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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大單于

第一十八章 匈奴內(nèi)風云涌動,江山秀新舊更替

吾乃大單于 墨茗憂傷 3248 2022-08-23 00:01:41

  右賢王部大營,青葛帶著矢竺格走進大帳,侍女上前侍候兄弟倆人卸下皮甲。

  青葛端著矮案上的黃金酒杯咕咚一杯,整軍一天頗有倦意,隨后愜意的躺在虎皮軟塌上養(yǎng)神。

  一旁矢竺格率先沉不住氣,賭氣道:“兄長何必對忽室爾那小子客氣,矢竺格從沒見過頭狼對狼群里的成年狼崽子客氣的,不給來點牙口血色,他不知道把肚皮亮出來服軟。

  此次單我右賢王本部便出動三萬騎兵,依附各小部無算。

  忽室爾僅僅湊了一萬人憑什么想當頭!

  況且此次還不是他自己管不住下半身惹來的禍事,真當冒頓這兩年的仗都是白打的,軟柿子?羊羔兒?”

  青葛不在意的笑著揮揮手,說道:“一個名分而已,讓給他又何妨?有忽室爾和大閼氏頂在前面,東胡人在后面使力,春祭干掉頭曼和冒頓的機會不算小。

  忽室爾想再進一步,離不開我的支持,那時我右賢王部便是匈奴的無冕之王?!?p>  矢竺格不服氣的哼道:“我就是看不慣忽室爾那小子囂張的樣子。

  罷了,一切聽兄長的便是,我出去營地轉(zhuǎn)轉(zhuǎn)?!?p>  說著矢竺格抄起腰劍,起身走出大帳。

  青葛望著跟忽室爾置氣的矢竺格眼中難掩失望,比起冒頓和忽室爾兩人這些年的成長,矢竺格除了勇武外明顯落后了。

  其實青葛心里還有后半句話沒說,不管春祭他們輸贏如何,忽室爾將和頭曼、冒頓一起被擺上祭壇。

  隱忍多年,要是不趁著此次他們父子內(nèi)亂坐上單于位,他這一生怕是再無機會了。

  單于庭金帳內(nèi)頭曼穩(wěn)坐王位,春祭越來越近,單于庭內(nèi)的一切活動都在燕吾的掌控下有條不紊的準備。

  對于此次春祭,頭曼內(nèi)心居然產(chǎn)生了一絲久違的期待,這是多年未有的感覺了。

  上一次期待?太久了,或許還得追溯到當年登上單于位的前夜。

  收繳冒頓的兵權(quán),單于庭便有五萬精銳可用,足以讓他穩(wěn)坐單于位,再送走冒頓這個隱患,一個名聲實力都大打折扣的忽室爾已經(jīng)沒了威脅。

  幼年的王子們都還小,他的單于位十年內(nèi)不會動搖,十年后一切只能寄托于長生天了。

  回過神,頭曼揮手打斷燕吾的匯報,精力不濟的他已經(jīng)將單于庭瑣事都放權(quán)給了燕吾。

  頭曼笑道:“你的功勞本單于是記得的,這些小事以后就不用報了,你看著處理吧。

  圖圖布、冒頓和青葛都怎么樣了?”

  燕吾恭敬的回答道:“圖圖布將軍傳來消息,已經(jīng)完全控制住了狼騎,三萬勇士只等大單于一聲令下,便會將一切敵人碾成齏粉?!?p>  頭曼笑著點了點頭,贊道:“嗯,圖圖布干的不錯,圖圖叆叇養(yǎng)了個好兒子。”

  燕吾緊接著說道:“右賢王部的探子來報,青葛已經(jīng)集結(jié)了本部人馬,還有....”

  燕吾的停頓,讓頭曼臉上斂去了笑意,哼道:“說!”

  “忽室爾王子也在右賢王部?!?p>  “哼!孽障!狼羔子!”

