默的時間要更長些:“若我與之遇上,生死搏殺我必活,切磋比斗五五開?!?p> “那你看我呢?”
“若是將軍未受傷,拿下此人不過輕而易舉?!?p> 黑衣人沒有說受傷會怎么樣,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反正肯定不會是占上風(fēng)就對了。
“行,你下去吧?!?p> 黑影逐漸散去,陳懷瑾起身,準(zhǔn)備去一趟兵部。
馬上就是武選開始的時候了,作為皇帝最倚重的大臣,他需要第一時間掌握情報。
更何況,武選雖說不是頭一回,但允許寒門參加還是大姑娘上花轎第一次。
陳懷瑾即便是穿越而來,也沒法準(zhǔn)確地判斷,這次武選的效果到底會怎么樣。
但他心中有個隱隱的感覺,興許這次的武選,將會成為大楚新格局的開端!
兵部的辦事府在長安大街的盡頭,宛如定海神針一般,死死地盯住其余五部。
在門口,陳懷瑾碰到了兵部侍郎劉勇,熱情洋溢地打起了招呼:“劉大人,今日來這么早呢?!?p> 劉勇看見是他,先是松了口氣,隨即神情又緊張起來:“陳大人,你是來做什么的?”
陳懷瑾眨巴了兩下眼睛:“當(dāng)然是來看武選的進(jìn)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