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澈怎么也不會想到,五樓的怪譎居然會因為恐懼而恐嚇他。
似乎他在使用重物吐息這個畸變序列,吞噬周圍物質的時候,一并把五樓的怪譎一起給吞噬了。
這……當然是個好事情。
方澈自然不會放棄這么好的機會,鉚足了勁地吞噬周圍的物質。
剛才怪譎那色厲內(nèi)荏的兩句話就把它的弱點給暴露了,也是不聰明的種。
不過方澈還是很疑惑的,五樓的怪譎好像認識樓下的怪譎。
這兩只怪譎現(xiàn)在沒辦法碰面,那證明以前這兩只怪譎應該是認識的。
或許,五樓的這只怪譎還在四樓怪譎手里吃過虧。
當然,這兩只怪譎之間的過往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重物吐息能夠對付眼前這只還沒現(xiàn)身的怪譎。
“你……把我放了……我們互不侵犯……井水不犯河水?!?p> 怪譎的聲音充滿了恐懼,開始哀求方澈放過它。
這愈發(fā)讓方澈確定了一點,那就是重物吐息應該可以對他造成重大殺傷。
重物吐息或者能夠危及到它性命也有可能,否則這只怪譎應該不會這么低三下四地求他。
這里的怪譎輕易可死不了。
“你不把我放了……我要殺了你……你會后悔的!”
怪譎見哀求沒有用,尖叫著要殺方澈。
然而方澈根本就置之不理,如果此時的怪譎有能力殺他,根本不需要這么啰嗦。
他依然拼命地吸收周圍的物質,他很清楚只要一停下,自己就可能會被瘋狂的饑餓擊潰。
他現(xiàn)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吸收周圍物質上,胃部如同刀割火燎的劇痛起碼還能夠忍耐下來。
“……你要怎么樣……才能放了我……我什么都答應你……求你停下來!”
怪譎顫抖地哀求方澈。
方澈不為所動,早知如此,你又何必惹我?
我明明都已經(jīng)打算快速溜到六樓的,是你犯賤先動手。
怪譎不斷地發(fā)出哀求,甚至說要真的給他烹飪美食,它說它知道方澈很餓。
但方澈心想,誰知道你烹煮的是什么東西,在魔廚這個畸變序列下,就算是臭襪子,都可以烹飪出香味可口的食物來。
所以還是算了吧,誰餓了還會學狗吃屎的。
又過去七八分鐘之后,整個五樓已經(jīng)溶解揮發(fā)地只剩下三分之一,基本只剩下金屬材料。
方澈耳邊已經(jīng)沒有怪譎的任何哀求,顯然這只怪譎已經(jīng)遭遇了重創(chuàng)。
從始至終,這只怪譎也一直沒有露面,搞得方澈現(xiàn)在都不太確定這只怪譎是不是已經(jīng)被自己給吞噬吸收了。
再過去幾分鐘,重物吐息十分鐘的租期結束,整個五樓像是風沙中的古城遺址,處處殘破不堪。
剛一結束這個畸變序列,胃部劇烈的絞痛襲來,把方澈痛地捂著胃部,額頭狂冒冷汗。
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方澈蜷縮在地面之上。
有很長一段時間,方澈都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
好不容易才緩過來,方澈基本已經(jīng)虛脫,蜷縮躺在地面一動不動。
不光是胃部,他燙傷的右手,還有腦袋,都像是著火了一樣。
幸運的是,在這段他毫無還手能力的時間里,五樓已經(jīng)沒有任何危險。
不得不說,重物吐息這個畸變序列的能力強到離譜。
五樓那只擁有魔廚畸變序列的怪譎都好像被自己吞噬了,而這種吞噬,甚至都剝奪了怪譎通過灰色根系重生的機會。
重物吐息的唯一缺點,就是副作用太強了,如果是永久擁有這個畸變序列,結局很慘,擁有者會被這個畸變序列吞噬。
方澈才用了二十分鐘不到,饑餓就已經(jīng)將他折磨地痛不欲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消融的建筑都在強大的規(guī)則下開始一點點恢復,方澈才能勉強地坐起來。
他記得那只怪譎曾恐嚇他,說如果將它吞噬,他一定會后悔的,也不知道那只怪譎所說的后悔,究竟指的是什么……
如果只是重物吐息的副作用,他覺得自己還是能能夠承受得起的,怕的就是還有更危險更倒霉的事情。
“算了,多想無益?!?p> 方澈強忍著不適,看了一眼自己的燙傷右手。
右手從手掌到小臂,皮膚已經(jīng)潰爛紅腫,能看見里面殷紅的血肉。
整個右手,輕風一吹便是劇痛襲來,看一眼就頭皮發(fā)麻。
如果不盡快處理,肯定會引發(fā)嚴重炎癥,甚至截肢都有可能。
但是這里不是醫(yī)院,他也沒辦法給手臂消毒包扎。
方澈站了起來,強忍劇痛,朝五樓的另外一頭走去。
短短的幾百米的距離,方澈走的異常艱辛。
在五樓通往六樓的電梯旁邊,他再次看到了一張紙條。
那張紙條放在電梯旁的垃圾桶上面,被一瓶礦泉水瓶壓著。
紙條的內(nèi)容如下:
“這個垃圾桶是干凈的,里面有棉簽,有口服的消炎藥,有消毒用的碘伏,還有干凈的紗布,你可以用來處理你的燙傷。
“你能來救我,我很感激你,我們都沒有回頭路了,你處理好傷口之后先修整,我在六樓等你。
“到了六樓,你會面臨一個選擇,這個選擇對你我都很重要,我們所做的選擇必須一致,所以請你務必要選擇‘種植’這個選項,切記!”
字跡和一樓女裝試衣間的那張紙條上的字跡一致,應該就是出自林莎之手。
到這里,方澈基本能夠確定林莎擁有類似‘先知’一類的序列,甚至有可能就是‘先知’,所以她才有可能事先在這里給他準備好了包扎右手需要用到的東西。
另外,林莎還交代了接下來六樓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情,叮囑他一定要選擇‘種植’這一個選項。
種植?
方澈只是疑惑了一下,便沒再多想,接著就開始處理燙傷的右手。
林莎留下的線索有限,沒辦法推出具體的發(fā)生在六樓的事情。
車到山前必有路,到了六樓自然就知道一切。
林莎留下的紙條中,并沒有說六樓會有多兇險。
或許六樓和其他樓層不一樣,對他們產(chǎn)生威脅的不再是那些強大的怪譎。
放掉水泡,用碘伏消毒,碘伏涂上傷口的一瞬間,方澈感覺整個人飄了起來,渾身冒虛汗。
消毒完成之后,再用紗布包扎纏繞起來,吃了點消炎藥,方澈靠著垃圾桶上,再次虛脫過去。