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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無神

第四回 神鬼(2)

江湖無神 水寒之 5798 2022-04-26 12:33:51

  不知過了多久,上官清影先醒了過來,將火把重新點燃,看李芊兒還在酣睡。先站起身來,將火把高高舉起,向上看去。

  只見屋頂極高,也是白玉筑成,光溜溜的連個蜘蛛網(wǎng)都沒有。再看自己落下的那個大洞,卻是黑幽幽的看不清楚,忍不住搖頭嘆氣,四下觀察地上掉落之物,除了大塊的巨石之外便是摔得粉碎的白玉。那洞離地面又是極高,若非他真氣護(hù)體,非摔死不可,如今站在下面,無法借力向上,更不可能原路離開。

  他仔細(xì)觀察那破洞一番,還是沒有搞清楚為什么會突然坍塌。而且一座破廟,如何能將洞口堵得死死的。無奈之下,只好從洞口處離開,到大殿四處巡查。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大的宮室,有剛剛那間破廟五六個那么大,與皇家宮室用黃金白銀琉璃瓦不同,這里全部都是白玉,做工精美異常,隨便取一塊玉器,也是價值不菲。又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像是一個會客廳之類的地方,只有大量的桌椅,有些桌椅上還擺放著些金銀器物。

  上官清影四處走了一圈,這才折回,李芊兒已經(jīng)醒了,看到上官清影,撲到她懷里。上官清影本想推開,但感受到她渾身顫抖的身子,伸手抱住問道:“你不害怕嗎?你大聲叫的話,我就回來了?!闭f著又點了一個火把給到李芊兒。

  李芊兒漸漸平復(fù)了心緒,嫣然一笑道:“我知道你不會走的?!?p>  二人起身,從石室另一側(cè)的玉門走出。走過一條長長的玉石甬道,盡頭是一個巨大的玉門。玉門右首還有四個門環(huán),均有兩尺多長的粗大鐵鈕扣住。

  上官清影將火把交給了李芊兒,抓住門環(huán)向里拉扯,紋絲不動。于是雙手撐門,用力向外推去,玉石巨門嘰嘰發(fā)聲,緩緩開了。這門厚達(dá)丈許,哪里像門,簡直是一塊巨大的巖石。二人對望了一眼,臉上均露欣喜之色。

  上官清影右手接過火把,首先入門,一步跨進(jìn),舉火把四周照看,見是一條僅可容身的狹長甬道。

  二人沿著甬道慢慢前行,轉(zhuǎn)了兩個彎,前面出現(xiàn)一座大殿。他們是從側(cè)門走入殿口,只見大殿中有四根盤龍玉柱,他們的左首邊有一個臺階,臺階上是一座玉雕的龍椅。二人不約而同的向右邊看去,想知道正門長什么樣子,卻見正門處卻是一片光潔的玉璧,什么都沒有。

  二人穿過大殿,走到另一邊。忽然,上官清影看到眼前一個巨大的人影晃動,上官清影急忙將李芊兒護(hù)在身后,大聲說道:“前方是何方高人?”他話音一落,層層疊疊的回聲在殿中回響,并無人回應(yīng)。上官清影凝神靜聽,發(fā)現(xiàn)除了二人的呼吸聲,再無別的氣息,暗想:“來人武功如此高深!”上官清影舉起火把向前一看,只見那人非常高大,比自己高了兩頭,身子卻非常瘦削,比李芊兒還要瘦許多。

  上官清影緩緩站直身子,卻見那人也緩緩站直了身子,上官清影道:“在下上官清影,誤闖此處,得罪之處,還請見諒!敢問閣下何人?為何隱居于此?”回應(yīng)他的還是只有回聲。上官清影回頭正要交代李芊兒一些話,卻見她都臉色蒼白,面色驚恐,冷汗沿著兩鬢如水流下。上官清影伸手握住她的手,一股柔和的的內(nèi)力傳入體內(nèi),心緒方寧。

