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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大單于

第五十二章 西敗東進斷后路,南警北撤空設伏

吾乃大單于 墨茗憂傷 3326 2023-02-28 12:24:35

  灌嬰率領郎中騎兵快速合攏對匈奴左翼騎兵的包圍圈,拼殺間卻見鮮卑騎兵打馬北來,趕忙分出千騎前去抵擋。

  乞伏阿歹率領鮮卑騎先是假做猛沖郎中騎的側后翼,待望見灌嬰分兵來擋時,乞伏阿歹只留下千騎糾纏,大部隊立刻借助馬力掉頭轉而去沖漢中軍的步卒方陣。

  柿子專挑軟的捏,鮮卑騎與左翼騎兵一前一后猛沖漢中軍分出來的步卒大軍,亡命的須卜里臺和乞伏阿歹互相配合,兩面受敵下的漢軍步卒大陣被殺穿,鮮卑、左翼兩軍匯合后立刻北撤。

  眼見胡馬得到接應,包圍圈瞬間被撕開口子,灌嬰趕忙喝道:“快讓騎都尉帶人去堵口子,要快!”

  灌鈞得令,扯韁拍馬帶著本部諸騎甩開左翼殘兵,打馬一路廝殺,硬生生將須卜里臺北撤的騎兵攔腰斬斷。

  奈何主將須卜里臺已被乞伏阿歹救走,漢軍的包圍圈內,只圍住了六七千雜胡騎兵。

  朝魯見乞伏阿歹得手,果斷下令吹響了撤退的號角,中軍曼丘臣聞號如釋重負,趕忙舍了前部跟漢軍攪在一起的韓軍士卒,組織其余人馬后撤。

  擊潰韓軍的樊噲剛起意帶兵追擊,偏頭一望自家左軍陣前,頓時心生忌憚,游蕩在陣前的烏桓騎兵得到了兩千赤部狼騎的支援,要是借機向著自己肋部突插一刀,局面恐有翻轉之危,無奈樊噲只好放走了損失過半的韓軍步卒。

  丘力哲哲見狀也不愿意跟周勃部再做糾纏,烏桓騎兵迅速撤離戰(zhàn)場。

  望著胡騎遠去在滿天的灰塵中,漢軍諸將只好轉為吃掉包圍中的左翼騎兵,放棄追擊。

  匈韓聯(lián)軍一路北逃,沿途兵散也是無可奈何,但精銳未潰,最終撤回閼與防線的聯(lián)軍數(shù)量只有出征時的一半。

  其中損失最慘重的莫過于韓中軍和左翼的雜胡兵了,倒是匈奴核心騎兵并未傷筋動骨。

  朝魯回到大營后,對漢軍悍卒之強深有感觸,決定摒棄野戰(zhàn)打法,要跟漢軍在閼與防線的深溝壁壘間打呆仗,用雜胡的命跟漢軍兌子。

  韓王信自然也從曼丘臣口中感受到了老皇帝的憤怒,匈奴人不知道漢軍的內部詳情,但他心中門清,南北兩軍和郎中騎都是漢軍絕對的精銳,韓軍打不過實屬正常。

  通過這次戰(zhàn)敗的影響,朝魯跟韓王信的看法終于趨近,匈韓聯(lián)軍接下來的戰(zhàn)術就是依靠閼與防線,結硬寨打呆仗,依靠深溝壁壘與漢軍相持,有著九原秋糧與太原等郡的收糧,匈韓聯(lián)軍的糧草年內無憂。

  漢軍將銅鞮戰(zhàn)場上的胡騎吃掉后,清點數(shù)量必是大勝之姿,但細品下卻收獲一般,劉邦帳下像劉敬等懂行的匈奴通,一看就知道這些俘虜當中多不是匈奴本部人馬,其中老弱混雜,黃皮白皮皆有,匈奴人這是在借著漢軍的手,清除國內不穩(wěn)定的雜胡部落。

