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南洲連續(xù)三天泡在酒吧里,喝醉了就睡著了,醒來了又繼續(xù)喝起來,簡直就是醉生夢死。
他這會兒剛剛清醒點又開始嚷嚷著讓服務員上酒了。
宋潮特意交代過,不能繼續(xù)給他上酒。
所以服務員只能服從老板的命令,拒絕了蔣南洲的要求。
蔣南洲神色極為不悅,從皮包里拿出了一沓又一沓的紅色大鈔:“客戶至上,懂不懂?爺有的是錢,他宋潮操心個什么勁呢!別聽他的,趕緊的,給我酒??!”
他這鬧騰的勁兒把宋潮招來了。
宋潮看他這般頹廢模樣,不由地嘲笑道:“這位爺,分手都快一個月了還沒走出失戀陰影,我看你這輩子可真是要徹底栽在沈清妤的手上了。”
他抬起醉意的雙眸,沒好氣道:“少廢話,給我酒?。 ?p> “酒,還是少喝點好!”
“滾!”
宋潮的唇角噙著一抹笑意:“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沈清妤讓你少喝點的。”
蔣南洲頓時面色一沉,醉意瞬間褪去了一大半,眸中掀起一股寒意,帶著幾分警告:“你去找她了?”
宋潮從他凌厲的目光頓時察覺出一股危險的氣息,連忙開口解釋清楚:“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的人,我可不敢動?!?p> 他眸中的寒意漸漸消散,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句:“你找她干嘛?”
“當然是幫你說好話了,挽回你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其實,我覺得……”
“別賣關子!說?。 ?p> “我覺得這女人心里還是有你的。一聽說你借酒消愁,還讓我勸你少喝點?!?p> 蔣南洲眸光微閃,顯然因為宋潮的話有所觸動。
是嗎?
她的心里還有我嗎?
“別得意得太早,我覺得你還是先上網(wǎng)看看熱搜吧!”
宋潮心想著:以蔣爺這幾日醉生夢死的狀態(tài),估計也不清楚沈清妤最新的動態(tài)。
事實證明,沈清妤離開了星洲娛樂,離開了蔣爺,貌似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蔣爺三年捧不紅的藝人,居然在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意外實力圈粉。
蔣南洲連忙看了熱搜。
臥槽!
沈清妤居然會射箭?
還是頂尖的射箭高手。
他和她在一起三年,他也從未聽她提起過。
關注她微博的粉絲,也迅速漲了兩倍。
這女人拉起弓箭時的眼神,認真專注,甚至還帶著一股從容的自信感。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
卻又是令他驚艷心動的。
“這節(jié)目是現(xiàn)場直播的,明天就是決賽了。該怎么做,你自己掂量吧!”作為好兄弟,宋潮已經(jīng)提示得非常清楚了,“對了,門口還有個麻煩,你自己處理吧!”
蔣南洲:“??”
什么麻煩?
“蔣哥哥……”
隨著輕柔聲音淺淺漫入他的耳朵,一個嬌媚的身影走了進來。
蔣南洲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紅唇烈焰,穿著緊身的短裙,仿佛絲毫感受不到嚴冬的寒冷。
他沒好氣地問了一句:“江云兒,你來干什么?”
江云兒坐在他的身邊,親昵地挽著他的手臂:“蔣哥哥,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是我做錯了,你就原諒我吧,好不好?”
蔣南洲顯然一眼看穿她的真實目的,輕扯唇角,笑了笑:“還想當《與君行》的女一號,是吧?”
“蔣哥哥,我向你保證,我以后會乖乖聽話的,讓你開心,絕對不會再隨便胡鬧了?!?p> 他笑著看她,說話的語氣透出幾分玩味:“讓我開心?你打算怎么讓我開心呢?”
聽著他這口氣,江云兒自然心生歡喜。
只要在蔣爺面前乖乖的,所有的一切都會是我的。
“當然是……”她媚眼如絲,微微勾唇,溫熱的氣息貼在他的脖頸處,細嫩的指尖輕撫過他的心口處,簡直就是一勾人的小妖精。
有那么一瞬間,江云兒真的以為她再次俘獲蔣爺?shù)男摹?p> 可當她纖細的手腕被狠狠拽住的時候,男人的臉色陰戾又嚇人。
江云兒此刻有點慌張害怕,可說話的語調依舊軟軟的:“蔣哥哥……你弄疼我了?!?p> 他的目光狠厲,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冰冷的嗓音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脅警告:“江云兒,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但是想繼續(xù)呆在我身邊,你要乖,知道嗎?”
她驚恐地看著他,呼吸一下子陷入困難,如同一條在沙灘上的小魚,拼命撲騰著,迫切地想要回歸海里。
她艱難出聲:“知、知道了?!?p> 他手掌攤開,松開了她,冷冷地丟下一句:“女一號你就別想了。明早帶上你的身份證,陪我去個地方。”
帶身份證?
