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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大單于

第四十六章 趙王出兵封井陘,匈奴兵至土門關

吾乃大單于 墨茗憂傷 3021 2023-02-16 07:35:53

  趙國邯鄲王宮中,黑夜被戍衛(wèi)禁軍手中的火把點亮,寢殿外趙相貫高與大臣趙午正焦急的等待著趙王張傲。

  不一會,侍者打開寢殿大門,一身戎裝的張傲闊步走了出來,身后傳來幾聲嬰兒的啼哭和女人輕哼的哄睡聲。

  張傲邊走邊問道:“去井陘增援的騎兵到了嗎?”

  貫高追著張傲回道:“大王,前軍將軍來信,騎兵已經(jīng)到恒山了?!?p>  張傲暗道一聲好,稍稍放下心來,說道:“如此便好,四叔這次倒是迅速。”

  一路無話,眾人急步走到大殿,殿內(nèi)巨大的地圖前,趙軍軍將們正在低聲討論。

  見張傲進殿,諸將轉身抱拳施禮。

  張傲走到坐前,命諸將身起,問道:“現(xiàn)如今井陘的情況怎樣了?”

  “回大王,土門關來報,并未發(fā)現(xiàn)匈奴人的騎兵,倒是因為戰(zhàn)亂突來,太原郡內(nèi)的百姓多有入關逃難者,淤積多日,急待解決。”

  張傲沉吟片刻,吩咐道:“流民乃大漢之民,寡人為陛下親封趙王,亦當惜之。

  命土門關守將嚴查入關百姓,國內(nèi)諸郡,分流民而棲之?!?p>  見將軍面有難色,張傲問道:“是有難處?”

  “大王,土門關內(nèi)儲糧本就不多,再接濟流民,怕是力有不逮?!?p>  但這次張傲似乎決心很大,直接吩咐道:“讓恒山郡就近調(diào)撥。”

  “諾?!?p>  下達硬吃流民令后,張傲抬手拿起案上的漢廷詔令,觀后詢問道:“老丞相、趙大夫,陛下命我趙國兵卒西進,配合漢軍主力攻打晉陽的匈奴人和叛王韓信,對此您有何看法?”

  貫高和趙午都曾是張耳的門客,活到這把年紀,自然都是人精。

  貫高說道:“大王,依老臣看,此時咱們趙國易靜不易動,井陘難走,易守不易攻。

  可在邯鄲、恒山兩郡按朝廷令囤積軍隊糧草,將地形的難題拋出去,胡人馬多,井陘狹長,其陣難結,其力難使,匈奴人想東出,咱們就借著地利堵死他。

  至于西進,不妨一緩,陛下已調(diào)我趙國兩萬兵前去河內(nèi),忠心已盡,力已出。

  咱們西進的時機,當觀漢軍打的如何,漢軍主力能推到晉陽,我軍策應才得其用?!?p>  趙傲聞言,疑惑道:“貫相似乎對朝廷從速平亂有疑?難道是覺得韓軍與匈奴人能頂?shù)米〕⒅髁???p>  貫高滿面嚴肅的解釋道:“老臣不懂軍陣爭斗,但匈奴商隊未被朝廷禁絕時,經(jīng)年在我趙國境內(nèi)采購鹽鐵,胃口一次比一次大,適逢中原楚漢相爭,先王為了足兵得馬,也就未斷此路。

  待朝廷平燕事后,老臣曾跟燕相國溫疥溝通過,燕國靠近草原,情形比我們更甚,有著這條通往草原的財路,燕國本地的豪強大族對匈奴人奉若上賓。

  窺一斑而知全豹,匈奴人今非昔比了,咱們?nèi)f般輕視不得?!?p>  張傲點點頭,心中咀嚼著貫高的話,轉而問道:“趙大夫也是此意?”

  趙午扶須道:“貫丞相此言不虛,如今晉陽胡亂,咱們趙國可先按朝廷令集結軍隊,守好國土,官府督促今年秋糧入庫后,再伺機而動,方為上策?!?p>  張傲斟酌后,決定道:“如此也好,命井陘沿途各將謹守城池,以待勢變。

  兩位大人,傲又要厚顏讓你們操勞了?!?p>  貫高與趙午起身作揖,笑道:“大王繼先王之志,臣等愿附驥尾?!?p>  望著兩位老臣離去的背影,散了武將,張傲在王位上沉思。

  許久,進殿添燈油的侍者才壯著膽子問道:“大王,夜已深,可要回寢殿?”

  張傲從思緒中被拉了回來,說道:“不必再去打擾公主,寡人今夜宿在內(nèi)殿,天明巡營?!?p>  “諾。”

  ......

  東方啟明,山林間還有著些許薄霧,烏烏納欽此時親自帶領斥候摸到了土門關附近。

  登山而望,長長的流民隊伍拖家?guī)Э?,剛剛開關便在關前排成長龍。

  關前主路百米處擺放著封路的木制拒馬,其后趙軍士卒以伍為單位,拿著長戈弓弩來回巡視。

  維持著現(xiàn)場秩序的趙軍士卒挨個檢查流民,其中成年男子是嚴查的對象。

  士卒們仔細搜索著每件入關的物件,時不時還會出聲盤問幾句,雖然都是自帶地方口音和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但太遠與恒山兩郡相連,聽音還是能猜出來個大概,這已經(jīng)是如今這個時代最大限度的防備了。

  瞧著緩慢的進關隊伍,斥候隊長忍不住低聲問道:“千夫長,這幫趙軍在人腿間摸來瞧去,能摸出個羊蛋子來不成?”

