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愿意嗎
之前裴顏清和言家母女二人的關(guān)系實在是太過于僵硬了,如今也不是一頓飯可以輕易化解的。
言母草草解決掉了晚餐以后,就一言不吭的推著言暮離開了。
言敬惟有些擔憂的看向裴顏清,生怕會因為這件事情影響到裴顏清的心情和狀態(tài)。
沒想到,裴顏清此時正一如既往的品嘗著桌上的美味,看起來一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的樣子。
“顏清……”言敬惟剛準備開口,就被裴顏清打斷了。
“吃飯吧,不能浪費。”
裴顏清知道,言敬惟之所以今晚安排她和言家母女二人一同用餐,也是為了緩和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出于好意。
可俗話說的好,三個女人一臺戲,她和言家母女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又豈是簡簡單單一頓飯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呢?
來日方長,裴顏清也清楚,如果她想在這個家活的舒服一點,勢必逃不開和言家母女二人的關(guān)系這一點。
可一向自信的裴顏清,唯獨在這一件事情上,沒有任何的把握,甚至很想退縮。
裴顏清心里清楚,她大可以開口,求言敬惟帶著自己搬出去,他一定不會拒絕自己的要求的。
可她之所以嫁給言敬惟,更多的原因還是為了親自照顧言暮,為了贖罪。
如果只是因為自己受不了苦就做一個逃避現(xiàn)實的逃兵,那她就不是裴顏清了。
她不是什么傻白甜,她對言暮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是因為內(nèi)心的愧疚。
至于言母,她只不過是出于對長輩的尊敬罷了。
“顏清,不然我?guī)惆岢鋈グ?。就我們兩個人,好好生活。你愿意嗎?”言敬惟有些心疼的開了口。
經(jīng)過剛才的那頓飯,言敬惟也想明白了一個道理,裴顏清和自己家人的關(guān)系,似乎暫時沒辦法解決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言敬惟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帶著裴顏清遠離這個修羅場。
“不用這樣的,我挺好的。”裴顏清微微搖了搖頭。
言敬惟無奈,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替裴顏清決定,也只能笑著揉了揉她的頭。
“幫姐姐化妝那件事情,你真的可以嗎?我可以替你拒絕的?!?p> 回想起上次裴顏清幫言暮試穿婚紗時候的場面,言敬惟心里就莫名其妙的有些心疼。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看著自己的愛人與別人在一起的痛苦的感覺,言敬惟并不想讓裴顏清再感覺一次。
而且,幫言暮化妝的話,裴顏清不可避免的會與陸煙南見面。
說到底,言敬惟的心里還是怕的。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你放心,我不會和陸煙南有接觸的?!迸犷伹宓哪樕行龅?。
說完這句話,裴顏清索性也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回房間了。
裴顏清似乎誤解了言敬惟的意思,可又沒有完全誤解,這種自動忽略掉言敬惟好意的做法,讓他也很是不開心。
身邊的人一個兩個的都不理解自己的做法,這是言敬惟覺得十分的憋屈,可又無處發(fā)泄。
此時的言敬惟,像極了一只委屈的小狗狗。
原本就還在吵架的二人,關(guān)系好不容易緩和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因為今晚的這頓飯,又產(chǎn)生了一些隔閡。
裴顏清回到房間,便一頭扎到了柔軟的床上,將自己用被子埋了起來。
幫自己初戀的未婚妻化妝這種事情,換做是誰,誰都不可能心如止水的答應下來吧。
裴顏清很清楚,自己對陸煙南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留戀,可面對這種事情,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有些難過。
她原本不該因為著堅強對言敬惟發(fā)脾氣的,可是裴顏清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下意識的就那么做了。
下意識將自己的缺點和不好的一面,在言敬惟面前展露的干干凈凈。
或許,他是唯一一個可以接受自己負面情緒的人了吧。
想著想著,裴顏清就慢慢的睡著了。
等到言敬惟氣鼓鼓的回到房間,希望能夠得到安慰的時候,看到的已經(jīng)是正在熟睡中的裴顏清了。
這個女人她是豬嗎,為什么這么能睡?
言敬惟十分無奈的坐到裴顏清身邊,戳了戳她的臉。
睡夢中的裴顏清仿佛感覺到了什么一般,輕輕的動了動頭。
看著床上睡得正香的裴顏清,言敬惟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他還真是拿這個女人沒有辦法呢。
覺得有些憋屈的言敬惟,索性一個人去花園里散心了。
坐在花園搖椅上的言敬惟抬頭看著天空中閃爍的星星,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不是當初自己執(zhí)意要裴顏清嫁給自己,或許她現(xiàn)在要生活的快樂許多吧。
沒有了母親和姐姐對她的刁難,甚至說不定可以和陸煙南有情人終成眷屬。
說到底,也算是言敬惟他親手破壞了原本屬于裴顏清的平靜生活。
他不是沒有想過放手,可既然陸煙南都已經(jīng)離開了,那站在裴顏清身邊的那個人,為什么不能是他呢?
原本他認為,可以在這么復雜的環(huán)境之中保護好裴顏清,讓她快快樂樂的生活,可看裴顏清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似乎是被他搞砸了呢。
“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這里干什么?”
言敬惟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身影,就站在月光下,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著自己。
“你不是睡著了嗎?怎么跑出來了?”言敬惟有些驚訝,隨即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裴顏清的身上。
裴顏清有些無奈,“剛才我醒了發(fā)現(xiàn)不在,問過傭人她們說你在這里,我就出來了?!?p> 其實,裴顏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出來,言敬惟心情不好關(guān)自己什么事啊。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本想回房間繼續(xù)睡覺的裴顏清最后還是出來了。
“顏清,你怪過我嗎?”看著那張被月色襯托的更加柔美的臉,言敬惟喃喃自語般的開口問到。
與其說是在問裴顏清,倒不如說,是在問他自己。
裴顏清有些詫異,隨即便是淡然一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