江云兒此刻心中有疑惑,但是他沒說清楚,她也不敢問。
……
次日。
天藝酒店。
沈清河詢問前臺工作人員:“幫我查一下,905房間的客人什么時候入住的?”
“沈總,是三十一號。跨年夜那天?!?p> “客人退房了嗎?”
“沈總,905房間的客人還沒有退房?!?p> 沈清河輕哼了一聲。
這女人昨晚可是信誓旦旦地說了要離開的。
怎么著?
還舍不得走,想著繼續(xù)賴上他?
前臺的電話正好響起。
只聽見工作人員說了幾句:
“離酒店最近的醫(yī)院就是市二醫(yī)院。”
“請問您哪里不舒服嗎?”
“需要幫忙叫車嗎?”
作為酒店的老板,沈清河聽到酒店客人身體不適,眉頭緊皺,關心道:“怎么回事?”
“905房間的小孩身體不適,可能要緊急送往醫(yī)院?!?p> 樂樂生病了?
沈清河的第一反應就是上樓查看情況。
工作人員見老板如此緊張,也連忙跟了上去。
電梯直達九樓,一開門,沈清河便看見了她。
白妍真站在門口等著電梯,手里抱著樂樂,神色很是緊張,有點手足無措。
樂樂的臉色很差,小腦袋就趴在白妍真的肩膀上,悶悶的不說話,沒了往日的活潑亂跳的興奮勁兒。
白妍真是在國外長大的。
初來乍到的,人生地不熟,國內的手機軟件也不怎么會用。
所以剛才求助前臺的工作人員,想讓她幫忙打個車。
看到沈清河忽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眸光微閃,心頭一震,顯然有些尷尬。
畢竟昨天他的態(tài)度過于惡劣,對她冷嘲熱諷的,讓她一個女人徹底沒了臉面。
沈清河大概也覺得昨天自己確實做的有些過分,下意識地撇開了目光,問了一句:“孩子怎么了?”
“可能是中餐吃多了,有些水土不服。”畢竟長年呆在國外,一般吃的都是西餐。
電梯很快又到了樓下。
沈清河主動開口幫忙:“坐我的車,我送你們去醫(yī)院。”
白妍真婉拒道:“不用了,我剛才已經(jīng)讓前臺的人幫我打車了。”
他說話的態(tài)度堅決,顯然不是在和她商量:“別把時間浪費在等車上,快點上車吧!”
白妍真心里明白。
沒有什么事情比孩子的健康更重要。
所以她不再拒絕,直接坐上了他的車子。
離酒店最近的就是市二醫(yī)院了。
傅辰剛好也在那里。
沈清河主動聯(lián)系上他,想讓他幫忙掛個兒科門診的加急號。
但是這家伙居然關機了。
關鍵時刻好哥們居然靠不住,氣得他直咬牙。
沈清河只好打個電話讓他助理幫忙掛號。
一路上,兩人一直沉默,誰也沒有說話。
樂樂偶爾難受得哭哭唧唧,白妍真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哄著他。
沈清河見狀也出聲安撫小孩:“樂樂,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到醫(yī)院了??!”
......
市二醫(yī)院。
沈清河東奔西跑,為樂樂辦理手續(xù)繳費什么的。
在一樓的輸液區(qū),白妍真抱著樂樂,哄著他睡著了。
沈清河再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手里提著一個袋子,遞給了她:“我買了小米粥,樂樂早上應該沒吃飯吧!”
明明買了兩份。
可他卻故意說是給孩子的。
白妍真抬眼看他,隱隱還是有點兒尷尬,客客氣氣道:“今天真是謝謝你了?!?p> 他一本正經(jīng)道:“不用謝,你是我酒店的住客,對住客負責,這是我應該做的?!?p> 她聽出了沈清河的意思:就是舉手之勞,無關情感牽絆。
樂樂雖然還是閉著眼睛,卻輕聲呢喃道:“爸爸......爸爸......”
沈清河目光微閃,垂眸瞥向女人懷中弱小的孩子。
他主動示意道:“我來抱他吧!”
白妍真顯然有點錯愕,頓了十幾秒,才把孩子交給他。
孩子被他抱在懷里,小小只,軟軟的。
那種感覺,和他抱著小時候的沈清妤很不一樣。
那一刻,看著孩子熟睡的模樣,確實長的挺像他的。
他的唇角不經(jīng)意地揚起一抹寵溺的笑容。
在他的左側,坐著一個穿著校服的中學生。
那個學生大概是覺得有些無聊,干脆拿出手機打游戲。
可他偏偏不戴耳機,把聲音調得很大。
沈清河生怕吵醒樂樂,帶著商量的口吻,拍拍對方的肩膀,提醒道:“小帥哥,能不能把聲音調小點?”
對方很是體諒,從書包里拿出了耳機。
白妍真剛從洗手間走了回來,看到不遠處這一溫馨的難得畫面,悄悄地用手機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