  頭曼一腳踹翻照明的牛油燈盞,噬人的眼神望向燕吾問道:“冒頓呢?”

  燕吾低頭回道:“新軍照常訓練,內(nèi)部探子來報,冒頓手下的將官對忽室爾王子多有怨言?!?p>  “哼!”

  燕吾知道頭曼在乎的不是這些,連忙又接著說道:“我們派去的將官只等單于令下,便可以發(fā)動兵變控制新軍?!?p>  頭曼眼神明滅,冷哼道:“派人暗中盯著大閼氏帳。”

  “諾?!?p>  新軍營地的南部草原上,呼延部的騎兵們正興起的追殺著東胡騎兵,達蘭寶音帶來的東胡嫁妝,此時成了騎兵們爭搶的功勞。

  消息傳到忽室爾大帳,難得的忽室爾忍住了脾氣,這些東胡騎兵除了打探點冒頓新軍的動向外,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冒頓如今已成困獸,實力面前一切都是虛妄,還不如多籠絡(luò)些左賢王部轄下的小部有用。

  忽室爾甚至沒有繼續(xù)派人打聽冒頓虛實的打算,在他眼里早就放不下春祭必死的冒頓,他的目光盯著的是逼老單于退位與鉗制日益強大的青葛。

  新軍大營向南三十里之外,全身黑衣黑甲的狼騎正向這里隱蔽趕來。

  他們行進在夜色中,途中擺出行進的長蛇陣,小心的向著目的地方向機動。

  每匹馬的四蹄上都用獸皮包裹草繩系結(jié),刀槍劍戟在月光下泛著幽光,每名騎兵和戰(zhàn)馬嘴里都含著短棍。

  呼延鐵托窮盡呼延部之力,出動一萬部族騎兵,再加上冒頓寄存在呼延部的狼騎,整只部隊共兩萬人。

  呼哲騎在馬背上望著面前移動向前的隊伍,眼神里充滿了激動與擔憂,父親的決定和信任讓他驚喜的同時又突然間難以接受。

  呼延部此次可謂竭盡全力,離營里只剩孩童婦孺,呼哲腦海里久久不能忘卻營門口送行的父親,呼延部將去何方?雜亂的想法充斥著呼哲的腦海,如果事敗他不敢想。

  望著面前相交趕往戰(zhàn)場的狼騎和呼延部騎兵,呼哲似乎又明白了父親的選擇,與其讓呼延部在時間和各部打壓下緩慢消亡,還不如放手一搏,贏了贏得一切,輸了一切皆休。

  堅定了眼神,呼哲打馬奔向隊伍的前方,奔向這只軍隊的實際指揮者,兩百死士緊緊跟隨的海里猛哥。

  此時海梨猛哥終于知道冒頓的底氣在那里了,他完美的騙過了所有人。

  新軍大營大帳內(nèi),斥候傳來了大舅子和小舅子帶軍趕來的消息,而冒頓手里正攥著單于庭發(fā)來的單于令。

  兩萬狼騎新軍將在春祭一眾貴族面前展現(xiàn)他的怒吼和戰(zhàn)力,而明日就是春祭。

  裹雜著血腥味的賽罕走進了大帳,施禮道:“大王子,單于庭派來的雜草都清除了。”

  冒頓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今夜終將無眠。

  賽罕悄然退了出去,緊繃的精神讓冒頓疲憊不堪,突然他感受到了肩膀上玉手的按摩。

  冒頓用強有力的手掌按住了肩膀上胡笙微顫的手,輕言道:“早點去睡吧?!?p>  望著欲言又止的胡笙離去,冒頓怎能不知道她的擔憂。

  明天她可能會失去父親、失去兄弟、失去丈夫,或者全部,也許這就是匈奴女人天生的悲哀吧。

  夜色下另一場對決再起,左谷蠡王部大帳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矮案上的羊肉早已冰涼,白色的羊油沁滿金盤,阿矢斯力頗有些消沉的飲著酒。

  望著眼前的柯石列,酒精讓阿矢斯力面色紅潤,帶著疑惑他問道:“你是?蘭氏的人?”

