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
“你確定那方擇一招敗了孟遠威?”
“千真萬確,而且方擇還留了手,未盡全力?!?p> “那洗髓經(jīng)又是什么說法?”
“那方擇出拳有先天五行之氣氤氳,佛法真氣似生生不息,威力之盛相比金剛經(jīng)更勝一籌,想來必是法空寺一品不傳之秘洗髓經(jīng)了?!?p> “那拳法則是法空寺二品絕學降魔光明拳。”
“方擇不是什么彩云城的嗎,怎么又跟法空寺扯上關系了?”
......
類似的對話發(fā)生在江州府城各處,麒麟榜三十七,六品揭諦境二重的方擇一招擊敗了排三十名六品蒼松境九重的孟遠威,同為六品,差距如此大令人驚異。
這事就算放在平日,也是修行界一大新聞,更何況方擇還身處當前江州風云變幻的旋渦中心。
要知道孟遠威并非一般的阿貓阿狗,而是麒麟榜上年僅十九歲的天才人物,方擇也算是在江州城一戰(zhàn)成名了。
尤其是他所修的法空寺功法更是給他覆上一層神秘面紗。
不過方擇不了解外面那些關于他的那些傳聞,他今日應戰(zhàn)目的也是為了讓某些人投鼠忌器,不要影響他的計劃。
打完收工的方擇已經(jīng)隨著沈七七回到了沈府,在沈七七的閨閣小院里,方擇美滋滋的數(shù)起了手里厚厚的一捆銀票。
今日方擇與孟遠威一戰(zhàn),盡管時間倉促,但就近的幾家賭坊還是為此開了盤,孟遠威勝的賠率是一賠一點三,而名聲不顯的方擇賠率則是一賠三點六。
不僅吸引了一些湊熱鬧之人下注,更是引來大量玩家投入,大多數(shù)玩家本著吃點蚊子肉的心態(tài)押了孟遠威,只有極少部分想著以小博大的玩家押了方擇。
在出門應戰(zhàn)前,方擇就安排沈七七手下的掌柜去幾個賭坊分別下了重注,這會兒手里捏著一疊上萬兩銀票讓他嘴都笑歪了,如果不是賭坊下注有上限,他都準備梭哈的。
他是想好了,以后這種事,得自己來坐莊,甚至連觀戰(zhàn)的都要收費。
沈七七從樓上下來,看著方擇坐在院中一臉壞笑,“這事要是傳到修行界,會不會有點丟人?”
方擇抬起頭,沈七七換上了一身黑色勁裝,之前還是華貴的溫婉少女,現(xiàn)在仿佛是位江湖女性。
天色漸暗,沈七七將在沈府晚宴之上做出行動,這身打扮確實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出了院門,沈七七又裝作親密的挽了上來,心事重重的沈七七低聲問道:“這計劃行得通嗎?”
方擇停下腳步,低頭看著沈七七突然問道:“我想問個問題,你為什么會相信我?”
沈七七沒料到方擇為何有此一問,想了想還是說道,“你能拿出九轉(zhuǎn)還陽丹來做交易,總不至于會害沈家?!?p> “不是說這個,我是問那一夜我們下船的時候,你為什么會信我?”
“我就突然出現(xiàn)在落星海,恰巧遇到你遇襲,盡管我殺了靖王派去的人,難道你就不懷疑我是其他皇子派去的?”
方擇繼續(xù)說道,將這些時日來的疑問拋了出來,“要知道你我二人下船這個決定可是非常大膽?!?p> 沈七七展顏一笑,神秘兮兮說道,“其實...一開始我確實信不過你,與你下船也是為了羅掌柜等人的安全,若你真是心懷不軌之人,我獨自一人也不是沒辦法應對?!?p> 方擇好奇起來,“你那點三腳貓功夫又如何應對?”
沈七七將腰間玉佩取下放在方擇手中,“憑這個!”
手指輕輕觸摸在這枚精致暖玉上,方擇竟從玉佩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冰寒之極的氣息。
“此玉儲有三品武修一掌之威,我猜你是擋不住的。”沈七七得意洋洋的將玉佩重新掛在腰間,有伸出手撩起袖子,雙手皓腕上各有一串鏈子,“威力差不多喔?!?p> “行吧,”方擇對有錢人有了新的認識,轉(zhuǎn)而問道“那你與我扮夫妻也是最后的試探?”
沈七七眨了眨眼睛,得意說道,“昨日你若是拒絕這筆交易,那我就有理由懷疑你是某位皇子派來的人,但你答應了,那說明你不是皇子們派來的。”
“昨晚咱們與爺爺密談之后,我也就相信你是不受任何人派遣的了?!?p> 方擇點了點頭,理清了沈七七的邏輯,“方才你問這計劃行不行得通,我不能保證一帆風順,但至少能比你原本的所有計劃強一百倍?!?p> 興許是方擇自信的目光給了她信心,一番對話之后,沈七七仿佛丟掉憂慮,重新邁起步伐朝前廳走去。
二人又是最后到的,剛踏入大廳,便吸引了諸多目光。
方擇白日一招擊敗孟遠威這件事早就傳遍了沈府上下,大多數(shù)沈府人只感嘆平日那些關于修行界的故事,沒曾想這次竟發(fā)生在身邊。
沈家也有一些修行之人,更是明白方擇今日一戰(zhàn)的含金量,目光之中多了一些敬畏,或者說是畏懼。
晚宴之上,眾人皆沒有談起公事,而是聊起來家常,一些膽大小孩跑到方擇身邊,叫起了姐夫、姑父之類的,興沖沖的要拜師。
方擇面對這些稚子言語,也沒有拒絕,而是直言有機會可以教教他們修行。
晚宴在一片其樂融融之中結(jié)束。
“七姑且慢,七七還要說些公事?!鄙蚱咂呓凶×顺赃^晚飯正欲離去的姑母,環(huán)視廳內(nèi)沈府族人齊聚,“天都來的太監(jiān)約莫明日上午入城,這會讓趁著大家都在,把事情講清楚。”
各房之人眼神隱晦的互相傳遞,都很疑惑侄女要做什么。
手腳勤快的婢女,將桌上的碗碟端走,并將桌面清理干凈,大門口走進一群抬著厚重箱子的伙計,領頭的掌柜們把這些箱子打開,將里面的東西全數(shù)搬到了桌上。
飛石將綁縛起來的錢二押了進來,同時還提著一個留有兩撇胡須中年文士一同被綁著雙手。
隨著大門被緩緩關上,飛石將二人丟在地上后站在了沈七七身后。
廳中氣氛突然變得詭異且寧靜。
沈七七看向她的三叔沈端,“這李掌柜是三叔的人吧?”
沈端氣定神閑,看著地上跪在地上的李掌柜,平靜的問道,“我三房失蹤多日的大掌柜居然是被你抓去了,七七這是鬧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