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那一段青澀的初戀
于炤第一個想到的名字——是張芳！
畢竟上一次與他接觸最多的就是這個頗有姿色的少婦了，而她也是唯一在這之前進(jìn)過他家的人。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在他喝了張芳送來的雞湯之后，于炤就開始忍不住的犯困，之后等到意外醒來之后，四肢無力，就連意識也都處于一種朦朧的狀態(tài)。
這就已經(jīng)很讓人值得懷疑了！
不過當(dāng)于炤皺起眉頭，仔細(xì)的又回憶了一下之前的情況，他心中便對張芳的疑慮給打消了幾分。
一個人的身材是騙不了人的！
他能感受得到，那女子嬌小輕柔的身材，纖細(xì)的腰肢盈盈一握，說話時也給人一種年齡并不算很大的感覺，與張芳那成熟的韻味截然不同。
此時，于炤突然想起了張芳送了雞湯之后，臨回家時的那句提醒——今晚天冷，記得關(guān)好門窗！
她……當(dāng)時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于炤在屋子里來回的踱著步子，眉頭緊蹙，在回憶著自己所能想起的點點滴滴。
倘若真是張芳想要害他，自然不會多此一舉來隱晦的提醒一下他。
那么問題又來了？
張芳如果是幫兇，她又為什么要去幫那個女子？是脅迫嗎？
那個未曾謀面的少女在殺他之前說過的話又是什么意思？
于炤目前僅僅可以確定一點，一直有一個女子在暗中的喜歡著他。
而且是那種極度偏執(zhí)且又瘋狂的愛！
只是……我不喜歡你喜歡別人！
夜晚少女那平靜的話語，哪怕于炤現(xiàn)在想起，也感到不寒而栗。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雙眼睛，在無時無刻的盯著他，默默的注視他的一舉一動，在黑暗中女子恍若間露出明媚一笑。
不過根據(jù)于炤的所知，原主目前是沒有女朋友的啊，由于孤僻的性格，也沒有哪個女子讓他有所動心！
但是她又為什么要說——我不喜歡你喜歡別人？
于炤開始在原主大量龐雜的記憶中開始搜尋所有關(guān)于戀愛、喜歡等有關(guān)的事件。
他想起了原主在年少時期，那個青春飛揚(yáng)的年代，某個被夕陽橘色暈染的下午，他的女同學(xué)羞答答的遞給他一封粉嫩的情書。
原主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表白，有些手足無措。
但是少年那懵懂悸動的內(nèi)心，讓他下意識的答應(yīng)了。
初戀總是青澀無知的。
原主當(dāng)時啥也不懂，面對同桌送的情侶中性筆，只是禮貌的道了聲“謝謝”，之后也便沒有了什么表示，更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去做。
在一次周末跟小伙伴的出玩中，幾個朋友起哄著讓兩人抱一抱，或者牽著手也行。
小姑娘羞怯的低頭看著腳尖。
他愣了愣，內(nèi)心想著……女孩子應(yīng)該不會喜歡這樣輕浮的舉動吧？
于是！
原主他義正言辭的拒絕道:“不！還是算了吧！”
在一眾人錯愕的眼神中……
他驕傲的笑了笑，似乎是對于自己的表現(xiàn)覺得十分滿意。
我，果然是個正人君子??！
這是一場連手都沒牽過、僅僅維持了不到一個月的戀愛。
那天放學(xué)，他的同桌用一種憤懣的語氣喊道:“于炤?。?！”
“我們分手吧！”
于炤沉默的點了點頭，隨后倔犟的說著:“分就分唄……”
第二天，他的“前女友”就向老師申請了調(diào)換座位。
后來，于炤聽朋友說過。
分手那天，她哭的很慘！
甚至在當(dāng)時……就連原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喜歡過自己的同桌。
或許那只是少年對于愛情錯誤的理解，又或許是他不知道如何將自己的喜歡從心中表達(dá)出來。
總之，至此之后，原主開始變得愈加孤僻，很少與女孩子有了交流，再也沒有勇氣去談過一次戀愛。
世人都說初戀是一段美好的過往，但是他的初戀卻顯得難以言喻。
于炤摸著下巴，覺得原主還真不是個戀愛腦，原本故事可能會以一種甜甜的劇情展開，卻非被他打成了修羅場。
于炤不清楚原主的這個初戀是不是殺了他一次的那個病嬌女，但是試一試她總是沒錯的。
畢竟根據(jù)當(dāng)時夜里病嬌女的所說，也就只有這么一個線索了，所能和喜歡這個詞掛上鉤的也就只有她了。
他正準(zhǔn)備上前拿手機(jī)，手機(jī)也正好的準(zhǔn)時開始了震動。
拿起一看，不出意外的話，還是他公司的那個經(jīng)理:王扒皮！
于炤煩躁的直接掛斷電話，接著就把王經(jīng)理手機(jī)號拉黑，動作一氣呵成。
想了想，于炤拿起了某個聊天軟件，找到了同學(xué)的分組，往下翻了翻，便找到了一個亮著的頭像。
徐瑩，這是他那個同桌的名字。
于炤猶豫著，他把聊天對話反復(fù)打開關(guān)閉，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面對原主這個所謂的初戀，于炤身為接班人，難免會有些愧疚的。
不過……面對這暗中的危機(jī)，讓于炤不得不一咬牙，直接就打字道:“老同學(xué)，你還在江城嗎？”
看著已發(fā)送的消息，于炤握著手機(jī)，緊張得盯著手機(jī)屏幕。
聊天對話框上，“對方正在輸入”的字幕不斷的閃爍著。
良久，于炤才收到徐瑩的回復(fù):“有事？”
語氣不冷不淡，看來這情況不算太壞。
于炤大拇指在屏幕上來回按動，他糾結(jié)著說道:“好久沒見了，能出來見一面嗎？”