  上官清影壯著膽子上前,見那人也走了過來。上官清影看他步履沉重,落地卻是極輕,竟然沒有任何聲音。上官清影忽然想起一事,猛地上前,那人也跟著猛地上前,他速度極快,那人竟然也與他一般快,可如此快速之下,竟然仍然沒有聲音,登時恍然,停下腳步說道:“是面鏡子?!崩钴穬撼粤艘惑@,道:“鏡子?”說著也跟著走近,高高舉起火把,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影像,登時嚇得花容失色。

  卻見鏡子中的李芊兒比她高大了許多,但身子比她瘦了許多。她本來就極瘦,而鏡子中的她已經(jīng)瘦到不成人形。上官清影道:“我們平時所用的鏡子,表面平坦光潔,這面鏡子卻是凹凸不平,這才將我們照成這個樣子。”

  李芊兒恍然大悟,心情緩緩平靜下來,蒼白的臉色漸漸恢復(fù)紅潤。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

  上官清影仔細(xì)端詳這鏡子,卻見它有一丈多高,表面是黃金所制,人影照射進(jìn)去本來就是昏黃的樣子,在火把照耀下,火焰飄動,顯得更加恐怖。轉(zhuǎn)過鏡子,向另一側(cè)看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另一側(cè)竟然也是一面高大的金鏡,只是這個鏡子將二人的身子變得極為矮胖。走近轉(zhuǎn)了個彎,發(fā)現(xiàn)這條甬道竟然是一面面鏡子做成的迷宮,每面鏡子將二人照的都是千奇百怪。有的將腦袋照的很大,身子卻如同三歲孩童,有些一面身子大,一面身子小,完全不協(xié)調(diào)。李芊兒去了恐懼,面對鏡子中各種各樣的自己,忍不住哈哈笑。

  二人一面笑,一面沿著鏡子的通路上前,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終于走到大殿之后,推開一扇半掩著的小門,眼前突然大亮,只見一道白光從上面數(shù)十丈高處的壁縫里照射進(jìn)來。白光照正之處,是一間玉室,看來當(dāng)年建造者依著這道天然光線,在谷中對準(zhǔn)位置,開鑿而成。這道白光比之陽光,自然是暗了很多,仍然能照的如此明亮,可見白天這邊有多么亮堂。

  二人突見光亮,雖只一線,也大為振奮。石室中有玉床、玉桌、玉椅,都雕刻得甚是精致,每一件玉器,又鑲嵌黃金包裹,當(dāng)真是金玉滿堂。石室一角,有一大一小的兩具骸骨。那大的骸骨大約有五尺長,橫臥在床上,大概是個女子。那小的骸骨不足一尺,在她身邊,應(yīng)該是個嬰兒。只可惜他還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什么樣就已經(jīng)去世了。

  上官清影打滅火把,說道:“應(yīng)該是雪的光亮。正是此處不斷的將新鮮空氣灌入,這才使得我們還能活著出來,不然早就被悶死了?!崩钴穬阂泊驕缁鸢?,看到久違的光亮,心中的陰郁一掃而空,沐浴在陽光之下,如同初生的玉女。

  上官清影看這小室只有一大一小兩具尸骸,顯然此人的地位不低,不知道有沒有留下什么重要的遺物。上官清影輕輕把骸骨攏在一堆,推向床角,李芊兒“咦”了一聲,指著一個黑色的東西道:“這是什么?”

  上官清影撿起來,湊近去看,果然一本羊皮冊子,年深日久,幾已變成了黑色,在雪光下一照,見冊中寫滿了字跡。羊皮雖黑,但文字更黑,仍歷歷可辨。二人看向這黑羊皮,只見每個字都只有幾筆,除了一二三等簡單的是字,其他的都是一些筆畫的組合,完全不能稱之為字。

  李芊兒道:“這是字嗎?”上官清影點點頭道:“可能吧,有點像東瀛文字,也有點不像?!闭f著反倒背面,這邊沒有文字,只畫了一張圖。上官情況盯著看了片刻,興奮地說道:“這是這里的地圖,我們可以出去了?!?p>  上官清影指著地圖中間靠左的地方,說道:“我們現(xiàn)在在這兒,從這個地方進(jìn)來的,地圖上顯示這里又另外一個出口?!崩钴穬赫f道:“這兒就這么大,一眼就能看完,哪里來的別的出口?”