  烏烏納欽緊鎖著眉頭,解釋道:“這幫趙人可不蠢,我們匈奴人打小長在馬背上,常年用雙腿夾馬,日積月累下,大腿必然不如常年務農(nóng)的人腿直。

  趙軍是借此點來快速判定進關人員,中原人比起咱,能日常騎馬的畢竟只是少數(shù),百姓農(nóng)夫自然更少了?!?p>  斥候隊長驚道:“啊!如此豈不是咱們都混不進去了?”

  烏烏納欽心中同樣無奈,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說道:“如今混不進關去,咱們只好先將關外的情況摸清楚,上報給前鋒營的車尋將軍,再做打算了?!?p>  ......

  穿行在井陘的車尋此時正望著兩側高聳入云的峭壁,他身側銳健營的各族士卒在谷內(nèi)快速穿行,隨著路途海拔的降低,士卒們反倒是越走越精神了起來。

  作為銳健營的統(tǒng)帥,車尋深知這些胡人士卒在紀律方面尚且不如秦軍,但他們卻擁有著強兵之基。

  銳健營兵卒從羌人各部和大鮮卑山以東的林中人各部征召,金帳再選拔適齡精壯從征,集結于陰山山脈中打亂成組,進行訓練。

  這些部落多居山間,林中,經(jīng)常上山下坡,漁獵為生,穿溪過澗皆為日常,造就了這些士卒耐寒暑,忍饑渴,輕足善走的特點。

  車尋訓練時便發(fā)現(xiàn)在各自部落首領的統(tǒng)率下,銳健營士卒行動快速敏捷,作戰(zhàn)勇猛強悍,尤善登山踞險,擊刺掩襲。

  經(jīng)過數(shù)月融合訓練,在旗語的指揮下,語言不通的弊病也在盡力彌補,但現(xiàn)階段,車尋的傳令兵里,也只能用金帳找來的語言專才頂替。

  正思索間,只見傳令兵快步跑來,稟報道:“將軍,前方斥候千夫長烏烏納欽發(fā)來最新的探查情況,趙軍在土門關守衛(wèi)森嚴,我軍斥候中多騎馬者,模樣、腿型皆漏,無人能滿騙入關,關內(nèi)的情形難探?!?p>  說著傳令兵又將詳細情況一一道出,車尋知道了困難所在,蹙眉說道:“單從商隊獲悉的情報基礎上,不足以助我等攻破土門關,再說令狐茍的商隊被禁也有年余,誰知道趙軍在關內(nèi)布置了些什么?!?p>  車尋呼來親兵隨從,囑咐調(diào)集十余名出身農(nóng)戶的士卒,前去支援烏烏納欽,以求探得些有用的情報。

  見車尋一停,隨后軍而來的副將厄圖納主動走了過來,他是高原羌人部的少首領,自打匈奴占領河西走廊后,便被冒頓的親軍屠耆征調(diào),其人頗有勇力,性格果敢,深得冒頓的賞識。

  跟車尋打了半年交道,厄圖納很佩服自家主官,趕忙問道:“將軍,可是前面出了什么事?”

  車尋解釋道:“這井陘之道至回星城段,車不得方軌,騎不能成列,只要趙軍在此處一堵,我軍向前戰(zhàn)不得戰(zhàn),退又難行,可謂首尾難顧。

  但趙軍卻不取此策,反而是將主力屯駐在土門關一線,明顯是打著固守的心思,我猜其必得邯鄲強令,絕不會與我軍出關浪戰(zhàn),引誘也是徒勞,此戰(zhàn)怕是難避強攻。”

  厄圖納不信邪的說到道:“這羊腸道我軍都能健步如飛,土門關雖是趙軍重地,但也亦非銅鐵所鑄?!?p>  車尋笑道:“是本將著相了。不過咱們破關的機會卻只有一次,吩咐下去讓前鋒營放慢腳步,斥候營清除趙軍斥候,待傍晚趕至綿曼水西岸駐營。”

  厄圖納扶胸應命。

  大軍按規(guī)行進,車尋則帶親兵加速與前線的烏烏納欽匯合,他要掌握第一手情報才能從容布置。

  一見面烏烏納欽便問道:“車將軍,大單于的主力可曾啟程?”

  車尋點頭道:“青部狼騎就跟在銳健營的身后,隨時準備穿過井陘?!?p>  烏烏納欽帶著愁容說道:“大軍過井陘數(shù)天即可,土門關卻還在趙軍手中,咱們怕是有麻煩了?!?p>  車尋也深知時間緊迫,問道:“援兵斥候可曾混進關中?”

  烏烏納欽擔憂的說道:“他們進關不久,關內(nèi)便落日關了門,如今卻是生死未知。”

  車尋望了望天色,擔憂是有幾分,不過作為主將,他主動安慰道:“今日天色已晚,進城的斥候也未必都被趙軍捕獲,待明日一早看土門關是否開門便知分曉?!?p>  見烏烏納欽心有自責,車尋拉著他詢問起關外的情報,為接下來的戰(zhàn)斗做下準備。

  不多時,厄圖納率領的銳健營主力陸續(xù)趕到綿曼水西岸扎營,望著遠處燈火搖曳的土門關,營內(nèi)卻是難見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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