他愈加的覺得自己的這句話像極了渣男的口吻。
“好??！那你找個時間吧！”
“今天十點半吧，不如就到中心廣場影院旁邊的那個咖啡店？”
“好！”
約定好時間，兩人陷入了無言的沉默。
他們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又在想著到了地方，應(yīng)該用什么樣的姿態(tài)，去面對對方。
于炤平復(fù)了一下心情，他所要做的，就是試探。
面對一個病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敵人是誰。
希望……
今天下午能夠有所收獲吧！
……
于炤吃完早餐，就穿戴整齊，搭上出租車出發(fā)了。
來到中心廣場，他先是警惕的觀察著四處，生怕有什么人跟蹤他一般。
于炤掃視一圈之后，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這才邁著步子，緩緩的走進(jìn)一家咖啡店，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在他坐下的那一剎那，茫茫人海中，某個陽光沒有照進(jìn)的陰暗角落里，一個少女從烏黑柔順的頭發(fā)下抬起了漂亮的眼簾，安靜的樣子仿佛與這紛擾的世界格格不入。
于炤等待著……
一直等到10:20左右，一個女子這才風(fēng)塵仆仆的走了進(jìn)來。
身穿一件卡其色大衣，齊耳短發(fā)下的小臉肉嘟嘟的，臉上明媚著自信的氣息。
于炤認(rèn)出了她，這就是原主的那個初戀，徐瑩。
只是現(xiàn)在的模樣，與印象中那個喜歡一直低著頭，經(jīng)常害羞的小姑娘截然不同。
她長相說不上十分的出眾，但也能算得上是一個甜美型的少女吧。
于炤笑著打了聲招呼:“在這兒呢！”
徐瑩也注意到了于炤，微笑著走過去，坐在他的正對面。
“喝些什么嗎？”
于炤把品類單推到徐瑩的面前，輕聲問道。
徐瑩看了一眼，禮貌的說了聲:“那就要一杯美式吧！”
于炤點了點頭，叫來服務(wù)員:“您好，要一杯美式，一杯拿鐵?！?p> 當(dāng)咖啡上來，于炤看著咖啡杯里氤氳的光澤，醞釀著措辭，試探性的問道:“你最近……在做些什么？”
“唔……”
徐瑩拖著下巴，小臉微微揚(yáng)起:“最近嘛，在一家廣告公司當(dāng)策劃啊，忙的時候特別忙，閑的時候特別閑。”
“你和咱們班其他同學(xué)還有聯(lián)系嗎？”
“沒有了啊，話說回來，咱們的班群都快十年沒有人出來冒泡了?！?p> “唉，當(dāng)時咱們班雖說成績都不太好，但是相互之間的關(guān)系不錯的。誰知道畢業(yè)之后，都各奔東西了呢？”
“不過你的變化可真是大呢！”
“哦？怎么說？”
于炤身體坐了起來，雙手放在膝蓋上，好奇的問道。
徐瑩打量著于炤，喝了一口苦澀的咖啡:“當(dāng)時的你，可不像現(xiàn)在這么會聊天。”
“是么？”
于炤聳了聳肩:“人都是會變的，不是么？”
“是啊……”
徐瑩把咖啡放在桌子上，嘆了口氣:“人都是會變的！”
兩人之間突然沉默了起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沉重的氣氛。
過了半餉，伴隨著陽光的移動，一縷溫暖的光芒照耀在鏡光發(fā)亮的桌面上。
“當(dāng)初……對不起啊！”
于炤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徐瑩，雙手摩擦著褲面，掌心出了些許得微汗。
徐瑩錯愕的張了張嘴，她笑了一聲，釋懷的擺了擺手，她懂得于炤是在說什么。
“哪有，你不必這樣的，這事兒都過去多久了?！?p> “再說了……”
“當(dāng)初，那些情情愛愛的，我們誰又真正的懂呢？你知道我為什么給你表白嗎？”
“為什么？”
“記得有一次放學(xué)，我看見有幾個不良的高年級學(xué)生欺負(fù)一個小姑娘，你想也沒想就直接沖了上去，最后自己還挨了頓打。我就突然覺得，你真的很勇敢?。 ?p> “……所以，你的表白只是源于我的正義感？”
“也可以這么說吧！”
“唉，我還以為你是被我的顏值給折服了呢！”
于炤故作憂傷的說道。
徐瑩笑得身體微顫:“喂喂，哪有你這么不要臉的？”
“哈哈……”
兩人笑著愉快的聊了許久。
“再見啊，我的老同學(xué)！”
“有空聯(lián)系！”
分別時，兩人相互告別。
于炤默默的注視著徐瑩離去的背影，站在原地沉思良久，他搖了搖頭，這才離去。
不像！
現(xiàn)在的徐瑩，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身材方面，和那個病嬌女都有一些區(qū)別。
只是……
于炤不知道為何，兩人之間似乎又有些相通之處。
她能感受到徐瑩對于過往的釋懷，這種情緒是騙不了人，倘若她真的是那個病嬌女，也沒有必要在這種情況下刻意的隱瞞自己的感情。
此時，風(fēng)已經(jīng)起來了。
于炤看了眼時間，一個小時之后，這天就會下雨。
“唉……”
幽幽的嘆了口氣，于炤垂頭喪氣的正準(zhǔn)備先回家。
站在路口，于炤的腳步猛然一頓。
回家……似乎并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原主往常是沒有什么社會交際的，唯一和他有所關(guān)聯(lián)的地方只有公司這一個地方。
猶豫了一下，于炤調(diào)轉(zhuǎn)步伐，攔了輛出租車，往公司的方向行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