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當(dāng)歌,人生幾何?”
杜明醉眼朦朧的端著酒杯,悲情落寞交織喃喃訴說,“四十載苦心孤詣,未來之路斷絕,過往之途蕭索?!?p> “不值得,不值得!”
同樣在修行之路上走到盡頭的李思坤,以及本就在修行上沒有多大進展的何文俊心有戚戚焉。
“不如及時享樂,杜兄,來,喝!”
“既然做不了仙,那咱們索性就在這俗世做那人上人,一樣快活!杜老弟,喝!”
“哈哈哈哈,然也!”
觥籌交錯之間,一方直擊痛點,一方有意迎合,三人很快進入醉酒狀態(tài)。
“李兄,那無塵閣你也去了多次,怎樣?那無塵閣之主是怎樣的人間絕色?”
李思昆悠然說道:“閉月羞花之容,水中望月之韻,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焉?!?p> “哪有什么不可褻玩,以杜某的經(jīng)驗,無非是給的不夠而已?!?p> 杜明眼中疏狂畢露,“兩位,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何不前去那無塵閣一游,杜某倒是想見識一番那所謂的清冷如月!”
何文俊和李思昆相視一眼,欣喜和無奈交織。
一番交流試探下來,他們基本確認(rèn)這杜明確實是個好人,跟他們一樣不是東西的好人。
無奈的是這貨怎么就這么執(zhí)著于去無塵閣耍流氓呢?
雖然兩人對無塵閣的底細(xì)不是很了解,不知道人那女人是不是好人,但很確定她不是好惹的人。
“杜兄,我二人也不止一次想撕下她那一身偽裝,看看她是否真的那般不可褻玩,可惜…”
李思昆補充道,“青云城內(nèi)有一位天閣執(zhí)法使,那位百戶對無塵閣主青睞有加,我們最好還是不要招惹她。”
“天閣執(zhí)法使?!”
杜明勃然色變,醉意也仿佛一掃而空,眼中滿是警惕和難以置信,“怎么可能?如果青云城內(nèi)有執(zhí)法使存在…”
“杜兄不必恐慌?!?p> “誰恐慌了?杜某才沒有恐慌,就是…只是有些困惑而已!”
“哈,明白,明白,杜老弟,那執(zhí)法使只是一個吉祥物而已,只要我們不去招惹他,他也不會干涉我們修行?!?p> 杜明狐疑的看著李思昆,一副我讀書少,你莫要騙我的樣子。
何文俊跟李思昆交流了一下眼神,而后嘆息道:
“杜兄,說實話那青樓的姑娘屬實無趣,又是要求你付錢,又是要求你展示才華的,最后還有那可笑的矜持?!?p> “咱們作為修士,真的沒必要跟她們玩這種無聊的游戲,待我們喝盡興后,在下有更好的去處招待杜兄。
屆時,杜兄定然不會再對所謂的青樓有想法,也會相信李兄剛才所言,那位執(zhí)法使就是一個吉祥物而已?!?p> 半個時辰后。
穿過被幻陣籠罩的暗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棟兩層的小樓,樓上有兩個房間內(nèi)閃爍著微弱的燈光。
除了這棟小樓外,還有兩排低矮的房屋,每個房屋一丈見方,互不相連,在暗處還有一些膘肥體壯的大漢神色戒備。
隨著三人走進,最邊上那個房屋內(nèi)亮起燈光,透過狹小的窗戶,杜明看到房屋內(nèi)情形。
房屋內(nèi)陳設(shè)及其簡單,只有一位容貌秀麗女子,其臉上隱約還有掌印未消,她麻木死寂的看向窗外。
杜明忍不住搖頭蹙眉。
看到杜明這種反應(yīng),何李二人也忍不住蹙眉,何文俊悄無聲息的向暗中的護衛(wèi)們比劃了一個手勢。
杜明毫無察覺,主動走向下一個房間,房燈亮起,里面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淚痕未消,嘴角血跡未干,恨恨的回視。
下一個房間,啜泣著入夢的小女孩。
...
杜明眉頭越發(fā)緊蹙,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何李二人面無波瀾,心中卻漸漸有了決議,暗中的人也已箭在弦上。
“杜兄似乎不滿意?”