  上官清影又點起火把,在玉室壁上細(xì)看有無縫隙,上下四周都照遍了,并無發(fā)現(xiàn)。來到床邊,把床上已經(jīng)腐壞的床褥推到一邊,床面也是潔凈如新,沒有任何有機(jī)關(guān)的樣子。他的心漸漸沉下來,這邊雖然可以透氣,但二人所帶的東西不多,沒幾天也會渴死的。

  二人坐圓桌旁,見桌上刻的是一群背上生翅的猛虎,花紋極細(xì)??坦ど跏蔷拢欢匣⒌念^和身子卻并不連在一起,翅膀的也分別被分成了兩截。

  上官清影心念一動,拿住圓桌邊緣,自右至左一扳,圓桌的邊緣與桌心原來分為兩截,可以移動。上官清影慢慢把邊緣轉(zhuǎn)將過去,使得刻在桌緣一圈的老虎頭與刻在桌心的身子連成一體,剛剛湊合,只聽軋軋連聲,玉床上出現(xiàn)了一個大洞,下面是一道梯級。原來這床整個都是一個密道。

  李芊兒大喜,歡喜雀躍。上官清影道:“且稍等片刻,將里面的濁氣除干凈了再進(jìn)入。李芊兒抑制內(nèi)心的興奮,乖乖地坐在一邊等。

  等了約莫一個多時辰,上官清影點起火把丟進(jìn)大洞中,只見火把直到落地才緩緩熄滅,知道濁氣已經(jīng)排的差不多了,又點燃兩個火把,他高舉火把,當(dāng)先進(jìn)入,李芊兒跟在后面。轉(zhuǎn)了四五個彎,再走十多丈路,前面豁然開朗,竟是一大片平地。四周都是巨石,上面是石鐘乳。此處距離地面還有些距離,外面雖然天寒地凍,這里卻并不十分寒冷。

  在平地中央,有一個大水池,鐘乳石上不斷的有水滴下,叮叮咚咚的,如同最好聽的音樂。

  李芊兒見了這奇麗的景色,驚喜不已,忍不住有些心動。上官清影察言觀色,知她所想,走近池邊,伸下手去,只覺清涼入骨,雙手捧起水來,澄凈清澈,更無纖毫苔泥,原來圓池四周都是翡翠,將池水映成綠色。就口而飲,甘美沁人心脾。

  上官清影道:“我一直以為是誰把這么多玉搬到這里,沒想到這里本身就是一塊巨大的玉。是有人依照原有的形態(tài)雕琢而成,整個就是一個巨大的玉雕?!崩钴穬簡柕溃骸斑@是誰做的?”上官清影搖搖頭道:“大殿到處是龍,似乎這里是個宮殿,后面的小殿卻是插翅虎,這有什么寓意呢?”李芊兒道:“如果能看懂那些文字就好了?!?p>  上官清影苦笑一聲道:“這不是我們現(xiàn)在要考慮的,我們先要考慮如何出去。”李芊兒聽他說的凄涼,想起目前的處境,只好點點頭。上官清影道:“你現(xiàn)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我再去別出看看?!崩钴穬狐c點頭道:“你要早些回來?!鄙瞎偾逵啊班拧绷艘宦?。

  上官清影起身回到玉室,沿著原路返回,在殿內(nèi)又打量了一番。這個宮殿并不大,除了整體裝飾是按照宮殿,看規(guī)模及設(shè)計倒像是一個宅院。不過一個普通宅院還設(shè)計了密道,那么這個宅院的主人就不一般。