  但此次大勝雖未至臻完美,卻是恰逢時機的一場大勝,漢廷給了匈奴東出一計強有力的回應,也增添了漢廷高層對滅韓驅胡的信心。

  劉邦趁機傳令慶功降爵犒賞士卒,一時間漢軍軍心大振,大軍氣勢如虹,直奔閼與而去。

  銅鞮戰(zhàn)敗,很快消息便由信使傳到了冒頓耳中,此時他正在帶屠耆軍穿過土門關。

  圍困東垣的青部狼騎被左日逐王、左溫禺鞮王、左漸將王三部接替,經過休整的青部狼騎和養(yǎng)精蓄銳已久的白部狼騎匯合,青白兩部狼騎組成了大軍前鋒,準備沿著邯鄲廣陽道進兵薊城。

  之所以前鋒大軍還未開拔,一方面是金帳在休整調配各部,另一方面則是金帳內左右諸王對先趙后燕,還是先燕后趙產生了分歧。

  金帳內,滿頭華發(fā)的老王阿矢斯力率先說道:“大單于,銅鞮戰(zhàn)敗說明漢軍并非孱弱可欺的黃羊,此時我軍當先克東垣,再攻邯鄲,滅趙為先,步步為營即可,燕國就在那里又跑不掉。”

  右賢王都也該緊跟著說道:“此話老臣倒是覺得欠妥,如今漢軍主力被金帳騙到上黨,其主力隨時有可能重新東來,我軍當趁著這個空檔,從速突襲燕國國都薊城,跟阿爾斯楞合圍燕王盧綰,吃掉燕軍主力,斷掉漢廷的指頭。

  再說東垣、邯鄲皆為趙國堅城,非大股步卒耗時費力難克,我軍除隨行的銳健營外,皆是騎兵精銳,何苦自捆手腳在堅城下?!?p>  見都也該有意迎合單于,阿矢斯力眼露厲色,提聲反問道:“那右賢王如何保證能攻的下來薊城,若是我匈奴大軍向前不能攻克薊城,身后又被趙國切斷退路,我鐵騎再強悍,也不能不吃不喝!”

  左右兩王的兩條路就是求穩(wěn)和冒險之間的抉擇,冒頓自然清楚自己的部隊,土門關前銳健營已經展露了實力,不過僅僅靠著兩萬余人去打邯鄲這樣的大都堅城,無異于癡人說夢,而他心里從始至終,都并未想過此時滅趙,匈奴鐵騎的第一刀只能砍在盧綰身上,為此冒頓不惜將大軍的后路切斷,學霸王破釜沉舟。

  不待都也該還嘴,冒頓起身做出了決定,道:“傳令朝魯,派兵守好井陘西口。車尋,派人進入井陘,沿途砍樹推石阻塞陘道。阿古達木、賽罕帶領前鋒軍即刻啟程,在趙利的指導下直奔薊城。

  柯爾克穆圖、狐賀魯率領右溫禺鞮王、右漸將王兩部率先開拔,右賢王、右谷蠡王、左谷蠡王三部,黃黑兩部狼騎、屠耆軍、銳健營依次開拔。

  一日后左日逐王、左溫禺鞮王、左漸將王三部撤圍東垣,隨大軍北上。”

  滿帳諸將盡皆應諾,唯有阿矢斯力眼露擔憂,大單于威望太高,乃至于他要帶著匈奴人最精華的部隊前去冒險,而所有人卻都甘之如飴。

  冒頓親自走到阿矢斯力面前,誠懇的說道:“王叔,大爭之世,宛如河中百舸爭流,我匈奴若不激流勇進,只能泯滅在諸國中?!?p>  阿矢斯力起身低首扶胸,嘆道:“老臣只是不愿意見大秦北伐之事再起罷了,老馬不如幼駒,老臣遵令就是。”

  ......

  薊城中,燕王盧綰初秋便帶兵前去漁陽御胡,如今城中主事之人是燕相國溫疥,此時他拿著趙王張傲的報警信蹙起了眉頭,比起胡人打進趙國的恒山,他更在乎燕趙間跳過中央直接溝通,會不會引起朝廷的忌憚,他不想給燕王和自己找麻煩。

  “溫相,按趙王所言,匈奴人攻破了土門關,兵鋒直指趙國的恒山郡,趙王預警薊城難道是怕胡騎北來?”