“兩位的美意,杜某心領(lǐng)了,但是...”杜明搖頭道,“你們的這種話玩法很...怎么說呢,對,是沒有靈魂?!?p> 何文俊一愣,這個答案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也就是說杜明并不是對他們的行為有意見,而是嫌他們的處置方法低端?
“杜兄,此話怎講?玄州乃偏遠(yuǎn)之地,杜兄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有什么高見盡管直言,在下洗耳恭聽?!?p> 杜明似乎沒有聽出何文俊言語中的不滿,坦然說道:“高見不敢當(dāng),但確實有一些意見?!?p> 他指了指這兩排房屋,“這跟豬圈無異。”
又指了指何文俊,“何兄也無異于養(yǎng)豬人?!?p> 然后看向那處樓閣,“宰豬場?!?p> “這不是人玩人的游戲,而是人養(yǎng)豬宰豬的游戲,人入不了戲,豬不會演戲,索然無味。”
何李二人隱隱覺著有些道理,但又有些云里霧里不是特別明白。
“在下愚鈍,還請杜兄明言解惑?!?p> 杜明答非所問的說道:“二位,我現(xiàn)在確信青云府的那位執(zhí)法使是一個吉祥物,但也正因如此,才使得此地的這種行業(yè)處于最粗暴最低端的階段。
在我們?nèi)f州…咳…”
杜明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
“哈,是在下考慮不周,如此重要的商業(yè)機密…杜兄,請,咱們?nèi)吭斦f。”
仆人沏好茶后退去,書房內(nèi)只剩下三人,何文俊開啟書房的禁制,保證此間的交談不會被外面察覺。
“還請杜兄不吝賜教?!?p> “我雖不知道何兄從哪里用什么方法弄到這些人,但想必…哈哈…在我們?nèi)f州有些方法卻不是很實用,畢竟那里常有劍宗弟子多管閑事。
據(jù)杜某所知,我們那里流行一種角色扮演的玩法,還設(shè)計出多種奇異的服裝來增加情趣。
比如貓耳裝,黑絲制服裝,肉絲女仆裝,高跟皮鞭套裝等等?!?p> 何李二人聽的一臉茫然,這杜明果然見多識廣,我等確實孤陋寡聞了。
“看來光這樣說的話,兩位還是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何兄,不介意杜某實用一下筆墨紙硯吧?”
看著杜明仔細(xì)作畫的樣子,何李二人不得不相信,這東西就是一個貪財好色之輩,心中的警惕終于放下,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好奇。
很快,杜明以鵝毛筆在紙上畫出貓耳裝,高跟鞋,黑絲等一系列裝備。
他的畫功不能說是爐火純青,但至少可以讓爐火燒的很旺,李思昆看的直蹙眉,實在看不出他畫的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兒。
滿臉絡(luò)腮胡的杜明也不禁尷尬的撓了撓頭,指著最上面的鬼畫符道:“這是一種發(fā)箍,其精髓所在便是那兩個貓耳朵。
配合相應(yīng)的發(fā)型,這種發(fā)箍可以讓年輕女孩子的可愛程度翻倍不止,若再搭配上洛麗塔服飾,那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這種服裝適合十幾歲的女孩子。”
二人依舊有些云里霧里,但僅僅是想象著這貓耳出現(xiàn)在女孩子頭上,李思昆眼底就閃過一縷紅光,心中的暴虐開始升騰。
“這是黑絲,干什么用的?是穿在腿上用的,材質(zhì)跟透明的絲綢面紗一樣,穿上去后有一種朦朧神秘的美感。
配上高跟鞋,若再配合相應(yīng)的角色扮演,簡直了?!?p> 李思昆此刻已經(jīng)完全沉浸想象中的美妙畫面之中,心中的浴火越發(fā)難耐,恨不得馬上整出這些套裝。
“這又是什么?”
李思昆仔細(xì)辨認(rèn)那最朦朧抽象的一簇火焰狀的東西,實在沒法聯(lián)想。
看著盡在咫尺已經(jīng)毫無防備的李思昆,杜明臉上露出真誠的笑意。
“這是怒火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