  他轉(zhuǎn)了一圈,又回到小殿,一個人和一個孩子死在自己的床上。從尸骨來看,沒有任何骨頭上的傷痕,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上官清影仔細(xì)打量了面前的尸骨,沒有任何異常。嘆口氣來到甬道前。

  這時他忽然發(fā)現(xiàn)這桌子雖然拼成了一頭插翅猛虎,但這雙翅膀卻十分詭異,每個翅膀都分成兩半,兩半之上又分了五個分叉,如同四只爪子一般。他心念一動,將火把暫時放在桌上,用手轉(zhuǎn)動外部的桌子。隨著吱吱呀呀床合上的聲音,待那老虎的身子和翅膀反向?qū)訒r,竟然赫然成了一條無頭龍的樣子。不偏不倚的,他的火把正好在龍頭的位置。

  這時,卻見那光照在那條龍上,形成一道光束,反向射向甬道之內(nèi),上官清影吃了一驚,順著光束走去,卻見那束光隨著甬道內(nèi)的鏡子不斷反射,光線竟然愈發(fā)明亮。

  上官清影一直走到大殿之內(nèi),那束光照在四條龍柱上的龍頭,四個龍頭的眼睛也反射光束一直到龍椅上。龍椅椅背上也有一面大鏡子,反面射到對面。光的照耀之下,竟然顯示出滿滿的字。

  上官清影定睛一看卻見墻壁上的字和羊皮紙上的字也是相同,都不是完整的字,而像是字的一個部分。他打開羊皮卷,和玉璧上的字一一對應(yīng),這一下讓他大喜過望,卻見羊皮上的第一個字是“二”,墻上的字是“人”,二者結(jié)合便是“天”或者“夫”字。第二個字羊皮上是“一”,墻壁上的字是“卜”,二者結(jié)合就是個“下”字。

  原來兩者結(jié)合就形成了真正的字!

  上官清影快速瀏覽,雖然某些字結(jié)合起來可能不止一個字,但結(jié)合前后文也能全部確認(rèn)?!疤煜挛涔?,本為強(qiáng)身之用。然不良之人引為斗毆之用。此之大謬也。需知身體虛弱,擊技再強(qiáng)亦無所用。故創(chuàng)《溫玉功》以遺后世。習(xí)之溫和心性,強(qiáng)身健體,大有裨益?!苯酉聛砭褪恰稖赜窆Α返牡墓Ψ?。整個功法不過聊聊千余字,卻從經(jīng)絡(luò)入手,講述如何強(qiáng)健五臟六腑。上官清影記憶里素來不錯,很快就全部幾下了。不過這功夫旨在強(qiáng)身健體,并無提升內(nèi)力之功。不過功法玄妙,自己修煉內(nèi)功中不明白的地方都豁然開朗。也察覺師父教給自己的內(nèi)功中為何有些地方有滯澀。

  上官清影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快速返回小殿,把桌子轉(zhuǎn)換成插翅虎的模樣,從床下離開。

  李芊兒在水塘中洗了澡,正在梳理頭發(fā)??瓷瞎偾逵盎貋韱柕溃骸罢业匠雎妨藛幔俊鄙瞎偾逵包c點頭道:“嗯?!?p>  二人按照地圖,走向另一邊的通道,這邊已經(jīng)不是玉石甬道,而是天然形成的溶洞通道。走了一會兒,忽然間眼前一亮,穿過一片長長的巨石甬道,竟然在一個巨大的山谷之內(nèi)。此時雪越下越大,抬頭仰望,整座山似乎都變成了雪山。山谷之內(nèi),風(fēng)勢極大,不過這個洞口太小,進(jìn)來的風(fēng)并不大,也足以讓內(nèi)部空氣清新。

  上官清影道:“外面風(fēng)大,如今又是深夜,我們還是先在這里呆一夜,明日再出谷。”李芊兒剛剛洗了澡,剛剛還不覺如何,此處寒風(fēng)一吹,只覺渾身都要凍僵了。頭發(fā)尚未全干,很快就結(jié)成了冰晶。只好點點頭道:“好!”