  溫疥搖頭,說道:“趙王莫不是小題大做了,匈奴人難道專為我燕國而來?你我跟邊境諸胡打交道的還少了?在他們眼里燕趙有何不同,都是搶掠的好地方罷了。

  本相雖不知兵事,但也知道將士們要吃飽飯,才有心思作戰(zhàn),你看看大王在漁陽鏖戰(zhàn)多日,薊城的米糧可曾斷過。

  依本相看匈奴人要來,起碼要先攻破東垣,占了趙國的恒山,才能有后勤可依,攻我燕國。

  先不說匈奴人有沒有這個眼力見,就實力來看,朝廷的大軍已經北伐韓代,難道匈奴人還有實力分兵前來?多半畏朝廷兵鋒,劫掠些天便該退了?!?p>  “那相國的意思,咱們否了此議?!?p>  溫疥蹙眉沉吟,道:“將趙王的信直送漁陽前線,讓大王斟酌。

  我燕國主力盡在大王身側,薊城此時空虛,聽底下縣令稟報又發(fā)現(xiàn)了叛王臧衍的蹤跡,咱們不得不防。

  你先派人將城內當年跟臧荼有聯(lián)系的幾個大族看住,讓燕趙邊境的巡邏隊警醒著些,一有情況,立馬飛報薊城?!?p>  “諾?!?p>  ......

  隨著左日逐王、左溫禺鞮王、左漸將王三部撤圍東垣,過了半日城內的張候發(fā)現(xiàn)了端倪,待命士卒將封死的城門打開,斥候出城帶來匈奴人北去的消息,張候猛然一驚,匈奴人北去燕國了!

  “四將軍,匈奴人奔著燕國去了,咱們要帶兵追嗎?”

  沉吟片刻張候吩咐說道:“先將匈奴人北上的消息加急送往邯鄲,請示大王要不要出兵?!?p>  “諾。”

  望著信使離去的背影,張候又吩咐道:“墻上的士卒今夜不得放松,謹防匈奴人去而復來。

  城內的騎兵先集結準備起來,待邯鄲令來,是追還是收復土門再做計較?!?p>  “諾。”

  東垣城往北的馳道上,兩側金黃的麥穗隨風結成麥浪,但卻沒有農夫前來收割,就連天上的飛鳥也是忍住麥香誘惑,盤旋幾圈便飛走了。

  夕陽下,趴在田埂上的諾珉百無聊賴,嘴中咬著麥桿解悶。

  望著太陽下山他終是忍不住起身走出了麥田,不一會恩赫和奧敦格日樂也湊了過來。

  南望著東垣方向,諾珉嘆道:“這東垣的守將也未免太謹慎了些,我軍撤離了一天,趙軍除了兩三個斥候,居然沒人來追。”

  奧敦格日樂不耐煩的哼道:“估計他早被咱們的馬隊嚇破了膽?!?p>  諾珉望著兩人問道:“怎么樣?還等不等?”

  恩赫說道:“摟草打兔子,咱們花了時間,卻連兔子的影子都沒見到,繼續(xù)等時間上來不及,我三部在此停留了一天,晚上趕趕路還能追上單于的大部隊,要是冒險再多等一天,怕是有違令之憂?!?p>  奧敦格日樂不耐煩的喊道:“這一到南邊打仗,怎這么費勁哩,不等了,省的在地里喂蟲子?!?p>  諾珉帶著些不甘的吐了麥桿,說道:“罷了,罷了,算這伙趙軍命好,撤?!?p>  說著諾珉一個呼哨,只聽后續(xù)麥田里呼哨聲不斷,連片的麥田里,三部騎兵扶起戰(zhàn)馬,去掉偽裝,在馳道上重新列隊,很快便又驅馬走了起來。

  諾珉在馬背上命令道:“今晚要加快行軍,各部自食肉干?!?p>  話音剛落就望見幾只在田地里因崴腳而遺棄的戰(zhàn)馬,暗罵一聲晦氣,諾珉率軍打馬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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