  柯石列恭敬的施禮,回答道:“蘭?柯石列拜見左谷蠡王?!?p>  阿矢斯力不以為意,繼續(xù)將金杯中的美酒送入口中,一個蘭氏的人還不值得他重視。

  見阿矢斯力如此輕慢他,柯石列也不惱,他此行的任務是爭取阿矢斯力,這對明日至關(guān)重要。

  壓住內(nèi)心的興奮,柯石列盡量平和的說道:“柯石列,奉我家大王子之命而來?!?p>  阿矢斯力眼神一瞇,帶著些許的不耐問道:“冒頓?他小子不好好在新軍大營里練兵,讓你來我的王帳干什么?”

  柯石列答非所問道:“列此次雖奉大王子命而來,不過卻更擔憂左谷蠡王的性命。”

  阿矢斯力霎時眼中清明,冷喝道:“本王的性命?在胡言亂語,不管你是蘭氏的人,還是冒頓的人,本王都讓你去見長生天!”

  不怵的柯石列繼續(xù)說道:“大王明白列此行為何而來,不然左谷蠡王部就不會暗中整軍備戰(zhàn)了?!?p>  “巴根!”

  “諾!”

  王帳衛(wèi)士應聲而進,抽刀圍住了柯石列,只要阿矢斯力一聲令下,保管柯石列身首異處。

  阿矢斯力和柯石列目光相對。

  幾息過后阿矢斯力突然一笑,揮手將巴根等人使了出去,贊揚道:“冒頓又找了一位大才,不容易。

  怎么樣,冒頓出價幾何?本王給你三倍,來我?guī)は侣犛萌绾???p>  柯石列撫胸鏗鏘道:“多謝大王厚愛,臣忠于大王子,終身無悔?!?p>  “雛鷹終究是長大了啊?!?p>  阿矢斯力輕輕一嘆,好似杯中的美酒也變得索然無味,單于庭和冒頓之間的齷齪,作為匈奴的頂尖掌權(quán)者,他又怎會不知。

  柯石列趁機諫言道:“大王何不助雛鷹一臂之力,讓他飛的更高呢?!?p>  “一臂之力?”

  阿矢斯力嘲諷的問道,隨后頗為厭惡的冷漠喝道:“叛國?還是殺光一切反抗的貴族?甚至!甚至是弒父?你們在新軍做的那些事真當無人知曉!”

  柯石列面色不變,不覺中卻汗如漿出,他心中翻江倒海,政變最忌諱的便是泄密!顯然面前的老狐貍知道不少。

  望著面前竭力掩飾的柯石列,阿矢斯力似乎找回了一些當年叱咤風云的感覺,最起碼這一場他沒有輸。

  帶著玩味,阿矢斯力打趣道:“如若本王不同意,你將如何?”

  緩過勁來,柯石列憤恨先前的不爭氣,硬聲道:“那請大王殺柯石列,以全君臣。”

  索然無味,看來冒頓那小子已經(jīng)準備好了,而自己或許是最后一個知道消息的反賊了,阿矢斯力心中驟來失落。

  隨后他變得不耐煩了起來,如今冒頓起勢,他能做的已然不多,左谷蠡王部勢衰早已不是秘密,相對于新生代,阿矢斯力也老了,冷聲擺手道:“你走吧,本王知道該怎么做?!?p>  望著施禮離開的柯石列,阿矢斯力略微傷感問道:“不能活?”

  離開的柯石列腳下一頓,隨后果斷的大步離開了。

  得到答案,阿矢斯力無力的望著帳頂,屬于他或者他們的時代終究過去了。

  許久,阿矢斯力下令兒子阿爾斯楞統(tǒng)帥左谷蠡王部騎軍為帥,巴根輔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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