  二人返回小殿之內(nèi),就著池水吃了隨身攜帶的干糧,李芊兒就在玉床上休息了。上官清影在桌前坐著休息。他于《溫玉功》中受到啟發(fā),本來還有所疑惑,當(dāng)即壯著膽子按照自己的理解修煉師父傳授的內(nèi)功。

  洞中不知日月。不知過了多久,二人醒來。吃了干糧,在水池中把水袋裝滿,沿著原路返回。

  一夜過后,雪已經(jīng)停了,太陽照耀在雪地上,更加明亮。二人踏著厚厚的積雪,向前而去。峽谷并不十分深,兩側(cè)卻是懸崖峭壁,無法攀爬。

  二人走了一整天,仍然沒有看到走出峽谷的跡象。天色將晚,峽谷之中天黑更早,上官清影道:“天黑后氣溫驟降,我們得找個安身之所。”李芊兒眉頭緊鎖,微微點頭。

  約莫又走了半個時辰,太陽已經(jīng)下山了,山谷中晦明只在一瞬間。二人看峽谷越走越寬,心中升起些許安慰,沒有看到一個避風(fēng)之所,又是心生惆悵。

  二人又走了半個時辰左右,月上西頭時,終于找了一個狹窄的山洞,不過山洞極小,點燃火堆之后,二人根本伸不開腿腳。上官清影取了干糧與水分與李芊兒食用,靠在一起休息。

  睡到半夜,上官清影聽著外面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登時醒了過來。看火堆快要燃盡,添了些柴火,把火撩旺。

  第二天醒來,火已經(jīng)熄滅了。天剛亮,還有很冷。上官清影看李芊兒雙手抱肩,懂得渾身發(fā)抖。將外套脫下,給她蓋上。他走出山洞,想找找有沒有什么野雞、野兔之類的,若今日找不到出路,二人就要餓著肚子了。足下輕點,找了個不太險要的高處,舉目遠(yuǎn)望,發(fā)現(xiàn)四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只好返回。

  回到山洞,李芊兒剛剛醒來,看到身上上官清影的衣服,嬌羞無限。上官清影將干糧和水給分食了,起身上路。

  二人行了半日,峽谷已經(jīng)很寬了,還是一戶人家都沒有看到。二人中午將剩下的干糧都吃了,水要省著慢慢喝。

  二人一直走到太陽西垂,一抹斜暉灑在蒼茫的大地上,發(fā)出金燦燦的閃光。上官清影長嘆一口氣,李芊兒見他從來沒有如此憂愁過,心里知道他在想著什么,如果明天還無法找到出路,二人就要凍死在此處了。

  二人重新找了個山洞,上官清影將水取出給李芊兒喝,李芊兒搖搖頭道:“上官公子,這兩天都是你在想辦法,你喝吧?!鄙瞎偾逵皳u搖頭道:“你呆在這里,我去找路?!崩钴穬哼B忙拉住他的手道:“今天天色已晚,不能再走了?!鄙瞎偾逵暗溃骸拔冶仨毴?,如果我沖不出去的話,我們只能死在這里了。”李芊兒只是拉著不放手。上官清影道:“晚上外面太冷了,你跟著我會凍死的?!?p>  李芊兒珍珠般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上官清影想抱抱她。想起她說起苗翼時的表情,心一狠,道:“我去最晚明天中午回來,如果明天中午還沒有回來的話,你就自己找出路吧?!崩钴穬郝犓@話似乎有訣別的意思,眼淚更是刷刷的停不下來。

  上官清影狠下心掙脫她的手,足下一點,已經(jīng)飛了出去。這兩天他內(nèi)功精進(jìn),輕功跟著也進(jìn)步不少,這時只覺山谷兩側(cè)呼呼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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